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我看着他们,尴尬无比,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此时贺茜也松开了我,呆呆的看着大宝。 大宝挣脱开路小帅的手,径直向我走来,抓住我的领子,说:“萧子寒,你大爷!” 接着一拳打在我的脸上。 路小帅赶紧跑过来拦住大宝,大宝挣脱不了路小帅,只能对着我大骂:“孙子, 你知道不知道我把你当成亲兄弟一样,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多重要,你他妈 的不是人……” 我揉了揉脸,火辣辣的疼,但心里那种感受更疼,看着大宝声嘶力竭的对着我骂 着,我却连解释都没有,打吧,让大宝痛快的发泄吧。 路小帅对着我喊:“萧子寒,你赶紧走,走啊,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先走,赶紧 走。” 大宝还在路小帅的怀里挣脱着,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 我知道现在和大宝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怒火已经烧掉了他的理智,我必须等他冷 静下来然后在和他好好谈谈。 我拉起贺茜,走出酒吧。 大宝的叫骂声在背后不绝于耳。 酒吧外,人依旧来来往往穿梭在一个个的酒吧之内,乐此不疲。 我拉着贺茜来到了一个角落,蹲在那里抽着烟,一言不发。 贺茜小心翼翼的问我:“你生气了?” 我没有理他,我懒得和她说话,只是在一口一口的抽烟,除了抽烟我不知道该做 些什么,我愤怒我委屈我无可奈何,我百口莫辩我心里一塌糊涂我脑子支离破碎,我 忽然站起来一拳打在墙上,借此发泄内心的焦躁。 贺茜吓了一跳,看见我的手流血了,赶紧上前拉起,心疼的拿纸巾擦着抚摸着。 我甩开了她的手,说:“滚蛋!给我滚!” 贺茜站在原地,看着我,一脸委屈。 我靠在墙上,看着夜空,那群星闪耀,遥远而又辉煌的地方,就像是大宝,小帅 我们三个人小时候的梦想一样美丽,一样高不可攀,一样遥不可及,梦想就像是梦魇, 时时出现,时时捕捉不到,摇摇晃晃在我们若近若远的地方。 我忽然说:“你看,天空中冷月有星星的陪伴,永远不会寂寞。多好。” 贺茜也抬头看着天空,点点头,说:“我愿意做你的星星,不曾承诺什么,但是 永远会在你身边。” 我看着她,冷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贺茜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我的后面,像是我的影子一般。 我转身,对着贺茜吼叫:“贺茜,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你还要怎么样,你是 不是非要看着我和大宝拿着刀血拼你才开心啊?你自重点好么?你爱我是你的事,你 别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了,我不爱你,我再说一次,我一点都不爱你,压根儿就没爱你, 哪怕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听清楚了吗?滚。” 贺茜也不服输的对着我嚷:“我就那么讨你厌吗?我做错什么了,我喜欢一个人, 我爱一个人,我用尽所有力气和方法去追求这个人,我想和他在一起,好好的在一起, 我有什么错?我就是这么任性,我就是这么倔强,我就是这么固执,对于爱情我就是 一个死心眼,成吗?” 我说:“你忘了你上次给我写的纸条吗?你不是说丢人的事不会上瘾,干过一次 没有下一次了吗?你现在在干什么?你这不是还是自取其辱吗?你有病!” 贺茜说:“那不管,我不管,反正今天我又看见你了,我就知道这是缘分,我不 能错过,我不想错过。你别总是这么自大成吗?我放下了多少自己的尊严你知道吗? 你别总是这么卓尔不群,以为自己是上帝,天天睥睨众生吗?” 我扔掉了烟头,放缓了语速说:“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吗?