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速度之王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门口停下,靳雨施下车,自T —MAX 中拿出安 全帽与皮手套。 “没我的事,先走了。”她背对柯霖,意思意思扬手挥了下,骑上重型机车, 赶着回家吃晚饭。 “等等。”卫羿帆大掌压在她的车头,目光熠熠,“我送你。” “不用。”她眉一皱,欲挥开他的手,却再度被他反握着,“放手!”她眯 起眼,非常不悦。 “我坚持送你回家。”他握得更紧。 “怎么送?”她眉头打结,看他像在看一个蠢蛋,“跟在我车后跑吗?” 卫羿帆迳自坐上她的后座,斯文微笑,“你载我。” 她俏容一僵,杀人的目光倏然瞥向柯霖,“有人骑车不戴安全帽,你还不开 罚单?” 柯霖尴尬无语,凯撒则呵呵一笑,“这个容易。”他冲进警局,借了顶警用 安全帽抛给好友,顺便给了个“够意思吧”的眼神。 “下车,我车后座不载男人。”靳雨施斜脸瞪他,觉得这家伙很烦。 “没关系。”卫羿帆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说道,“我载女人,而且不介意她 坐前座。”他赖定她了。 她还不解他语意,他已戴妥安全帽,将长手一伸,左右靠拢她的身体,握住 机车龙头。 靳雨施大惊,但还来不及反应,他即踢掉支架催油,迅雷不及掩耳地扭转把 手,车轮炫转,她整个人因冲力而倾入他怀中,T —MAX 瞬间如风离去。 “他……”柯霖惊呆了。这下大姊头非拆了卫羿帆的骨头不可。 “别担心,国际刑警都投保钜额保险,而且卫的受益人就是我。”凯撒笑得 可开心了,非常乐见靳雨施把好友那张俊脸打歪。 靳雨施跌入他怀中时,以为自己会因重心不稳摔下车,但他竟腾出一只手环 住她的腰,害她心脏猛地紧缩。她螓首靠在他颈窝处,从没和男人如此贴近过。 “没事吧?”卫羿帆眼色温柔地问。 “唔。”她虚应,风声呼啸,他身上的热度透到她的肌肤,有种灼烧感。 T —MAX 甫停靠第一个号志灯,靳雨施连忙坐直身子夺回驾驶权,她回头欲 赶他下车,双眸一瞠,却对上他安全帽上斗大的警字。 “啧,你的安全帽真丑!”她劈头一句批评。 “帽子里的人不丑就好。”卫羿帆的嗓音清冽好听。 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出笑意,靳雨施不禁蹙眉,“你真的变很多,变得轻 浮流气。”初见时的斯文形象全毁于一旦。 “那是因为你不曾真正认识我,我一直是我。”他眸光炯然。 “什么意思?”她不懂。他干么把话讲得玄之又玄? “绿灯了。”他敲敲她的安全帽。 停靠区后的汽车发出不满鸣声,正值下班尖峰时间,靳雨施莫可奈何的赶不 了他,恨恨地咬牙催油冲出重围。 T —MAX 虽是绵丰型重机,车身却肥得很可观,但她技术高超,仍毫无顾忌 的在车阵中悠游来去,车速如飞。 “骑这么快,不怕警察开单?”他笑问,耳闻台湾是道路罚单量是世界第一 的国家耶。 “嗄?”车声隆隆,风又大,她听不清楚他的话。 卫羿帆拉开挡风护罩,搂紧她的腰往前倾,强壮的手臂似有若无的抵触她柔 软浑圆,感觉她背脊一僵,他的胸膛与她贴在一块,并伸手将她的安全帽护目罩 挑开一道缝。 “我说,你不怕警察拦你吗?”他扬声问。 “他们才不敢咧!”靳雨施回道。感觉有些燥热,烙在她身上的温度似火攀 升心跳,想发作又怕是自己大惊小怪。 “哦?”他笑意盎然,“为什么?” “刑事局长是我干爸,他儿子伯我怕得要死,你说,哪个警察敢拦我?”她 撇撇嘴。哼,那些卤肉脚,想拦也追不上她吧! “嗄?”