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 新 自从开始上网以后,老狗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我说他得了精神分裂症,而他居 然置之不理,翘起左手食指对我说:你承不承认,这个世纪的发明,能与原子弹相 提并论的,就只有互联网了。 我当时感觉他很可爱,就又顺便问了问为什么。老狗很认真地回答说:原子弹 可以毁灭这个世界,而互联网则又创造了另一个世界。 我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因为我觉得他已经无可救药了。大约也就在两三年 以后,这时已进入二十一世纪,我看到了《黑客帝国》这部电影,顿时感觉这部电 影仿佛剽窃了老狗的说法似的。我真悔恨当时没有继续追问老狗,为什么说:互联 网又创造了另一个世界。 现在,我的老同学老狗,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他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到底有没有彻底变成神经病?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他就对我们说出了四维空间, 而现在他的脑瓜里应该有N 维了吧? 回想那个时候,我还没在现实中谈恋爱呢,而老狗这个家伙居然已经开始在网 上谈恋爱了,流行的说法应该就叫网恋吧!这叫我说什么好呢?人家形容安徒生是 一枚鸟儿都不愿停留的树枝,而我的老狗同学也应与他半斤八两吧!有一次,我与 他一同去理发,那个理发的大姐对他的脑袋非常感兴趣,总是不住地左看看,右看 看,还不停地摸来摸去,后来她实在忍不住就说了出来:据她摸索了上万个脑袋的 经验来判断,老狗脑袋的几何结构应是独一无二;人家的脑袋都是左右对称,而老 狗的脑袋仿佛一个斜边在上的梯形,也只有漫画家能够画得出来;从后脑看,南方 人后脑突起,北方人则后脑扁平,而老狗的后脑,明显有一个凹坑。大姐最后下结 论,“这样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疯子。”老狗听到这里很高兴,最后,这次我们理 发的费用全部由他埋单了。 说起网络来,也都是老狗拖我下水的。我这一生收到的第一封电子邮件,就是 老狗的杰作。当时老狗教我在某个门户网站申请了一个邮箱,然后他帮我测试邮箱 好不好用,于是就给我发了那一封邮件,而整封信的内容却只有四个大字:“混蛋 吃屎。”我马上还以颜色,在信里回复说:“老狗阳痿。”然后两个人都回过头, 开始哈哈大笑。人都在同一个网吧,而且背靠背,却还要发邮件,竟然有点谈恋爱 的架势。另外据我了解,老狗也是《联众世界》的第一批注册用户,因此居然被他 注册到“东方不败”这个名字,虽然他是个绝对的臭棋篓子,但是拿起这个名字应 该就可以吓退一帮人吧!还有,像他的QQ号,是6 位数的,现在应该能卖不少钱了 吧!从以上的事情我们可以看出,这螃蟹一定要吃得早,那才能吃出一些名堂。 现在,我还是重点来说说老狗网恋的事情吧! 原先,老狗暗恋尹然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据某些好事之徒的观察,只要 尹然和老狗都在的场合,老狗都闷不吭声,但是如果你站在老狗所处的位置,就会 发现那个角度正好可以欣赏到尹然最美的姿态。 我于这件事曾当面问过尹然。那天,尹然穿了件桔黄色毛衣,鲜亮的仿佛柏油 马路中的黄色中线,我见到后马上凑过去,对她啧啧称赞。要是像这样的现成马屁 放在那里不拍,那我就会被活活憋死。尹然听到称赞后,翻了翻白眼,故作不屑地 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本姑娘一向就是这么靓的!”话虽这么说,我却看得 出,她高兴得骨头都轻了几分,因为她走路都找不到地面了。 我小跑着跟在后面对她说:“既然姑娘这么靓,那追求的人加起来起码也有一 个连了吧!” 尹然拿眼睛的余光瞟瞟我说:“怎么了,小帅哥,你问这个干吗,难道你也对 本姑娘我感兴趣啊!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我说:“我是不感高攀,但有一个人与姑娘您啊,那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 设的一双啊!而且他早就对你垂涎三尺,欲罢不能啊!” 尹然听到这里,突然回过身来,一只手向我的耳朵抓来。我早有防备,只把头 一偏,就躲了过去。她见没有抓到,恶狠狠地说:“混蛋,你又要拿什么来寻我开 心?” 我把嘴凑到她的耳朵边说:“你知道吗,我们的大帅哥——老狗已经注意你很 久了!”说完,我马上躲开。 