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集之关于空气 1 空气如蛇,吐出鲜红,灼热的信子,炙烤着我苍白无血之心。手冰凉,一人 走在这夏季如火焰般燃烧的空气中,我扼不住这如蛇之空气的七寸。只能是绝望, 只能是绝望地看着这蛇舔食着自己发热之脸颊,无血之心呵冰冰凉。看着空气中的 无数断层,看着自己在这镀金天空里曲折而又弯曲的身子,我终明白了什么是蛇, 什么是天堂与地狱。 生之原罪在这欲望火焰中让我觉得生之痛的无解。蛇在伊甸园里的诱惑现想起 来是多么可笑,无聊。在这空气的火焰中我也开始燃烧,我听见自己身体的每一部 分都也在毕毕剥剥地响。不心哭,真的,我不是死,我只是让自己也成为这空气的 一分子,我要在那蛇之本身上思考着蛇之由来及其本义。,不想哭,也没有奢侈的 眼泪可流,我仿佛见了自己已成了一棵扎根于沙漠的年青之树。树长一尺,根长八 丈。我把空气艰难咽下,如蛇咽下一口滚烫的汤。是呵,虽会有些难过,但对于生 存来讲,这难过又算得了什么?我对着自己沉默地微笑,语言已被蒸发殆尽。活着, 就是一切。 2 空气发了霉,可以听见春天潮湿的呼吸。——让人恶心!在这湿漉漉的春天 里,我看见自己所有原以为是美好的记忆呵都也在一点点发霉。霉了,烂了,是应 该扔进垃圾堆里了。我不知自己的昨天还会剩下点什么呵。便把心拿出来,在手上 折来折去,百无聊赖。也许玩的技巧值得一提吧。 3 我们不可拒绝空气之拥抱,不管这拥抱是温柔还是粗暴。我们永远也无法去 拒绝这拥抱,因为我们生存,所以我们也就需要。哪怕就是在那远离地球之明天, 我们也要把它制造。——除非我们不再是人了!我们或可在它面前有点骄傲。 4 空气是苍穹对大地那无边无际之爱意,也是大地对人类那说不尽的温情。这 些温情与爱意呵,对于苍穹与大地来说,它们付出的是如此甘心。没有了空气,也 就没了生命。没有了生命,那大地与苍穹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5 空气是一件奇妙的会呼吸的衣服。地球穿在身上,有些得意洋洋,终于脱不 下来了。成了大地之肌肤,须臾而不可分离。 6 空气是大地之呼吸,也让大地少受了天外之物的打击。我不知道呵,会有什 么是我们生存之必需,而它又能保护着我们的心灵?我有些羡慕大地。 7 空气苍白如玉,滑过你黑的秀发,铮然一声,坠落于我眼前。好痛!是你痛? 我痛?还是这空气痛?你的容颜雪白,我的脸却是惨白……。 8 风是流淌着的空气,是空气的运动形式。身是流淌着的心灵,是心灵的运动 形式。 9 空气水一样冰凉,我们被彼此眼睛里的寒意冻僵。 10 潮湿的空气可以拧成一条绳。玩杂技一样,我们在上面来回走动,并也见 一些人不停地翻着跟斗。如绳般的空气,忽然蛇一样扭动。“起风了”!一只纸折 的鸢,便也就开始在蛇吞吞吐吐的信子前翩翩起舞。它不害怕吗?潮湿的空气哈哈 大笑,纸折的鸢呵,一个筋斗,也就从此不见。 11 空气又冷又硬,,在咽喉里艰难蠕动。我想哭,但总也是没有一滴眼泪, 也发不也一点声音。我是在哭吗?我只看见镜里自己的脸呵正在奇异地扭曲。我有 了点高兴,在这又冷又硬的空气里,我还是可以有着稀奇古怪的容颜。 12 雨后之空气若少女清澈之眼眸,里面流淌的全也是春天对大地那无边之爱 意。生命之喜悦便如这漫山遍野之绿色,酿成杯美酒,饮一口,清香冽人,心醉了。 我哈哈大笑,阳光正在你眼睛里一点点升起,你的呼吸如鱼般在我笑声里游来游去。 唇微启,湿漉漉的鲜红好看。含一口这如玉之空气,低下头,我静静吻你。最是这 一低头的温柔呵。你的舌头里真的有着甜的滋味。好甜呵,这感觉便若种籽播种于 心田——真的,爱你,别无所求。这春天里微微荡漾的空气呵都是我爱你之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