第八章 “我怎么了?”刁洁玲恢复平静,不安的躺在床上问。 屋内每个人都用极度担心的眼光审视着她,而这样的情况好像在几年前曾发 生过,她已许久不曾让他们担心成这样,这不禁让她体认到她一定又闯祸了, “那个小鬼呢?” 看不到那个老是当她受气包的小男孩,她的内心隐隐升起一股莫名的愧意, 她约略记得自己好像又伤了他的心。 “他是谁?”梅姨轻声问,“你口中的小鬼。” 她哪知道啊! 但刁洁玲不敢这么说,因为,就算眼前的两男两女对她好到不行,但如果她 恶意贬低那小鬼,他们可是会群起围殴她的,因为他们也同样疼宠那不知是什么 身分的小鬼头。 “就……他说是我儿子,可我却很确定,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所以,他跟我 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斩钉截铁的说:“除非我是圣母玛莉亚。” 能自行怀孕! 四个熟知内幕的人忍住想揍人的欲望,捺下性子,好言好语的齐声提醒道: “洁玲,你……只是不小心忘记了某些重要的事而已,你记不记得……当我们意 外碰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 但说这话时,曾智景手中的银针还紧抓着;方广木也摆出抓人的架式,以防 万一刁洁玲突然又发作,他们能以最快的速度让她安静下来。 但她并末发作。 “你们在说什么!”刁洁玲笑笑的准备起来,“我们相见是因为我在这个陌 生的城市出了很严重的车祸,而姊夫刚好到那间医院去办事,听到医院在广播我 的名字,才让我们分开的几个姊妹团聚的。”别想考她,她记得一清二楚。 方广木无奈的摇头,用很轻的声音提醒道:“不对吧?我是在更早以前在机 场捡到你的,刚巧你二姊也在……” 刁洁玲的神情一敛,像是在回忆似的。 由于她的模样看起很严肃,让她身边的每个人都不禁祈祷起来,天哪!让她 想起产下一子的事吧! 不然,她儿子幼小的心灵真的很受伤,都快七年了,她还是矢口否认自己是 他的妈。 “想起来了吗?”梅玲轻问。 “我们第一天相遇的事……﹂”玲试着提示。 刁洁玲的眼光在他们四人的脸上来回梭巡着,试着确定他们是否在跟她开玩 笑,而她,很不喜欢跟人开玩笑。 方广木再接再厉的指出,“那天……有没有……我后来不是说,你当时看起 来就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狗!” 迷路的小狗、害怕的小狗、惊慌的小狗、流浪的小狗…… 她狐疑的看着他们,不懂自己为何会心好乱。 “你哭诉,”敏玲只说一点,深怕引起她病情发作,“之后,我说我跟梅玲 有联络,而你姊夫又会针灸……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你。” 刁洁玲还是狐疑的看着他们,一句话都不说。 “有没有?”曾智景拿起一根银针在她的面前摇晃着,“你要生的峙候,还 是我替你针灸止痛的……” 没有、没有,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突然,刁洁玲咧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再 收起笑靥,仔仔细细的看着他们四人,小心翼翼的提出疑问,“请问你们现在是 不是很闲?”闲到可以寻她开心? 看到他们四个人突然在她面前一起跌倒,她终于放声大笑,“就知道你们是 在逼我说!” 四个跌坐在地上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响应。 “好啦!”刁洁玲想离开了,“我今天一直觉得怪怪的,心情也乱糟糟的, 好像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才会把那小鬼吓到,你们一定是听到那小鬼担心 得哇哇叫,才会赶来的吧?我真的没事了。” 她朝他们行了个九十度的礼,“谢谢你们,我现在想回房里静一静……啊~ ~啊~~” 但她却在转身想回自己房间的同时,话都没说完,就发出一声声惊声尖叫。 尚坐在地上的两男两女连起身都来不及,直接转过头,想看看发生什么大条 的事? 吓!是他?! 他他他……怎么会找上门? 