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窥西窗 作者:岁月0011 上午刚上班不久,z 市公安局信访处处长徐颖给刑警若男打来电话,说一个 女孩指控其上司对她性骚扰。治安支队来人参与接待了,说这事既不够定“流氓 罪”,更不够定“强奸罪”,叫她回去注意自己的衣着言行。那女孩气得反问, 你这么说,反倒是因为我做得不对,自取其辱了?搞得那位治安警下不了台,找 个借口跑了。那女孩现在接待室哭着呢。请若男来帮着接待,一起做做工作。 若男与徐颖平时亲为姐妹,支队缺女刑警时也常请徐颖参加,大姐遇到了难 事,作为小妹的若男于情于理都得去帮这个忙。 上访的女孩名叫梅莺,22岁,长得体白肩圆,婀娜多姿的,只是满脸愁云, 脸色晦暗。若男和她交谈后得知,梅莺去年由市旅游中专毕业,在本市江心花园 度假山庄任服务员。她指控总经理米克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经常把她喊到办 公室用淫亵的眼光,假装不在意的轻浮举止或蹭或摸,每次都吓她转身即逃,尔 后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心里怦怦直跳。 昨天下午,米克叫她下班后到他办公室来一下,谈谈她的工作安排问题。她 忐忑不安地进了他的办公室。米克用直勾勾的眼神望着她,问她想不想担任接待 部部长?她知道这是要用代价来换的,坚定地摇摇头。米克怒骂她不识抬举,撕 下平日“彬彬有礼”的面具,窜过来伸手握住她的一侧乳房。她费尽全身气力挣 脱了,吓得一路跑到渡口,坐船回家,难受得哭了一夜。 梅莺觉得自己像一只被色狼死死盯着的羊羔,整日在“性骚扰”巨大阴影下, 活得太难了。她打算今天向警方指控这个色狼,尔后另择工作。 若男同情地告诉她,性骚扰是青年女孩经常遇到的问题。她自己在小时候一 次上公共厕所时,就发现有个大男孩窥视,吓得她拎起裤子就跑。那男孩竟拦住 她,嘻嘻怪笑,拉开裤链露出生殖器。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哭着奔回家,呕心 得要吐。长大后,她在公共汽车上、在商场里也经常遇到男人在她身边或臀部蹭 来蹭去的,只是她一双当刑警的锐利凛然的眼睛,吓得这些不怀好意的男人胆怯 而退罢了。 若男提醒梅莺:“对付这种人,光有指控还不行,关键要靠证据。只有在确 凿的证据面前,这些人才不敢继续作恶。”她劝梅莺,先别忙辞职,凭啥向他低 头屈服?再说,换一个单位再遇到这种搞性骚扰的咋办? 梅莺感到若男的话很入耳中听。她向若男请救了几个如何取得证据的办法, 还要了若男的手机号码,如释重负地走了。 回到办公室,若男把这事告诉了凌飞,没想到凌飞怪她多事,乱出主意。 凌飞说:“‘性骚扰’在我国法律上至今还没有公认权威的定义。也就是说, 现有的法律条文中尚无‘性骚扰’这个词。现行《民法》对此也没具体的,可操 作的定义和解释。” 若男气呼呼地说:“如果她手上握有米克骚扰的证据,我就不相信法律治不 了他!” 凌飞笑了:“你还记得去年12月西安曾开庭审理了全国首例‘性骚扰’案么, 结果法庭以控方没有出示足够的证据证明性骚扰事实的存在,驳回了原告的起诉 了。” 若男说:“那是因为控方提供的证据不足啊。” 凌飞说:“控方可是提供了一个直接证据,八个相关证据呢。” 若男急着说:“如果梅莺能取到足够的真实的证据,我来当她的诉讼代理人, 非帮她胜诉了不可,你信不?” 凌飞揶揄道:“就你?” 