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生活 雪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手捂着额头,渐渐适应亮光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茫然, 雪突然尖叫道:“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怎么短了这么多?”又看向躺在她身边的我, 再次尖叫道:“你是谁?”雪接着就是一脚,把可怜的我蹬在床下,然后用被子将 自己裹得紧紧的。 突然的变故让原本还在相互庆贺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互相击掌的手愣愣的停 在了半空,还是那位中年医生首先缓过神,拿起听筒就要上前替雪检查,才走到病 床前,雪猛的双手推拒医生摇头叫道:“不要过来。”更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医生一百六七十斤的大块头飞过了一米外的看护病床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又弹了 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立刻昏了过去,众人赶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将医生抬上看护病 床,幸好院长还在旁边,经过少许的检查后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暂时的昏迷。” 众人的目光又会聚在呆呆的看着自己手掌的雪的身上,却突然听见了一个带着 哭腔的女声:“不凡,不凡,你这是怎么了,快点醒醒,不要吓我呀。怎么会这样?” 刚才大家注意的焦点集中在医生和雪的身上,而烨从始至终都把注意力放在我 的身上,看到大字型躺在地上早已气若游丝的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院长急忙跑到我的面前翻了翻我的眼皮,喊道:“这个更严重,好象是缺氧, 快准备抢救。把他搬上床,把输氧器移过来。”病房里又是一阵忙乱,可怜那位倒 霉的医生,又被扔在了病床外冰冷的长凳上。 烨触碰到我深色外衣的时候突然发现手上尽是殷红的鲜血,拉开我的外衣一看, 只看见背心下缠着厚厚的绷带,而绷带上则不住的向外渗血,顷刻间白色的绷带已 经变成红色。] 大家推着陪护床向着高压纯氧室奔去,众人被站在高压纯氧室门口的两个医生 阻挡住,目送着我进去。 就在我被带上吸痒仪器的时候,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用微弱的声音哀求院长 :“千万不要把我的情况告诉还呆在病房的那个女孩。”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说 :“不用管我了,让我休息一会就好。” 得到院长答应后,我无力的再次闭上眼睛…… 一天后,又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雪经过了仔细的全身检查确定无任何异样, 连观察期都干脆免了,雪终于可以出院了。 “丫头,跟我回去。”西门远翔看着死活都不肯跟自己回去的女儿,眉头都要 皱到了脑门上。 “不,我不认识你,我也不要和你回去。”雪当然不肯和“陌生人”走了。 “叔叔,还是让雪和我们一起住吧,您那么忙也没有时间照顾她。”不知怎么 的雪倒是对烨非常有好感,对烨更是一百个放心,看着脸都快要黑成张飞脸的老爹 硬是不给面子,拽住烨的胳膊不放。 “那怎么好意思?都已经麻烦你这么长时间了。”对于女儿,也许是对雪的愧 疚吧,西门远翔拿不出任何叱咤商场的威严,反正是烦不了这么多了,好在有人照 顾干脆随她去吧,西门远翔无力的摇摇手。 雪伸出来两根白玉般手指冲着西门远翔喊了一声:“耶。”拉起烨的手叫嚷嚷 :“烨,我们走吧。”气得西门远翔吹胡子瞪眼,如果他有胡子的话。 “院长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恢复了健康的雪,反而担忧的问道。 “她是后脑受创,你也应该知道后脑是脑干所在的位置,脑干又是控制呼吸系 统和心跳系统的,所以受创严重而没有死亡的的一般都是植物人,像她这种样子的 已经很少了。不过对大脑的损害也不是没有,现在的症状就是体现,就是我们常说 的失忆。对部分的人或者事情忘记了。”院长耐心的解释道。“你只有细心的调养, 带她到曾经去过的地方,说不定可以帮助她恢复记忆,不过这种事说不准,也许两 三个月可以成功,也许就是一辈子。”