而领辜耀堂来此地的小男孩指着刁洁玲,“麻烦你尽快跟她把话说清楚、讲 明白,我快受不了她老是不承认我是她生的了。” 刁洁玲还是只能瞠目结舌的发出无意义的声响,“啊~~啊!” 辜耀堂则推开育明,直直走到刁洁玲的身边,一把将目瞪口呆的她抱起, “我会努力的!儿子。” 他怎么会来?又怎么敢来!还直接让他儿子认祖归宗? 好大的胆子他! 坐在地上的四人决定替刁洁玲好好出口气,便什么也不想的站起来,试图挡 住辜耀堂的去路。 可育明却立刻屈膝一跪,恳求的说:“求你们给我家主子一个补偿的机会吧!” 但就在同时,刁洁玲却又变得歇斯底里,不但如此,她还拚命的发抖,抖得 连小脸上的肉都在颤动着。 “啊~~我、我怕……我好怕……不要做、做棋子……不要啊~~”然后, 她紧跟着就晕了过去。 ***** 大伙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刁洁玲安置在她房间的床上,确定她只是因 一时激动而“习惯性”的昏过去,并无大碍后,众人才相互瞪着。 “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梅玲与敏玲生气的先找小男孩算帐,谁教他竟把 洁玲最厌恶的人带回家。 小男孩像是不承认自己有错似的,“我……我只是希望她能认我,我、我… …好想听她叫我一声宝贝、心肝……” 他愈说愈落寞。 他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已跟他生活了七年的四个大人心疼不已。 “可怜的孩子……”梅玲先换下责备的面容,一把将小男孩拥入怀中。 “都是我们这些大人没用……”敏玲也难过的抹泪。 辜耀堂眼看这种哀凄的情况,知道这一切都是个惹的祸,只得站出来,“不! 你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我……” “本来就是你!”当下,小男孩与敏玲、梅玲异口同声的怒斥辜耀堂,“你 以为自首就无罪吗?” 看着眼前的阵仗,辜耀堂深知自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他甘心受罚, 只是在接受惩处之前,他必须先照看刁洁玲的情况。 “各位,要打要骂我悉听尊便,但……”他有点忧心的看着仍躺在床上,一 动也不动的刁洁玲,“能否让我先照顾她,等她没事,我再向你们负荆请罪?” “可她……”小男孩欲言又止。 梅玲与敏玲则同时将小男孩的嘴掩住,不准他胡言乱语。 曾智景与方广木则是危言耸听道:“她的身体不好,精神状态又不佳,请你 小心用词,免得刺激到她。” 说完,他们就拖着小男孩离开房间,还顺手将房门带上。 小男孩被拖到客厅,才终于挣脱那掩住他小嘴的两只大手,“你们干嘛骗他? 她明明已经没事……”只是习惯性装傻,假装还在昏迷,以逃避她不会处理的各 种事物。 她这惯用的技俩向来最喜欢用在他的身上,因为,每回他逼她承认自己是她 亲生的,她总会在讲不过他、辩不赢他之际,就来上这一招。 “嘘~~”敏玲及梅玲分别将食指按在嘴上,示意他噤声。 “敏姨、梅姨……”小男孩还想争辩,却被曾智景打断话语。 “亲情的力量果然大,小堂才刚跟他爸见面,就跟他爸站在同一条在线了。” 曾智景忍不住调侃道。 “我才没有!”小男孩当下老羞成怒起来,“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原谅他, 我只是想利用他,让他帮我证明我是她生的。” “好厉害,连他爸利用人的本事都遗传到了。”方广木也笑他。 小男孩气急败坏的抗议,“智叔、广叔,我要生气了啦!” 梅玲却将小男孩搂入怀中,“小堂想要有父母也是正常的,你们别笑他了。” 敏玲则是摸摸小男孩有点粗硬的发,“小堂,如果你想让他们承认你,总得 让他们两人独处,看看能不能激起你妈妈的记忆啊!” 也对,小男孩这才不再坚持,有点企盼的瞪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久久才担心 的问:“他……会不会欺负她啊?” “不会。”四个大人齐声回答,“既然他敢找来,加上刚才你妈妈昏倒的一 刹那,他脸上流露出担心的表情,他应该是想跟她重修旧好,想带她回家。” 回家!小男孩的心一震,他终于要有正常的家了! 他好高兴,却没有表现出来,不止如此,他还撇撇嘴角,“哪有这么简单, 我还没原谅他呢!” 