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秋天,是人们收获的季节。更是将军岭收获的季节。不管怎么说,通往外边的桥都 修好了。等到秋收完毕,把村前头地里的庄稼收回来,然后用压路机压好,一条通往外 边的马路就算修成了。铁路上当然不会把柏油路,给将军岭修通。要不是在这里长期驻 扎,这条路也不给他们修,铁路上也不是慈善机构。 李永红、张文涛在王工程师来将军岭,也不想以前那样待他了,他们知道人就是那 么回事,互相利用,谁给谁都没有什么。其实是农村人不知道国家政策,遇上这事,国 家肯定要支持。王建功故意搪塞他们。 张文涛和李永红从乡里开会回来,得到一个消息。乡里要求农村农林牧副渔全面发 展。渔业在这里发展肯定不适宜。牧业也有,村里家家户户养驴、养牛,为了犁地,为 了运输。李永红和张文涛从乡里回来一路上,就盘算着,干脆把前头的地都收回来,发 展果园。但这事,还得在村委会上研究决定。路修好了,这不正和这几年的标语一样 “要想富,先修路。”以后果园发展起来,运输上不成问题。他们现在只是个想法,到 底能不能干成,还得商量一下。 这几天,将军岭的人都这样传着,蔡桂花和李天辉订婚了。有人说,蔡学文的老婆 让他们两个圆房,生米做成熟饭了,铁板钉钉了。蔡学文再硬也不行了。也有人说,李 天辉给蔡学文送了不少黑钱(彩礼),就那么成了。说法不一,总之他们两个要结婚是 事实。 李天辉来到蔡学文的地里帮忙收秋,蔡学文觉得他不是“庄稼把势”,地里的活他 也干不了,让他赶着毛驴,往家里送瓣下来的玉米(把玉米瓣下来,装进麻袋里,驮在 驴身上),这对李天辉不是个难事。村里好事的人,就嚷嚷起来了,冲着李天辉要喜糖。 他一句话,去供销社哇!身上没有带的,他心里挺高兴,省得每天晚上想入非非,人这 一生,好吃不过肉,好活不过…… “中午,你就不用回家吃饭了。桂花,你和天辉先回哇!我和恁爹再赶一会儿。蔡 学文老婆说道。 蔡学文一声不啃,继续干他的活。 “妈。你和俺爹也早点回。”说完她笑了,不管怎么说,她心中的疙瘩没了。 “想什么了。咱们可以光明正大了。”李天辉说着就把手伸过来。也许驴看到了都 眼馋,挣脱了李天辉手上的缰绳跑了。 “我先回家了,我能追上它。”说着他赶紧跑了起来,把驴追上。他那里是驴的对 手,从山上一直往下跑。 从乡里开会回来的李永红,没回家就来到了地里,这是他们两口子早上商量好的, 他和引小也从这座山下,往家里赶路。李永红担着刚从地里刨起来的红薯,听见了驴脖 子上的铃铃声,回头一看是蔡学文的驴,赶紧把担子放下来,等驴下来。 “要么,你先回哇!我先等等。你说这个老蔡。连只驴也牵不住,哎呀!”李永红 有点笑话蔡学文的意思。 “嘿嘿,你把人家说成什么了,那么老的人了,可能是天辉赶的驴,我先回了。” 引小说道。 这小子真有本事,不管怎么说,把桂花是搞上了,年轻人就是好!李永红正想着了, 天辉跑下来了,说道:“哥哥,让你碰上了,可把我吓坏了。”李天辉说完有点不好意 思,上回开会,他把李永红顶的,没地方钻,一点面子也没有给李永红。 “昨天晚上,梦见什么好梦了?还能让驴跑了,你可真日能了!” “梦见老鼠驮着个瓮,没有梦见什么好梦!哥哥!” “再过几天就好了,你可愿意怎样折腾了,都是你的事,先忍忍吧!哎!谁都是这 么过来的。” 李天辉笑了。 说到梦,这里流传着一个梦的故事,故事是这样的。说过去有一个学生想吃先生的 烙饼,跑到先生的厨房说:“先生,先生,俺爹刨地,刨出一罐子铜钱,他说你教我教 的好,给你一块儿。”先生把刚做好的烙饼给了他吃。他又接着说,他的每一位亲人, 都给先生一块儿铜钱。等先生的面没有了,他说道:“先生,那是俺爹昨天晚上做的梦。” 让先生做了个好梦。 这个故事一直流传下来,村里人一说“梦见什么好梦了。”总能把它联想起来。 李永红不管怎么说,就因为那次开会,不会去记仇。再说他们毕竟是一个家族的, 虽然出了五辈,但还是一个祖宗。李永红不是那种“妻管严”患者,那次开会没有告诉 引小。 李天辉从心里,从来没有看起过李永红,觉得他这人没有太大的脾气,人也面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