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感谢完院长之后,和西门远翔道别后,牵起烨的手,拖着对什么都好奇的雪 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刚回到阔别近五个月可爱的家,老爸就打来电话告诉我:“你的朋友说她要带 着你的另一个朋友回家住几天,还说顺便带她到处看看,要过十天半个月最迟两个 月会再来找你,我就把你的地址告诉了她。” 我琢磨着大概是说杨梦,这样也好,她的事情放在一边,倒可以让我喘息一下。 回过头一看,雪已经一个人坐在了Play Station2 前面,盯着电视画面开始玩 起了游戏。 虽然我的内力为了救治雪现在消失的只剩下不到一成,而且雪的记忆也失去了 很多,可是看到她回复到原来的样子,我也真的感到高兴。 趁着雪玩的开心的时候,烨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你走的这几个月,我因为 要上课,所以东方冰来帮过我很多次,还有这里是她还的一百万元支票。她说现在 那个项目已经渐渐盈利,但最近几年的收入不可能很多,钱还起来会比较慢,不过 她一定会还清的。”( 中国的银行现在暂时还没有个人支票,我把这项服务提前开 通了。) “东方冰?”我默默得念叨着这个名字。烨不提我差点都忘记了此事,为了雪 的事搞得我焦头烂额的,那里还有心思想东方冰那档子的事情,看来她的信用倒是 不错呀,众所周知像那样大规模的投资项目,想要盈利需要很长的时间,就像三峡 发电水库,一下投资个几百亿,回收成本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可是却能保持着长 时间盈利,正所谓细水长流。东方冰他们的那个投资项目就和三峡工程差不多,投 资成本高,投资收益时间长初始根本就见不着钱,投资才两年时间能凑出一百万已 经是从牙缝里面挤钱了,但和我借给她的两千万美圆却是天壤之别,算了,就继续 当我的好人吧。 接着烨又把一叠帐户交还给我说:“这是你在瑞士银行的帐户,我一分钱都没 有动过,你看看吧。” 我看着烨有些消瘦的脸颊说:“你辛苦了这么长时间,那这一百万就给你买些 补品吧。” 烨笑着摇头说:“一百万的补品,就是把我吃死也吃不完呀,只要你平安我受 些苦也是值得的,还是你留着有用的时候用吧。” 我感动的将烨紧紧的搂入怀中,烨却连忙挣扎,还不停的用眼神示意雪还在一 旁,拗不过烨的坚持,我还是放开了烨,贴在她耳边说道:“认识你真是一件幸福 的事情。” 烨脸立刻红了半边,低垂下头小声应答:“我也是。” 我用手指弹了弹这一百万的支票说:“既然你不收我也不勉强,好象我还没有 给你买过象样的礼物吧,你上学、回来总是挤公共汽车、坐出租车也不太合适,干 脆我给你买一辆宝马车吧,这样也方便。” 烨赶忙打断我的话:“千万不要,你买了这个戒指送我,这已经是很贵重的东 西了。再说了,我一不会开车,二来,开一辆好车也是浪费,三也不合适,太显眼 了,我不要。再说了,学校离家也不是很远,为什么要破费呢?” “那买一辆电动自行车你总归没有意见了吧。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买一辆 给你,我记得你喜欢天蓝色的。”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料听见了我的话的烨眼睛一亮,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天蓝色?”“因为 你是我的刘烨。这个答案满意吗?” 烨将头紧紧的贴在我的胸前,动情的说:“这个答案已经完全足够了。”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赶忙出去开门,拉开门发现是东方冰,只见她拎着一 篮水果俏立在门外,看见我的出现明显的有些吃惊:“是你?”但随即镇静下来: “我刚才去医院,听护士说西门雪康复出院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我细细的打量着两年没见的东方冰,还是那样的漂亮,黑色的真丝衬衣外面套 着一件黑色的皮背心,黑色的喇叭裤下是一双黑色皮鞋,给人的第一感觉依旧是那 么的冷艳只不过眉宇间少了一点高傲,神色中多了几许疲惫和忧愁,看来他爸公司 里面的高层斗争依旧激烈。 听烨说,东方冰大学毕业后就进入她父亲的公司,连硕士研究生的课程都放弃 了,一心帮助自己的父亲,不过初出茅庐的她还需要更多的锻炼才行,否则两只狐 狸的斗争中加上了一只小白兔恐怕很难起到什么作用。 我让开道说:“请进。” 东方冰始终没有抬头,眼睛看着地面,当她听见我的声音急忙摇头说:“我只 是来看看的,既然西门雪没事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让她多休息。”