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 罗大佑 2000的罗大佑对我们意味着什么?除了怀旧,似乎找不到其它的任何东西。选 择上海,这样一座怀旧的城市举办他的个唱,罗大佑是深谋远虑的。青春期的痴情 与梦想、挣扎与骚动,在上海体育场这样一个硕大无朋的空间里,被数万个年近三 旬或年过三旬的成功男士和白领丽人们痛饮与回味。身临现场,我分明感觉到罗大 佑不是在激扬他的心灵,而是在主持一场以"疯狂怀旧"为主题的嘉年华会。 如果说,10年前的罗大佑是在为灵魂而歌唱,那么现在的罗大佑,则纯粹进入 了MP3时代的打包群发。现在的罗大佑是温暖和闲散的,这在他与李宗盛周华健三个 老男人懒散地聊天和弹唱中展露无疑,如果说10年前的罗大佑是时代的声音,那么 现在的也算代表了某种时代的声音――这是在场成功人士共同的声音:浮躁无聊充 满小资趣味。 怀旧是一种高消费,老了的罗大佑顿悟其道。在上海体育场,这样一个只在乎 利润不在乎声音效果的露天场合,罗大佑把他的怀旧经典卖了个了好价。带走的是 滚滚财源,留下的是一团恶俗。 张艺谋 都说张艺谋的内心世界,就像他的电影,永远住在山沟沟里,怎么走也走不出 来。这和张艺谋身为农民的儿子,一切以农民为观察视角有关,还算不上俗。张艺 谋真正恶俗的地方是对文学原著的糟蹋,这种糟蹋是全面的、颠覆性的,比如他可 以把《妻妾成群》搞得很民俗,加上点反封建的提升;又比如他可以把《活着》拍 得很搞笑,原著中悲天悯人欲哭无泪的情怀在张艺谋的哈哈一乐中灰飞烟灭。 2000的张艺谋比较忙,据说继景观歌剧《图兰朵》之后,张艺谋一发而不可收, 在桂林搞起了另一部耗资极巨的《刘三姐》。《刘三姐》说是景观歌剧,实则在桂 林山水搭一水上舞台,常年演出,为桂林增添一个旅游项目。至于张艺谋,说是导 演,实则是这一旅游项目的艺术总监。一个艺术家,放弃了专业,围着资本跳舞, 本不是一件恶俗之事;恶俗的偏要打着艺术的招牌贱卖艺术。这样的一种把艺术降 格为资本的奴婢的行径,是他糟蹋文学原著的延续。 最让人担心的是:张艺谋是好动的,从摄像到导演到演员,从电影到广告到歌 剧到旅游项,真是一蟹不如一蟹。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他的行踪过处,难免一 地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