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没过几天,李永红带着村里的石匠,开始到石窝打石头。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件高兴 而且星云的事情,一条通往山外的路,就要出自他们的手里。 这天,李永红的儿子从县城中学放假回到将军岭,看到父亲在石窝打石头,上去看, 结果遭到父亲的训斥:“哎!不要坐在我对面,这个娃娃,一点也没有眼色。我打石头, 溅出去的石头沫,看飞到你眼睛里去了。” “爹,那我先回家了,啊!”李振国小时侯非常调皮,上小学、初中没有当回事。 放学、放假领小伙伴玩耍,当起了“孩子王”。将军岭的人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调皮鬼 能考上县中学,那就等于一只脚跨入了大学校们门。 “这个娃娃,比以前懂事了。以前,咱村的人谁还相信,他能考上高中。”村里的 张赶年说道。 “咱们这,还有一句话是淘气娃娃长大了有本事。不念书,这个娃娃也有出息。” 李永红的大伯李富贵说道。 “还是念书好,守在咱们这就窝了人了。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呀!看看咱们这的小 学,还有老师,哎呀!真不好呀!”旁边堵塞李二喜说道。 “也快晌午了,咱回哇!”李永红放下了他打石头的锤子和簪子说道。 “回哇!”李富贵说道。 他们把工具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都是些铁家伙,中午回家吃顿饭,挎在肩膀上 也麻烦。 “今天上午,也打了不少石头。这几天打下来的石头,差不多够修一座桥了。” “既然这样,明天能派人往工地上拉石头了。”李富贵说道。 “我一会儿,去跟张书记商量商量。” “也用不着商量,你做不了主。” “还是商量商量好哇!” 说着李永红回到了家。 李振国回家,把书放在炕上,坐在板凳上看书。 “爹,你回来了。”李永红的开门声,让他把书放下。 “恁妈,去地还没有回来了啊。” “我回来,她说给我做上一顿闷条。她去地摘豆角了。” “你念书紧张,回来一回不容易呀。” “上了高三,就是这样。这不国庆节才给我们放了三天假!” “你不要压力太大了。不行了,上中专也行。我看你,成了书呆子了。一点眼色也 没有。” “也不是,你是说刚才在石窝,怎么说来着,多年的父子成兄弟。” “还是念书多了好,说话比以前会说了,也敢说了。” “你以前把娃娃管的太严了,在外面,咱们娃娃胆子就大!回来见了你,就害怕!” 引小把挎篮放在当院,推开门说道。 引小去玉米地里,摘了半挎篮豆角。 在依顺县及周围的县,都用山上叫做“荆条”的野树,放在刚烧完的火灰里,烧软, 编成能够携带的各种工具。 “你着急什么,今天下午,再去地哇!”李永红说道。 “娃娃,今年还没有吃国闷条了。”引小说道。 “还是,你妈对你好,挣(赚)钱了,多孝顺你妈。”李永红说道。 李振国严肃起来,说道:“说什么了。” 引小笑了,说“看着,就长大了。”她拍了一下腿,接着说:“看我现在这记性, 不行了。光顾着说话,就没有把豆角,拿进来。” 李振国在学校,就想着回家,能吃上一顿闷条。一个月也吃不上几顿白面。 “捣上几瓣蒜,啊!” “知道了,妈!” “你去屋里,坐着哇!走了那么远的路,累了。” “捣好了,妈!” “你去屋里坐的哇!走了那么长的路,累了。” “我妹妹,今天下午回来了哇!” “上个礼拜,她说今天回来,说不清楚。” “看我们兄妹两个,三个月也见不上一面。” “不要说这些,有了出息,才行!老守在这个地方,有什么?” “妈,我帮你擀面哇!” “不要哇!你有这份孝心,就行了。你想不想去你姥娘家。” “半年没有去了,想去了,要不我明天和振华。上午去,下午回来。” “也行了,我一去你姥娘家,总要问你,哎!” 李振国笑了。 “搁上点蒜,给恁爹,把饭送过去哇!” “啊!” 李振国一只手推门,一只手端着碗,没进门就喊道:“爹,吃饭哇!” 他知道,他爹累了一上午,躺在炕上睡着了。 李永红从炕上坐了起来,说:“你先吃哇!” “给你端回饭,也不容易,你快吃哇!” “我走了,不早了,人们说不准都去了。” “喝好水了,没有。” “喝好了。”李永红高兴地从家里走了出去,心想:“振国懂事了,长大了。” “妈,我回来了,俺哥回来了没有。”李振华回到院里,看到引小,就说了起来。 “在屋里看书。” 李振国从屋里跑了出来,笑嘻嘻说道:“振华,回来了,咱们明天去姥娘哇!” “我也早就想去姥娘了。” “那正好,你们明天去哇!我去地里,刨上些红薯,给恁姥娘拿上。”引小说道。 兄妹两个都争着去地。 “你们两个,谁也不要去了,走了那么长的路,在家看看书哇!”引小拿着锄头、 挎篮离开家门,和李永红有同样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