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 提起笔来想了许多许多,但这不知算信算日记还是算散文的体裁却始终确定不 下来。我只知道这篇文章是写给一个叫做张莉如的女孩,一个很脱俗很与众不同很 令我敬佩的女孩。与她在一起感觉如同在做一场清丽的梦,纷纷。晓风残月,不断 逝去,而记忆飘飘荡荡如蝴蝶在往事与现实中起舞,带给我的是一些不算完整的片 断,亘古难忘。 已经不记得初识时如的模样,更不记得那时的情形,因为如不是个主动的人, 但我终于认识了她。她不是很美丽,短发。从认识她开始,就没看过长发的她。然 而,如有一种内在的气质,那是别人代替不了的。欣赏她,好比在欣赏黑白的风景 照,虽然美,总觉得有些惆怅,似乎这黑白的风景是存在于记忆的残片里,而不象 彩照给人的存在那么强烈,只觉得现实便是如此。如清秀的外表里是一颗坚如石头 的心,可这心碎了,迸出的就是血,是千世万劫的愁寓于中的血,是生生世世的泪 溶于中的血。如,你承认吗?或许,我该问:“是这样的吗?” 然而我的感觉如此,一直觉得你在苛求一种近乎浪漫的完美,也许你一直在寻 找前世前生那个缠绵的灵魂吧,也许。 知道吗?当我明白原来你天天晚上在没有灯光的路上送朋友回家,而且要走过 家门走一段遥远的路时,我开始钦佩你作为一个女孩子的勇气;而当你不肯放弃 “清高”这两个字不肯依附于虚伪时,我开始震惊。那天你说你考得不好时,我无 意中问起:“没抄吗?”你说没有。我问为什么。你淡然的说:“清高。”清高, 多少年就已远离的两个字,如今蓦然响起在耳畔,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不真实…… 记得我默不作声,你又问:“奇怪吗?”我急忙解释,“不。这年头,清高的人太 少了。”我没法说出这两个字在我的心头所引起的冲击的力量。一刹那,我发觉我 应该为叛离这两个字以后的所为感到忏悔。于是,如,从那一刻起我就把你当成了 知交。 很久就想写信,但面前的你有一种儿时自己的模糊错觉,凭添了许多亲切感, 使我不敢轻易下笔。直到那天收音机里传出了陈百强的《今霄多珍重》——你颇喜 欢的那首歌,于是想到了你,你的愁意,你的嗓音,你的细心,以及我们在一起的 那些欢快日子,还有就是那篇《家》,那四个字“家也没有”。记得那段傍晚,我 坐在喧嚣的人群之外,痴痴的近乎虔诚的一笔一划的刻下这四个字,然后静静的坐 着,在繁杂的夜中独得一份心灵的安宁,直到,直到夜与我同醉。 然而,如,决定下笔时,却没有写信。我无法写,因为心灵的缥缈在俗境里, 只会偶尔留下痕迹。那种过于轻小的印记就象圣迹一样,远离了历史。不过没关系, 毕竟我们曾经相约过,不是吗? 于是就有了这篇文章,这篇要给你看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