其它四个大人则是在听完他孩子气的话语后,开怀大笑,像是在笑他的心口 不一。 ***** 辜耀堂等所有人离开,忧心忡忡的蹲在刁洁玲的床边,仔细观察她的容颜。 她瘦了好多,跟七年前相比,她简直瘦得不成人形,是因为她没吃好、睡好, 还是因为她……心底的恐惧。 一想到当年他在机场把她弄丢了,她当时可能品尝到的所有恐惧,他就满心 愧疚,忍不住抬手触碰她那张瘦得像个小瓜子般的脸庞。 “你会原谅我吗?”但他心知很难,从她刚才一看到他的表情,他就知道她 对他仍怀着恐惧感,“我错了、我后悔了,我再不会那么无耻的利用你,你别再 怕我好吗?” 刁洁玲其实早在他们将她放到床上时就清醒了,但她不想睁开眼,不想面对 现实,每当她无法处理眼前的问题,她总是习惯性的双眼一闭,心底放松,什么 都不顾,便能抛开烦恼,而她今天当然也是如此。 只是,过去她身边的人都会识相的离开,让她一个人静静的品尝寂寞与空虚, 等她情绪恢复,她会假装自己得了暂时性失忆症,对刚才所发生的事全然没印象; 而他们也都会顺着她,不再提起她厌烦的事。 而刚才乍看到他的一刹那,她也是打算如法炮制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虽然一如往常的离开她的房间,却让他留下来! 这是为什么?她没打算、没心理准备、没意愿跟他见面啊! 所以,虽然她长长的睫毛翕动着,泄漏出她已清醒的讯息,但她就是不言不 语,假装她的意识没有恢复。 可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脸,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她……还是对他有着好熟悉、好亲切的感觉啊! 但这也是最悲哀的事,他对她……根本无心,只是将她当成是一枚无足轻重 的棋子啊! 辜耀堂看到她的睫毛在跳动,心知她已清醒,但见她就是不理会他,心知肚 明──她在排斥他。 但这是他应得的,他活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不过,他要把握机会向她倾诉失去她后的心路历程。“洁玲,我是个很卑鄙 的小人。”他如此开头,以最虔诚的心向她纤悔。 “分开的七年来,我夜夜不成眠,心里想的全是想要向你致歉的话,却始终 不满意那些说词,因为……我知道不论我说什么都只是借口,我根本就不值得原 谅。” 假装未清醒的刁洁玲听到他纤悔的话语,当年待在他身边所受的屈辱全都浮 现脑海,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好蠢,一阵鼻酸直窜上心头。 “我坏到充分利用你失忆的弱点,骗你去吃你从来不喜欢尝试的口味,诱拐 你到你从来不屑一顾的场所……看你曲意承欢的讨好我,假装你对过去的自己已 经有点印象,甚至求我多给你一点时间,让你体会该如何补偿过去所犯的错……” 他愈说愈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竟对那样年轻的她,做出那么残忍的折磨。 刁洁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酸、辣的食物,那些满是垃圾的场所……全 都不是她习以为常的生活,那她…… 究竟曾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虽然满心疑惑,她却不愿意问出口,莫名的就是觉得有一种顾忌,让她就算 遭到非人的对待,也不愿去回忆她曾经失去的记亿。 对,她目前是假装的! 从碰到自己的姊姊后,她终于尝到企盼已久的亲情温暖,那让她贪心的想一 辈子拥有;但当她记起自己已怀有身孕,总有一日必须因孩子而离开她的亲人, 她便趁不小心发生意外,假装自己对为何会流落到机场的事不复记忆。 不!她甚至都已经深信不疑,她是真的不记得小堂是从哪里来的,她一直都 是这么告诉自己,她的新生是从生下小堂后才开始的,之前的一切…… 她不要记起、不愿忆起、不想想起…… 而他,果然是个好残忍的男人,一来就想拆掉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厚实围墙, 所以她一辈子都不要原谅他。 做好这样的决定,她的双眼闭得更紧,连自己的心门都紧紧封住。 