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相爱会如此 作者:阿瘦 ―――改自白发魔女 一、雪莲 寒风呼啸,卷着大片的雪花漫天飞舞,放眼望去除了白色,只有白色。在冻 得下来鼻子的天山上,没有一个人会在这里等死。但偏偏就是有这样一个人。 卓一航一动不动的坐在天山最陡、最险的峰顶上,此时像个雪人一样。这一 坐就是二十年。是他有这嗜好吗,还是想扮酷?有点脑筋的人都不会这么想,这 也是江湖中人人尽知的原由:他在守候一份希望!这里有神奇的天山雪莲,可以 医治百病,据说尤其可以治疗白发,使白发变黑…… 狂风还在一个劲的吹,他的衣襟随风猎猎作响。长长的乱发,满脸的胡子, 淹没了整个脸,只露出必要的眼睛。如果能省去必要的,我想那就更省心了。 今天是最重要的时刻,因为天山雪莲将要在今晚开放。在它开放的那一瞬间 采摘下来才行,如果摘早了不起作用,摘晚了医效不够。 今天真是太热闹了,在此地竟然出现了六个官兵! “卓一航!今晚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相求。”其中一个官儿模样的 人大声喊道。 头也未抬,身子连晃也未晃,仿佛没有听到。仍旧沉浸在他的木定中,像一 坐没有知觉的僵尸。 “当今圣上龙体欠安,急需雪莲救治!”官儿说完,见此情景,有点恼怒。 挥了挥手,几个人同时围了上来。看来是想来硬抢。 他依旧老僧入定一样一动不动。 刷刷几个人抽出了兵刃,迎面劈向了卓一航的天灵。没有看见他出手,不知 是风吹动了他的衣襟,亦或是他出手太快了,反正劈向他的刀都四散飞去。 “有什么样的人可以让你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再大能大过皇上吗?”官人 气愤的大喊道。但他们已听不到卓一航的回答了,因为他们都已成了死人了!就 在他话音未落地时,几个人便带着血花辉煌地被震飞到山崖下。 你们不懂!他冷冷的扫视了一下,他们自由落体的最后飞舞。依旧坐回原位, 他不能在今晚有任何差错,今天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了。他已经等待了二十 年了,人生有几个二十年?! 他重又眯上眼睛,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 二、惊艳 二十年前,卓一航是武当派的当家弟子,从小武功出料拔萃,英俊非凡。为 了铲除魔教,他领师傅之命,带领众派精英前往魔教总部,要和魔教绝一死战。 可是也就是在这一次途中,他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遇到了影响他一 生的人。 黑夜。火光。血。喊声……… 在一次老百姓与明军的混战中,一个白衣女子,轻灵的几个飘乎,就干净利 落的斩了几个官兵,救下了被追杀着的百姓。赶到的卓一航义不容辞也与她并肩 加入了解救百姓的战斗。 他在见到她的那剎那,呆住了。虽然她从头到脚蒙在白衣中,甚至不露一点 手臂。但从那缠再多布也裹不住的身材中,还是显出了玲珑的身段,那样的婀娜 多姿。让人不由幻想起她的容颜,而所想到的都是一个个从眼前飘过的美女…… 一个不小心的甩头,露出了她的面容。在这档口,卓一航大脑竟然缺了氧, 呼吸急促。天那,竟然有如此绝色的美女,冷冷如空谷幽兰,却又美如婷婷玉立 的芙蓉,却更像刚刚下界的仙子。刚才想到的庸脂俗粉怎么能和她相比,真是月 亮身边的星星不起眼了。 “你好美啊!”他突然开口竟然是这样一句话。可是如果此时还真想不出说 别的,嘴头就只有这一句。并且他还想起一首诗: 画多不尽天下美,诗众难言人间事。古四美人恨晚见,唯凭追思一点忆。 白衣女子冷冷地看着这个青年男子,想到刚才他和自己并肩作战,不由得有 些好感,眼神也不似刚才的冷漠。并且他一表人材,英俊潇洒,长相不似俗人。 轻启朱唇说道:“从来没有人敢与我说过这种话!” 一阵疑惑后问:“为何?” “我是我,没有人敢夸我,我也从来不需要。可是为何,第一次听你这样说 我竟然不生气?” …… “我叫卓一航,你叫什么?”傻傻的又问出口。怎么一向聪明的他变得笨嘴 笨舌,竟然一连问些无聊的问题,可是这些却是必须问的重点。 白衣女子把目光又移向他:“狼女。”声音开始冰释,眼神也温柔起来。此 时,卓一航一个劲的盯着她看,他在做什么啊?难道没见过美女吗?可是她是这 样的有个性,喜欢一个人不光是为了喜欢她的美貌,还有许多无关美貌的事情。 