说完将手里 的果篮塞进我的手中连道别的话都没有说就匆匆离开了。 我看着东方冰有些孤单的身影,耳边依稀的传来她“怦、怦、怦、怦”的剧烈 心跳声,我摸了摸脑袋:“我有这么可怕吗?看来是要帮帮她了。” 我空手开门却又拎着一个果篮回来,烨感到非常的奇怪,不由问道:“是谁来 过吗?” 我将果篮递给了烨,不经意的回答:“东方冰。” “那不请她进来吗?”对于东方冰的到访,烨也是一脸的惊奇。 “她已经走了。”我渐渐的展开思绪,不禁问道:“她有没有提到过她家里发 生的事情,我是说她爸爸的公司?” 烨将一个剥好皮的橙子递给了玩得正欢快的雪,思索了一会回答:“从来没有 听她谈起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笑嘻嘻的,一副快乐的样子。其他的什么都 没有和我说过,而且她主动帮我照看雪的时候,我也没有太注意,因为我要赶着去 上课。” 这样看来东方冰倒还真是蛮坚强的,心里有什么事都只是闷着,从来不告诉任 何人,不像杨梦一有委屈就会找人诉苦。 “你考上了研究生,我也没有为你庆贺,等明天买些好吃的庆祝一下吧。”我 看着烨耐心的将一颗颗的美国提子( 有点像葡萄) 去皮,放在雪面前的托盘里突然 提议道。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早就估计到烨一定会拒绝,连忙补充道:“顺带也为 雪的出院庆贺一番。”烨这才没有反对。 看着我们三人再次齐聚在一起,我感到了生活的甜蜜,生活就应该是这样美好, 也是我向往已久的。 烨忽然提出问题:“现在雪怎么住呢?”我想了想说:“再买一张床好了,放 在你的床边,不过要辛苦你照顾了。” 烨摇头说:“一点也不辛苦,看到大家平安的在一起比什么都好。床也不用买 新的了,我家里还有一张可以折叠的钢丝床,放在卧室里面正好,不要再破费了。” 轻轻的推开雪和烨的房门,看到两人午睡时可爱的模样,雪的还是那样的不老 实,将一条腿搭在烨的腿上,嘴角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而劳累了几个月的烨,由于 我的归来放下身上的负担,终于可以安心的睡安稳觉,睡梦中脸上的表情更加甜蜜。 我悄悄的关上门,生怕吵醒了她们,搅坏她们的美梦。 出了家门,我轻快的走在大街上,虽然雪失去了记忆,可是原有的生活好象并 没有改变,我现在只需要耐心的帮她恢复以前的记忆,这样生活就美满了,没有任 何的遗憾了。 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公共汽车站,无意间看到了游4 路汽车线路,其中一站 标明的是“东方夏游乐场”,不过根据我所知道的情况这个“东方夏游乐场”是利 用我借给东方冰的两千万美圆所投资的项目其中之一,一想到东方冰疲惫不堪的身 影,我不禁对这个游乐场产生了兴趣。 随着一辆游4 车的靠近,我毫不犹豫的上了车。既然决定帮东方冰,就从那里 开始吧。 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到达了目的地,我站在了游乐场的大门前,透过大门可以 看到不少的仿造欧洲风格的建筑,还有几个小型金字塔,当然也少不了我国古时候 的城堡。 花了十元的门票钱,我踏入了游乐园可以玩一些普通的项目,一些游乐项目则 另外收费。云霄飞车,海盗船这些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当然不会少,而且单独开辟了 儿童游乐场所。 虽然今天不是双休日或者其他的什么节日,不过来玩的人也确实不少,而且大 多是情侣,还有一些电视剧组在这里租用场地拍电视。如果到了节假日或者双休日 学生的休息日,来游乐场的人一定会更多,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国的不少城市也 建造过一些专门的游乐场,可是当时人民生活水平还不能达到那种高度,所以游乐 场的经营并不太成功,这些已经写在教科书上了,东方冰的父亲今天敢于反其道而 行之,在本公司是生产型公司的基础上,投资了一种行业不得不让人敬佩他的胆量,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手中的可支配收入大幅度增加, 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游乐场消费。以前人们只是有娱乐就可以不在乎娱乐放松的地 点、档次,现在则是有娱乐是基础,更注重娱乐消费的档次,用通俗的话将就是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哪里可以玩的舒服。” 在游乐场漫无目的的闲逛着,随处可见由工作人员装扮的动物,游客则开心的 和这些“动物”合影留恋。