若男用双拳恼羞地击打着凌飞的胸膊:“你也敢不相信我?” 凌飞故意叫道:“若男对我骚扰了,有谁来救我……” 支队长推开他俩办公室的门,板着脸说:“上班时间闹什么?这几天没案子, 你俩闲得骨头发痒了是不?” 两人把刚才的话题向支队长复述了一遍,请他来作个评判。 支队长立马回道:“我支持若男的说法。我们国家正在走向法治社会。既然 开庭审理了首例性骚扰,这就表明开了惩治性骚扰的先河,就会有第二例、第三 例……总会有胜诉的。” 凌飞提醒他:“可是首例性骚扰案败诉了。” 支队长说:“西方一些国家,如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比利时、西班牙 等都在法律中明确规定性骚扰属于禁止的非法行为。美国最高法院将‘性骚扰’ 认为是非法的性别歧视。1993年,联合国通过了消除和制止‘性骚扰’的有关宣 言。这证明‘性骚扰’是世界性的违法犯罪问题。” 若男啧啧赞道:“支队长知道得可真多。那我们来开个胜诉的先河吧?” 支队长严肃说:“那可不是刑警的工作。这事属治安支队管。不过,刚才若 男说那个举报人是哪个单位的?” 若男说是江心花园度假山庄的,支队长说:“巧了,刚刚我接到一封举报信, 说这个度假山庄有个叫什么‘黄英’的女孩失踪了。指不定其中隐匿着什么案子 呢。你们俩倒可以去查查。” 凌飞、若男跟在支队长后面,进了他的办公室,看了举报信后,研究了调查 取证方案。 三天后,江心花园度假山庄通过市外来劳动力市场招聘了12个女服务员,若 男化名孔平赫然在列。 若男想到凌飞为你送别时,要她保护好自己,有啥难事就打他的手机,他就 是泅渡过江,也要把她搭解出来。当时她感到凌飞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一个女刑 警怕什么?怕骚扰?有人敢骚扰,她就会反骚扰;有人敢咬她一口,她就会咬断 他的喉管。不过,凌飞关切的话语还是让她心里荡起了爱的暖流。 没到两天,若男已和这儿的服务员、领班、部长们都混熟了。她勤恳地跟在 一个来这干了两年的服务员身后学着给客房打扫卫生、做床、递送客人需要的物 品等。 梅莺刚见到若男时一惊。若男使了个眼色,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与她搭讪。从 表面上看,她是向梅莺讨教这儿的行规,其实她在叮嘱:“你如果想惩治搞性骚 扰的人,就千万别暴露我的身份!” 江心花园度假山庄具有柔美的江南园林特色,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山青林 幽、飞檐翘角、假山曲桥、流水潺潺。山庄对面即是宽阔的供人游泳的江滩,江 风荡来了凉爽潮湿的气息和江潮拍岸的声音。 说实话,米克是经营的好手。他经常搞一些人体摄影、泳装秀大赛等,把这 个山庄炒作得流光溢彩的。成了z 市有名的旅游景点了。眼下虽是初夏,但暑热 蒸人,前来旅游度假的客人已把这儿住得寝无虚铺了。山庄的红火,也带动这个 江中小岛上“江鲜店”、“洗头房”及廉价旅馆等也兴隆起来。 若男仔细观察了一下,山庄呈“品”形结构,一水的四层楼,另山庄的东边 河塘边还有一幢三层小楼,这儿人叫“钓鱼楼”。总经理办公室和一些贵宾接待 都在那座小楼。山庄规定,非那座小楼的职员、服务员严格禁入。那儿的服务员 倒个个袅袅婷婷、水目侧盼,面露春色的,连工作服都比别的楼区服务员讲究。 带领若男这12个新入山庄做服务员的领班名叫李艳,曾在“钓鱼楼”当过服 务员。