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这种仇恨确实起了点作用,把我从悲伤的心绪里往上拔了拔。 然而,在现实中我又能拿老庄如何呢? 我的这种仇恨可能更像阿Q 对赵秀才等人的嫉恨吧。 我们仇恨那些欺压我们的“坏人”,幻想我们能够快意恩仇,一雪耻辱。但 这种情况通常只在电影、电视或者小说里发生。现实生活中我们也只能学习阿Q , 甚至还没有他做的好。 阿Q 恨他们,被他们侮辱,虽然很无奈,但是,一旦到了无人处,他会豪迈 地痛骂他们,“我呸,儿子打老子!”然后,阿Q 回到“家”马上就能带着胜利 的快感沉沉睡去。至于睡梦中是否露出甜蜜的微笑,我们不得而知,那得问问鲁 迅先生。(作者:每天都要快乐;首发:天涯社区) 我,比阿Q 强吗? 我不确定! 在原来那个单位,讨厌老庄的人不止我一个。最起码郑副主任就非常瞧不上 老庄,当然,是在私下里。可是,每次民主评议、年终考评、民意测验,老庄都 是全票优秀。我们的老百姓真是全世界最优秀、最合作的老百姓,绝对不会让别 人为难的。 我知道老庄犯过不少“错误”,可是我一点证据也没有。匿名整一封检举信 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就算我跳出来充当人证,他们也只会认为我是对老庄的私人 报复。 算了,那个事情先放放,还是把自己日子过好再说吧! 我得先站起来,以后才能考虑别的。 我也想作点生意,可又不知道该作什么行当。 打开存折,才发现洪歌说的所谓存款也只不过才区区四千多块钱。真不知道 钱都花到那儿去了? 以前,家里的钱都是洪歌管理的。 他娘的,真应该要他们点儿赔偿金! 可现在婚都离了,还赔个屁啊? 我开始有点后悔当初的义气用事。 摩的现在也不怎么提新送水点儿的事儿了。呵呵,我又傻了。人家不过随口 说句笑话,我就当真。 还是有点幼稚啊。 但是,不管有没有新送水点儿,我都得把眼下的活儿干好不是。创业的事情, 还得慢慢想,我还有套房子,还有机会! 这一天,我带着三桶纯净水、两桶矿泉水到了“XXXX”小区。 这个小区听说是专门为低收入人群准备的经济适用房专属小区。可进去一看, 操,小区里停的好车真不少。还真是“开辆日本车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这也叫低收入人群? 不懂! 找到了用户的门口,我按下门铃,门开了。 一个带着黑框宽边儿眼镜,盘着头发,脸蛋儿挺窄,左手捏着份外文报纸的 女人出现在门口。 她看见我送水工人的装扮,突然受惊似的把自己睡袍领子掩好,好像我肯定 要偷窥她似的。说句实话,她的“叉袋型”咪咪不论从体积还是外形上看,都太 一般了。单勃那么完美的咪咪我现在都没有兴趣去亲热,更何况她这个不成体统 的半老“松”咪咪。 换完水桶,我等着她给我水票。 她翻翻睡袍口袋,拉拉电视柜的小抽屉,到底也没找出张水票来。她也不着 急急找了,干脆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先优雅地翘起二郎腿,然后又把交 叠着的两条腿飞快地交换了一下位置。看的出来,她是在学《本能》里边的沙朗 - 斯通,但我却总觉得她是在表演“夺命剪刀腿”。 况且,她的碎花纯棉内裤既不好看也不刺激,而且好像还破了个小洞洞。 她高傲而自信地看着我。 我平静而无声地看着她,但心里充满了不耐烦。你她娘的别“现”了,快把 水票给老子,老子很忙! 她似乎没有觉察到我的厌烦,又把“剪刀腿”耍了一遍才“收功”。 我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又长了。 她收功后噌地站起身来。 哦,“现”完了才给水票! Nnd ,遇到了一个表演狂! 这些有钱人咋就恁变态哩?我们这些正常人咋就死活发不了财哩? 天哪! “你!”她伸出右手一指我的鼻尖,“怎么还不走?” 她很不满意地质问我。 唉?这有点不对吧? 应该是我质问她才对吧?你老人家还没有给我水票呢? 但我绝不能质问,身为服务人员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带着憨厚的笑,我和 善地提醒道,“哦,老师儿,您还没有给我水票呢。” 现在,“同志”、“小姐”这些词都已经变了味道。所以用这些字眼儿的时 候要格外小心了。我干脆不管对谁一律称之为“老师儿”,省得麻烦。 我把“老师”加了个儿化音,以此和真正的老师区别开来。 听了我的提醒,她气的摘下了宽边眼镜,“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看都看过了,还敢要水票?“ 嗯~? 这纯正的“牛筋”口音,这去掉了眼镜的窄脸蛋儿,咋就这么熟悉呢? -------- 努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