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工作人员休息室,当我察觉刚要离开的时候,两个工作人员 的对话让我再次驻足,其中一个脱下头上重重的狗熊头罩,抓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就 是一阵猛灌,埋怨道:“这玩意到底是谁设计的一点都不透气,差点把我憋死,老 子真不想干了。”另一个则嘘声安慰道:“小点声,千万别让主管听见,不然你就 真不用在这干了。” 第一个青年男子闭上口不出声了,第二个则继续说道:“就算你想干也不见得 会长久。” “为什么?”第一个奇怪的问道。 “还不是两个总裁在内斗。”第二人压低了声音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第一个也小声问道,不过更加谨慎。 “我大姐就在总公司工作,要不是她介绍我也不会来这里了。尽管在公司里面 两个老总要保持和睦,不然会导致股市下跌,可是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了,一个提 议另一个肯定反对,相较来说副总裁势力大一些,拉得股东也多。不过总体来说势 均力敌。” “哦原来这样,可是这和我们的工作又有什么关系?”第一个索性打破沙锅问 到底。 “听说副总裁向股东大会提出要求发放新股以获得更大的资金,估计通过的可 能性很大,总公司里面各种猜测都有,你想想多了一个股东会不会改变原有的格局。 最先被拿来开刀的就是我们这些最底层的员工。好了,不说了,免得被主管看到又 说我们偷懒,给他借口骂我们。”两人“唏唏嗦嗦”的穿起了动物外套,我也趁此 机会离开了工作人员休息室,沿着小路四处转悠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了一块 招聘临时工的牌子,一个想法在我心中慢慢形成。 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六点钟左右,天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烨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着我们的晚饭,我在房间里看了一转却始终不见雪的身 影,不由问道:“烨,你看见雪了吗?” 烨将炒好的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子,解下围裙说:“下午三点钟,雪突然说要出 去理发,就在巷子口的理发店里,还找我要了四百块钱,照理说也应该回来了。” 烨为我倒了一杯凉开水,就在这时门忽然被踢开,我盯着门的方向张大了嘴巴, 吃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烨也是一脸的惊呆,手中的茶杯拿捏不住脱手掉下了地 摔了个粉碎。 只见一头紫色头发的雪慢慢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到烨的面前问道:“怎么样还 不赖吧?” 烨咽了一口吐沫不由的把眼光转向我,我也仔细打量着雪,头发全部染成紫色 不说,眼影也涂抹上带着银粉的紫色,嘴唇上也抹了紫色的唇膏,如果说以前的雪 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现在的雪则是媚人魂魄的妖娆,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吸引人。 雪看到我们的表情满意的轻笑出声,烨回过神说:“雪你不是说只是在前面修 剪一下头发吗?怎么弄了这么长的时间?” 雪毫不在意的回答:“本来是想随便修剪一下头发的,不过另外一家形象设计 理发店更好所以就去了,还给了我一张会员卡,说我下次去打八折。” 虽然雪这样的打扮并没有让她的美丽消减,但是却不是我心目中雪的形象,看 到雪高兴的样子,反对的话只好憋在心里。 饭后,雪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则在厨房准备着中药,直到中药熬好凉了少许 才端到雪的面前,柔声说道:“雪,你的伤才好喝一些中药补补吧,毕竟伤病是三 分治七分养,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雪皱着眉头看着黑糊糊的药水,不情愿的接过碗小心的喝了一口,“哗”的一 声将整碗的中药全部倒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全身顿时湿透,衣服上还“滴滴答答” 的往下滴着药水。 在一旁的烨愤怒的站了起来说:“雪你太过分了,这是不凡花了一个多小时才 熬好的,帮你倒这些中药的时候还把手烫出了水泡,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为什么要 倒在不凡身上?