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在冬天,也飘雪 城市,夜的喧嚣,在冲你眨眼的霓虹灯下频频向你展现。而我却喜欢这夜的黑: 我可以随意扭动腰胯,可以领导无数男孩女孩男人女人们,使他们群情激昂、振奋, 随着节拍恃意释放着所有的情绪,包括兴奋、或是压抑。 去年高考落榜,我选择做了DJ。 第一 因为我憎恨父母的贫穷,无能 第二 因为我喜欢渲泻自由的快感。 爱慕我的女孩子足以烫死人的目光,我却有理由熟视无睹。-----我知道自己绝 够俊朗。 直到她的出现,我已没由来的心动。 她发现她常常一个人坐在迪厅的角落里,细细的啜着饮料,从不下舞池,偶尔 我们对视一眼,我在热舞时会向她招着手,她竟会轻轻摇着头,挑一下嘴角算作回 应,她总是那么落落大方,纤尘不染,比黛玉如何:多添一份娇羞;比宝钗如何: 多添一份典雅…… 后来知道,她叫雪,她的挺翘的鼻骨上有一粒与《漂亮女孩》中汪旭一样可爱 的痣。还有雪白的牙齿,而每一个笑容里都嵌着羞涩与温柔。即使她有点忧郁,不 常笑。我,能抗拒得了吗? 她常常看着我跳舞,从此我给了自己做DJ的第三个理由:因为她的存在!! …… 于是,我恋爱了。 但我只知道她叫雪,我想爱一个人事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和怀疑,如果她不说。 (比如,为什么他父母放心十九岁的她一人来这里打工。比如,她为何时常推掉跟 我的约会说有急事离不开,比如……) 我依然沉浸在这爱的快乐中。 她常常只是偎着我,默默的听我说话,间或插上一句:如果能一辈子借你的肩 膀靠着,我就满足了。我便笑:傻丫头,嫁给我不 就得了。 我们不常见面,她说有时工作会很忙。 但只要有空她便来看我跳舞。深夜,迪厅里充斥着狂野的音乐:《美人计》 “……请你引诱我,请你引诱我,只要你心在跳,我就跑不掉呀……本以为机会来 到,想办法把你骗到……中了你的美人计……” 所有人伴随着嘶哑的喊叫我更加疯狂的扭动着身体。而音乐更刺激着我的每一 根神经。那种原始的冲动与雪在一起的感觉是两种不同的快感。 直到那一天。 情人节的夜晚,迪厅的人爆满,直到午夜两点人群散去,我送雪回到她的住处, 许是情绪受了这节日气氛的感染,许是酒精的麻醉,当她一旋开门,我们便立即忘 情的相拥一起,那似乎是我等了二十一年的一种滚烫的渴望:把自己交给她。 我吻她,她竟狂烈的回吻我!!!我们就这样,用尽全力抓住对方,唯一的念 头就是:彼此相溶,永远不要分开…… 我们就这样一起享受着爱,紧张的、急促的、狂野的…… 我吻她的鼻上的痣,吻她的嘴巴、耳朵……她的一切一切,“你是我的,是吗?” “是的,是的”她回应着, ……我一下子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 快感一直延伸到我的每一个脚趾…… 她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我抚着她的头,痴痴的说:我让你快乐了吗?她竟落泪 了!!!!我看着她一脸的楚楚可怜,惊慌失措:雪,我做错了吗,她摇头,“是 我弄痛你了吗?”她本拥着被子的手一下子捂住我的嘴,“东东,别问我,行吗?” 然后身子贴了过来。我又一下子吻住了她玫瑰色的红唇,吻她的耳朵,脖子…… 这吻是缠绵的,温柔的,怜爱的……这吻直到倾注了我的所有,连同我自己…… 我对她的爱从此更强烈了。但她却从不容许我在人前揽她的腰肢,目光有时像 只惊慌的小免子躲躲闪闪,但我想我爱她的娇羞…… 而那一晚,我清楚的记得,我收起支离破碎的心,在她怪异目光中,几乎是落 荒而光。耳边时时萦绕着偶然间听到的那两个小子的嘀咕: “那个白衣服的妞不是杨总的铁姘吗?怎么老一人来,又不跳舞……” “什么杨总,所有小姐都叫他总杨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这个妞还真她妈的够味,啊?