这次换他没听清楚。 靳雨施重复,卫羿帆又嗄一声,她再说,他还是没听清楚,她不耐烦,干脆 将铁灰护目镜向上掀,放慢车速,侧身用一手勾下的他脖子,卫羿帆睁大眼,他 的脸颊几乎是偎着她的胸前浑圆。 “我、是、说、有、柯、霖、他、爸、罩、我、怕、啥?”她低头吼。 “我听到了,听得非常清楚。”他双眸闪烁笑意。她好柔软,嗔怒的样子很 可爱,甚至连被他吃了豆腐都还没发觉。 靳雨施双颊飞上红晕,极快松手,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女性的身分。 卫羿帆仗着身高优势,双臂环抱她的纤腰,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斜脸望着她 微笑。 “你、你笑什么?”她咬咬下唇,真想打歪他笑脸。 “你仗势欺人、利用私人关系侵害公权力哦!”他糗她,却不提刚刚让她窘 得下得了的举动。 “哪有!”靳雨施不服气,“我帮柯霖捉到的毒贩、窃贼、歹徒,够他十年 的考绩优等了,要不是有我的T —MAX ,那些飞车抢劫犯早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 “我知道。”他的安全帽靠着她的,没了护目镜的阻隔,他们的距离竞如此 接近,他微敛笑颜,声音低沉,“你一直没变,还是这么有正义感。” 他吐息的淡淡男性麝香浸润她的呼吸,黑眸深邃似夜,带着一种暧昧的味道 袭上靳雨施的心,使她的心跳匆地失序,仿佛觎车到达极速时,快感与惶恐交错 的感觉。 她连忙掉开眼,目视前方,抡拳往后顶开他的安全帽,“快坐好。”她猛地 加速,抛开萦绕两人间陌生的情愫。 卫羿帆也没再开口,感受她伏着车身的娇躯拢靠在他怀中,她肌肉紧实、肢 体曼妙,像只野猫,狂傲却也诱人,青涩少年时的单恋倾泄而出,他才知道自己 从没忘情。 一小时后,T —MAX 调转进巷内,停靠在一住宅旁,卫羿帆跨下车,看她脱 下安全帽,呼地喘口气,再熟练轻巧地架起车,倚着车身卸下皮手套。 “看什么?”她抬眼瞪他。又盯着她看了。 “当然是看你啦,你这么酷、这么帅气,揍人酷、骑车酷,就连路边停车都 很酷。”他微笑,脸不红、气下喘地夸她。 靳雨施脸一沉,“你发花痴啊?” 卫羿帆但笑不语,仰头望着上方斗大的区额——靳家武馆。 “这里一点也没变。”他叹,眼色缅怀。 靳宅落于台北老旧的巷道内,是一独栋宅院,一楼为武馆与起居处,二楼则 是房问。时问宛如在这方隅停留,丝毫未变,只是出入武馆的女孩已是妙龄美人, 武馆房舍也显得斑驳黯淡。 靳雨施正张口要赶他,听见引擎声的靳父却在此时开门走出。 “回来啦,下午的课我帮你代了,下次有事要早说。”靳世豪年逾五十,步 伐稳健、中气朗阔。 “又不是故意的,是柯霖临时找我。”她呐呐地说,抓着辫子像做错事的小 孩般辩解。 卫羿帆微微一笑。她小时候最怕她爸,看来现在也还是一样,还记得以前她 淘气,靳父要罚她,都是她哥哥袒护她的。 “你朋友?”靳世豪注意到他,一双锐利眼打量着。在江湖打滚过的他,看 人一向很准,见卫羿帆眼神正直、气质沉静又一表人才,第一眼印象就是优。 “呃……”靳雨施表情僵硬,也不知该怎么介绍他才好,只能点点头。“思。” 卫羿帆礼貌地问安,靳父则点头示意,凝视他片刻,眼神闪过一抹深思,忽 然问:“要不要进来暍杯茶?” 靳雨施闻言冒出一身冷汗,推着他往路口走去,胡乱找借口。 “爸,他很忙,还有案子要办,他得走了!”快走快走,以免她老妈出来做 身家调查。 “伯父,那我先告辞了。”卫羿帆道别,觉得她慌乱失措的模样很好玩,他 回头又说:“下次我再专程来拜访。” 还来?!她给他一记必杀的锐眼,只差没一脚踹飞他。 