尹然没有说话,这回倒是认认真真白了我一眼。我便索然无味,在她身后喊: “哎,怎么脸红了,害什么羞啊!”这句话说完不久,尹然真的就脸红起来,这就 说明尹然知道老狗在暗恋她。 老狗网恋的事本来连一点征兆都没有,大家只是感觉老狗这个家伙最近呆在宿 舍的时间特别少,早出晚归的,知道他是上网去了,就是不清楚他上网干什么?胖 子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于是大家就问胖子,胖子说:“我看见老狗一直在 聊天,还有就是下棋。”(当然是在联众世界)。 事情的转折是这样的,突然有一天,老狗问我借照片,我问他:“你要用来干 什么?” 老狗说:“我的一个朋友在网上开了一个皮条公司,鉴于你长得那么帅,就把 你的照片当作广告贴出去,好招揽生意。” 我说:“你他妈的,不要扯蛋,好不好!告诉我,到底用来干什么?” 老狗傻笑了一下,在他木讷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害羞的神色,说:“混蛋,你 就不要问了,你不借是吧,我问别人借去?” 我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这次他好像挺认真的,就说:“哎,还是算了吧, 我不问了!”于是我从相册里挑出一张我自己最满意的照片给了他。 老狗拿着照片高兴地出去了,我就把这件事和宿舍里的兄弟们说了,大家也都 琢磨不清,反正觉得这个事不是什么好事? 老狗自从把照片拿出去后,就一直独来独往,而且什么时候看见他,他都是乐 得屁颠屁颠的,他那时的笑容比以前他所有的笑容加起来都要灿烂。大概过了一个 月的样子,老狗忽然又愁眉苦脸起来,我们问他,他也不说,只是唉声叹气地说怎 么办,怎么办。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中午,我刚刚在食堂吃过午饭兼早饭,准备出去大玩一 把,老狗忽然火急火燎地找到我说,要我和他上长途站接一个人。 我死活也不去,老狗说:“我求你了,我的网友叶子来了,我在网上贴的是你 的照片,……把这一阵抵挡过去,我请你吃酒。” 我终于明白过来,故作不高兴地说:“什么,什么,老狗你居然干这样的事, 我不去,这算什么?”其实我很想去,我是想看看,老狗的所谓网络女友是个什么 样子,因为那个时候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已经很红了,老狗这个事倒算是 新鲜事,简直可以登上报纸头条了。 老狗拉住我的胳膊,很恳切地说:“混蛋,我求你了,你快去吧,你记住,从 现在开始你的网名就叫住一刀三断。” 我哈哈大笑,说:“什么一刀三断,亏你想得出来,就这么多吗,你们都聊了 些什么,快告诉我,不然要是穿帮了,可不关我的事。” 老狗说:“你对我那么熟,我平时什么样,你到时只要模仿我就行了。” 我说:“那平时你们在网上都干什么?” 老狗这时已拉着我到了校门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上了车,直奔长途站 而去。老狗看了看那个司机,然后小声和我说:“叶子是XX外国语大学的二年级学 生,法语专业的,她喜欢下军旗,我和她是联众世界里军旗搭档。” 我说:“恐怕没这么简单吧,那你要寄照片干吗?” 老狗说:“只是给她看看,看看就看看吧,哪里想得到她一定要跑过来看我, 我就是有这么大的魅力,你说怎么办?” 我说:“你去死吧,那你自己去吧,你肯定吹嘘自己是大鸡巴哥哥,哈哈哈!” 老狗说:“到时你可千万不要胡说啊!”老狗想了想,有点后怕起来,我的大 嘴巴向来是出名的。“混蛋,这次我是认真的,你一定要配合我,不然咱俩从此绝 交。” 我摸摸老狗的额头,说:“老哥,你没有搞错吧!”然后两个人就不说话了, 一路上都想着心事。像这样的事,老夫还真是没有遇到过,所以那时我的心理既盼 望,又有些紧张。而老狗他是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是不喜欢尹然了, 把她尹然丢了,这让我心里很不痛快。 到了长途站以后,我和老狗站在旅客出口处,四处张望。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 有一个女孩,背着双肩背包,身体左一甩右一甩地出来了。老狗连忙拽了拽我的胳 膊,并对我呶了呶嘴。我于是在老狗的簇拥下迎了上去,走到近处,我方看清了那 个女孩的相貌,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披肩的长发,圆圆的脸蛋,鼻子很小巧,两 个酒窝若隐若现,特别是眼睛,好大好黑啊!我心想。再往下看,身体好挺好翘啊! 也可能是穿着毛衣和背着双肩背包的原因。 我是越看越觉得好看,这样的美女居然是老狗的物色来的,真是天理不公。