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在此后的这段时间里,大沛在抛出“还是要找一个女朋友”的理论后,终于 开始了行动。开始行动的这天晚上,大沛一个人莫名地激动,没事拿着一个30斤 的臂力器以每分钟50下的频率狂做一气。最终这个臂力器不堪忍受如此频繁的运 动不幸夭折,大沛撒手作罢。 终于大沛在前一段扮祥林嫂的险恶用心在现在逐渐暴露了出来。 大沛向利用祥林嫂故事所俘虏的几个善良的女生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他每 次电话的内容已? 逐渐由祥林嫂过渡到了频繁地向对方发出活动邀请。什么一起 去逛公园啦;一起去看老同学;一起去泡吧;一起吃饭??各种手段全部使出。 那几个善良的女生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走入了大沛撒下的网里。 在这段空虚得无以复加的日子里,倒是隔壁寝室的萧亚枫会经常跑过来,找 我聊聊天,顺便写几篇稿子。然而后来萧亚枫的《新语》终究是没有办下去。很 简单:报纸不足以养起报纸本身,而且那些和萧亚枫一起办报的家伙们? 过了一 阵新鲜后,也终于没有了兴趣。 当我们从思想上的交流逐渐深化了感情,于是很多时候我们也会谈谈自己的 未来和感情与理想。 萧亚枫说不知道自己以后能干什么,他说他最想自己办一个杂志,自己做主 编,可转而又笑笑自己:呵呵,怎么可能。 关于理想,他说,他只想自由地生活,并且有不多但足够过这种自由生活的 钱就可以了。 当我谈及我和苏乐时,他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或者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关于他自己的爱情,他只跟我说过那个高中时代的女孩,他说他大学四年,身边 的女孩子不少,却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他说他不知道爱了,因为那个女孩让他丧失了再去爱别人的能力。 我也跟他说起过侯雯,他总是支支吾吾地说:“她是个好女孩。”然后将话 题转开。 萧亚枫就像一个割裂于这个世界外的人,却无可奈何地停留在这个本不属于 他的空间。 在彭彭去加拿大的时候,我曾? 认为他的理想是一种自以为是。如今,我觉 得自己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人,不知道要干什么,该干什么,甚至平μ得生活在连 梦都没有的状态中。 彭彭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说:“有时候我感觉我快要追到梦了,在国外这种感 觉让我感到很真实。以前的我,目光短浅,消息闭塞,自以为好得不得了了,沉 醉在一种虚幻之中,让我感觉都是梦,却又不敢梦。奇怪的是,站在别人的土地 上,我居然觉得很踏实。我曾? 很爱自己的祖国,现在也爱,但为什么对于回去, 我却感到害怕呢?” 看了彭彭的信,我的确觉得该有些什么改变了,就想大声地喊出:再也不能 这样活。我确信这是一种积极的态度,但在把想法付诸实践的过程中却发现无所 适从。 因为我发现过去所学的东西,虽然考试全过了,但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这 些东西,在我实习过的地方一无所用。后来我才发现,我们学过的东西,只是把 生活中或是工作中一些很简单的道理用很深奥的理论说出来,这就成了学问。看 似高深,其实虚妄。看过了这些,使我基本打消了考研的想法,我觉得那至少而 言,是一种? 环的浪费。 后来我对父亲表达了我不想读书的想法,父亲的反应并没有我想像中的激烈, 他似乎对这一天的到来有着比较充分的准备。他只是说了说:“先把本科读完吧! 坚持住。”其实我要达到的不过是这个目的——不要再让我读下去了。 在上大学之前,其实我是很有理想的,我想学中文也想学新闻,以后做一个 自由撰稿人或者是一个“无冕之王”的记者。父亲就对我说:“在中国学那些等 于浪费时间!”于是很武断的给我报了金融系,这让我当时耿耿于怀。 后来我去听过几堂新闻系和中文系的课,我才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在那种地方 无端的给自己的思维和想法加上一些条条框框的枷锁,把美好的事情,变成一种 格式化的机械运动。 这些时候,因为乐乐的不在和梁少的刺激,我才有了思考这些的冲动。过去 我总爱在天台来思考这些,或者干脆去看看太阳。如今,那个不懂一点浪漫情愫 的宿管站的家伙把天台锁死了,我只能靠在那扇朝北的窗口,看一看,想一想了。 小智在背后面一拍:“吃饭去了,6 点了!” 又该吃饭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