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之旅 作者:风流影子 (上) 我找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周围的躁声还是不厌其烦地闯进我的耳朵,是原 本已不平静的心更变得烦躁。候车室里的钟正指向19点正。此时的我还没有感到 一丝的饿意,也不打算要吃点什么。窗外,郑州的夜空依然平静,但气温已毫不 留情地渐渐下降。 此时此刻的我绝没有想到今天我会坐在这里——郑州火车站。离开车还有2 个小时,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和陌生的声音,我觉得这里的我是那么地多余,这 里并不属于我。 为何我今天会坐在这里呢,我也说不出答案。难道是为了想见识一下外面的 世界,体验山区的生活吗,或许吧。为何我要迫不及待地离开,为何我要带着这 么沉重的心情走呢。 我也说不清。其实心中已有答案,只不过自己极不情愿重复去确定而已,自 己知道必须要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只不过,思念还是把我压得透不过气, 令我难受的不是思念,而是你的态度。短短的几天,我从天堂重重地跌落地狱。 我真不明白,我真是这么令人讨厌,真是这么令你心烦吗,我的关心真是很过分 吗,我的在乎真是多管闲事吗。我真是不明白,每次问你,你总是否定,然后沉 默。以前你的笑声在我面前彻底消失了,我在你面前已经变成透明。你的不理不 睬,我真的受不了。或许我的关心,在你心中已经变成一种压力、一种负担、一 种警惕、一种反感,我的关心是那么苍白、那么多余,即使你不需要多余的关心, 那要用沉默和冷漠来解决吗? 大堂的钟指向19点又一刻,此时的候车室变得平静了,人们等到了属于他们 的车,我依然孤独地在等着,这种等待还算有点安慰,起码它会准时出现在21点 08分,但我沉重的心情依然得不到释负。想起了三天前刚参加会议完的那天, “你还来郑州吗,可以帮我提行李啊,我欢迎你来啊”,我的手机出现了你的短 信。原本我曾跟你开过玩笑说要来,既然你需要人提行李,或许我可以尽一下朋 友的义务吧,况且我也答应过自己要好好照顾你。在那刻,我没有理会别人的劝 告和取笑,毅然决定去买车票,上天也很合作,终于买到同一班次的车票。买到 车票的我,心情并没有多大的兴奋,也没有多大的顾虑。只不过,那时的我还不 知我已经作出了第一个错误的决定。晚上,几个朋友叫我去酒吧,平时极少去酒 吧的我,这次竟然答应了,只不过,我作出了第二个错误的决定。去到酒吧,发 现你也来了,虽然你说你很累,想休息,但在别人的盛情邀请下,毕竟还是来了。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觉我的心情开始沉重了,平时喜欢跟我开玩笑的你今天竟 然是一直坚持的沉默。我的主动换来的还是冷漠。当时的我不知是否我做错了什 么事,但明白你心里是充满心事和想法的。关心的情绪控制了我,在我不厌其烦 的追问下,“你不适合来酒吧”从你口中突然冒出了这一句。愣了一下的我,心 里非常明白,我岂止不适合酒吧,我更不适合你,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清楚明 白了。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彼此都不适合对方。正是这样,即使我对你有多在 乎,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走在一起,我只是要给你多点关心,令你拥有本该 属于你的幸福。但今天,你开始已不需要我的关心,我的关心已变得多余了。因 为你心里渴望的幸福在我身上是无法实现的。 离开酒吧,回到已是深夜3 点的房间。我借来人生的第一支烟,点燃,深呼 一口,没有太大的感觉也没有初抽烟者的那种狼狈,或许,上天注定我是需要抽 烟的人,或许,我早就应该抽烟了。我没有想到今天我竟抽人生的第一支烟。我 曾对给我烟的人说过,当我需要抽烟的时候会主动找他们借烟,可是今天我真是 这么需要吗?我点燃了第二支烟,我想起了那天你问我,“你抽过烟吗?”当时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沉默。我还记得,那天我第一次亲眼看见你抽烟,当时 我的心曾颤一下,令我颤动的不是你的“坏”,而是,你真的需要烟吗。当我今 天抽完第二支烟后,才发觉抽烟也不过如此。点燃了第三支,抽烟的感觉依然无 法令我沉重的心情放松下来,难道我抽烟就可以改变一切吗,难道我抽烟了就是 个坏男人吗,这些想法显然是幼稚的,只不过我现在的确在幼稚着。点燃人生的 第四支烟,我已经开始要考虑即将要面对的事情,我到底去不去呢,如果今晚我 没有去酒吧,或许这个问题是不存在的,可是你今晚的态度已经成为我的选择题。 