辜耀堂没有看她,只是沉溺在无尽的悔意中。 “当你第一次被赶出辜家大门,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他的思绪全都回到 七年前,“你就像只没人要的小狗一样,无助、傍徨、恐惧,却又是那么的信任 着我……” 讲着讲着,她当初那惨兮兮的模样似乎又重新浮现在他的面前,“可我…… 因仇恨蒙蔽双眼,就算心底对要不要报复你起了动摇,却还是残忍的决定把你送 走!” 她就知道,他果然是故意要丢掉她,所以她不原谅他,绝不! 虽然紧闭的眼中渗出泪液,她还是紧眠着唇瓣,强忍着满心的悲凄。 “可我真的没想跟你不告而别……”他试图解释,“那天我的打算是,等到 了纽约,我再把无法将你留在身边的原因告诉你,可我没想到的是,你却在转机 途中失踪了……” “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突然,一道柔柔的女音响起,让辜耀堂惊诧的抬起头,对上刁洁玲已哭花的 小脸, “你……我……” “告诉我……你不要我,你从来都不要我……我只是你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她虽然痛心难过,却不曾骂人,以致她的指责变得很没power. “洁玲……”辜耀堂起身想搂住她,将满肚子的悔意告诉她,却被她动作缓 慢的闪开。 “我也不爱被叫什么小叮当对吗?”那她在过去七年来,每晚喃叫着自己 “小叮当”,试着沉醉在他对她的温柔情意中,又代表着什么意义呢? 原来,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他玩弄的对象,其它她什么都不是。 “你想知道我们当年的仇恨究竟是什么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 “你想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记忆吗?” 刁洁玲透过泪光,悲伤的看着他,“那有意义吗?” 不知为何,她就是想不起在跟他有所交集前的所有事物。 “有!”他笑得沧桑,“其实说穿了,都只是命运在作祟。” 看到刁洁玲不解的眼光,他终于将她失忆前的所有事摊在阳光下,“……就 这样,你一直都是你爷爷手中的棋子,而你喜欢上我家的温馨气氛,所以当你知 道我父母是因你来电才会出门,却不幸意外丧命后,你根本无法原谅你自己……” 刁洁玲怔忡的听着、回忆着,想自脑袋中回想他所说的人物,但想来想去, 还是一片空白。 她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没用!我想不起来……” 但辜耀堂却知道,她是不愿回忆;他一点也没想逼她,想不想得起来过去, 对他们两人而言,其实已不重要。 毕竟,他们所有人都已对当年的情事有所体谅,也将过去的仇恨放到一旁。 “那就别想,”他终于坐上她的床沿,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过去的就让 它过去吧!不必再去想了……” 可她一听到他这样的言论,身体却立刻僵硬起来。 辜耀堂感受到她的怒意,惭愧的低下头看着她不肯原谅他的小脸。“我没要 你原谅我,我只是说,你不必一直牵挂着不复记忆的过往。” 他目光羞惭,却是诚意十足的看进她的眼,“至于我曾经犯过的错,我愿意 拿一辈子来偿还。” 可刁洁玲却使出吃奶的力气想将他推开。 虽然辜耀堂只感受到她微弱的力量,却了然的放开她,不愿她再对他有半点 的不体谅。 “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她很用力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不会了!”他焦急的说:“我向你保证,不论是我或是你爷爷……” 她一听到爷爷两字,身子很敏感的一震,“我没什么爷爷!” “好~~”果然没带刁老爷子来是对的。