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可以 每天我都笑着来到这,如同我笑着来到这世界,我笑得很牵强,如同坠地时哭 得很坚决。 这里有浮华虚无的热闹,麻木快乐的乞丐,美丽妖艳的小姐,还有一群自以为 是的混混。很不幸,我便是其中一员。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并不想刻意强调些什 么,只是觉得很可笑,就好比鳄鱼在掠食后不得不泪流满面般,笑过之后我又一如 既往的生活,无瑕顾忌太多,因为我需要大量的物质来填补精神的空白。 适者生存——这是一条千古不变的自然界法则。虽然我现在很狼狈,虽然我过 着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虽然我用青春透支幸福,虽然我也迷惘的问自己,“这样 活着有意思吗?”,但大部分的时候,我还是欣然接受蜕变。因为生命的长度谁也 无法衡量,所以不该选择的就不必停留,不能选择的就不必追求,省得顾此失彼拖 着遗憾的宿命上路。 如果放弃现在,放弃“圣人们”认为的那种庸俗的功名利禄就算柳暗花明,就 算得道成仙,就算功成名就的话,那么我倒真想试试。可为什么他们在煽动世人愤 世痴女独善其身的同时,自己却将手偷偷伸向一直被他们鄙夷唾弃的名利权贵?令 我大惑不解,难道这就是生活的哲学?一大群轻浮的“妓女”兴致勃勃的讨论高尚 贞洁?真是绝妙的讽刺。终究有一天那些虚伪的嘴脸会被人们揭露,因为即便是一 副空皮囊也负荷不了他们的隐匿的欲望。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微薄的阳光在冬日干洌的风中挣扎,透过镂空的云窗,倾泻在小希干净的脸上, “今晚要加班”。我轻轻对她说,拂过她漆黑如夜寂静的长发,贪婪的嗅着温馨的 味道,每次在一起我都倍感珍惜,悄悄凝视她,迷恋她孩子般纯净的眼神,直至脸 上出现不自觉的傻笑。我已决定了,处理完东头那件事后就毫不犹豫的离开,为了 她也为自己而离开堕落的生活,因为我不想再继续堕落下去,不想等洁白变成苍白, 我在只剩无奈时再追悔感伤。尽管我还不清楚离开后我要干些什么,我能干些什么。 “真的要离开?”阿三调了一杯鸡尾酒递给我。 “嗯。”我犹如嫖客般打量着熟悉的蓝玫瑰。曾经令我疯狂的舞台,此刻,我 已不再向往,狂野的音乐激不起丝毫热情,而那些万变的光斑竟令我产生一线细碎 而又飘渺的错觉。是时候启程了,注定我是一个流浪的人,熟悉的风景留不住飘泊 的心。 “为她?” “嗯,一半吧,我厌倦了。” “哈哈。男人,上半身是修养,下半身是本质;女人,上半身是诱惑,下半身 是陷阱。玩物丧志,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桀骜不驯的你。”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我们现在混得再牛又怎样,总有一天要还的。” “说得很对,现在的世道就是大家决不会站在弱者的这一边,强者永远受人尊 敬,弱者永远被人蔑视、讥笑和蹂躏。”突然有人凑过来接过话岔,“所以我们更 要趁着年轻多积累资本,先得像蜜峰一样辛勤劳动,然后才能像蝴喋一样快乐生活。” “来了”,阿三拍着他的肩膀,倒了一杯威士忌,看样子似乎挺熟。”“家伙 都带齐了?” “嗯,还搞了一支‘五四’,”他得意的笑着,然后将黑色帆布袋重重扔在吧 台上,金属间激烈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关键时候这家伙可能会派到用场。” “真有你的,今晚我就让东头吃不了兜着走。”阿三爱不释手的抚着钨黑的枪 管那神情犹如他擦酒杯一样专注。我仔细地打量这哥们,似曾相识。“这位大哥在 哪里混?怎么也没听阿三提起过?” “和你一样,看透了便抽身离开了,偶尔出来赚点外块。”他笑着答道。 “哥们可真有品位。”我指了指不远处向他招手的一身珠光宝气的老女人,脸 上的浓妆让人实在不敢恭维,不打扮像只食肉霸王龙,一打扮让人不禁联想到ET外 星人。 “一些很有钱的女人,有的年华不再,有的孤独,但她们共同的特征是寂寞, 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帮她们赶走寂寞。”