我 正要冒着被老狗狂扁的危险去与她拥抱的时候,另一个女生却拦腰杀出,抢在我们 前头,她高喊着“叶倩,叶倩!”而那个叶倩则把目光生生地我的身上移开,投入 了那个女生的怀抱。两个女生抱在一起,又蹦又跳的,让我和老狗站在旁边像傻瓜 一样干干地看着她们。 过了一会儿,那个叶倩拉着另一个女孩的手走过来对我说:“你好啊,你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指了指另一个女孩说:“这是你的校友,也是我的高中同 学,医学院的陈娟好。”两个女孩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那个陈娟好没 有酒窝,眼睛也没有叶倩那样忽闪动人。 我连忙点头哈腰说:“你好,你们好,两位姑娘们好!”两个小姑娘都喜滋滋 的,而老狗站在我背后默不作声。 叶倩对我扑闪了一下眼睛说:“你怎么不介绍一下你的……你的朋友呢?” 老狗连忙抢着说:“我自己介绍一下吧,我叫庄龙,哈哈哈!你看张建国这个 家伙,重色轻友啊!看见美女就直了眼,然后就忘了兄弟了。我和他是一个宿舍的。” (老狗的大名就叫张建国)。 叶倩笑呵呵地对老狗说:“你就是那个外号叫混蛋的家伙吧!真有意思!” 老狗故作生气地对我说:“张建国,你曾在美女跟前说过我什么坏话了?” 哇靠,猪八戒倒打一耙。我虎了老狗一眼,然后对叶倩说:“叶子,你别理他, 他是我的跟班,听说来了美女,就一定要过来看看,我又没有邀请他,他自己就来 了。”说完,我捡起叶倩的一只手,要向站外走去。叶倩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回 头看了陈娟好一眼,拉起她的手,说:“绢子,先上你那边去看看吧,今晚我要和 你挤在一起了,你等着吧!呵呵呵!”陈娟好拿起另一只手往叶倩腰里戳过来,说 :“今天晚上,呵呵,你完蛋了!”叶倩用手挡开,然后两个女生又拥作一团。 老狗一个人灰溜溜地跟在我们后面,一言不发。 出站后,我问叶子想先上哪里。叶子说:“我想先上绢子那里去一趟?” 我说:“这样也好,我还没上医学院的女生宿舍去过呢,这次去正好探探地形。” 叶子奇怪地看着我:“你上那里探地形干吗!” 我还没开口,老狗在后面插口说:“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是不是累了,上那 边正好可以休息一下。”说完,老狗跑到路当中,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叶倩在老狗背后点了点头。我感觉自讨了个没趣,便不再说话了。四人上了车, 老狗坐在前面,我让两个女生先进去后,最后一个坐进了车里。 一路上倒是两个女生唧唧喳喳说一堆话,而根本轮不到我插口。快到达医学院 的时候,我刚要掏钱付车钱,老狗却抢先一步,甚至把零钱都准备好了。 到了女生宿舍门口,门房挡住我和老狗的去路,陈娟好上前交涉了一下,没有 成功,我也知道这一向是我们学校普遍的管理制度:女生可以自由进出男生宿舍, 而男生与狗不得进入女生宿舍。 你说这是什么世道,简直是歧视男生,视男生为洪水猛兽,有把男生都当成色 狼的嫌疑。我见实在没什么办法,就对叶倩说:“你们进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就行了!”老狗对她俩挥挥手。两个女生对我们招招手,往里边走去,叶倩回头对 我俩说:“一会儿,马上就出来。” 看着她们俩走入宿舍楼道,我揪住老狗的胳膊说:“哥么,我不玩了,我要走 了,爱谁谁去吧!”说完,我定定地看老狗的反应,老狗沉默了一会儿,说:“哥 么,你是对的,你要是不愿呆在这里,你就走吧!”我拍拍老狗的肩膀,说:“老 哥,好自为知,我这就走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在路上,我想,这对老狗来说也许是个好事吧!作为他的兄弟,我想这实实 在在是为他好,因为有些事情,既然自己这么在乎,那么就直接去勇敢面对吧,不 管结果如何!而没有结果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至少我的逻辑就是这样,同时 我也是真心希望他能把这样一个女生搞到手;而如果作为一个男人,我则抱着幸灾 乐祸的心理,希望他的事情就此了解,至少暂时来讲,他还不配。 那天晚上大约十点左右,我从网吧回到宿舍,老狗已经在宿舍了,他正躺在床 上一本正经地看书。他睡在上铺,于是我拍拍他的大腿说:“怎么样了,哥么,是 不是被美女踢回来了?” 老狗抬头看了我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还没怎么着,不过叶子她打算 明天回去,并且她托我对你说声谢谢。” 我怀疑地说:“这算怎么回事,谢我干什么?” 