我依然在给自己找借口,或许你今晚只是心烦而已,并不是冲我而来,以前的你 不是这样的,我就这样被我找来的借口说服了。 (下)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要你相信我的爱只肯 为你勇敢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突然熟识的旋律打断我的沉思。我旁边的那群 大学生,拿出吉他,在唱着《流星雨》,我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你说你喜欢《流 星花园》里的西门,喜欢花心的西门,很多女孩都喜欢剧中道明寺,感动于他执 着和真诚,而你,难道你会无动于衷吗。你也说过,男人是溅的,容易得到的东 西是不会好好珍惜的,这就是你不喜欢道明寺的理由吗,我没有追问,我想我没 有这个权力,也没有这个必要。我只是担心,你的倔强可能会令你最终受到伤害, 即使你愿意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但我还是不愿看到的。 朋友的亲戚把他们的床也让给我睡,让我觉得非常过意不去,坐了10个小时 的车,身体非常疲劳,可是躺在床上还是不能合上眼睛,心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好象想了很多,可是又得不出什么结果。朦胧中,异乡的阳光把我叫醒,吃了朋 友亲戚煮的早餐,早早就和朋友骑上自行车去游览这个小城。街上的行人很多, 不过商铺还是显得很冷清。已经很久没有骑过自行车的我,今天又找到以前上学 骑车的感觉,突然自己年轻了很多。小城的周围都是山,路上的车辆也并不多, 小城显得很宁静。我骑车经过了你以前读高中的学校,这个就是令你有过幸福, 也有过伤心的地方,好象看见了,安静的你坐在那个近窗的座位看着书,可是眼 睛还是不时地望向窗外,一会看看校园茂盛的树,一会又看看操场上打球的人们, 脸上不时露出甜蜜的微笑。学校那长长的江边,一定曾留下了你走过的身影,留 下了你那清脆的笑声。 中午的时候,你终于出来了,要请我吃饭,令我觉得有点惊喜,高兴的不是 有免费的午餐,而是你的到来。 饭间,我没有再过问一些不合气氛的问题,而是刻意找点轻松的话题,只不 过你总是在刻意与我作对,对任何事情的见解,你总是要持与我对反的观点。不 过我并不介意,而且很高兴,毕竟我很在乎这种没有顾忌的聊天。席间,你说我 很目,其实我也渴望开朗,也喜欢运动,也常常幽默,只不过在你面前,我就变 得忧闷,那么地安静。你曾经也对我说过,我在你身边,你就感受不到浪漫的感 觉,真得是这样吗,或许吧但是就算我怎样说,怎样做,在你心中,我永远是个 很沉闷的人,不是你心中向往的人。 吃过午饭,你竟然允许我们去你家参观,令我喜出望外。高兴的不是因为去 过你家就能代表什么,而是经过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的我,能有幸去朋友家看看。 去到你家后,令我吃惊的是满地的拖鞋,经过解释,我才知道这都是给来你家的 客人备用的。喜欢安静的我才明白到,你从小就在一个热闹的环境中成长,我相 信你的生活也比我丰富得多,生活圈子也比我大得多。平时自认自命不凡的我, 现在才知道,我本来就是一只井底之蛙。参观你家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富丽堂 皇,跟普通的家庭也没有太大的不同,或许你喜欢这样的家,能够拥有属于自己 的空间,你就非常满足,觉得很舒服了。我更有幸见到你妈,不过并不像你说得 喜欢打麻将的她,给我的感觉更多得是一种朴素,可以猜得出,你现在的幸福就 是你家长从白手起家,努力奋斗的结果吧。 你家突然到来的客人,使我不得不走,毕竟面对一群陌生人,我还是无所适 应,并不像你那么从容。离开你家,我们短暂的相处也就这样结束。 可能在异乡不是很习惯,或许没有我期望中的心情,我竟然有一点的伤感, 不想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停留太久,于是决定第二天去梅县逛逛就走。第二天 早上,我和朋友早早就坐车出县城,听说你也将会来,我又有点惊喜,以为你是 来送我的,可是我又在自作多情了,你只是去找你的旧同学,不过我也没有太多 的失望,毕竟本来对你就没有太多的期望。在嘉英大学里,碰到了你,看来你心 情不错,不知是因为你见到了你的旧同学,还是因为你不想见的人即将要走,不 过心情再好的你对我还是冷漠。就这样,在这个属于你的地方里,我们第二次相 处的时间还是很短暂,短暂得都不能给我留下什么回忆。 收拾心情,在朋友的朋友的带领下,去了县城一个景点——千佛塔。一进去 那里,给人的感觉就是神圣、清净,同时我内心又有种恐惧的感觉。刚进去的时 候,看见了一扇门写着“解脱”两个大字,朋友还笑我,我今天来得是时候,是 吗?