他对于我的讥讽丝毫不在毫,坦率的回答 着。“我不靠女人生活,可女人会让我的生活过得更好些。” 我尴尬地报以一笑,却依然忍不住思考——他究竟是一个宠物还是一个废物? “当人们想用钞票的时候,是不会在意它的发行日期的。”他似乎察觉到我的 疑惑便解释原娓。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吃软饭也是一门造诣颇高的行为艺术。 “这是钱,你点一下。”阿三从吧台抽屉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封,他看也 没看便迅速放入名牌西装口袋,然后一脸忠诚的尾随贵妇人离开蓝玫瑰。 “这哥们可真会演戏,不当演员可惜的。” “你不也一样,直到现在都没让小希发觉,”阿三用雪白的抹布细心擦着透明 paradise玻璃杯,杯沿反射着细腻的光泽,他接着说“不光我们,所有人都在演戏, 不是有这么两句诗吗:世事无非是戏,人生何必认真。” “这是最后一场,过了今晚,我TMD 再也不必夹着尾巴做人了。” “呵呵,锣鼓一响,该上台的还是得上台,该表演的还是要很继续惟妙惟肖地 表演,世界不由你说了算”。 我笑了笑,笑得很牵强。阿三是对的,我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罢了,一直 都在欺骗自己,且骗得如此安之若素。可人总要为自己平庸找一些借口吧,否则他 怎能继续安心平庸的活下去呢?人生也总会有那么几条脱离规则的捷径可循,五百 万总是有人中的,奇迹也是人创造的,正因为如此,即使这样狼狈的活着却依然倍 感生命宝贵,因为,我还有明天。虽然我不能控制世界,但至少可以主宰生活。 “走吧,演完这场戏你就该找寻自己的舞台了。”阿三将“五四”别在腰间提 起帆布袋子目光坚锐的盯着远方。 “嗯,我将刀片紧紧攥在手里,用雪白的纱布一圈一圈缠绕着手指。夜空湛蓝, 那么纯粹的完美。从前的种种,仿佛在倾刻间随月光流逝,明天,明天将是崭新的 一天。想着明天,我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生如夏花,枯亦有时,荣亦有时, 但希望永在。 来到相约的厂房,却空无一人。高高黑洞洞的窗户镶了坚硬的钢筋,严重生锈 的铁门上贴着各类治疗性病梅毒的小广告,地面的台阶也像掉牙似的出现缺口,空 气散发着腐烂的腥臭,厂房内死一般静寂,似乎隐匿着某种阴谋。 “阿三,好像有些不对劲,撤吧?”我忧心忡忡的环顾加四周说。 “出来混的,要讲信用。说他丫吃屎就一定要让他丫吃屎……东头,我知道你 在这他妈的有种出来……”阿三挑衅的大喊着。 突然,厂房大门关上了…… 摆脱 ——我所爱,你说——我所爱,我答着 ——下雪了,你说——下雪了,我答着 ——冬天完了,你说——则春天来了,我答着 ——每天只想你一遍,一遍就够了,你说,——从早到晚,我答着。 ——还有,我们要在一起——永远,永远…… “小希,小希……”我痛苦的呻呤着,不停喊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样能够稍减 痛苦。艰难的撑开的眼皮,看见小希居然趴在床边睡着了,黑发柔软地覆盖下来, 我伸手想轻轻地抚摸,却发现我的左手,被她紧紧握在手中。 右手巨烈的疼痛以及沉重的石膏令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梦境。模糊回忆着昨 晚发和的一切;50多人的混战,金属间发生激烈的碰撞,整间厂房弥散着血腥味道, 在混战中看见阿三只顾踹躺在地上的小罗罗,丝毫没察觉到悄悄站在他身后已经抡 起钢管的东头,我想叫但已经来不及了,便奋不顾身的冲上去,“咔嚓”,我听见 骨头清脆的断裂声,右臂顿时失去了知觉,手颤抖不止,指间已渗出了冷汗,巨烈 的疼痛令我不禁昏厥过去,“小野……”阿三回过头大叫着,愤怒地从腰间拔出手 枪,“你他妈的找死……” “醒了,你还痛吗?以后开车注意点”小希轻轻抹着我鼻尖的汗珠,我感受到 阳光的温暖和醇香。然后慢慢扶起我,一口一口细心地,温存地,强迫我喝完牛奶, 那妥贴的温柔令我心底涌起一阵的悸动。 “哟,醒了。”阿三拎着饭盒推开房门,“小希,你先回去休息,看样子他没 事儿了,剩下的就交给我搞定。” 