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作者:各各他 此片为记念世间那些深刻而又短暂的爱情。 一 今年的冬天不是很冷,都1 月中旬了气温却仍停留在7 度左右。因为一直都 没有下雪。老人说冬天下雨便意味着快在下雪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而且都会试着努力尝试,虽然理想可以激发一个人的 斗志和向上的决心,但久而久之理想终归是理想时它就会成为一种负担,一种压 力。 阴霾的天空,大街上一片死静,连公交车都似乎哑了似的。我独自一个人在 街上、垂着头、脚步一前一后、毫无目地的走着。 “喂,去哪?”。 我回过头淡淡地看了邵军一眼,微微一笑。 他骑着单车,整个人被雨衣笼罩着。现在唯一能让我朝他笑的只有那充满惊 喜有眼神了,也正是那眼神让我整个人突然有了种活力,不经他同意便跳上他的 车,而他也从来不会拒绝我:“中午下了班都不回家,准备去哪?”。 我仰望灰灰的天空,忧叹着摇头:“你载我一程,待会儿我自己会回来的。” “怎么了?”。 我努力笑着:“没什么,就是想走走……现在又不下雨你披什么雨衣!” “冷嘛!”邵军载着我向前行。“你今天怎么啦!到底想去哪?” “你不用管我,按你自己的方向骑。只要在中途把我放下就行了,我自己会 走路回来”。我无力地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背上。 虽然压力是自己给自己的,更知道生活就是这样,你越是计较反而会更深的 陷入它的陷阱当中,但却无法从中解脱出来。 “停车!”我突然从车上跳了下来,害得他吓了一大跳,紧张地直盯着我。 “我来载你!” 邵军憨憨地笑着:“算了吧,这一段可全是上坡。” 我嘴一翘,一脸的自以为是:“怎么,不相信你兄弟?”拍拍他的肩:“上 车吧,我的兄弟!” 每个人发泄压力的方式不同,邵军喜欢大叫;Jane喜欢吹风;而我却喜欢投 入另外一件事。 就是如此我载着邵军一口气快速地连冲三个上坡,搞得我两脚发软,气喘吁 吁,幸好半途邵军下车,不然我定要气血不足。 我虚脱似的倚在车上,呆看着地面,喘着粗气,不知为何有种想哭的冲动。 “怎么样,你没事吧?”邵军满怀关切。“你真是厉害!这么长的上坡也骑 得上。” 我开始发恼:“刚才叫你别下车,你干嘛下来!” 邵军只是看着我,不语。 透过那深邃专注的眸子,我发现了他那犹如一江春水般的柔情和情窦初开的 男生的羞燥与不安。我把车还给他:“你走吧,我回去了!” “回哪?我送你!” 我忍不住噗哧一笑:“我送你到这,你又送我回去,待会我又送你回来?” 看着他闭了闭眼。 “你还是回家去吧!”“今天我不回去了,我们去哪玩吧?” 我正犹豫时他拉我上车:“上车吧,小姐!” 这时寒风颤颤地开始下起雨来。 邵军脱下雨披递给我:“穿上!” “干嘛?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同穿一件雨衣呀!” “这么大的雨又这么冷,你穿着吧!小心感冒。我的衣服是防雨的,没关糸 的。” 我凝视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的心突地沉入海底,鼻子一阵酸痛,眼前的 东西也开始模糊了,不知应该欢喜还是悲哀,忧忧一笑:“我今天才知道我这兄 弟对我这么好。” “真是悲惨!你怎么今天才知道。” 雨滴沿着帽缘流到我下巴,然后滴落在衣领上,感觉冰冷,冷得让我心直发 痛。 二, 其实我是个怕孤独、缺爱的女生,但平日里又总是伪装的什么都不在乎、坚 强独立。我总是幻想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电视中常常可以看到男主人公喜欢 或暗恋女主人公二年了或整整一年啦,我都会被为之感动。 可柯喜欢我整整四年了,我却一点都不感动反而觉反感。想想四年了,真得 是不容易。要是在港剧里我早就被感动地痛哭流泣了。 人那,总是心不足。 “喂,在想什么!”邵军总是鬼似的出来吓我。