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离,永相依 作者:阿瘦 草原上一票人马追赶着猎物,为首一位青年约弱冠年纪,气宇不凡。不一会 儿,便转过伏牛山梁。青年搭弓射箭,瞄向小鹿。这时,斜刺里突然奔出个少年, 搂住了小鹿。 容中勒住马缰,走到少年身旁打量他,少年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容中不由 微笑道,“刚才我差点射到你,你没事吧?” 少年摇摇头。 远处一群兵丁跑过来。少年扭头盯了他一眼,放走小鹿,随兵丁渐渐走远。 “尔甲,你去打探一下他是什么人。”容中冲随从喊道。 回到宫里,他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件事。点灯时,尔甲终于回来,“王子,原 来她是回纥的公主雅莎。” 容中不由扭起了眉头。原来吐蕃和回纥打了多年仗,结下了血海深仇。 可是容中还是抑制不住对雅莎地思念,夜半时分,踏着月光驰到山脚下。而 此时雅莎竟如心有灵犀一般,也出宫来到山脚。 换作女装的雅莎在月光下如仙子般漂亮。二人相见,互诉爱慕,相约终守。 不久,吐蕃王知道了他们经常幽会的消息。他喊来儿子骂道,“身为王子, 为了女人你竟然不顾国家大事?” 容中辩解道,“可是,那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了。” 吐蕃王大怒,喝令士卫把他关进房间不许出来。 过了几日,容中趁看守放松警戒,放出信鸽,约雅莎幽会。 这日,天空乌黑密布,容中借机悄悄出了宫。到了地点,想给雅莎个惊喜, 便施展轻功靠近帐篷。未及掀帘,却听到雅莎对婢女说,“父王不让我见容中, 而且准备在三日后的凌晨进攻吐蕃,可我拼死也要去制止。” 容中听后大吃一惊,愣怔片刻后,他故意重重踏着步子走进帐篷。雅莎看到 他有些慌乱,欲言又止。 回到宫中后,容中急向父王禀报,“我有事相报,但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 回纥王。”吐蕃王说,“你先说。”容中把回纥王进攻一事讲明。老王暗忖片刻 说,“为父将计就计,只稍教训他便是。”转身心下暗想,到时可就由不得你了。 三日后,果然号角响起,回纥来犯。吐蕃早有准备,出奇不意众兵团团围住 回纥兵,不多时回纥兵丢盔弃甲,亡命而遁。容中急劝父王,“父王该住手了… …”吐蕃王哈哈大笑道,“此刻正是一洗前仇的好时机!怎可收兵?大兵乘胜追 击!”说罢命人押他下去。容中此时才明白上了父王的当。 眼看回纥大势已去,却不料,从四面八方又杀到大队回纥人马,并一鼓作气 冲进宫中,砍了吐蕃王的人头。临死前,吐蕃王狂吐新血,仰天长叹:“想不到 竟是我儿害我!” 尔甲早已放容中出来。回纥兵潮水般地涌来,容中厮杀得筋疲力尽也未能救 得了父王。幸亏他熟悉城中小巷,才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城外。 夜凉如水,容中在千军万马中,找到雅莎的帐篷。他将一柄长剑抵住她的脖 颈低声喝道,“你为何设计骗我?” 雅莎凄惨一笑,“你不是也‘将计就计’骗了我吗?我们彼此彼此。” 看着美貌如花的雅莎,容中手中的剑有如千斤刺不下去。他苦笑道,“我和 父王商量只想教训你父王一下,以解前怨,可是后来我父王失信把我关起来……” 雅莎这才明白容中的一片苦心,她看着容中英俊的脸上布满泪痕,心下不忍, 说,“其实我们早已策划了这个计策很久,只是自从见到你后我才迟迟没有决定, 后来是父王以死相迫……” 容中长叹一声道,“看来我们是有缘无份的,我害死了我父王,还有何颜面 苟活?”说罢拔剑自刎。 待雅莎出手相救时,却为时已晚。她搂抱着容中喊道,“你死了,我更不会 独活于世,我们要永远相依。”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毒药吞下。 士兵冲进帐篷,回纥王志得意满地说,“他既已死,待为父为你选一更好夫 婿。” 雅莎面色苍白地说,“父王,我已吞了毒药,马上就要随他而去了。” 回纥王这时才后悔不迭,打胜了仗却赔上了爱女的性命。雅莎求父王道, “如果你还想着女儿,便请把我们葬在一起,这一切终是我害了他。”说完,将 脸贴住容中的脸,手搂着他,两人紧紧挨在一起倒下,浑似一个人样儿。 此情此景令回纥王大怒,“他们怎么能葬在一起?是他害死了我爱女!去把 他们拉开。” 十几个士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未分开二人。 回纥王无法,只好将二人葬在一起。 锅盔 妮子爱美,喜欢化着妆,穿着漂亮去买菜。一日买完菜想去买锅魁,却发现 打锅盔的小伙子一个劲地瞅着自己看,而关键是他又长得很英俊。妮子没有买, 却美滋滋回家和老公谝:“别看我已为人妇,可是照样能吸引异性的目光!” 以前妮子最烦买菜,现在隔三差五就去菜场一回。路过锅盔店时,目不斜视 过去,眼角却瞟着小伙子。他还是一个劲看她。她快乐地扭着小腰,像是风摆的 杨柳。 那天,妮子还是到小伙子那儿去买锅盔了。 