小希紧紧捏住我的手不肯放,憔悴的眼神令我心碎。“去吧,回家洗把脸,看 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松开手恋恋不舍的起身,关门时还 不忘说一句:“等会我煲汤你喝。” “幸福的疼痛者。”阿三嘻皮笑脸的说道。 “什么意思?” “就好比女人生孩子一样,在痛苦的分娩后就会拥有世上最伟大的爱。看来你 这伤受得挺值的。” “去你妈的,你丫可欠我一辈子。” “别,听说前世500 次回哞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1000次回眸才有缘份今生 的相视一笑,象咱们这样的朋友,上辈子没干别的,光他妈回头了。” “少套近乎,帮我一忙。” “咱俩谁跟谁呀,只要你一句话,我阿三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厕所,丫的,可把老子憋坏子。” “操,你丫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掌舵吧?” “扶好药瓶,帮我抖出来,其余没你什么事儿了。” “你丫对准了,往哪尿呢?靠,都溅我身上了。” 少年子弟老江湖,红颜少女鬓角白。当那些卑微廉价的期盼已悄然淹没在岁月 的尖烟之中,虔诚以悔下去,与过去别绝的决心,我对自己说,从今往后,小野是 个没有过去的人。 阿三拍着我的肩膀一脸羡慕地说:“哥们,你就好了,规划着生活的蓝图,而 我却只能这群一如既往的生活。” “既然明知道是错误,为什么还要一直沿袭呢?” “我跟你不一样,十岁就从孤独院逃出来,十二岁便饱尝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独自吞咽和消化所有痛苦……十六岁便跟着黑哥混到现在,这儿就算是我的一个家, 离开了家你让我去哪?”我无言以对。“反正我这种人是废了,混日子也就混得心 安理得……” 世上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而不幸人的却各有各的不幸,对于没有家的人来说, 无论在哪里都只是过客,因为心一直在流浪。而对于没有理想的人来主,存在于世 不是在生活,只是在呼吸。 其实当混混挺可悲的,面对着光怪陆离的舞台不得不硬装坚强,不得不硬着头 皮演下去,只有将无限黑暗想像成无限光明,才能有继续苟活下去的勇气。在似箭 光阴中收集残剩的希望,在飘渺虚无中,证明残喘的真理,在喜怒哀乐里沅涤命运 遗留的轨迹。往往所有的努力都间化成两个字,徒劳。 时间,流淌成破碎的阳光,而孤独总是悄悄隐随,在希望与绝望的临界线上, 我倦缩角落呵着晚风取暖。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把光阴裁剪成一束束烟花,瞬间, 便可想尽繁华。 待繁华落尽,便可了无遗憾。 短暂 假如,某一天,我离开了,你花瓶里的玫瑰会怎样呢? 假如,某一天,我离开了,你房间里的被单会怎样呢? 假如,某一天,我离开了,你冰箱里的零食会怎样呢? 假如,某一天,我离开了,你鼻子上的粉刺会怎样呢? 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了,你的无名指会寂寞吗? 小希依然蒙在鼓里,幸好阿三没告诉她我受伤的真相,而是扯了一个漫天大谎, 说我酒驾车不小心撞墙,而那墙恰巧是一豆腐渣工程,在重创下轰然倒踏……小希 居然信以为真。不可置否,阿三在“扯蛋”这方面的造诣我已望尘莫及。有机会一 定要介绍给阿扁认识认识。很有可能阿三会被选入台独“扯蛋团”当一扯蛋团长什 么的。聊混一碗热酒耳、扯一生的龟蛋。 住了二个月,在漂亮的护士小姐细心照料下,我腰不酸了,背不痛了,腿也不 抽筋了,走路也有劲了。医药单,一张抵过去五张。见右手没什么大碍,在我强烈 的要求下终于如愿出院了,临走时那位德高望重据说医术赛扁鹊超华佗的医师“关 切”的给我开了几百块的药,背了一大袋子回家打开一看:有消炎的、止血的、杀 菌的、止痒的、排毒的、养颜的、去屑的、不伤手的?操,里面怎么还有一袋汰渍 洗衣粉?这还不算,最他妈可气的是他居然给我开了七盒治疗宫颈炎的。