我不爱你,你耗着我 也没用!你愿意的话你就跟我死磕吧,看看最后谁会输的一无所有!妈的,今天我算 知道了,你就是一头牛,对你说什么你都听不懂听不进去,你就会钻牛角尖,不错, 你执着,你坚定,这都是好事,你早晚可以依靠你的执着获得一份执子之手的爱情, 但是那个陪你与子偕老的人不是我,你傻执着在一个不该你坚守的地方你就犯二儿了, 这个就不叫执着了,叫傻,叫偏执,你懂吗?你犯得上吗?” 贺茜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一脸委屈,泪水肆意。 我心有些软了,对她说:“贺茜,很多人彼此相爱但是有着很多的理由不能相爱, 久了,时间长了,这份爱也就变淡了,也就不在那么重要了,你以前认为生命中不可 或缺的人在日后也就那么可有可无了,你别犯傻了,也别较真了,没有爱情,我们照 样生活,我说的已经够多了,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 贺茜还是不说话,低着头,一幅小可怜儿的样子,晚上的凉风一阵阵袭来,她在 风中抱着双肩稍稍颤抖着。 泪水遗失在风中,也不哭出声来,也不说话,就那么戳着,在风中,在深夜的街 头,我眼中的她此时在并不亮的路灯下,显得如此孤单。 我转身继续走,她还跟着,我停下,她也停下,我走她还继续,我快跑几步,她 也艰难的追,如此反复,我们像是儿时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我可以甩开她,只要我把步伐迈的在大一点儿频率在快一点儿,但是我不忍心让 这么一个哭红了眼的小可怜一个人在黑夜中顾影自怜,我想让她知趣的自己回去,学 校或是大宝哪里都可以。 我也索性不走了,在路灯下的马路牙子上坐下,贺茜也老实的坐在我旁边。 这个场景如同路小帅出事那天晚上一样,别样思绪在我心中浮起。 我抽着烟,把烟放在屁股后面,贺茜也拿起一支,慢慢的吸着,不断的咳嗽着, 抽了几口便不抽了,手里拿着烟,看着燃烧的烟头发呆。 我问:“你怎么认识大宝的。” 贺茜说:“一次偶然,他在地下通道里面弹吉他唱歌。唱的很卖力,可是没有人 来听,都是来去匆匆的路人,谁留下听歌啊。” 我黯淡的说:“大宝,活着真够累的。” 贺茜说:“我也这么认为,我给了他五十块钱,就走了。然后他叫住了我,说请 我吃饭,就用那五十块钱,他说我是第一个给他钱的人。” 我笑了笑,说:“然后你们就去吃饭,然后就相识,就这么简单?” 贺茜点点头,说:“对。我们一起吃的肯德基,那点钱也就简单吃点肯德基而已。 我们一起聊天,一直到很晚很晚,然后我们就互相留下手机号,慢慢的就熟了。当时 我也没有男朋友,我就是觉得大宝这个人挺稳重挺成熟的,特神秘,特有意思,说话 和哲学家一样,竟说那些听起来特深沉但是我还不是特别能懂的话,所以我就和他在 一起了。之后他把他的一切都告诉我了,我又突然觉得他特可怜还夹着自卑。” 我摇摇头,说:“大宝这小子,嗅妞儿还真容易啊,拿自己的悲怆当生活经历假 装风尘骗取无知单纯的傻女孩,呵呵。” 贺茜瞪了我一眼,说:“你嫉妒,你羡慕,那你当初怎么不知道珍惜啊。你们男 的都这样,在跟前儿不知道珍惜,以为什么都是自己的,都不会发生改变,都是恒久 远的,特霸权主义,等没有了才傻了,才叫苦不迭,干瞪眼没脾气。” 我说:“我可没有看着眼馋。我对你也没有想法,你和谁在一起我都开心,少了 一个跟小膏药似的没事总腻味我的人存在,我的生活该是多么轻松自在悠然自得啊。” 贺茜的表情顿时暗淡很多,说:“我知道,我死我活我爱谁不爱谁你都不在乎, 可是,可是……” 我不着四六的调侃说:“说吧,可是什么,你想问什么我都坦白的告诉你,彻底 打消你对我的侥幸心理,免得终生对我念念不忘,回头到老了还是得不到爱,眼看爱 我无望,跟着您在由爱生恨,做个稻草人天天拿针扎我,死了做鬼都得继续****扰我。” 贺茜小声的说:“可是,在四海,我,我真的看见你哭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 的眼泪是为我流的,我就是觉得你,其实,其实也,喜欢我。”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