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们开车路过文化广场,停下车我和老太太并肩地走在广场上,这里是我们小 时候的娱乐天地。今天广场上人不多,几个学生模样天真无瑕的男孩女孩在大卫的 塑像下面踢毽子。我和老太太看到相互笑了笑,我们小时候还都不踢这种买的毽子, 都是那种自己做的用两片光绪通宝古钱夹着一小擢狗毛,踢起来比较舒服。但那时 去哪里弄那么多狗毛,我们就盯着哪家邻居养狗,然后偷着去剪狗毛的人一定是老 太太,如果被主人发现了就我们顶着。一次我们发现有一家养了条大丹狗,这狗的 毛还真多,老太太也习惯了自告奋勇地说我去偷毛。结果毛没偷到,却把自己献上 给那条狗磨牙了,身上现在还留着那只狗咬的牙印。后来那个狗没过两天就死了, 王聪说是他跟老太太去买的药,但什么时候毒死的不知道。 我跟老太太此时都说不出话来,看着那一群孩子好像我们的那时,一帮人围上 一个大圈一个毽子被我们踢过来踢过去。往事一度回首心里支离破碎。 几个孩子早在大卫后面的台阶上,每个人叼了根烟。穿着新潮头发五颜六色或 是秃头,盯着我跟老太太看。这个城市现在最野蛮就是这些孩子了,他们不会想象 任何后果,我和老太太现在敢骂他们一句,他们会拿起刀子直插入我们胸膛。这也 是年轻时的我们。 去年我大姨家的小妹妹刚上高中,有一天打电话给我说她被别人欺负了。我开 车来到她的学校。她指给我看坐在草场上欺负她的那些人,跟现在眼前这些孩子一 样每个人叼了根烟,还拿着手机在打电话,真有点古惑仔的意思。我当时挺生气, 我就这一个小妹妹平时跟我无话不谈,没事就跑到我家玩,有的时候放假就在我那 住,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守着我的电脑盯着网络,我电脑上的QQ也是她帮我申请的。 我真挺喜欢这个小妹妹,但在那时我还是忍住了,告诉她这事我会处理,然后回去 的路上打电话给东子,让他小弟解决吧!我们这些老头子,没力气跟这些年轻气胜 的小孩斗了。 “怎么样?老太太,想起了很多事吧!” “呵呵呵!想起来都想他妈流马尿,一辈子也就他妈一转眼的事。” “但我们在这一辈子会领悟到什么?” “领悟到什么也白扯,你还是一样死。抓住有限的时间,享受点眼前能领悟的 快乐吧!”老太太好像是很有领悟。 “操!不用说,肯定又是女人。” “你说我们来到世上为了什么?韩大哲学家。” “我们来到世上是孤独的,是为了找一个安全幸福的家,那个家需要女人,但 不是只有女人就可以拥有的。” “家我也想有,可是我不信女人也不信我自己,等我相信的那一天再说吧!说 你吧!你早该成个家了,这个小书怎么样了?” “今天我不想提她。” 一个小孩拽住老太太的衣服,要钱。老太太看了看他,给了他五十块钱。那个 小孩拿了钱就跑,好像怕老太太反悔似的。老太太摇了摇头。 “还是给他吧!今天我不想太烦。” “还记得上次吧!” “怎么不记得,累死我了,那次,跑了他妈多远才追上。那个女的你又见过吗?” “没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能记得,不错。但是我妈记得更清楚,一劝 我成家就会把她搬出来。” 那还是我跟那个叫小芳在一起的时候,一次我和小芳还有老太太在文化广场放 风筝。就有一个小孩拽着小芳要钱,小芳没理他,这个小孩抢着小芳的包就跑。我 和老太太拼命地追,跑了好几条街终于追上了。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这些小孩的那 点事我们还是了解的,他们都是有组织的要钱、偷钱兼抢钱的集团,这些小孩抢到 的钱自己也得不到多少,都得上缴给老大。老太太拽着那个小孩要送公安局,后来 我说让他带我俩去见他们老大,他是真怕了。带着我们来到一个不远处的房子里。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了出来,小孩告诉我们他就是他们的老大。那个男人还站在 我俩面前理直气壮地问我们想怎么样,我和老太太逗他说没想怎么样,就是随便看 看,然后就往出走。那个男人在我们后面还骂了一句,我们俩二话没说回头就是一 顿毒打,后来那个男人被我们俩打得给我跪下求饶,我们才拿着小芳的包回来。 文化广场现在的气息清新了很多,也越变越漂亮。那些以前常流窜在这里的野 鸡,也被警察抓得鸡飞狗跳了。以前没钱的时候,这是老太太常光临的地方,夜半 钟声敲响,文化广场人迹全无,只有旁边的椅子上偶尔一对情人在那偷偷摸摸地交 欢。要是有某个女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你过去随便几十块钱来次野战。一次老太 太给我们讲他在这里的趣事。说一天他突发性起但又囊中羞涩就来到了这里,看见 一浓妆艳抹女子孤单一人他就上去问价,女人曰:“在这里干三十,你带我走去你 那干五十。”老太太曰:“我要五十的。”女人喜上眉梢,心中窃喜终于可以上床 了可以免去椅子的硬板,飞快拿起包站起身来。老太太马上又曰:“我想在椅子上 干两次。”女人当时蔫了,躺在椅子上像死猪,任凭老太太胡搞。他的那些病也就 是在这些女子中得上的,最近几年有了些钱,但玩的还是一样,只是价钱改变的问 题。 “走吧!回去吧!明天你有可能还会住院。” “算了吧!住院我是肯定不干,咱丢不起那人。” “呵呵!你还怕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