一见钟情,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理由的。 多么奇怪的名字!狼女!打从看到她起,他的心突然有了从未有过的心动, 他知道他一定会和她发生一些什么事情。而且仿佛生怕她一下飞了,再也见不到 了。 狼女在火堆前坐下,轻甩了一个衣袖和裙摆,让它们在身边铺开,像一朵水 莲花,坐在中央。 卓一航走过去,感觉她不会恼怒,在她身边坐下。她如水的黑发泻了下来, 这时越发看得清楚了,长及至腰,黑如夜空,却香如春草。 她没有回头,从没有过的感觉开始在她心头激荡,有些欣喜,有些盼望,难 道这就是爱情吗?从开始她就对他有一种从未对别人有过的好感,使她卸下了戴 了多年的面具。 卓一航抚着她的秀发,轻轻地拿到鼻子下闻了闻,不禁问道:“为何叫这个 名字?” “因为……”对着火光,她陷入了沉思,脸上的神情渐渐凝重。 从小,她就被父母扔到了山上。是一只母狼收养了她,并用自己正在哺育的 奶水喂养她长大。有一天,师傅路过把她带走后,收她做徒弟,教她武功……却 从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只是叫她练武,天天练武…… 卓一航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同样是孤儿,同样被收养。可是自己的恩师 对自己可是百般疼爱,甚至有过于自己的孩子。想起这些,他觉得比她幸运多了。 “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苦的。我会让你开心一辈子。”他说完。拉起她看着 她的眼睛,她听完,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已不再茫然,换上的是愉快的笑容。 “原来你笑是这样好看。”他不禁赞道。 “那我就笑给你一个人看,如果别人看到,我就杀了他们……” “呵呵,不要。那我就成大罪人了……” “真的,从来就没有任何人关心我,我也没有任何朋友,和值得信赖的人。” “以后你就会有一个了,那就是我” “我要带你去个地方,那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里非常美,在我郁闷的时 候我就会去那里。” “好,我们现在就去。” …… 缘份让他们相爱了。 三、幸福 她带他来到了一个仙境,这里有山有水有果木,再―――还有他俩。 清晨,她在湖中梳洗。一航睡醒后,也来到湖中,亲昵地抚着她的秀发说: “狼女不是真正的名字,我来给你取一个吧。” “好啊。”狼女的脸上闪动着喜悦,从小到大根本没有人关心过她。 “你现在的样子如出水芙蓉,非常美丽,雾雾朦朦的,就叫霓裳吧。姓练, 你练起武来非常优美,就好像是在跳舞。” “好,我终于有名字了!是属于我自己的名字。真好听。”霓裳兴奋起来, 在榕树的藤条上开心地飞来飞去。 最后,她跃入水中,在水的中央,揽着他的腰深情地问他:“你会爱我一生 吗?” 他轻轻的但肯定的回答:“是的。” “好,我信你。”她好像心无城府一样,她就是这样:不相信就罢了,如果 信了就绝对会相信个彻底,因为她也很少相信人。于是,她开心的笑了,好美, 好美,他不禁看呆了。 信任一个人是轻松的,可是承诺了的这个人又是如此的重负。随口的敷衍是 多么容易,但用心回答要有多难。 吻,长长绵绵的深吻霓裳,激情快要燃烧掉了整池的湖水!他们互相吻着, 像在撕扯什么东西,那是甜蜜而又晕弦的。很长,很长时间。仿佛大脑里什么也 不存在了,只有一个念头,想把对方吻入身体里。只听见发上衣上水珠滴嗒地还 原于水中,除此再无他音。看到他们周围的烟雾了吗?那是燃烧的结果―――幸 福。 幸福是什么,是饥饿时饱食美餐吗?是三九天有人送你一件急需的棉衣吗? 还是在你最孤寂伤心时有人关心的说声:你还好吗?…………我想如果和现在相 比都不是。 一天,她对他说:“我今晚还有些事要了一下。明天肯定回来。你等我。” “什么事?你不会有困难吧?要不―――我陪你去?”他问道。 “不,不用。”她不想解释,也不想对他说。 她要对自己有个交待,她要了结一些事情,虽然很艰难,但一定要有交待。 她在心里早就下定了决心。 果然,第二天清晨,她回来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湖中细细洗刷身上的伤痛时,不禁又回想起了前天晚上: 她回到师傅―――姬无双那里。这是个阴阳合体的孪生妹弟―――后背靠后背。 