百思不得 其解,又想了一宿,总算悟过来,可能人家认为反正是“消炎”,什么“炎”不都 一样,幸好他丫没给我整几瓶专治乳腺增生的,否则我一定会蹙眉很久。 右手依然被沉浸于重的石膏束缚,据初步统计:里面嵌了一块美国进口的钢板 四颗日本进口的螺钉一根加拿大进口的钢条,由特产钢针穿孔苏州丝线缝合,纯手 工制作,精致、美观、大方、得体。三条“蜈蚣”巧夺天工,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烙在手臂上。看来,以后我不必纹身了。 搬回家后,心情格外舒畅。阿三自知理亏忍气吞声任凭我使唤,只要我将烟夹 在手里,他便立刻毕恭毕敬的点燃,只要我瞅一眼水果,他便心领神会的去削。总 算他还有一些良知,懂得知恩图报。 少了右手功能一时半会还真不习惯,在日常生活中办事效率大大降低,连吃饭, 洗澡都成了一个个难题。吃饭问题不大,还好有小希一口一口的喂;拉屎有一些困 难,左手擦屁股总感觉有些别扭,总觉得没弄干净。最后经过一系列临床验证终于 摸索出一套有效擦屁股的方法:先凑合着用草纸擦几下,再用阿三买的洗脸的毛巾 来回抡几下便ok了,且倍感舒适;洗澡却是一件令我头疼的事,幸好现在是冬季, 半个月不洗也不伤大雅。 虽然我已出院,但小希依旧不放心,依旧天天煲汤给我喝。今天补钙明天补血, 后天补气……轻轻舀上一勺,用嘴慢慢吹凉,再叫我张口……令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在小希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我面色日渐红润,她却因为来回奔波日渐消瘦,我心疼 极了。于是在一夜黑风高的夜晚,我一脸真诚对阿三说:“哥们,这几个星期你也 累得呛吧,真是难为你了。” 阿三紧紧握住我的左手,感致力得屁滚尿流:“理解万岁,以前听说狗嘴里吐 不出象牙,没想到你丫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以后,你就不用伺候我了,我挺过意不去的。” “别太客气,怎么说你这伤也是因为我,该怎么着这是怎么着。” 见阿三已入套,我便开始步入正题。“你说小希一女孩整天来回奔波多不容易 啊!” “嗯,的确不容易,这种女孩让你小子碰到了算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说她要是能在这儿住下该多好。” “嗯,挺好。” “可她一女孩和两个大男人一起住人家会说闲话。” “嗯,会说闲话。” “要是你搬出去问题就都解决了。” “嗯,我搬出去……凭什么呀?” 阿三终于察觉到我居心叵测,大喊道:“凭什么,这是我家,凭什么……见阴 谋昭然若揭,我将受伤的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只是暂时住一住,伤好后我 就接你回来,他便默不作声了。最后阿三含着泪整理行装另租他房,我和小希有情 人终成眷属共享爱巢,这伤受得真值。 大四的课犹如大四的处女一般稀少,这让小希有更充裕的时间来陪我。有了她 的陪伴,世界变得阳光灿烂。尽管我俩分房睡,但我坚信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 墙推倒了就是桥,爱情的火花,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迸发。 小希全心全意的伺候着,又是洗衣服又是煮饭,又是整理家务俨然成为一标准 家庭主妇。我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天使?是上帝特意派来照顾我的?” “有我这么漂亮的天使吗?张嘴,该吃饭了。”小希嘿嘿笑着,露出两颗洁白 的小兔牙。 “天使是会飞的,如果有一天你不辞而别远走高飞,那我可怎么办,不行,赶 明儿抽空咱去登个记成为合法同居” “找死啊……吃饱了没?”小希收拾着碗筷问道。 “嗯,饱了。” “饱了你盯着我干嘛?” “饱暖思淫欲。” “讨厌,我洗碗去了。一个人乖乖看电视。”她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笑嘻嘻 跑进厨房,搞得我一头雾水,是不是所有的女孩都会有一种母爱情绪,喜欢照顾她 认为比较需要照顾的人?