老狗说:“她是谢你上车站去接她,还要谢谢你的照片。” 我说:“有这么严重吗?算了,算了,你还是看你的书吧!我也该洗洗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老狗就起床出门了。老大宋旦华好像看出了些端倪,问我,老狗 有什么事?我觉得老狗好像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我就对老大说:“老狗这个家 伙,不是一向就神经嘻嘻的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大怀疑地说了声“是吗?” 就不再过问了。 这天过后,老狗又恢复了正常,又和我们混在一块儿了。我也就当什么事都没 发生过一样,毕竟这件事都是老狗自己搞出来的,而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是帮 不上什么忙。只是我的心里一直存在着这样的疑问,究竟当时老狗是怎么对叶子解 释的,而到底叶子最后是什么态度。 这个疑问一直憋在我心里,直到毕业聚餐的时候,老狗才酒后吐真言,把一切 都抖了出来。老狗对我说:“那天,你从医学院女生宿舍走后,我在那里大约等了 半个小时,本来想好了要对她全部说清楚的。可是等两个女生都出来的时候,情况 又变了。当时,叶子还没开口,那个绢子就问,哎,哪个谁呢,人上哪儿去了?叶 子纠正说,应该是一刀三断,是一刀三断钻到哪里去了?说完了还哈哈大笑,笑得 好甜啊,一点也预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我就实在不忍心告诉她这现实的一切, 于是我就对她们俩说,你突然感觉肚子疼,找地方蹲着去了。”老狗说到这里,哈 哈大笑。 我此时也喝了不少酒,揪住老狗的衣服,就打了他一下,说:“哇靠,小哥, 你这样也行啊!那接下来。你怎么说的?” 老狗就说:“所以吗,你着急什么,精彩的地方还没有说到呢?那两个女孩子 听到说,你居然在这个时候拉肚子,都又奇怪又感到好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 后,还是叶子,只见她皱着眉头说,没办法,那就等等他吧!我说,那也只好这样 了。大概又在门房等了二十分钟,两个女孩不住抱怨,这个死鬼,到底上什么地方 了,怎么这么久。我说,要不,我去看看他吧,千万不要让他掉在茅坑里。叶子笑 着说,那你就快点去吧!我上医学院的男生宿舍瞎转了一圈,然后出来对叶子她俩 说,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去玩吧,就不要等他了。两个女生都奇怪地问为什么,我 说,原因还是不要说了吧,也太丢人了。可是两个女生非要问我,我就故意涨红了 脸,吞吞吐吐地说,刚才你由于来不及,不小心弄了一点在裤子上!绢子关切地说, 那要不要我帮他找个男生给他换条裤子。我说,他现在谁也不想见,正在洗手间涮 裤子呢?你们就不用管他了。绢子还是说,那我还是帮他借条裤子去吧!这时叶子 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然后她果断地说,那我们走吧!你 也知道,本来我们说好是去大日月寺玩的,于是我们三个就上哪里玩了一个下午, 傍晚的时候一起吃过饭,我就回来。” 我仔细听着老狗说完,但我一点也不信,就当是老狗在胡说,于是就问他: “那第二天,你是怎么对付过去的?” 老狗想也没想就说:“第二天,我一早赶到绢子的宿舍门口,找到她们后,我 就告诉她们,你今天还是不舒服,不敢出来了,想玩什么就由我全权代劳。叶子灰 溜溜地说,哎,那就算了,也怪我,当时也是我硬要来这边的,看来就是不顺利, 算了,你也回去吧,我啊,有绢子陪着就行了,你替我告诉张建国,我下午就回去 了,让他务必保重身体,也不要太不好意思,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于是我从她们那 边出来后,就自己找了个不熟悉的网吧,一直玩到晚上。事情就这么简单。” 我还是不相信,就问老狗:“那以后,你们在网上怎么样的?” 老狗说:“什么怎么样,我们在网上本来就没什么的!” 我说:“没什么,那她还要跑这么远来看你?” 老狗说:“不就是因为你的照片比较漂亮吗,人家要看看真的吗?但看到真人 后,又觉得不怎么样,于是就拉倒了呗!” 我此时已无话可说,我就算不信又能如何!对于网络,我们实在都无能为力。 也许网络相对于爱情来讲,本来就是个虚拟的笑话,就像老狗描绘的那样。如果真 得成了,那就是中了大奖,所以连我这样的流氓也对网恋避而远之,因为我就怕遇 到这样的女人——“我野蛮我怕谁,或者我是恐龙我怕谁!!!”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