她娇声细语说,“要两个锅盔,多少钱?” “一块五。” “给你,谢谢噢。”她拉长声音笑着说。 没走两步,却听到小伙子小声冲旁边揉面的老头说,“我肯定,她是个‘小 姐’!你看她的打扮,还有她的笑都很勾人……” 妮子颤着脚回到家,把菜篮子踢得远远的。 感君回顾 仁宗五年,开封府。某女,二八年华。明眸皓齿,美艳不可方物。 元月夜,携小婢观灯。 兴正浓,忽人群中一白衣弱冠书生,顿足,回眸含情脉脉视女。观此人,正 年少英俊。 女亦视之。 书生转尔微笑,复又笑。 女痴定无语。亦笑,亦再笑。 口未开,声未闻,便似已千言万语。又似时光停滞,只余此二人眉目传情。 未几,生走,女魂亦随之。 婢数声唤,未应。乃牵其袖,归家。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 闭门,铺素笺于地,书百张,皆涂此诗。此情此景,皆记藏于心。 墨尽,乃破指续写。纸尽,遂就于衣裙之上。一时痴痴笑笑。 至天明,力尽,累扑于地,周遭尽为情笺所围。观其舍,血迹斑斑,其景至 惨。 生亦未知信也。只留佳话,真乃千古痴女矣! 请剁掉我的手指 这天,马路旁来了个陌生汉子,这人身板结实,黑脸亮眼,四十多岁年纪。 只见他搬了块面上平整的大石头,将一把磨得雪亮的斧头搁在石面上,然后高高 竖起自己左手的食指,见人就招呼:“谁把我的这截手指剁了,我给两百元钱!” 停下看稀奇的人很多,七嘴八舌的也不少,可硬是没谁敢上前动这个手。这 样过了老半天,汉子不耐烦了,索性将两张百元大钞和自己的身份证一块儿亮出 来,高声说:“各位放心,我叫丁怀山,大脑没有毛病,也不会耍无赖!谁剁了 我这截手指,谁就拿上钱各走各的路!” 这时,过来了一个满身酒气的楞头青,见有这事儿便上前道:“你说的话, 当真算数?”“当然算数!”丁怀山拿出笔和纸,把刚才说的话“刷刷刷”一字 不漏写下来,递给对方:“你要是不放心,就以这个为凭据。”接着他把牙一咬, 将左手那根食指按在石头上,闭上了眼睛…… 楞头青见丁怀山来真的,心想砍你一刀咱还落二百大毛,值!真是酒壮俗人 胆,他抄起斧头就冲丁怀山的食指砍去! 大伙惊呼一声,眼见的那胆小的孩儿姑娘都捂住了眼。可再一睁眼,丁怀山 的手指头完好如初,斧头却被磕飞了。众人不禁惊呆了。丁怀山却哈哈大笑着冲 楞头青道,“小伙子,看来你是没本事拿走这二百元钱了!”楞头青懵了,酒也 醒了一半,有好事者将斧头捡回来。楞头青拿在手里掂掂,上下左右仔细看看, 突然恍然大悟,骂道,“你小子使诈,这斧头是假的!”丁怀山说,“斧头确实 是电影道具,可你也没说不能使诈啊!反正你是没能把我的手指剁下来。”众人 想想也是,哄然而笑。 楞头青脸更红了,脑门上冒了汗,急道,“不行,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骗俺! 要是俺用真斧子一准儿砍下你根手指。”丁怀山不屑地瞅瞅楞头青,胸有成竹地 说,“那行,我这儿给你准备着真家伙哪,不是我吹牛,再来你也砍不下我半根 手指头。”说罢从包里摸出一把斧头。 拿过斧头,楞头青仔细瞧了又瞧,再摸摸锋口,差点拉着手,于是点头道, “错不了,是真斧子。”丁怀山伸出手,攥起拳头,只将一根食指搭在石板上, 重新闭上眼睛。众人看得入迷,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偌大的人群,此 时竟然鸦雀无声。楞头青握紧斧头,比划好位置,二话不说照食指砍下去。 这次,丁怀山的手指终于是给砍下来了,血流不止,洇红了雪白的石板。丁 怀山“嗷”的一声,疼地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呻吟。楞头青得意洋洋地冲大伙说, “俺就不信这个邪,当着大伙的面儿,拿着真斧头还砍不下他个手指来……”话 音未落,丁怀山转眼轻松地站了起来,笑嘻嘻的,就像没事人一样瞧着他。 楞头青停住吹擂,纳闷地说,“你不疼了?”“不疼。”怎么这么会儿功夫 他又就不疼没事了?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议论纷纷。这时,丁怀山突然敛容凝色, 望向大伙道:“我知道大伙都想知道我断指的原因,其实今天我是配合3.15活动 做义务宣传,演了一出戏,类似于司马南揭密,揭开骗子们地行骗伎俩,以防大 伙上当受骗。”说罢卷起袖口,像脱手套一样退出个胶皮假手。“其实没什么神 秘的,大伙看看,这也是道具,食指是假的,里面塞满了塑料与红颜料。” 众人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纷纷叫绝喝彩。丁怀山转身拍拍楞头青的肩头说, “谢谢你,小伙子,你帮我合演了一出戏,也给大伙上了一堂打假揭密课,这是 你应得的二百元钱。” 楞头青没有接钱,却眼珠一转说,“今天俺算开了眼了,这钱俺不要,不过 俺有一事相求。”“啥事?”“俺想借那两道具回去使使,俺媳妇打死不让俺喝 酒,说俺再喝,回去以后就一定剁了俺的手指,这回她可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