哈哈哈……” “你他妈的别瞎想了,给总杨戴绿帽子,他还不给你废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思维瞬时凝固了……白衣服……雪儿,只有她这时穿着这耀眼的白色,只 有她???!!! 一星期没去上班了,我躲在家里,开始暴躁而易怒,我把埋怨发泄给父母:你 们有什么资格管我这管我那的,我-爸-可是个工人,连给儿子的工作都安排不了,…… 我要的,你们给不了了,根本给不了……“嘭”一声关上门,我分明听到父亲的一 声叹息。 门里的我,也叹了口气。 …… 我无法认真的整理自己的思绪: 我原本以为我拥有了天使,我曾感谢佛祖,感谢菩萨,感谢主,感谢上帝,感 谢一切我能感谢的东西,我也曾不止一万遍的说,我何德何能配得上这高洁典雅的 女子。 我找一百个一千个理由说这不是真的,我又选择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她很无奈的 理由。 闭上眼,,还是她一脸的纯情和娇羞,爱还在眼前,在耳边。 后来,我们一直没有联络,她也好久没有出现。 我只有更疯狂的跳舞,直到精疲力尽。漫漫的长夜,我却孤寂得想哭,这黑夜 竟边我的心也一同吞噬掉了。内心里我竟有些盼望她的出现…… 因为事实上,我的自尊已经被她粉碎得体无完肤。也被自己深深的踩在脚底。 痛苦的爱就在这无奈中流淌。我已经不可自拔的落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真爱就是要宽容她的一切吗?我在自我束敷中喘息挣扎,当我料到自己无法挣 脱,当我决定去选择包容和付出,当我去找她并选择了我以为可以令她最感动的方 式,对她说:我会娶你,不是你的过去…… 我终于鼓起勇气来到她的房间,屋内,充斥着那英的那首《征服》 “……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我的剧情已落幕,我的爱恨已入土……” 但我深深的知道这一次我的尊严彻底的被打垮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赤裸着全身,伏在雪的身上做着激烈的运动,雪,也激 情荡漾。淡粉色的被子一半堆落到地毯上,而我送给她的KITTE猫居然悲哀的躺在床 脚…… 原来她真的可以不止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咪,更是一个足以让男人无法不去想拥 有她的火热的风情万种的女人!!!我可以感到自己的愤怒……这就是征服??? 我退出门,门内一阵阵的浪笑,“小妖精,,哎……呵呵……”“嗯,嗯…… 不要……啊……嘻……“ 小妖精!!!-----雪儿???-----小妖精!!!! 那一幕死死的烙在记忆里,那浪笑,足以使我恶心得想吐,我的初恋,我的爱 情,就这么轻易的被子践踏掉了。我一次又一次的骂自己:彪子!1 在她的眼里,自己也不过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体力充沛罢了。 我真是天真。我被愚弄了,侮辱了…… 晚上,我么一次醉得不醒人事,第一次掩面恸哭,第一次对着发愣的父亲说: 爸,对不起!!! 第二天,我揣着自己的梦想踏上了远行的列车。 车开动了,我最后一次展开征笺,那上面是那次我曾要送给她的诗: 想说爱你不容易 曾经/我是多么容易爱上你/我说,我有多幸运/嘘,轻些,不要提/就让我这样 望着你,不要提/别玷了这份情感/在我眼中你是如此纤尘不染/而这爱来得太轻,痛 也太容易/我希望我依爱你如往昔/我问自己又是否能够从容的爱你/因为你不能完整 的走入我的生命/而我要的却是唯一/你给不起/就让我这样抱着你,却无法拥有你/ 放弃你,我又会责怪我自已/你知道我可以做出男人最大的让步/放弃一切,选择你! “但你却不珍惜……”我嗫嚅着,直到视线再一次模糊,任那痛涌动着,突然 我发狠的将纸撕得粉碎…… 窗外,抖落的碎屑像一团雪花,狂乱飞舞,又顿然 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