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春节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一个学期又过去了。对于这 个学期的学习,阿昌只能用莫名其妙来解释一通。因为他感到很盲目。老师说进入 新一年级,大家的知识肯定是越积越多,而他却没什么感觉,至少他认为自己还是 老样子。他想抛掉这些关于学习的种种烦恼。所以,一到寒假,他就渐渐将其淡忘。 他觉得这是一种解脱。不久之后,两个哥哥回来了,而且同村外出打工的也陆 续回来了,毕竟是要与家人一起过年的,这样也更温馨。 那些外出打工的人往往会在外地买糖果回来,给自己的家人分享,还会给别家 纷发一点,就当是自己赚钱的证明吧,好歹更体面一点。说起这个,母亲算是行家, “骗”糖的行家。一旦那些人从家门口经过,只要被母亲看到,就别想逃脱“魔爪”。 因为对于要糖,她还是蛮有经验的。她先夸上几句:“哟,赚钱回来啦,今年 一定有不少吧。包里鼓鼓的,又是喜庆的一年。”接着她又会说:“糖果买了挺多 吧,我也想尝一尝你的发财粮果。”这样一来,那些人想不拿都不好意思了。母亲 得到糖果后,其他人自然也有口福了。所以即使家里没有外出打工的,得到的糖果 还不比别人少。 村子里有一种风俗习惯,那就是要在过年之前,将整个屋子打扫一遍,这样就 显得干净,就当是新的开始,大家心里才会感到舒服。就在这天,一家人也真够忙 的。母亲早早起来洗衣服,这是很耗时间的,毕竟人多了,要洗的衣服也多了。至 于父亲像往常一样,先得卖猪肉,完了之后,才回家帮帮忙。于是,重担便落在了 三兄弟上。虽然他们动作不像母亲一样麻利,但人多力量大,正所谓“三个臭皮匝 顶上一个诸葛亮”,所以事情做得也相当有条理。阿昌和两个哥哥分工还是比较明 确的:大哥负责把天花板以及墙壁上的蜘蛛网弄掉并且将贴在墙上的破旧图纸撕掉、 揭开;二哥则做一些清洗工作,把所有的桌子、椅子等家具擦洗一遍。至于阿昌的 任务就比较轻松了,只需把房间、大厅的地板扫干净就行。这些事情做下来,可得 忙一上午,最后母亲来“验收”了。母亲看过之后还是比较满意的。地板打扫干净 了,天花板也不会那么脏了,再看看桌子、椅子,擦得光亮。母亲多少是欣慰的。 因为好几户人家也就只有父母在弄,至于孩子早就跑到别处去玩了。总算觉得 自己的孩子比较懂事、听话,也就舒畅多了。 父亲还得准备过年吃的猪肉。村子里都这样:提前买好大量猪肉,然后拿到锅 里炸,就可以保存一段时间,留来以后备用。油炸出来的猪肉,味道很好,可谓是 村子里的特色,让人看了就想吃。它太有诱惑力了,所以往往会发生一件离奇失踪 案:放在小缺里的炸猪肉变少了。如果是家人拿去煮了,自然没有什么疑问,但事 实并非如此。父母根本没动过,即少了很多。原来是阿昌和他的两个哥偷偷吃掉了 一些。一次拿了,还想拿第二次,就这样慢慢变少了。事情终究被父母知道了,也 没说什么,只是交待他们少吃一点,毕竟要留点给以后。听完父母说的话,他们会 收敛一点。也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们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日子一天天临近,一切都在正常进行着,一家人仿佛迫不及待地等着过年的那 一天,兴奋度越来越高了。其实,不只是他们一家人,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洋溢着一 种节日的气氛。这算是家庭成员最聚集、最齐全的日子。大家都感到很高兴。父母 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逐渐自立,心里挺欣慰的。是啊,父母对于孩子的爱永远 是无私的。他们不会向孩子们索取什么,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自己的孩子过年 时能回一趟家,一起过个年。这样,他们就知足了。兴许有些人会说,儿女在外面 没赚到钱,父母会不让他们回家过年。如果那些人这样认为的话,那么他们就错了, 而且是大错特错。举个例子,一个真实的例子:有一天,同村的一个人到阿昌家找 阿昌的父亲借钱,说是打算给自己的孩子寄钱。听到这话,一家人就纳了闷:应该 是孩子往家寄钱,怎么反而寄钱给孩子。那人就把事情告诉了父亲。原来其孩子外 出打工才一年,还没有稳定的工作,东跑跑,西转转,一年下来没有攒到钱,以致 于最后连回家的钱都没了。那人对其孩子说了一句话:“没钱没要紧,我可以寄给 你,但是你不能不回家,回来过个年,这比什么都重要。”听完,父亲感动了,二 话没说就把钱借给那个人了。 其实,在村子里,这还只是体现父母对孩子关爱的小小例子,类似的事情还有 很多很多。这就是父母的伟大之处。那个人走了,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和阿昌 顿时陷入沉寂,大家一时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他们都被感 动了。所以也无需再说些什么,这样已经足够了。 大家沸腾了:大年三十到了。鞭炮声响彻整个村子。从来没有的热闹。白天, 很多年青人都会到村子里的店铺门口,摆几张椅子,坐在一起,在那里晒晒太阳, 聊聊天。大家谈得很开心,把自己的一些经历说出来与别人一起分享,似乎此时此 刻已不需再隐瞒什么。无形当中,存在着一份真诚,新一年开始了,大家会互相勉 励,仿佛一切从头开始。谁也不会泄气,大家都在努力。 到了晚上,大家都各自呆在家里吃团圆饭。父母将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满满的 一桌。大哥、二哥和阿昌都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慢慢地享受晚 餐:鸡肉、鱼肉、猪肉、米线还有各类蔬菜。一家人有说有笑,此时完全沉浸在一 种温馨之中。此时,已没有往日孩子犯错时父亲的痛骂,也没有母亲对个别事情的 唠叨,更没有孩子对父母的种种不满。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享受的这一刻比 什么都更有意义。在他们看来,这才是人最原始、最根本的东西。 饭后,一家人会坐在一起聊天。讨论的范围很广。父亲总喜欢讲以前的事情, 其他人也十分爱听。即使平日乱跑乱窜的二哥也是那么的投入。兴许是父亲讲的故 事太生动,兴许故事本身就是一种感动。 没到午夜12点,一家人是不会睡觉的。他们会守候在电视机前,等待新年的钟 声。终于,这一激动人心的时该到了,电视里有倒机时,一家人的心跳仿佛是和时 针走动同步进行了。阿昌家有一个大钟,很旧了的,到点时也响起了咚咚的声音。 虽然不很响亮,但一家人听得真切。钟声不仅响在耳边,更回荡在他们的心里。 听到新年的钟声,一家人都想得很多。父母亲总会看着阿昌和阿昌的两个哥哥,似 乎不想错过见证孩子长大的分分秒秒。大哥心里一直在激励自己要努力读书。至于 二哥虽然无心学习,但也期盼着有一天能赚很多的钱,让父母享受美好的生活。而 阿昌则想得很多很多:今后的出路将是什么?自己该如何选择?未来将会怎么样? 这些问题都还没有彻底想通,但他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至少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 :他想让父母亲过上好日子。这已经足够了。就样,一家人都在静静地思考……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