看你把他的衣服弄成这样。”第一次看到烨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 是对雪,不过都是为了我。 雪平淡的说道:“药太苦了,我一点都不喜欢喝,而且我也没有病,根本不需 要。” “你,怎么变成这样,不可理喻……”烨更生气了,我赶忙拉住烨:“算了, 倒了就倒了,我重新烧一碗好了。衣服本来就脏了,洗个澡后正好可以洗衣服。” 雪对烨倒还有一点害怕,坐在沙发上不吭声了,我端起还剩一点中药的碗回到 厨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原以为我又可以过上美满的生活,不料老天却又出难题 考验我,我在雪的眼里已经看不见曾经拥有的感情,有的只是无限的淡漠与陌生, 我想过平凡的生活,老天却又要我过另一种生活。 中药熬好了,在烨的监督下雪这次乖乖的喝了下去,不过眼神里透着不服气, 喝完中药扔下碗就回房睡觉了,并不精彩的电视节目也吸引不了烨,烨和我道了声 晚安也回房休息了。 浴室里,我不停的用淋蓬头冲着头,可是困惑始终萦绕在我的心间,以后将会 有什么样的生活,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唉,以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夜渐渐深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不停的在床上辗转反侧就在迷迷糊糊快要睡 着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急促敲门声,我打开卧室门,只见烨仅穿着一件睡衣焦急 站在门口,看见我急忙拉着我的胳膊说:“雪不见了。” “雪不见了?她不是和你在房间睡觉吗?”我的脸开始变色,这丫头到底在搞 些什么。 烨几乎要哭出来了:“起先确实是,可是刚才我睡醒想喝水的时候发现旁边床 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枕头塞在被子下面,雪不知什么时候溜出去了。” 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指针缓缓的指向十二,都零点了雪还跑出去干什 么。 我赶忙穿好衣服说:“烨,你在家里等着,我出去找她。”走到房门前,发现 保险过的房门确实被人动过了只是简单的关上,我回头对烨说,“现在已是深秋, 天也凉了,多穿点衣服。”烨看到自己仅仅穿着单薄的睡衣点头说知道了。 深秋时节,白天与晚上的温差极大,白天也许还在二十摄氏度以上,可到了晚 上温度降得就只有几度了。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见不到几个人影,只有一些洗头房还依旧亮着昏黄的灯光, 还有一些洗头小姐“不知疲倦”的招揽“客人”,不过我也烦不了这么多了,挨家 的逐个问过去。 我的到来让那些洗头小姐很是开心,可一听我只是来找人的,一张张热情脸立 刻拉长的像个驴脸,回答也是清一色的不知道。 根据雪以前的爱好我也许还能够找到她,不过她从来不会深夜出门,可现在的 雪对我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雪,我根本无法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时间就在我 盲目的找寻中一分一秒流逝着,眼看着就要到两点了,我几乎把附近所有的还开着 门的娱乐场所都找了一个遍,可依旧没有雪的踪迹。 我想算出雪的方位,可是现在心一点都静不下来,另外内力也没有恢复,根本 无法算出来。 当我路过一间酒吧的时候,透过玻璃窗看见一个女孩趴在吧台上,看样子已经 醉了,一边的老板娘则努力想喊醒自己最后的顾客以便关门打烊。 我赶忙跑了进去,当一看到独特的紫色头发时,我反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翻 开她的身体一看果然是雪,而且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我扶着不醒人事的雪,不停的向老板娘表示歉意,雪突然一阵呕吐将喝下去的 酒吐得我们满身都是,我也顾不得许多了横抱起雪就往家走去。 虽然我不得不过另外一种生活,可是这样的生活却并不是我所喜欢的,唉,雪, 你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记忆?我不禁仰望天空……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