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别吵我,没见我正在为你配八字嘛。你若恼了 我,我给你配个丑八怪!” 果然邵军哑口了——每次我出这招总能收到令我满意的效果。 邵军家境并不富裕,幼年丧父,母亲则只是一位很普通的小学教师,家中还 有正念大学的妹妹。或许是不生长在城市的原故,在邵军身上找不到城市人的狡 黠和虚伪,但也缺少都市人的积极进取、契而不舍的精神。 早在很久以前好友梅子就说邵军喜欢我,我不信,以一句“我们是兄弟!” 回绝了她。而现在我回绝柯是不是因为邵军呢,我不敢知道。 加上邵军很快就要离开公司另谋出路了,我就更不敢了。我深深地凝视着邵 军,回想以往美好的时光及渺茫的人生,心生感叹:“邵军,等你辞职后或许我 们就很少有机会再见面了。” 邵军邪邪一笑:“不想我走?舍不得我?” “话虽如此,但我却真心想要你走,我觉得你的这个决定对于你的将来及所 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我是真心想要祝福你的将来。”此时的我却不知这番话对 以后竟是那么得意义深重。“但是……。” “但是什么?” 我朝他苦笑:“虽然这个城市并不大,但却很难有机会再见面。” “怎么会呢?我肯定每天来看你。”邵军总是这样的玩世不恭。 这么多朋友中就属与邵军无话题可聊,或许是太了解而变得无言吧。以前两 人在一起不是带着朋友就是泡了半天的茶吧没说几句。或许因为邵军要走让我心 生伤感,生平第一次跟他讲这么有深浓感情的话。但是奇怪的,爱情就竟从这淡 淡的,无言的伤感中越来越浓。 “下了班,公司隔壁的茶吧。我……。我有话跟你说。”邵军突然严肃道。 认识邵军一年多来还是第一次主动约我,这令我很惊讶,更让我措手不及的 是一向玩世不恭,对事总是一副无所谓样子的邵军此刻竟是如此严肃。 其实梅子第一次跟我讲邵军喜欢我时,我就相信了。女生的第六感是很灵的。 但是直到现在我俩还犹豫着没有进步发展。 “那去吧!”梅子说这话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俩有点那个,我早就 看出来了。” “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以他的条件别说我爸妈就是我朋友都看不过去。” 我想我是个势利眼。 梅子很是不快:“你这都说些什么呀!你才几岁啊,就想这么远啦!” “我这人就这样,一旦爱上就是一辈子的事了。当然要想清楚了。”我一脸 的木然。 “你累不累呀你!”梅子瞪着我直哼气。“再说邵军他有什么不好?人老实 又勤快,像他这种好男生已经很少啦!” “他既没才又没钱更没上进心,整天不是去的士高就是打电动,像他这样注 定会成为社会进争的淘汰品!”我很不可气地说。“你说人总不能抱着爱情过日 子吧!” 对于我如此尖酸苛薄的话梅子只有无言,隔了好久才说:“这不是原因吧? 还有别的吧。他让你畏惧!” 梅子总是能一眼看穿我的心事:“我想我无法承受这份感情。” “嗯?”梅子不解。 该怎样形容我的心情呢?激动,不安,害怕,还是幸福。“你知道吗?迄从 他对我说了那句话,我就满脑子胡思乱想,什么理想、什么人生目标,统统都没 了,全是他的影子,连呼吸都好像要窒息了,你明白吗?” 梅子莫名其妙地傻笑。 “这是多么可怕、恐惧、令人心颤的事。” 对于我的惊慌梅子竟然是幸灾乐祸:“你完了你,小力!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我竭力发泄着:“我不要这样!我不能整天只知道邵军,那样的话我会无法 生活的。我不喜欢那样的我!” “那你……”梅子面无表情。 “在没有完会被他吞没之前跳离火海。”我直视前方,信誓旦旦地说。街上 的人在我眼球里走来走去。 “因为喜欢而放弃?”梅子似乎有点明白了。 “嗯!不是说嘛,精明的女人勇于放弃,聪明的女人乐于放弃!” 最后我没去。 