冷静的提出来:“我要走。” “哈哈……翅膀长硬了,要飞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是没有人活着走 出去的!”姬无双不屑的大笑道。 “我要走。” “好,你走可以。不过我养了你二十多年,爱了你这么多年,你拿什么抱答 我?用你的人吗?” 她没有表情,也没有回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躺到了床上。 “好,够狠!”姬无双伏到她身上,吻着她的手,她的颈,她的唇……犹如 吻一具没有感觉的尸体。 许久,他突然起身,喊到:“你走,你的心已经给了那个男人了。快走,否 则我会后悔。” 走下山的路上,排满了人,地上是尖厉的石子,还要过烧铁板,并且一路上 所有的人都要不停的打倒她。而且按规定她不允许穿鞋子,和动用自己的武功。 火光中,到处是人影。倒下,起来。一次比一次无助,一次比一次坚强。胜 利就在前方了,绝不能倒下去,因为有一个人在等着她。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裙, 长发也散乱不堪,只有那一颗心是清晰可见的,无有污秽。 最后一步踏出时,她晕倒了。等她从晕厥中清醒时,人已到了山下。抚着身 上无处不在的伤痛,她竟然开心的笑了,终于她没有死在山上,竟然成为第一个 脱离此山的人。 ………… 一航绕到她的身后,吻着她的脖颈,爱惜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她笑了笑,轻松的摇摇头说:“没有。”便不再解释。她不想让自己的痛苦 加在他身上,担心她。这也是她应该遭的罪。见她不想说,一航便也不再追问。 他们在此呆了许多天,每时每刻,都没有浪费掉。尽情的享受着幸福时光。 在世外桃源中,根本不分日夜。她只记的两人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厮守,她去 那里,一航就跟到那里,而一航到那里,她也一样不由自主的跟着去。仿佛不这 样就不正常一样。当他们都互相找不到自己的影子时,才发现被对方收去了。 开心真好,尤其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第四天,他对她说:“我要出去和同门师兄弟们交待一声。我这样不明不白 的走了,他们也会着急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有点失落落的。刚刚到来的幸福真是一刻也不想耽误。看 到她不高兴的样子他说:“三天,你在这儿等我三天!三天,三天后我肯定回来 这里找你。然后我们就永远不再分开。” “好,我信你。三天!”她一点都不怀疑,因为她相信,他是不会辜负她的。 他们在一起是真心的相爱。如果连这种感情也值得怀疑,那么人世间就再没有真 正的感情可言了。对此,她深信不疑!而且她已习惯了与他在一起生活。 四、失约 三天,可是三天后,他并没有回来! “君也思,我也思,两处相思知是几,算尽不能已。思住昔,悠往昔,追忆 痛时忙停止,怅罢随风起。” 此时,她又在想卓一航了。整整三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想到最后全部 转化成了一个深深地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回来?!他是绝不会骗我的。 想到此她突然很茫然,一种说不出的害怕不时的打挠她。 可是时间越久,霓裳已没有其它的想法,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难道 他负了我?不会,绝不会的。生平第一次爱恋,第一次彻底的信任一个人,而且 他又是那么的爱自己,自己又是那么的爱他。不会的,绝不会的。可是另一个念 头又冒起,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何他不回来?是有什么事耽误了?还是……就如 此……心痛的感觉只会让她窒息,不想承认失败。 她不能再想了,她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努力温习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每次 的愉快回忆都让她微笑不已……她不敢让思想再去碰触那个隐秘的角落……怕痛。 