辜耀重拍着胸脯承诺道:“未来, 我会用我所有的时间及诚心,好好的弥补你的委屈,再没人敢当你是任何人的棋 子,你是个人,不是……”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她却打断他的话语,“在这里有我的亲人,我已 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我再不会到任何陌生的地方,任陌生人欺负我……” “洁玲,我也是你的亲人,”他急急的向地做出承诺,“过去……我们确实 因某些因素欺凌过你,可是、可是……” 怎么办?看到她虽柔弱,却是一脸的坚定,他甚至不知该如何说服她跟他一 起回家。 “想想我们的孩子!”他想起儿子一见面跟他谈的条件,“他是你我一起生 下来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他与我们更亲呢?” 小堂! 那个她好怕看的苦命孩子! 一直以来,她都没照顾过他,因为,她怕接近他会想起辜耀堂这个伤她的男 人,可他说得对,小堂确实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啊! 她不该因为他而不认小堂的。 刁洁玲下床,往门的方向走去。 辜耀堂在她身后轻唤,“跟我回家吧!洁玲,让我们给小堂一个正常的家庭, 他需要的是完整的父爱与母爱,可他到现在一样都没有,你这样对他……”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刁洁玲已拔腿往客厅冲,辜耀堂也边追边诉说他的心声。 “你这样……跟你爷爷对你的不闻不问,又有什么差别?!”他的话说得太 重了,辜耀堂话才脱口就后悔了。 刁洁玲就这么遥望着小堂,心中震荡不已,她……跟她爷爷一样?! 不!她没有,她只是没认那孩子…… 小堂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她,耳朵听着辜耀堂所说的责备话语,在第一时间就 明白他妈妈此刻心情一定很犹豫,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取舍。 自从他懂事以来,刁洁玲每每该决定事情时,都是由他越俎代庖的。 他盯着刁洁玲看着,久久才走向尚在发愣的她,牵起她冰凉的双手,“别担 心,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刁洁玲只是怔望着他,“小堂……” “我们跟他回去。”小堂接收到刁洁玲两个姊姊及姊夫鼓励的眼神,继续将 他的坏心眼公诸于世,“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看到刁洁玲与辜耀堂两人一头雾水的模样,小堂这才说出他的想法,“我们 一定要让他为自己所犯的错付出代价。” 所以呢? 这回,在场的每个人眼中都露出狐疑的眼神,不懂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膏药? 但小堂只看着刁洁玲一个人说:“我们随时随地跟紧他,时时给他难堪、处 处让他受挫,这样才能让我们稍稍出口气对吧?” 好像对,刁洁玲忍不住对这一直对她付出,却始终没得到回报的儿子感到好 愧疚,她的眼中闪着隐隐的泪光。 好狠啊!辜耀堂不禁这么想,那他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但不这么说,她绝 对不会考虑跟他一起打道回府的,那他还该褒奖自己的儿子呢! “我们一起跟他回去。”小堂说得合情合理,“这样,我不但能随时随地保 护你,还可以替你整他出气,而你,永远也不必害怕你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因为 你有我啊!” 他紧抓着刁洁玲的手,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受伤害的叫道:“妈……你再也 不用害怕,因为你有我……” 刁洁玲一把抱住他嚎陶大哭起来,“嗯~~我的乖儿子、我的心肝宝贝,妈 全听你的。” 小堂这才紧紧回拥着刁洁玲,“妈……” 虽然情节不如他们所预期,但刁洁玲的亲人还是很乐见他们一家终于能团圆。 “要是你再欺负她,我们绝不饶你。”敏玲与梅玲信誓旦旦的说。 “不会的。”他早就痛改前非,一心只想补偿他们母子俩。 ---------------- 转自寻爱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