但是第二天我就后悔了,我这人就是这样总是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当然迄从此后邵军的身影很少会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了,我的心便开始承受 自作自受地折磨。 后来听同事说邵军走了,走得了无音讯。懊恼的我像掉进寒冰洞一样,冷得 无法呼吸。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失望的苦涩滋味。 在此之前我突然明白爱一个人的目的和重要性。曾很多次找他,可一直没有 消息。 我想我们之间的爱情太脆弱了,况且它就像只美丽的蝴蝶只会飞过你的窗前。 后来我为了完全把他忘记,将他所有的通迅方式都扔了,像是一切都烟消云散似 的。 随着日子的流逝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依旧像以前那样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 奋斗着。 当然偶尔也会想起邵军,在猜他在干什么,有没有改变生活方式,回想起以 前的事才明白原来美好的东西只有在回忆中找寻。 我也会设想如果当时我去赴约我俩之间会是怎样一个结局。 后来闲暇时间同事们聊天时,有人说到了邵军,说他在开出租车。 三, 邵军在我的世界里已消失快三个月了,有一天我在朋友那见到了他。那天是 几号,天气如何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我们面对面坐着,耳过响起咖啡厅里淡雅 优美的音乐,却陷入沉默。 我努力保持端庄娴静的神态但却切身体会到心跳猛烈的感受和缺氧的痛苦。 “我……我……”我十分艰难地开口说话,打破这个僵局。“月底公司派我 到宁波学习。” 邵军微微地笑着:“那可是件好事。” “你最近还好吧。” “嗯!”落日的余晖射在他俊俏的脸上,几个月不见那上面少了几分轻狂多 了一点稳重和文雅。 “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我凝视着他,心中百般滋味,欲言又止。 邵军涩涩一笑。 很早以前我曾对自己说:小力,不管邵军是不是真心爱你,不管以后会发生 什么,只要他再出现在你面前,你千万不能重蹈覆辙。一定要留住他,把心里所 想的全都告诉他,然后再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可如今两人这么默默地坐 着,往事点点滴滴滋润我的心房,我却失去了那份勇气。 我跟邵军就像一片湖水,抛下一颗石子就会漾出一片涟漪。若就抱膝而视便 会恢复平静,然后慢慢地就会结成冰,越来越厚直到无法溶化。 开着快车穿梭于繁忙喧杂的街道上,似乎在穿越时空似的,我不由地就会想 到邵军,想起以前美好的事,时光若能倒流我俩一定会认真把握,但我想我们是 回不去了。不是有句歌词这样写得嘛:激情已沉淀结局更明显。 “你说我们俩能重头来有多好,改变一下我们爱情的路,那会是多么美好啊。” 邵军脉脉地注视着我,忧郁不安。“不可能了,是吗?” 我苦涩笑着:“是呀!不可能了。有多少爱能重新来呢?”我想我真是可悲, 错过了爱错过了幸福。 “以前每天都能看见你的笑,跟你一起吃饭,一起上下班,曾经以为只要这 样就是幸福了……可我却真是个甭种,不能给你幸福……”邵军虽然是这样无比 深情地诉说着,但他眼睛里的激情早已退却,剩下的只有温和与惘然。 我痛苦地摇着头,努力控制自己悲伤的情绪:“请别……别再说了。” 抬头望着他欣慰地笑着:“能见上一面就是幸福不是吗?你看茫茫人海偶然 相遇这不是很美好的事吗?虽然……下次见面遥遥无期但总会有一天像今天这样, 所以请别破坏了它的气氛。” 邵军莞尔而笑:“就相互为彼此的明天而祝福吧!” 我知道邵军一定也像我一样,拥有许多梦想和奋斗目标。我的信条有很多, 其中一句就是:人能仰望就是幸福。 我仰望蔚蓝的天空忍不住微微一笑:邵军,在茫茫未知的人生旅途中一定要 认真面对你的人生,只要努力不放弃你的理想,美好的明天就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