见她脑羞成怒,卫羿帆忍俊不住地笑了。 屋内咱啦拖鞋声响起,大门突地一开,靳母冲到两人面前。 “冻ㄟ!”望着卫羿帆,她双眼一亮,“你是小雨的朋友啊?” 他微笑回应。 靳母呵呵一笑,哇,这男的很帅、很俊、体格不赖喔,“急着走干么?留下 来吃饭啊!” 语毕,她迳自拉着卫羿帆进屋去,靳世豪没反对,靳雨施则哀嚎了声,差点 没昏倒。 饭桌上三菜一汤,靳雨施添了四碗饭,卫羿帆顺手接过却被她狠瞪一眼, “你有手有脚自己添,这碗又不是给你的。” 卫羿帆一愣。屋内就四个人,最后一碗不给他,难道给鬼吗? “那是给云行的。”靳世豪解释,眼神往后凝向神案上的照片。 靳雨施在饭上添菜,又舀汤、又捻香,虔诚地拜了三拜。 望着她,见她动作熟稔的替兄长摆上饭菜,他有些心悸。照片中的靳云行宛 如年少记忆中那般温煦,他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吧?而她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祭 拜自己最爱的亲人呢? “看什么看?!”靳雨施坐下凶他。老是看她,早晚把他眼珠挖出来。 “别客气,吃饭、吃饭。”靳母替他端了碗饭,古道热阳地招呼。 席间安静,笑容可掬的靳母干咳了声,瞥了木讷的老公一眼,靳父浑然未觉, 靳母又咳一声,瞪得更用力,靳父不解,靳雨施忍不住伸手覆额翻了个白眼。 “老公——”靳母唤了声,双眼笑咪咪,桌下狠狠踩老公一脚。死老头,是 木头啊! 靳世豪闷吭懂了。原来老婆是要招女婿十八问呀! 他清清嗓子开口,“呃,卫先生,你……”他看向老婆,问不下去。 靳母眼角抽搐,决定要亲自出马。 她望着因长辈叫唤而礼貌停下筷的卫羿帆,眉开眼笑地问:“卫先生,您府 上哪里啊?是做什么的啊……” “妈!”靳雨施脸色一沉,知道老妈又开始替她找男朋友了。 “闭嘴。”靳母比她还凶,一双眼巴巴地瞅向卫羿帆,笑得亲切和蔼。 “我是独子,家人都在美国,父亲是律师、母亲是医生,我任职国际刑警, 这次到台湾出任务。”他答得钜细靡遗,边偷觑靳雨施。呵呵,小妮子在生闷气。 “国际刑警,真了不起哪!那你认识柯霖吧?”靳母笑得阖不拢嘴。父亲是 律师,赞!母亲是医生,更赞!而且他还是国际刑警耶!很好很好。 “是,他负责协助办案,令嫒也帮了不少忙。”他表现得落落大方。 “帮忙?”靳母斜睨女儿一眼,忍不住抱怨,“我这女儿就会打架、捉人犯, 有空怎么不到厨房帮我的忙?” “她功夫很好的。”卫羿帆闷笑。 “是呀,好到吓跑一堆来相亲的人。”靳母不禁感慨。 “哦?”他好奇地挑起眉。 “上次她把媒婆一拳KO,从此一了百了。”靳世豪搭腔。那一拳实在是惊天 动地啊,害街坊邻居往后没人敢再提相亲这回事了。 “真的?”卫羿帆惊叹。 “真的。”靳母勾起悲惨的回忆,重重一叹,“那个媒婆掉了两颗门牙,后 来在菜市场遇到我,还吓得特地绕远路走。” “她今天才把一帮混混修理得清洁溜溜。”他报告最新战绩。 “唉,她要是能拿练拳时间来弹钢琴、跳芭蕾舞该有多好。”她一直梦想女 儿能嫁入豪门。 “弹钢琴?!”靳世豪闻言喷饭,“这、这不太好。” “唉,她是音痴。”靳母又叹,“要不学插花、茶道也可以。” 靳世豪用力摇头,“这也不太好吧。” “对啊,她要是把老师也KO了怎么办?”她很了解老公的顾虑。 啪地一声,靳雨施压下筷子,猛地站起,“诸位继续,我吃饱了。” 卫羿帆伸手拦住她,唇角噙着笑意,“怎?生气啦?” 她倏地以杀人的目光瞪他。搞什么!她又不是嫁不出去,还要他品头论足、 数落一番?! “滚开啦!”她甩开他的手。喝!竟甩不开…… “别气,我说过你扁人很帅气,继续扁,我支持你!”