李艳毕业于省城旅游大专,气高气傲的、不知啥原因得罪了米克,贬到这 儿来了。 若男干事勤快、利索,助人为乐,并把自己带来的“资生堂”化妆品送了一 份给李艳,很快赢得她的信任与好感。 一天若男白班下班后,请李艳到庄外“江鲜馆”吃这儿特产的“小鱼锅贴”。 几杯红酒下肚,李艳脸上漾起红晕。若男故意扯到“钓鱼楼”话题上。李艳的话 匣子打开了:“别看那里的女孩子人模人样的,哪个如不自愿对米总投怀送抱, 哪个也干不了。” 若男惊问是咋回事? 李艳说:“米总看上哪个女孩,就以调‘钓鱼楼’或以提职为诱惑,专干那 事。” 若男装作懵懂的样子问:“干啥事啊?” 李艳脸更红到脖子了:“男人想干的事呗,但他又很反常。不谈了,说不出 嘴。” 若男追问她是为啥调离“钓鱼楼”的? 李艳愤愤地说:“我受不了米总的那个,神经总是绷着。他要我去接待他的 贵宾,我坚决不肯。这才让我脱离了那个鬼地方。” 若男问她有个叫黄英的女孩是不是也在“钓鱼楼”干过? 李艳说:是有过这么个女孩,长得挺清纯的,但穿着挺前卫性感的,米总可 喜欢她了。听说黄英个性倔强,誓死不肯去做那个接待工作,后来和米总闹翻了, 不知跑哪儿去了。 次日,米总让李艳把12个新来的服务员召集到一块,他要来看看她们的工作。 李艳甩了件旧的工作服给若男,叫她不要化妆,尽量不与米总搭腔。若男向她投 来感激的一笑。 那天上午,米克穿着一件淡黄色的“鳄鱼”T 恤、洁白的长裤,脚穿一双锃 亮的“华伦天奴”皮鞋,只身来到早早就站着迎候的她们面前。 米克30岁左右,长得又高又瘦,脸色灰暗,眼角处的几道皱纹使他看起来表 情更加冷峻和木然。 从米克欲开始说话,先嘻嘻一笑那刻起,若男就惊愕得睁着双眼。她认出, 米克就是那个在她小时候偷窥,尔后就是这样嘻嘻笑着掏出那玩意的那个大男孩! 若男强忍着胸腔里的愤怒,低头沉思。 米克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山庄的发展前景,对员工的待遇,如今择业的不易, 希望新来的员工珍惜岗位,听从安排等,一边踱过每人面前,用眼光睃巡着。他 当场点了两个长相俊俏的女孩,要她俩今天就去“钓鱼楼”工作。临走前,他注 意到若男,上下打量了一番。显然,他已完全不记得小时候干过的恶作剧了,或 者是他此类事情做得太多,脑海中早没有印迹了。临走前,他对若男说:“长得 挺健美的,怎么也不注意打扮下自己。” 米总走后,李艳表功似的对若男说:“咋样,要不是我提醒你,你今天肯定 被米总选去了。” 若男感激地说:“过天,妹子还到老地方请客。” 李艳眼里闪过一丝不安:“那两个女孩指不定……” 若男警觉地追问,可李艳不愿再讲了。 傍晚下班后,和若男同班的两个同事约若男去江边游泳。若男乐呵呵地同意 了。在江滩更衣室换衣时,那两个同事艳羡地说:“瞧人家这身材,蜂腰凸乳的, 米总今天咋没看上她?”吓得若男不敢去游泳了,装作胆怯地说:“我不会游泳, 帮你们看衣服吧。” 若男坐在江滩上想,到这个江中岛上来的人大概都想到江滩上坐坐,都想到 江水中泡泡的吧,因为这儿江面辽阔,水流平缓。江面的辽阔也许会使人的心胸 也辽阔起来,忘记自己经历过的痛苦与不快。等任务完成后,一定得把凌飞拖到 这儿来,看看江面的日出,度过乐陶陶的一天…… 在若男沉浸在幸福的遐想中时,她忽然听见两位同事发出惊悸的叫声。她循 声望去,两个身着泳裤的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对那两个同事强拉硬拽,欲行不轨。 若男大步奔至他们面前,一手牵着一个同事往回走。