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很文学 前些天看《收获》,里面有一篇文章,说一个人年轻时如何如何好勇斗狠是上 海滩某个角落的一霸,后来被判了十五年。出来后与十五年前的崇拜者结婚,他太 太老想让他恢复往日的气象,他不干,最后太太疯了。 我看后的感觉是除了大段大段的街头械斗描写引人入胜外,一无是处。我纳闷, 这种东西也算文学? 看《王朔文集》,从《空中小姐》《浮出海面》到《无人喝彩》《刘慧芳》到 《顽主》《一点正经没有》,我渐渐感到文学的淡出与媚俗的凸现。我不是说王朔 的作品能代表这个历程,我只是决得王的变迁有一定的典型意义。不信你去翻翻那 些纯文学期刊,诗歌小说等文体日见稀疏,而一些调侃评论涉及政治经济娱乐的 “跨文体”的文字则越来越多,这或许更有代表性。 五年前,云南《大家》与红河卷烟厂联合设立了中国文学第一奖“大家*红河文 学奖”,奖额高达十万元人民币,以此来激励中国作家向世界文学的颠峰发起冲击。 结果是专家们对一等奖作品《丰乳肥臀》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提出了尖锐的批评。 一年前,网络写手痞子蔡推出了号称“网络文学里程碑”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结果是大红大紫,一夜乍富。 半年前,高中留级生韩寒幼稚的模仿之作《三重门》也激起了无数站在文学殿 堂门槛上的少男少女无穷的幻想。 一个月前,华人作家高行健喜获诺贝尔文学奖,这本该比中国队战胜韩国队还 令人高兴的事媒体居然例行公事般的报道了一下之后便毫无音信了。倒是那些谁谁 准备在哪开演唱会谁谁跟谁谁结婚谁谁要息影半年之类的事满报纸都是。仿佛拿诺 贝尔文学奖跟哪里发现一只六条腿的青蛙一样没什么连续报道的价值! 从对文学的严格要求到对网络快餐的莫名崇拜到对幼稚之作的过分宽容到对世 界文坛最高荣誉的无端漠视只用了短短的几年!“文学界的事,老夫是越来越看不 上眼了”! 我有一个朋友,是个摆书摊的个体户。我敢打赌他的书摊是全国书摊里纯文学 含量最高的。凡是稍有名气的文学期刊,几乎都能在这找到。但他的生意却异常的 冷清。 我不止一次地劝他,放点《家庭》《知音》卖卖至少还能骗骗民工的钱,放点 《时尚》《ELLE》卖卖还能赚那些白领的钱,放这么多《收获》《十月》《大家》 你是嫌自己不够穷啊? 他摇摇头说,我喜欢! 他是个标准的文学爱好者,业余时间几乎全放在爬格子上。跟我不同的是,他 的稿子是投向纯文学刊物的,而我却是在论坛上自得其乐。还有一点不同的是我的 帖子只要不色情不暴力不反动就没人删你,就能最低层次的发表(如果这也算发表 的话),而他却常常是泥牛入海一去不回。但他很执着,他从不理会编辑那冷冰冰 的“来稿一律不退,请自留底稿”,一如既往的写,投………… “我喜欢!”我 看着他那近三百篇底稿,想着这句话。是呵!只要自己喜欢,这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