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丑陋 作者:麦金 前一段日子,报纸网络等媒体纷纷登载王朔批评金庸之语,一时间刮起一股网报风 雨,惹得阿Q、堂诘诃德、机灵鬼、伶俐虫、的哥、的姐等各路英雄纷纷杀下山来,亮 马对阵,维护自己正派法门。这场是否有辱骂门庭的讥讽之争,过招如何姑且放在一边, 单借王朔山头看一看现今这人性究竟出了什么纰漏。 最初听到“王朔”、“痞子文学”这些字眼是几年前的事,因为自己是学理工的, 那时心劲根本没有把文学、文化之类的东西放在眼里,且连准文学爱好者都算不上。而 对王朔先生的点滴了解,其实是始于偶尔一两回碰到由王朔的小说改编的电影,是在电 影院里,别人那不经意间说的一句闲话——“是王朔的啊,痞子文学。”而逐渐知道的。 大千世界,能激起人的感官反应,使人流连于此,流连于彼,甚至于烦心于此,烦 心于彼的事情太多了。而今,又网事滚滚,小小“痞子文学”又算几何?就象放开农民 手脚种责任田一样,各管各的一亩三分地,互不相干。就我看来王朔也不过是一个种田 老农而已!这样说来,似乎是低瞧王朔先生了。但先生的确有眼光,把名利押在痞子身 上,发明出‘痞子文学’,实属爱迪生一类的天才,他的一亩三分地种得满丰收,远剩 过我们这些搞理工科的呆子。 要在社会上扬名立万,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名利双收,这搞理工的是最笨的一类! 憋屈的我们这类连放响屁的机会都难!“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得怕”,在人夹缝里 生存,岂能不怕?而学理工的人既执著,又自傲。没有选修厚黑学的同仁们,可该重新 考虑考虑了!而今,虽说痞子、混混,阶层肮脏,不象高官厚禄的阶层,光宗耀祖,占 尽先机,却也天不怕,地不怕,黑白二道都能通,不时也能屁响屁响的。所以作为文化 人,王先生盯住这一族,眼光满毒的。(此话无褒无贬) 穿行在中国小说,戏剧的丛林中,看到的多是描写大奸,大雄,皇帝,恶棍,贪官 之类的文字,而给普通百姓立言的戏实在是少;但更要命、更犯贱的是小老百姓打开电 视,翻开书报杂志,最爱挑选看的也是这类东西,东西越丑越爱看。我们有时骂世风日 下,骂那些花边文学,艳情杂志的炮制者,其实想一想也不全是他们的过错,实在是人 性丑陋的负面造成的。试问若有可能,那一个男人不想过把皇帝隐,至少娶他个三妻四 妾吧。一方面向往着神仙境界,另一方面却又摆脱不了肉体的贪欲,就象蹲在茅坑上念 佛——永远成不了仙。人性有时好丑陋,譬如说句无礼的话——你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者, 敢说年轻时没有干过荒唐事?你是位仪表堂堂,正人君子相的小伙,你敢说以前从没偷 觑过艳情书报上的性乱描写,而又沉浸其中,品其滋味?连美国总统克林顿把面子都丢 在来温斯基的石榴裙下,捡不起来,此人二十年后也当是一德高望重老者吧,何况尔辈。 咳,够了,人实在是卑微!越装越假,而王朔先生的聪明在于看到了这要害,所以干脆 不装,扯起痞子大旗,作了山大王,摇旗呐喊——“我是流氓我怕谁?”故事的结局是 遂了王朔先生的意——江湖上扬名立万,大收钱粮!其实王朔先生也未必诚实,但他先 把自己骂了,你又奈他何也。而金庸故事的结局是大家都明白的,名播四海,钱粮堆积 如山。 不管是金庸,还是王朔,我想都不会要以为文学有多大的威力,能使国家如何如何 吧!否则的话,邓老爷子也用不着步履蹒跚地去南巡。这社会往前走,不屁响的人们使 足劲往前拉,才有国和民财富的积累。但作文字的却总愿意盯着屁响屁响的人——亮家 伙,图他个文学高潮,大奸,大雄,恶棍,贪官,流氓,地痞,混混越坏越有味!越坏 越有写头,为钱粮而奔奔波波,人性在无奈中把丑陋暴露无疑!在这泛文学时代,作家 其实没有什么高贵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