五、白发 大殿中,魔教的人刚刚撤退。鲜血,到处是血。大殿就像是被红色染过一样。 卓一航听到消息赶回武当山时,看到这一切,目瞪口呆。痛苦的喊道:“这是谁 干的?” “是你!是你的狼女干的。这个妖女……她几乎杀光了所有的人……呜……” 师妹痛哭着回答。她的父亲也被杀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大声说道。他绝不相信是她做的。 “师傅!你―――”他突然发现了没有头的尸体―――是师傅!“快找,师 傅的头―――”他都快疯了!竟然连师傅也未幸免于难!他差点晕过去了。 “就是她。她的样子化成灰我也认得。魔女杀了所有的人,连师傅也……” 师妹哭泣着,恨恨地说道。 难道是她,小师妹这样肯定的说不会没有原因的。他本不想相信,可是师妹 告诉他,她是大魔头姬无双的徒弟。而且那一晚她出去了许久,回来时身上都是 伤,一身的血。问她也不说做什么去了……难道真是她?这些事情连在一起想… …他眼前晃动的都是:是,不是几个字。大殿中一切的情景让他烦乱不堪,思维 有些混乱。 “一航,一航。你出来。”大殿中突然传来霓裳的声音。 练霓裳匆匆赶到。 “一航,你为何没有来?”她眼睛急切的直直的望着他说道,眼中根本没有 看别人。 “是你吗?是你杀了我的师兄弟?还有我的恩师?”他痛苦的问道。他不肯 相信,还是要问个清楚,但愿不是她。 “大家伙一起上啊,杀了这个妖女。”师妹大声嚷道。 练霓裳没有理会别人,只轻轻的一挥手,便甩出去了一个人影。这些人根本 不是她的对手。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还是幽幽的盯着他问:“我等了你三天,可是你没有 来。为什么?为什么啊?”她根本不管别人,在她眼中只有他一个人。别人又算 得了什么呢。说话间,又几个人影向墙上撞去,鲜血直冒。 卓一航不得不制止她再开杀戒。只好和她招架起来。 师妹又一次的冲上来,剑刺向了她的胸口。 练霓裳一掌拍飞了小师妹的剑,反手抓向她的咽喉。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她 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卓一航急忙一剑刺出,想逼迫她撤手,但她根本没有停手。剑刺到了她的胸 口,停在了她的那里。她一点也没闪,迎向剑。 卓一航再一次痛苦的问道:“真的是你吗?为什么要杀他们?”他多想听她 说不是她做的,你快说不是你做的。可是她仍旧不理会这个问题。因为与她无关, 她也不关心。只是想问他:“为何没有赴约?我一直在等你,你不来我只好来找 你……” 突然,正愣神时,后面一股力量撞向他,剑一下没入了她的胸口!看着鲜血 从伤口汩汩流出,两人都傻眼了。是师妹趁他不背,偷袭了他。 练霓裳惊愕的看着胸口的伤口,有点不相信,他会如此做,但…… 她猛的一甩头,满头的黑发竟然在这一刹那全部变成了白色!风一吹,四散 飞舞。换上的是冰冷的面容,冰一样的面具又重新回到她脸上,衬上绝白的头发, 越发恐怖。她用绝情的冷冷笑道:“哈哈,哈哈,问世间,情为何物?哈哈,哈 哈哈……全是负心人……” 卓一航只觉眼前一片白,为什么会这样?越听她笑,他就知道他是铸成大错 了,一生的大错,心不由的下沉,下沉。 “今后,我要杀遍所有的正教中人……”话音还在大殿回响,人已飘去。 他呆住了,根本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握在手中的剑还在滴血,可是刚 才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剑怎么竟然会刺进了最心爱的人的胸口!天那,我在做什 么? 我疯了吗,我竟然不相信她,我最爱的人。我伤了我最爱的人,和最爱我的 人。无可宽恕。 六、恨极 从此,卓一航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中的任何事情。二十年中,始终隐居 在天山。当然,他也早已知道当年并不是霓裳杀了师傅和武当的人,而是姬无双 为了一抱卓一航夺爱而做下的这件血案,并嫁祸霓裳。他竟然相信了,该死。而 且他也知道那一晚霓裳为了他,为了爱,才脱离魔教,差一点惨死在那里…… 后悔便从那一刻种下,二十年来疯狂的成长,心里已没有容它的的位置了, 是该了断的时候了。 从此,练霓裳,只要见到正教中人便杀无赦,尤其是对负心汉从不放过。