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钻空子 登上302 路公交车,我便眼睛望着窗外悠闲地看外面的风景。大雾渐渐散去, 车窗外的建筑和行人的样子清晰了起来。过了渡江纪念碑,过了石头城,过了水木 秦淮,过了省委省政府,又过了一些地方,便看到了我就诊医院的高楼,看到了楼 顶的红十字标志。下了公交车,大胆地抢过机动车的车道,我来到医院门口。今天 的就诊地点不是上次的地方,而是在0 号楼。打印到化验单,穿过停车场,来到核 医学科二楼候诊。 我是电话预约的,号码靠前,是4 号,应该进去就直接看了。不出我所料,我 的号码应该排在最前面。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将病例放到了最前面。这个诊室很大, 分为两个部分,一边是骨质疏松专家门诊,一边是甲亢碘“131 ”治疗门诊。在这 个大诊室的旁边还有一个核131 检查室。诊室门外的几排椅子上做了好几个人。一 个中年妇女正在边打毛线衣边跟对面的一个皮肤白皙带着紫色线帽子,拄着拐杖, 身体微胖的老太太聊天。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瘦高的老太太。“老太太,您年纪多大 了呀?”中年妇女问对面微胖的老太太。“85岁。”微胖的老太太清晰而慢条斯理 地答道。“你的儿女没有陪你一块儿来吗?”中年妇女又问。“没有,儿女们忙, 没有时间。”微胖的老太太答道。“这怎么能行呀?我每次来,我的这个女儿都陪 着我。要是在省中医院,像你怎么大的年纪,没有人陪,是不让你看病的。因为万 一有个闪失,谁来负责呀?”在中年妇女旁边坐着的瘦高老太太插话说,还用手指 着中年妇女。从中,我听出了瘦高老太太与打毛线衣的中年妇女是母女关系。也可 以看出这个中年妇女对得病的母亲很是孝顺。 坐在我后面一排的两个女人在共同翻看着化验报告。我瞥了一眼,从看病的经 验我知道了,她们得得病症跟我是一样的——甲亢。于是,我跟他们交流了起来。 虽然我们相互之间不认识,但相同的病患让我们少了隔阂,多了交流的话题。“怎 么到现在还不出来呢?”微胖的老太太抱怨道。“这个专家看病有耐心,仔细!” 瘦高的老太太说。“仔细好!”另外一个病友说。“你几号呀?”微胖的老太太问。 “6 号”瘦高的老太太答道。“这人看病也太忙了,那个人进去都半天了!”微胖 的老太太评论说。我此时忍不住插了一句:我4 号还没有看呢!“4 号,你骨质疏 松吗?”微胖的老太太朝着我问。我回答说我是来看甲亢的。“甲亢,那你应该到 那边去看,这边是看骨质疏松的。”我坚持说就是找这个医生看的。微胖的老太太 疑惑地看了我几眼,挤出了一句让人生气的话:“那你就是钻空子!”我淡淡一笑, 并不想跟她理论和计较。“你就是钻空子!”那个微胖的老太太脸凑近我又重复了 一遍。我干脆屁股朝着她,不理会他。此时,有人跟她解释说这个医生既看骨质疏 松又看甲亢。但显然,还是不能说服这个固执的老太太。 等主治医生给我开方子的时候,这个老太太也坐在了漂亮女助手的旁边,接受 女助手的询问和初步检查。“这个医生也看甲亢吗?”她问女助手。“是的。” “那怎么能算专家呢?”她又问。女助手耐心地向她解释说,这都属于内分泌科, 并不矛盾。听到这里,我脸上应该露出了轻蔑的笑。也仿佛看到了她的继续疑惑和 不解。那就让这个老太太慢慢思考去吧! 其实,那边的甲亢门诊是甲亢的第二种治疗方法叫碘131 治疗方法。而不是我 正在采取的西药治疗方法。但合署办公确实也让爱琢磨的人容易产生歧义。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