那两个男青年很恼火若 男搅了他俩的兴至,追上来拖住她的胳膊,一个男青年还趁机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说:“哎,这丫可比那两个盘子靓多了……”若男火起,一个肘部反击,迅即又 是勾腿一脚,迅即将这两人击倒在地。 两个女同事吓得抱着来不及换的衣服,跑回山庄。若男对这两个小青年做了 个攥拳的动作说:“想讨便宜,歇菜吧,也不看看本姑娘是啥人?不相信?叫你 们一人断胳膊、一人掉下巴!”那两青年心知遇上不好惹的了,慌忙抱头鼠窜。 见天色已暗,若男心里想着任务,便踱回山庄,散步似的绕着“钓鱼楼”转 了一圈。她听梅莺说过,米克性格怪戾,他的办公室在一楼西头。她见小楼旁正 好有一排排柳树长得枝繁叶茂的,心中暗喜。 夜幕掩映着小岛。这是个挂着上弦月的夜晚,流溢着无处不在的新鲜空气。 若男穿着工作服,悄悄攀上了临米克办公室最近的一棵柳树。突然,伸过来 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唇。她心中一惊,正欲出手还击时,传来了她最熟悉、最 挚爱的人的耳语声:“你不注意保护自己,跑这儿来干什么?” 她好几天没见到凌飞的身影了,她立稳了身子,钻进凌飞的怀里,双手托住 他的脸庞,无限甜蜜地亲吻着。 凌飞费力地推开若男滚烫的嘴唇,示意她注意米克办公室的动静。若男看见 上午被米克挑中的一个女孩进了他的办公室。米克大概觉得这儿是他的领地,飞 扬跋扈得连窗帘也不拉,可声音被密封的玻璃遮挡得丁点儿听不见。 米克和那女孩谈了一回儿话,就踱至她的身旁,微笑着握住她的手,那女孩 蜷缩着。米克又对她说了些什么,那女孩乖顺地脱下了衣裤,露出闪烁着青春光 泽的胴体。米克像是在欣赏一件稀罕物似的地前后转悠打量了一圈后,用手用嘴 在那女孩的隐私部位磨蹭着。 凌飞用红外线夜视数码相机将米克的恶行拍了下来。 令凌飞、若男没想到的是,米克拿出一根绳子,将那女孩手脚捆绑起来,放 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他点了一支烟,惬意地躺在办公椅上,脸上露出了怪 异狰狞的样子。他一会儿用烟蒂烫烧那女孩的体毛,一会儿用笔尖刺拨那女孩的 乳房。那女孩泪流满面,惊恐地向米克求饶。米克凶狠地将那女孩摔至地板上, 抓住她的头发,手脚并用地蹂躏…… 凌飞手握相机的手抖得直晃,若男也抱着他簌簌打颤。他俩从没见过一个变 态的男人如施暴施虐的! 他俩的颤抖,惊飞了树上的小鸟。远处传来山庄保安夜巡的身影。凌飞使了 个眼色,双双悄悄下树,约定在江滩会合。 夜晚的江滩,一切都寂静的,只有江水自然流淌的声音,仿佛天簌之音,自 远而近,缓缓而来。 若男依在凌飞怀里,问他啥时来的?凌飞搂着若男责怪:“你来三四天了, 连电话都没一个,我是乘今晚最后一趟轮渡过来的。”若男问他还回去吗?凌飞 说:“我明早回去,把照片冲洗了向支队长汇报,明晚来抓米克。”若男说: “可我们手里只有米克虐待女孩的证据啊。据我所知,‘钓鱼楼’还有不少秘密, 还有那个黄英的下落都没搞清呢?”凌飞说:“支队新进了一台测慌仪,昨天抓 了一个蟊贼试用了一下,挺灵的。再说了,只要米克进了看守所,发动山庄的员 工揭发,还不把米克的罪行抖个底朝天……” 当刑警的没有花前月下,没有风花雪月。在这万簌俱寂的江滩上,两人紧紧 地搂抱在一起,忘情地深吻着。 突然,几道手电筒的强光刺得他俩睁不开眼,惊得他俩急忙分开。只见米克 击掌怪笑:“两个刑警不去忙着破案,跑到我山庄这儿谈情说爱了。”