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纪事 没见到她已经很久了,大概五年了吧。她是我的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我曾经 追过她,但她没答应我。后来,我念大学,参加工作,为生计奔波,再没找过她。 直到有一天,我喝醉了之后给她打了个电话,我们之间才有了以后的故事。 这故事至今还没有结束,也没人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 她当时在四平上学,马上就要毕业了。我在长春,刚刚跳槽到另一家公司。 她喜欢上网聊天,于是我们常在网上相见。事实上,是我常在网上守侯着她。 甚至有时她不在线,我也坐在机器旁,呆呆的看着她的头像。 是的,我很爱她。 生活中很多事对我都好象无所谓,我的心象古井水一样波澜不兴。但和她聊天 的时候,我总是很兴奋。终于,有一天,我说服她来长春探望我了。 那天她决定来的时候快两点了,她到长春最快也得三点半多。在这一个半小时 中,我简直疯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完第二天的工作,联系她当晚的住处。 当时我的形象很差,但已经没有时间拾掇了。我满怀着紧张和激动,到车站接 她。 四点十六分,她终于出现在出站台上了。没错,就象我说的,她在人群中,就 象一颗璀璨的明珠,我一眼就看到她了!——她依然是那么美,那么美!美的沁人 心脾,超凡脱俗。我为之倾倒啦!我怎能不为之倾倒? 之后的二十个小时,我沉浸在一种极端的幸福,和矛盾中。 本来,我想让她和我的那些朋友们认识一下,再带她逛逛长春。但事实上,我 感到时间是那么短暂,好象马上她就要从我面前消失了,我根本无法把自己的视线 从她身上挪开,除了看着她,我什么事也不想做了。天哪,天哪!我是这样深的, 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第二天,早上五点我们就起来了,可能还要早,那天晚上我们都没睡好。 我们在园区散步,互相唱歌,读诗,说笑话。我想,若能一世如此,我心足矣! 若时间能在这一刻凝固,我心足矣!! 但时间依然象流水一样匆匆,无情。转眼间,她就要回去了。我痛苦,无奈, 没有办法!虽然我不相信空间距离的存在,而且,只要她一个眼神,我可以海角天 涯的陪伴她,但我没有,我没有权利那样做。说穿了,我不过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单 相思而已!仅此而已,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呀! 送她走的时候,她不让我上站台,说不喜欢离别的感觉。我没有勉强她。只是 当她消失在剪票口时,我马上补了一张站台票。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她的娇俏的 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她终于走了,突然间,我浑身虚脱了,好象我的灵魂被抽走了。 之后的两天,我头脑一片混乱,浑浑噩噩,象个木头人一样。白天稀里糊涂的 工作,一下班,就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灌醉。醉后,一个人躺在喷水池边的水泥台 上,望着星空,就呆呆的望着,直到天亮。 朋友们担心我,他们劝我。但涂某何许人?是听人劝的人吗?不是。 我曾经以为自己牢牢的把握着生活的节奏,但我明白了,我生活的节奏,原来 始终都是牢牢的把握在她的手中! 那两天,我不敢想她,又无法不想她;我怕回农大,又渴望呆在农大。因为农 大的每个地方,都有她的身影!我无法说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无法说清。 几天后,我渐渐恢复镇静了。我明白了,很久以来,我感到生活无味,问自己 在追求什么,以为的幸福是什么。原来答案就是她!很久以来,我深深的掩饰,告 诉自己,往事如风,不会在我生活中留下任何痕迹。但突然间,一切的自欺欺人都 变的那么苍白无力,不堪一击! 没有她,我的生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是的,没有任何意义。 啊。在续写这个故事时,我们之间又发生很多事。但时间很短。 这故事发展太快了,就象一场醉酒,或一个梦,太快了。而且,好象开始就注 定了要结束。 我去四平看了她两次。第一次呆了三天,第二次呆了两天。每次我都想在不影 响工作的情况下和她度过一些快乐时光,但一见到她,我什么都忘了。我的眼里只 有她,什么都不考虑了。我想如果能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死掉 ,那我这一辈子也 算无憾了,因为那些时候实在太快乐了,最起码我这么以为。我们的兴趣,爱好, 对事物的看法是那么相同,我们是那么相互吸引,而且我总有办法让她开心,而使 她高兴,是我最大的幸福。 但我们开心的前提是忘了她男朋友的存在!哈哈,是的,这是一个悲惨的,又 无法回避的现实。她对感情很忠贞。我试图使她背叛那份感情,但结果使我感到沮 丧,而且非常痛苦。但也使我更敬重她的品行。相对来说,我是卑鄙而且龌龊的。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每天晚上,她都向我阐释她的无奈。那让我很痛苦。 我以前说我可以等她,但一颗心究竟可以承受多少痛苦,多少沉重?说实话, 我心里没底! 联想到生活中有时的疲惫,工作中的压力,我想,我都不如死了算了。但我不 能! 有一点可以肯定,再让我对另一个女人付出这样的感情,好难了。世界上不止 有一个水晶苹果,但我已没有精力对别的水晶苹果感兴趣了。我的爱已经燃尽了。 我问她,爱情是什么,她没说。其实,爱情就是从对方身上得到最大的快乐和 别无所求。就此而言,我认为我们之间有爱情,只是这份爱的合理性似乎受到怀疑。 不道德——她或许这么以为。 我爱的很清醒,很痛苦。我沉浸在这杯苦酒中无法自拔。但我不认为象她说的, 是她伤害了我,她做的没错。虽然我的心很疼,但不怪她,造化弄人,没办法。 “忘却了繁花如雨落尘埃,忘却了寂寞幽闺映苍苔”,但是,真的忘得了吗? 真的能做到“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的洒脱吗? 我仰天长啸,上苍待我何其薄也!让我拥有清醒的头脑,执着的追求,遇到愿 用一生去爱的女人,却又让我无法得到心中期盼的幸福! 我最后一次从四平回来,回到这个都市,镇静了许多。可能这场梦,至此该到 一个段落了。我望着有点陌生的城市,感到一点愧疚。我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家里,单位,我连声招呼也没打,就消失了两天,这里很多事都在等我去作。 (我骗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好了,我回来了,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让我 的身躯劳累吧,我的心,需要休息一下了。 现在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心底泛起一丝苦笑。我问自己,即使她现在愿 意和我一起生活,我真能给她带来幸福吗?我表示怀疑。平心而论,当一个男人真 正具有刚毅,果敢,完整的人格,真正成为生活的强者,能够为一个女人撑起一片 天的时候,他才有资格去爱。现在的我,没有资格。有一天,我会有的,那么好吧, 但愿到那一天,我还能有机会和这个女人相遇在人海。再将这个故事继续下去。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