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不如不喜欢 世上的十大酷刑之一,就有和美女做好朋友。这是席慕容的书上写过的。我一 向对她没什么FEEL. 但我举双手赞成这句话,因为我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三年前,我曾有个以为可以是天长地久的朋友,她叫菲,一个名副其实的美女 (此处省略10个形容词)。就是那种走在街上,回头率99% ,还有剩下的1%我想一 定是患有严重白内障。在学校只有她不认识的人没有不认识她的人。因为她的漂亮, 加上灵牙利齿,聪慧过人,连老师都好喜欢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PERFECT.她来找 我。要我当她最好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我搞不懂。她说她其实很寂寞,身边的 朋友很多,知心的却没几个。也许。这是惯例,她这么完美的女孩身边不会有什么 真正的朋友吧。我无法拒绝她。所以。我们走在了一起。 说实话,接触了才知道,她的缺点那么多,脾气也非常不好,每次我都让着她, 她自己也知道,可就是改不了,每次吵架后我们都不想说话,她会悄悄写很多温馨 的小纸条,来哄我,我对我自己说只有会吵架的朋友才是真正的好朋友。她还很霸 道,不许我对其它朋友比对她更好,她受不了,这样说穿了,就是没有自信,她怕 失去我。 也许她对我是太好了,好得过了头,感动之余,我更多的感觉是沉重。我承受 不住这样的好。 跟这样的美女做好朋友,随时随地她都是发光点,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听她谈笑风声,看她俏皮可人,就算做最丑的鬼脸还是觉得可爱,这就是美女。我 已经习惯,反正我只是平凡的一个,就算不做她的陪衬,也不会发光发亮,无所谓 了。 有很多事是料想不到的,夏天到了,一个傍晚,菲拉着我的手,说她喜欢上了 阳,我的吃惊是无法形容的,阳确实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很阳光的那种男孩,可具 我所知的追过菲的男生们,比他高大英俊的多得多了。就是菲和他走在一起他也只 和菲一般高。我没法相信。 阳和菲是同桌,大概是日久生情吧,菲说起那些琐碎的小节,脸上很甜蜜的样 子,她昨天才发觉自己FALL IN LOVE. 因为老师调开了她和他,菲居然哭了。我想 除了我,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哭。 “我真的好喜欢他了,可他不在乎我。”自从菲开始了这段恋情,这句话就在 我耳边不断重复,在调位子之后的一个星期,阳写了封信给菲,这是必然的。像菲 这种女孩子是没人能拒绝的。我从没见她如此大喜大悲,在她眼里,男生的示爱只 是证实她的骄傲满足她的虚容。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可,阳不一样。他真的和 其他男生不一样,他至始至终都是被动的。在别人眼中看来,菲对他而言,可有可 无。菲对他怎么样,他都像是没所谓,连菲都不再自信了。她会哭着问我,她是不 是很傻,阳是不是不爱她,可是,我知道,阳很爱她的,比谁都爱,只是我不明白 阳为什么要伪装自己,还能伪装得这么好,可我就是知道。 我不忍心看菲这么痛,我想帮帮她,帮她揭开阳的真心,我开始接近阳,我们 成了好朋友。 阳的人缘很好,他和女孩子们也很好,只是打闹却不深交,菲告诉我阳会给她 打电话聊上N 个小时,也会牵她的手去逛街看电影,与平常恋人无异,但在学校他 不理菲,不和菲讲话,平时走路碰到都装没看到,如果不是菲的一举一动被大家关 注着,大概没人知道他们是在恋爱。 于是,他们的联系开始趋向原始化,他们写信,在一个班上坐着却要靠写信来 谈恋爱,当然,传信的工作就交给了我,菲会把阳的信拿给我看,但不会给我看她 写给阳的,阳也会给我看信,可他毫不隐瞒,全给我看。我不敢对菲说我看过全部 的信,她回乱想。 上课时,我和阳常传小纸条,我的话题总是围绕着菲,他总是逃避,刻意插开 话题,有时候,我都开始怀疑我的感觉了,他真的爱菲吗?他所做的一切都让我想 恨他,因为他对不起我的菲,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可是,我却发现,我不能恨 他,我舍不得恨他。这代表什么? 阳越来越过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给菲的信只是一首歌词,一首平凡的歌, 菲总是开心的打开,失望的合上,她的眼睛很大,她总是睁着眼掉泪,泪水也很大 一滴一滴的掉,尽管如此,她还是小心的收起信,她不开心,她会强装着笑颜与我 们说笑,她在伤心,我知道。