他玩笑道,黯黑的眼 眸仰望着她,闪动某种温和柔软的光芒。 靳雨施俯视他,第一次仔细端详他成熟的脸庞。他的确很俊,且斯文又刚直。 感受那大掌温度又烧灼她的肌肤,她别开脸,竟无法直视他熠熠的目光。 “好好,乖女儿,不要你跳芭蕾、弹钢琴,也不用你学茶道、插花。”靳母 拉着女儿坐下,“吃水果,总可以了吧?”她对女儿眨眨眼,连忙进厨房端出一 盘苹果。 靳雨施浑身不自在地咬着轻脆果肉,卫羿帆与靳父则栘师至客厅摆棋盘下楚 河汉界,他不时望向饭厅的她,目光温柔,而她还在生闷气,丝毫不觉。 靳母来回打量两人,偷偷窃喜。嘻嘻,她这女儿今年红鸾星动,有好男人要 追了ㄟ。 接近中午,警局大门被踹开,柯霖吓了一跳。大姊头没事来踢馆吗?他定睛 一看,是个女的没错,但不是他以为的靳雨施。 一名少女被一群少年拱着傲然走入,少女脚踏厚底鞋,浓妆艳抹、纤腰翘臀, 紧身小可爱绷得胸前雄伟呼之欲出,窄窄的短裙几乎遮不全大腿,她拉了张椅子 迳自坐下,交叉双腿,打了一记响指,示意小弟点烟。 “小姐,你……”一名年轻警员眼睛瞪得忒大。 “我叫罗娜娜。”她夹着香烟缓缓吐出白雾,另一手扬了扬张通知信函, “我的小弟说,条子寄这给我,就是要我到警局协助调查。我来啦,要我协助啥、 调查啥?” 柯霖闻言额头降下一排黑线,“你就是罗娜娜?我记得你才刚满十八岁,不 是吗?” 记取上次教训,他这次记得跟检察官申请搜索状与调查通知书,要七星堂大 小姐罗娜娜到场询问,却没想到这大小姐,不仅排场大、架子大,就连脾气都很 大。 “刚满十八岁又怎样?”她不屑地睨着他,口气恶劣,“你有话快说,有屁 快放!本小姐跳了一夜舞,累死了。” “喂,你客气点,这里是警局,把你的烟熄掉!”柯霖皱眉嚷着。这女孩子 实在不像样。 罗娜娜咱地将通知信函压在桌上,“你说什么?”她眯起眼,眼色威胁, “死肥条子,你叫什么名字?信不信你走出警局,我找人砍你啊?” 喝!恐吓他?!柯霖很不爽,“罗小姐,你说话最好小心,警局里有的是监 视录影设备,你不想年纪轻轻蹲苦窑吧?” “有监视器?”她挑挑眉,抓起他的手往她自己伟大的胸脯一搁,随后鬼叫 两声,“你们都看到没?”她哼声问。 后头小弟齐答,“看到了!”数十根手指倏地指向柯霖,“你非礼七星堂大 小姐,你死定了!” “听到没?我可以告你性骚扰,而且有录影存证哟!”罗娜娜一脸得意扬扬。 柯霖傻眼错愕,陡地倒退数十步。那ㄟ按呢?他回头向同僚求救,一群警员 看报的看报、喝茶的喝茶,他们都很了,现在的七年级流氓猛得很,惹不得。 “柯霖,怎么了?你脸色这么白?”卫羿帆从二楼走下来。他从早上就窝在 机械室研究阿修罗给的那把枪,刚刚才确定跟阿道夫订制的款式相同。 “卫羿帆,你来得正好。”柯霖抹抹冷汗,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拉他当挡 箭牌,“她就是七星堂大小姐,那把枪的主人,罗娜娜。” “什么枪?没有的罪名别胡乱栽赃!”罗娜娜蛮横地嚷声吼道,抬头对上卫 羿帆,她眼一睁,整个人略略呆住,指问夹的香烟也掉了。靠!哪里来的大帅哥 啊?! 卫羿帆扬了扬眉,这女孩脸上的妆还真精彩,“罗娜娜,这把枪是你的吗?” 他晃晃手上的证物透明袋。 “对。”她眨眨眼。哇!他不止帅,连声音也粉有磁性耶。 “谁给你的?”他又问。 “朋友。”她托着香腮,越看卫羿帆越喜欢。 “不是你父亲给的?是朋友?哪个朋友?”他在她对面坐下,低头振笔疾书 地替她做笔录。 “不告诉你,除非……”她抽去他的笔,大胆地以笔梢挑起他的下巴,双眸 晶亮,“你跟我约会!” 卫羿帆一愣。他被调戏了?“这……我不能跟你约会。” 