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之间,没有故事 作者:梦里潮汐 (1 ) 这种心痛究竟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 在洒满斑驳阳光的回廊上,他不停地往后回头,脸上写满疲惫和失望。他期 待身后的门能吱嘎一声打开,然后从里面走出一个长发凌乱神情恍惚左眼眼角有 颗泪痣,穿米色风衣的女轻女子。她微笑着对他说,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但他清 楚的知道,她宁可只剩下她一个人,也不会开口挽留谁。 此刻,他仿佛可以看见她正刁着香烟一脸冷漠的站在窗前,看天空中的白云 以舒展的姿势悠然飘向远方。 她是个独来独往的女子。因为害怕伤害,于是顽强抵抗拒绝相信拒绝付出。 她的寂寞非同一般。 他想,他的心痛应该是从见到她的那一天开始的。混乱喧闹的酒吧,她旁若 无人地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喝酒。灯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她孤单与脆弱 交织而成的冷漠,他感觉到一种措手不及的震颤。他拨开人群走到她面前,准备 好的台词在刹那间遗忘干净,只能呆站一旁直直的望着她。望着她眼角蓄满的伤 痕。他无法安慰她。 天亮前她离开。外面的街道,有雨的痕迹。他追出去时她已不见踪影。只看 见一辆出租车渐行渐远。 只是萍水相逢,她却在不经意间住进了他的心底,注定无法摆脱。 (2 ) 长长的堵车。 他昏沉沉的坐在出租车里百无聊耐的望外看。大街上的人很多,热闹且嘈杂。 人行横道上的商店开着,极少有人光顾,店员手里翻着报子,视线却停留在橱窗 外。和绚的阳光透过高楼在枯涩的水泥地上投下点点光影。他看了一下手表,决 定下车。 他走上天桥,背对着风用手护着打火机点燃一只烟。狠狠吸一大口。趴在护 拦上,他的视线停在远方的天空。他忽然又想起了她。这时,从他离开她居住的 旧式洋楼刚好30分钟。 (3 ) 那夜之后,他每晚守在酒吧等候着她,那样的心情就像赶赴一个神圣的约会。 只是这个约会的对象对他根本不理不睬。但他依然坚持。 他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27岁的单身男人。 等待的时间里,他常常会想,如果那天不去酒吧为朋友庆祝生日,那么他就 不会遇见她了。不遇见她又会怎样,生活就不会一天比一天艰辛,一天比一天痛 苦,一天比一天悲惨么?他无从得知。她是的命中的劫,早晚都会出现,他逃不 了,躲避不了。 连着一个月她都准时出现。她穿同样颜色的风衣,坐同一个位置,喝同一种 酒,对身边发生的事情同样不闻不问。她来这里只是喝酒。别无其他。喝够了酒, 她准时离开。 他摸透了其中的规律。他比她先一步离开酒吧,在酒吧的拐角等她出来,然 后看这她走出酒吧坐进出租车。他也坐上另一部出租车让司机一路跟着。他来到 她居住的楼下,尾随她上楼。她进房间以后总会弄出很大的声响,他站在门口竖 起耳朵听,直到她关灯睡觉方才离去。 (4 ) 她有很多的风衣。 他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穿着风衣。总是将身体紧紧裹在里面。好象那是 一个保护,她躲在里面自由自在。如果她能试着解开风衣上的纽扣,敞开她的胸 怀,从她隐蔽的世界里走出来,或许他就从坦然许多。从认识她以后,他失去了 勇气,变得退缩。 他去买了一件风衣。黑色的。他穿上它走到她面前。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继 续喝酒。他彻底泄气了。他还是无法走进她的世界。 无论他做什么,怎么做,她都坚决不加理会。她一味伤害着他。 (5 ) 他决定放弃。 夜里他最后一次去酒吧。他真的想想她说些什么,但他又真的做不到。无能 为力。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一声酒杯摔碎的声音。她第一次喝醉了,酒杯从她 手里落了下来,玻璃破碎。他决定送她回家。 在车上的时候她就睡着了,很安静的趴在他怀里。像个小孩。他用手一次一 次抚摩她的脸,这是第一次他离她这么近。这么没有防备。 摸出她风衣里揣着的钥匙。开门。很干净简洁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长书 桌,一张椅子,一部电脑,没有其他的家具。 他把她放在床上,倒水拧干毛巾很仔细地给她擦脸。他关上屋子里的灯,很 安静的守在她的床边。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醒来,一脸惊愕的看着她。然后就陷入了以往的沉默。 他淡淡地说,再见,就走出了房间。他和她之间,没有故事。 即使有,也草草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