她 救了许多被情人抛弃的女子,杀掉抛弃她们的男人们,让臭男人们为她打扫,做 活,像牛马一样……但做这些事时,只会使她像嗅罂僳花一样大脑麻痹一阵儿, 她还是时常会想起那个人。 每一年,人们都会扔掉一些东西,有记忆,有年龄,有青涩,但只有一样她 没有扔掉,那就是逐年递增,永远的恨。它燃烧着一切,梵毁了她的心,她的身, 她的一生。练霓裳恨恨的想到。用刀在身上拉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来。 “泪已尽,无人留。独立园中唯我愁。无奈冷风不解语,空有明月为人瘦。 为那般,明月瘦。想是想思把情愁。原来月与人依旧,痛到深处时泪也流。” 一个婉转的声音轻唱着曲儿慢慢移步过来。 这是个绝色的美女,虽然已是不惑年纪,但娇弱如二八的女子,还是透着股 与世俗女子的不同。“姐姐,不要想他了,不值的。”一代名伎陈圆圆,轻轻的 抚着她的伤痕说道。自从,有她相伴后,她便多了一个朋友,和她一样痛恨男人 的女人,为了利益可以随意抛弃的可怜女人。自古红颜薄命,又一个断肠女。 “有我爱你就够了,我们再也不想那些臭男人们了。没有他们我们不是也很 快乐吗?” “是啊。”她笑笑,拍拍圆圆的手臂。 心中不禁低吟道:花谢风冷秋已过,冰雪渐次显。未有别样故,只是凄凉, 独愁为那般。伤心不成愁遮掩,闲坐拂书卷。泪珠儿休弹,自宽了心,轻舒我容 颜…… 再次相见的时候,是在这里。 最终正邪不两立。那一晚,第三帮接班人来到这里。来营救武当第三代接班 人的新娘。 原来,早在三个月前,丁风在与小师妹的婚礼之夜,白发魔女率众掳走了他 未入洞房的新娘。并且只要想阻拦的人都遭到了灭绝。当然他不是魔女的对手, 他在被踢晕后,被师弟藏起来,才幸免于难。打不过,没有办法,只有求助于雪 山上的卓师叔,但没有找到。 今夜是他们绝一死战的时候,为了心爱的人,为了师兄弟……说什么也要拼 死一搏。 火光。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男人女人。最激烈的打斗将要结束。如果不是事 先有所准备,他们断不会坚持到现在的。 当最后一个人也要倒下去时,卓一航带着雪莲匆匆赶到。 “霓…裳……”一个在心底憋了二十年的名字道出了口,无时无刻的思念全 在这一句中送出了口。 练霓裳的心一颤,多么熟悉的叫声啊,手便停了下来。便看到了风尘仆仆赶 到的卓一航,也看到了那忧郁了二十年的眼睛。 “你一见到他就变了,心又软了。”陈圆圆生气的恨恨地说道。 练霓裳一停之下,顿了一下,便不停的一招接一招转击向卓一航。可是他一 直在后退,没有还手。 “我守在天山,就是等这朵雪莲,因为传说吃了它可以使白发转黑。可是它 要二十年才开一次。”卓一航说完小心亦亦拿出怀里的雪莲花。真红啊,鲜艳欲 滴,叶子伸展,使尽了毕生的精力将美丽停在了最灿烂的那一刻,永远迷人。 看到这朵奇花,她呆住了,原来他呆在天山是为了雪莲,为了送给自己。眼 中仿佛闪着昔日的好时光,回到了从前……二十年啊,人生有几个二十年?为什 么会是这个结果? “我知道,你二十年来就是在等他!你一直不杀他,就是希望有一天等他来 找你……”陈圆圆大声喊到。随后,陈圆圆,这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袭击了正在出 神的练霓裳。从练霓裳身后一剑刺向她的后背,剑穿透了胸口。一怒中练霓裳用 力震飞了她。 血,却喷了出来:“一…航……” 卓一航抱住她要倒的身子,搂她坐到地上。哭到:“好了,一切都好了。我 们又到一起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来找我?”霓裳笑着,安详的笑着。 眼泪掉到她的脸上:“你会原谅我吗?我一直在守候着这个希望。” “如果能够从来过,我们不要这样……” “一定不会这样的……” “我老了,仇恨使我不再美丽了……” “不,你不老。你在我心中永远美丽。霓裳,我们永远不分开了,我要一直 抱着你到老……” …………… 火势越来越大,木梁带着大火砸下来。 七、黑发 “师兄,你看到没有,最后好像卓师叔和白发魔女都笑了,他们终于开心的 永远在一起了……” “是吗,好像真的是。” “而且我好像在木梁砸下来的一瞬间,看到了她的头发变黑了,就像瀑布一 样长。” “对,我也看到了,我们一定也像他们一样永远相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