阳不想回信,我也知道,他甚至叫我帮他写信,很多 次都是我逼着他给菲写的,我不敢对菲讲。 他们开始吵架,我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和好,阳对我说了最伤人最刻薄的话, 他想让我告诉菲,我从没对菲讲,也不对任何人讲,我只是尽我所有的努力做我所 能做的事,我觉得阳在说违背良心的话,一直在,阳还算听我的话,这让我安慰。 彩排话剧的哪天晚上,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很愉快的事,有人为了我打架,我 心情很不好,我碰到了阳,我们一起聊天,后来,我很生气的问他到底爱不爱菲, 阳看着我,他站在暗处,背着光,我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他用他好听的磁性声音 告诉我“再我们那里有一句话,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喜欢才是喜欢,你懂吗。”我 不懂,我确实不懂,因为我当时很生气,为我的事气,也为他气。 我和阳还是常传小纸条,后来他还被调在了我的旁边,我们说的话更多了,什 么都说,阳曾在一张纸条上写过我是他最好的女朋友,F 是他最好的男朋友,我有 些莫名的高兴。 班上有个男生追我追得很紧,菲居然和他结成同盟,他们上课都坐在一起聊天, 菲告诉我,他们在幻想以后,我们4 个人毕业后可以住在一起,2 个男的每天要做 很多事,买菜,洗衣服,做饭,当家庭妇男,我们2 个就坐着享福。菲一脸兴奋的 样子,我的天,他们有没有搞错,我不得不佩服这一男一女的想象力,他们连以后 租几室几厅,房子该怎么装饰,甚至还想父母来查房的对策,我无语了,我和阳都 是现实的人。 那个追我的男孩对我好好,感动了我身边所有的人,可我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 菲还为他和我吵过架,还哭过,她说我不懂得珍惜,她怕我以后后悔,她说这么真 的爱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我能说什么,她不是我,她以为她懂了,只是她以为, 我只好哄着她,我说我会好好考虑的,我不想看到她为我担心。这是种压力。 有很多人开始传闻我和阳怎么怎么样,有的说我喜欢他,也有的说他喜欢我, 种种流言我毫不在意,解释= 掩饰,直到有一天,菲在小树林里吞吞吐吐的对我说, 她边说边解释道她觉得这很可笑,这是不可能的,那些人真无聊,但她的眼里分明 流露出担忧和不信任,那么明显,她是想让我给她答案的,再说多余的话也没意义, 我很难过。 我还是决定原谅菲,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日子还是这样过,我以为事情就过 去了,可是我错了,菲还是常常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她总是若无其事的一句带过, 却边用锐利的眼光洞察我的表情有没有一丝不自在,我死心了,从这一刻开始,我 明白,我终究会失去他们两个,阳和菲。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要毕业了,毕业前夕,菲和阳还是分手了,这也是必然 的,毕业以后,我和菲没有再联系,什么一辈子的朋友,我们都太天真了,阳回了 他的老家,只是偶尔能听到他的消息,其实阳那句话我早懂了,“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太爱菲了,深知菲是个怎样的人,越得不到越想要,也许连菲自己也没弄清楚是 否真的喜欢阳,所以,阳藏起了他的真心,他越是装做不在意,心里比谁都难受, 他是怕失去菲,最起码,就是分手了,他还是会在菲心里有一席之地,这能成为菲 的一个痛,他们这么累,连我也连着累,回头想想,觉得他们都很可怜,爱不应该 是这样的,也许他们双方心里不会这样想,他们享受对方带来的折磨,享受痛苦的 快乐,享受他们自私的爱。 前些日子,我有碰到菲,她很想再与我聊聊,因为,朋友太少了,她这次这个 男朋友,我见过,他们在一起的过程我不清楚,结局却知道,不尽人意,她甚至求 我不要告诉他人,我替她难过,我想我不会再见菲,坐在一起也没话语,只是途添 伤感,我们失去了从前熟悉的话题,我们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就这样算了吧。我在 心里对自己说,我不会忘了她的。 有时候,我会试着想以前的事,很多都不记得了,也许是真的不重要,也许是 我刻意忘了吧,也好,不记得比记得好。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