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铁路上盖职工宿舍,村里一些泥瓦工都上阵了。他们都特别高兴,因为这是他们第 一次在家门口赚钱。 村里的孩子们高兴起来,村里的小学只有一到三年级,其他的孩子要到相对大的村 子上学。铁路上运输物资的车在他们放学回家路上碰见了,会捎他们一段路程。 但这些引起了村里有些人的注意。老话说的好“马无业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 这是自古不变的真理。 张二珠去依顺县所在的依城市算了一卦,卦上说他今年要发笔外财。他回来后一直 思索自己的外财在那里,最后的结果是偷铁路上的东西。 容我先交代一下张二珠的情况。张二珠他父亲这辈子出了个大官,也是将军岭最大 的官。就是他父亲的哥哥,官做到依城地区副专员,此人小的时候读过几年书,南征北 战就爬到了这个位置。张二珠每年过年总要去依城市一趟,拿上点小米,回来把人家不 穿的旧衣裳拿回来。 将军岭经常偷别人的东西的几个人,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把运来的铁丝拿回家, 张二珠和他们拉上了关系,他们从铁路上盖房人中得到消息,最近铁路上将有一批水泥 要拉回来,他们决定大干一场。 “恁不要害怕,真要逮住了,也不要吓的跑开了。成了咱城他们说的哪个头面的, 看见公安局(警察)就跑开了,大大方方的走,根本没有事情。”说这话的是村里公认 的“土霸王”李大彪。 坐在板凳上的张二珠说道:“这不是偷白面,是偷水泥。” 李大彪站起来,指着张二珠说道:“你呀!你!还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不要胆小, 大大方方了。反正是在咱村,他能把咱怎么了。再说恁大爷那么大的官。真出了事情也 不要害怕。你不是你去依城算卦,说你今年要发外财了。今年从铁路上偷上你的外财。” 他这话正说中了张二珠的心思。 “那咱们好好算计算计,千万不能让逮住了。” “哈哈哈!要么你不要去了,前怕狼后怕狗的,象你这样,怎么能发了财,撑死胆 大的,饿死胆小的!你好好想想哇!你想来就来,不想来也行了。我先走啦!”李大彪 气的走了。 他拉张二珠入伙,其实也是为了发生意外,能沾点张二珠的光,否则他能看得起张 二珠,见人就知道傻笑的人。 “李大彪说的还是有道理的,铁路上也没有来了几个人,还不知道有没有人看东西。” 张二珠老婆说道。 “我总觉得今年可顺了,好象真象卦上所说,真要发点外财。” 林语堂在《中国人》里写道:“男人要犯罪,他一定要犯罪。但他每次犯罪,总有 一个女人在里面。” “反正在咱村,他们能怎么了。李永红老婆哪个村,大队的电视让人偷走了,现在 还没有破了案。公安局成了‘碰安局’了” “我总是觉得心里不塌实,真出了事情,你和孩子们怎么办?” “不就是偷袋水泥,能是多大的事情,何况恁大爷还在上头能不管了。” “去就去,我就是觉得今年特别顺。” “你还是来了,哈哈哈哈!来了算你一股。不过咱也不要人心没尽了,一黑夜一人 分上一两袋就行了。然后我再想办法卖了,给大家分钱。” 那几个“二百五”早就被张大彪征服了。 “我听你的,哼哼!”张二珠又傻笑起来了。 张大彪不仅有超过将军岭人的胆量,还有一定的战略思想。知道怎么去做一件事情, 并且在周围村里还有许多朋友。 “今天晚上十二点,咱们走。二珠哥,你去门房旁边找个地方藏起来,万一我们动 静太大,把人吵醒了,你打口哨,咱们往山上跑!啊!剩下的人跟我往回扛水泥。” 村里的人都睡下了,做着各自的梦。他们行动了,张二珠藏在一棵大树底下。李大 彪领着那几个“二百五”搬了几个来回,到三点把张二珠叫了回去。村里有几户人起来 撒尿,但谁有知道他们偷水泥。 随后各自回去睡觉,第二天他们还要去地里干活。 没过几天,李大彪把分得赃款交到了张二珠手上,他觉得这钱太容易了,三个小时 的劳动顶依顺县好几天的工资。 铁路上根本没有发觉那些水泥有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