他的身边 站着六个保安,手中都握着各式各样的匕首、铁棒,米克用枪顶着双手被反绑着 的梅莺的脑袋。他的身旁居然站着李艳。 若男一双充满恨意的大眼盯着李艳,似乎在悔恨自己认错了人。李艳低下了 愧疚的头。 米克指着若男说:“你这个全市闻名的女刑警,还冒充啥‘孔平’,到我眼 皮下卧底了。你俩今晚都干啥了,攀上柳销头,月窥西窗了。” 若男不容置疑地对凌飞说:“我与他们周旋,你赶快泅水过岸!” 见若男掏出手枪竟朝自己走来,米克急忙举着枪与若男对持,大叫一声: “弟兄们快上,抓住他俩有赏!”一个亡命之徒扑向凌飞,被凌飞呼的一枪打折 了右腿。其他同伙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若男义正辞严地对米克说:“你现在只是犯了虐待妇女罪、私藏枪支罪,罪 不至死。如果你胆敢杀害梅莺、胆敢袭警的话,那就不是死在我的枪口下,就是 死在刑场上了。”只见米克如被一记响雷狠狠击中、浑身森森地发抖。若男大喝 一声:“把枪丢在地上!”在米克犹豫间,若男一个箭步上前,抬腿踢中米克的 右手,将其手中的枪踢飞,那几个保安吓得纷纷逃命,李艳吓得眩晕倒地。凌飞 用姆指铐将米克铐牢,解开了绑在梅莺身上的绳索。 若男拎起李艳,轻蔑地说:“没想到我竟把你当作好友了,原来你是米克的 帮凶!” 李艳交待,她开始是米克施虐的对象。米克见其乖顺,让她到普通客房为他 挑选新的人选。梅莺到z 市公安局报案、若男化妆进山庄,米克都已知晓了。米 克派人调查,发现真正的孔平还在市劳动局上班。米克怀疑若男的来历,递叫李 艳与她套近乎,盯住她的一举一动。 这天傍晚,李艳躲在一边,见若男三拳两脚就解救了被两个男流氓骚扰的同 事,身手不凡,便报告了米克。米克大惊,怀疑她就是z 市有名的女警若男,叫 李艳明早找个理由,多给点钱将若男打发走人。尔后,再来收拾梅莺。 当晚,米克淫心大发。若男攀树察看,亦被李艳发觉。但她当时不敢向正在 兴头上,大脑处于失常的米克报告。待发现若男与凌飞在江滩会合时,她才急忙 敲开米克办公室的门。 李艳还供述,米克仅是性虐狂,从不奸淫女孩。但是那个“钓鱼楼”经常有 一些好色的富商前来猎艳,还有一个姓唐的旅游局副局长也常来山庄。此人已年 过五旬,自称“宝刀未老,雄心依旧”。他因常为山庄安排旅游客人,每次来都 住在“钓鱼楼”,米克总要为他安排一名女服务员陪宿。那个叫黄英的女孩就是 不堪唐副局长的凌辱,以死相逼,被那个唐副局活活扼死的。唐副局长杀人后恐 慌地告诉米克,两人连夜将黄英深埋于山庄的一株柳树旁了。 提审米克时,他只供认虐待妇女、私藏枪支,对引诱、胁迫女服务员卖淫, 并提供场所一事拒不交待。新型测谎仪上的传感器,有效地捕捉了他指脉及心理 生物指纹的异常,各种数据图谱分析清楚地表明,他在逃避重要的犯罪事实! 那个唐副局长是个“熊包”,一进审讯室,小便就顺着裤子流了一地。他的 交待与李艳的供述一致。在山庄东南角的一株柳树下,起出了被一床毛毯裹着的 已腐烂的黄英的尸体。 此时,米克才觳觫地交待了自己的全部恶行。 全案突破的当晚,支队长在这个山庄为凌飞和若男摆酒庆贺。包厢在餐厅的 西侧,银白色祥和的月光从窗棂斜射进来,立刻被融入至包厢绮丽的灯光里。支 队长望着身边这两员爱将,一时兴起,背诵起一首古诗:“今夜月窥西窗,人儿 眼光如醉。春心一点如波荡,犹胜君瑞起莺约。” 凌飞矜持地笑着,若男却羞得艳若桃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