是不是所有的男孩都会有一种恋母情绪,喜欢被人无微不 至的呵护?照这么推理下去,那我不就是属于一个异类,也许心中根深地固的大男 子主义在隐隐作崇,也许在外流浪惯了,我没什么恋母情绪,甚至没什么情绪,若 硬要说有,也就有一处女情结。 “冷吗?”见小希从厨房出来,我关切的问道。 “还好”。 “幸好,我的左手是暖的。快,把你的手给我。” “要是你的手也是冷的呢?” “没关系,我的心是暖的。” “肉麻,把你的心掏出来给我看看?” “如果你要我死,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为你而死,只是我怕我死了之后,再没 有一个人会像我一样爱你了。” “老套,换点新鲜。” “拜托,别先用你的任性挑战我的个性,明知道我争不过你。 “why ? “第一,你很聪明,所以你有理的时候我准输;第二,你不讲理,所以我有理 的时候,我也准输。” “讨厌”。 日子就在一声声“讨厌”中度过,快乐、平凡而又满足,既还原了朴素的生活 本色,又有一丝鸡卧鹤群的骄傲。在庸常生活中与庸常保持一米距离是一件很完美 的事情,既不会因为离现实太近,而被世欲一钱遮目;又不会因为离梦想太远变得 消极颓废惆怅绝望。一米就好,不会怅然若失,不会形影孤单,不会满怀期望也就 不会遗憾失望。于是我开始学会一点一点解放自己,一点一点的向幸福过渡,有了 她的陪伴,每一秒每一瞬都是唯美的定格。 野蛮——闲暇时,小希拿我开涮,用近乎惨绝人寰的方式挤我鼻子上的粉刺。 她最爱用粉刺针给我挑鼻翼两侧被封住的毛孔角质,用针轻轻戳开,然后贴上一块 鼻贴,再撕下来仔细看被拨下来的黑头,尽管被戳过的地方还会长出比原来多得多 的黑头,以至于我的鼻了磨得不成鼻形,可我毫无怨言,喜欢看她专注的样子,喜 欢听她乐呵呵地说:“好多黑头哦,好有成就感哦。”那一刻,我是幸福的,尽管 眼泪早已情不自禁的涌到眼眶。 温柔——偶尔她也乖巧的靠在我肩上叼着根棒棒糖陪我看她怎么也看不懂的NBA ,冷不丁塞颗巧克力豆我嘴里,然后一脸天真的说:“我好想就这样永远靠在你身边。” 脸颊上鼓起一个小包,显得稚气十足。 任性——大冬天她硬要放风筝,我只得吊着胳膊陪她去江边。凛冽的北风冻得 我上窜下跳,她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不知道疲倦的跑啊跑,而风筝就在地上拖啊拖, 然后她一脸委屈地对我说:“这个风筝怎么搞的,总是飞不起来,叫你选老鹰你偏 选青蛙,看吧,只会在地上爬!” 可爱——“下雪了,懒虫快起床。”小希兴奋的拉开落帘窗,双手托着下巴脸 单纯的对我说;记得儿时看见雪花总固执的认为那是童话世界里飘下的棉花糖,然 后傻傻地张大嘴仰天接着一朵朵雪花结伴而落,犹如天堂里放假的天使。小希快乐 的在地板上转旋,轻舞飞扬,似一朵百合般美丽。细碎的雪花悄悄溜进房间暂歇在 她漆黑的发上,似乎也贪恋着她的美丽。 我开始不可救药的爱上这座曾经令我无比狼狈的城市,只因为这座城市有一个 值得我愿意为她付出生命的女孩。她天真,她坦白,她单纯,她任性,在这世俗的 空气中,她没有沾染上半点矫揉忸怩之气。从第一眼见到她起,我就知道自己这辈 子逃不掉了,她让我产生从未曾有过的笃定。还有两个月她就要毕业了,我琢磨着 两个月后是不是该让她过户。 生活就象打麻将,总是不断的算计别人,不断的补充自己,为得到一张牌不惜 舍弃许多牌。为留住小希这张牌,我放弃了所有的牌,可我认为挺值,远离那个喧 嚣浮华的地方,令我有过前所未有的轻松。我也渐渐迷恋上了这样的日子,有了小 希的陪伴,不知晨昏,每一秒都是快乐和幸福。 我以为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阿三为了报恩,居然召人把东头给废了。 事后,东头的人要报负,便四处找我们。 阿三焦头烂额急忙回来通知我,让我跟他一起出去避避风头。 小希终于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发现我居然就是她一直鄙视的另类人渣,觉得 自己一直都被欺骗着,气得夺门而出,原来,曾经的一切都是欺骗,委屈…… 我不顾阿三的劝舍,追了出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