罗娜娜指问耍弄着自他手上夺来的笔,狡黠地笑,“不跟我约会,我记忆会 变差喔,枪?忘了,谁给的?不记得喽!” “别忘别忘,我帮你介绍男朋友,义大利人,身高一八五,碧眼金发,比贝 克汉还帅,怎样?”卫羿帆跟她商量,打算牺牲好友。 “我、不、要!”她就是卯上他了,“你为什么不跟我约会?我长得丑?” 她起身横过桌子,逼问他。 “不。”他不禁苦笑。她妆化得这么浓,天晓得她长得是圆、是扁。 罗娜娜猜,“你有女朋友?”他外表这么正点。 “我有喜欢的人。”卫羿帆正色道。 “忘了她!”她扔了笔,伸手揪过他的领带,整个人爬上桌子,诱惑地在他 唇边吹气,“我绝对比她好,你来喜欢我吧!” 前后待遇未免也差太多了!所有人大嘴开开,眼珠差点没掉出来。 靳雨施一踏人警局正好看见这一幕,她老妈硬是要她替卫羿帆送午餐来,她 皮手套没脱,拎着一盒便当,呆若木鸡地杵在门口。 “大姊头,你怎么来了?”柯霖诧异地问。平时三请、四请她都不来的ㄟ。 卫羿帆回头,见她正盯着他,没有做贼偏偏心虚,他赶紧推开罗娜娜,但这 不推还好,一推惊人,那只手好死不死地推在她丰满的乳沟间。 正次罗娜娜不喊非礼了,反而按住他的手,笑孜孜地说:“别急别急,等你 当了我男朋友,多得是时间慢、慢、摸。” 靳雨施脸一垮,“卫羿帆,这我妈给你的。”她亮了亮手里的便当,松手, 砰地一声,便当落地,饭撒了一地,“你好好享用,再、见!”她旋身离去。 “等等,雨施——”他死了他,这下误会大了! 卫羿帆欲追出去,罗娜娜跳下桌子拦他,“喂!你叫卫羿帆喔,你摸了我, 你妥负责喔!” “借过!”他气急败坏地挪开她,奔出警局。 靳雨施跨上机车,甩辫戴上安全帽,卫羿帆追上挡在车头,拚命解释,“听 我说,刚刚是巧合,那个女孩她……” “停!”她伸出一只手,冷冷睨着他,“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你要吻谁、 摸谁的胸部,都是你的事,跟我无关!”哼,臭男人,死色狼! “怎么会无关!”他喊。见她一脸冷漠,他心急如焚,“我没有摸她、吻她, 是她自己贴过来,我、我……”她瞪着他,眼底鄙夷,显然全然不信,他急了, 猛地脱口而出,“我怎么会碰其他女人,我喜欢的是你!” 靳雨施一愣,深吸口气,眯起眼冷笑,“你在国外果然学坏了,花言巧语, 见一个爱一个,下流!” 下流!卫羿帆呆了住。他哪里下流?他跟她告白,她居然唾弃他?! “好狗不挡路,滚开!”靳雨施吼了声,引擎声低吠,T —MAX 震动宛如愤 怒的猛兽。 她骂他是狗!她果然讨厌他了,卫羿帆认真地望着她,大声咆哮,“我没有 见一个爱一个,我从小时候起,就一直喜欢你——” 靳雨施车头一转,车轮哗地压过地上一摊水,溅得他衬衫一片黑点。 女主角驾车跑了,剩他一个人吼着爱的告白,追出来的人在门口排排站,全 都知道他爱她。 “卫羿帆,你……”柯霖呐呐出声,觉得被水喷湿的他很倒楣。 一名交警刚执勤完,骑着哈雷进停车棚,“你们干么没事排排站?有记者要 来喔?”他疑惑地望着同僚,车还没熄火。 卫羿帆倏地飞身上车,“借用一下。”他撇下一句,随即催动哈雷引擎,火 速追佳人。 罗娜娜跺脚嗔怒,她看上的男人居然追着别的女人跑,“看什么?我们追!” 她吆喝,一群小弟振臂响应,十几辆机车鼓噪的呼啸而去。 柯霖见状傻眼,一旁警员推推他,小声问:“卫Sir 没戴安全帽ㄟ,怎办? 要不要开单?”现行犯耶! 眼角抽搐的他,额头降下一排黑线。笔录泡汤、嫌犯落跑,主办刑警没戴安 全帽骑车追人……不是说国际刑警科凉得很,怎么他却有官位不保的预感?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