我真得需要解脱吗,那我又是为了什么而解脱呢,是她,还是我自己呢,我 真得能解脱得了吗,我一时找不出答案,就跟着朋友继续走。进去寺庙,钟声不 断在敲我的耳朵,这种神圣的钟声并没有使我的内心平静下来,反而有点烦躁, 看来我并不是一个虔诚的宗教者。在寺庙大堂前有个签筒供游人求签,朋友叫我 试一试,我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是全不信,还记得有一次,我和你在上课的时 候,就曾经迷信地占卜,结果是我们将成为好朋友,当时我就觉得这些东西有时 候还是挺灵的,不过上天真会作弄人,当你非常信任它的时候,它就会狠狠地骗 你,骗得你一无所有,把你所有的希望都骗走了。继续在寺庙里参观,突然又看 见了两个令人心跳的大字——缘份,如果只把缘份用在情侣身上,那么这两个字 与我是无关的,不过刚才看见它的时候,好象有种很熟识的感觉,从跟你熟识到 成为朋友的时候,我就一直觉得这是一种缘分,是一种难得的缘分。还记得,在 圣诞的那天晚上,你抽签送礼物的时候,你竟然抽到了我,当时的我是那么地欣 喜若狂,只知道周围的人都很在欢呼,不知他们投来的是羡慕的目光,还是妒忌 的目光,我当时真得感觉到了什么是幸福,即使礼物你不是打算送给我的。 离开了佛塔,我和朋友继续骑着自行车在街上遛遛,虽然城市没有我想象中 的繁华和美丽,但我还是坚持要到处看看,毕竟今天这么一走,就不知何时才有 机会再来,即使有机会再来,也不知我内心愿不愿意再踏上这个有点伤感的地方。 来到了一个广场,听说这里是县城最繁荣的地方,一进去好象有点都市的味道, 广场里播发着锐耳悠扬的音乐,我的心情突然又变了,这音乐非常得特别,非常 的熟识。对了,是《金孔雀与风尾竹》,我还记得在秋游那个晚上,你在我面前 跳的舞就是这首音乐背景,那时,我是第一次看你跳舞,跳着舞的你是那么地迷 人,是那么地自信,深深地被你的自信打动了,也深深地被你的舞姿迷住了。那 天晚上,我过得很开心,你一直在教我跳舞,可是没有天分的我还是没有学会, 多少觉得遗憾。我也曾夸过你,你跳舞很棒,可是你总是口是心非,说自己不会 跳,我想以前的你应该是个喜欢跳舞的女孩,我也希望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跳 跳舞,因为跳着舞的你是多么地自信,跳着舞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时间已经不早,我和朋友要赶回车站,听说你也和我的朋友一起回去,本来 我想不管这两天你对我是怎样的冷漠,在我走的时候,你能够在我的面前说些嘱 咐的话,也算是离开这里的礼物吧。只可惜,在我还没有到车站的时候,你已经 坐车走了,这时的我真是失望到极点。我内心真是有种被出卖的感觉,你总是一 次次地编织美丽的谎言,当即将美梦成真的时候,你又无情地把它刺穿,让我独 自地去承受。以前周围的人一次又一次提醒我,不能相信你说的话,我从来都没 有理会过,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现在我的手机上还保留着你对我说的话,你说过 会珍惜我这位朋友的,当时我也很感动。不过在这两天里,我不断地向自己重复 着这句话,是不是我太幼稚了呢,当我一边想着你说过的话,一边回忆这两天你 的态度时,我的心真得好痛,痛得不能再痛了。痛苦的感觉使我又想起了你说过, 爱上你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当时我不以为然,那今天我的痛苦是因为爱上了你吗, 或许,不过,未必即使爱上你也不是我的错,即使爱上你,我也不一定要拥有你, 我只是想对你多一点的关心,多一点的照顾,多一点的爱护,让你拥有多一点的 快乐,多一点的温暖,多一点的幸福。 天开始亮了,可以看得到火车两旁的楼房,离终点站也不远了。我旁边有两 个女孩拿出了一本书在研究着,原来是星座运程,我也好奇地拿来看了一下,翻 到了你的星座——射手座的那一页,仔细地看了下去——“不希望别人威胁和干 涉你的神圣自由。你讨厌义务,宁肯抛弃既得的利益,也不愿意为之受束缚。使 人觉得你近在眼前,又仿佛在天边;让觉得既与你志同道合,又仿佛与你格格不 入。射手座的女孩通常有种反叛的思想,喜欢好胜,不愿别人知道她内心在想些 什么,即使猜到了,也是口是心非”难道你真得是这样子的吗,我知道你喜欢自 由,讨厌别人管你,当我对你有所了解的时候,当我懂得该如何与你相处的时候, 你却连一点的机会也没收了,你愿意放弃我对你的关心来换取你的自由,而我, 可以拿什么来换取你的理解呢。 火车终于到站了,人群匆匆地消失在黎明中,蒙蒙细雨伴着凄凄地冷风在福 州街头的上空飘落着,一个年轻的身影迈着沧桑的步伐也在福州的街头沉思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