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和九天 (序) 如果把三年分成三份,每一份当然是一年,那么,第一年的滋味就象喝珍珠奶 茶,酸中带甜,甜中带酸,有时会受到一定阻滞;第二年的滋味便是矿泉水,大都 是淡而无味的,只有味觉好的人才能细细品出甘甜的味道;第三年便是喝上瘾的咖 啡,自己给自己在苦涩中找乐子,虽然只有苦,却又难舍难离…… 九天,九天也分成三份,那么这九天便可以说是一个吸毒的过程。前三天,没 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昨天才吸了,还沉浸在“幸福”,“美满”之中;三天后, 毒瘾发作了,便是四肢无力,头昏眼花,没有了它不行的样子,趴在地上不断地抽 搐;又是三天,这时,毒瘾已经不能收拾。仿佛人生在世的数十年都挤在这三天里 似的,脑海中不断涌现过往的思忆,现实的苦况以及未来的憧憬,是回光返照吧! 看来,已不会长久了三年和九天有什么联系呢?有的,他们的恋情就是在这三年和 九天里发生的和结束的…… (珍珠奶茶篇) 思和骏认识三年了,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在第三年。没有人清楚他们怎么会 在一起的,而提出疑问的多是骏的朋友,而对这样的问题,骏每次都一笑置之,也 不知是不想说还是连自己也不清楚。骏的学习不错,球也提得甚好,是校足球队里 的前锋杀手,样子也不坏。反观思,思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是那种你见了她第二 次面也不认得的或是老师在期末写评语时才会想起有这个人的女孩。也许连上天都 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两个仅是同学关系的人绑在一块的。奇怪的是,是骏先开口的。 原因是骏感觉到了。只要心里想起某位女孩,而想她却会令自己感到阵阵酸痛,这 便认定自己是喜欢这位女孩。而骏就是这种人。他只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感觉 是不会骗他的。但感觉也不是全部真实的,骏也曾为自己多方面的感觉弄得自己六 神无主,寝食不安。 啊,好象扯远了一点。不过,既然两人已在一起了,当初的原因也就不用多问 了。从此,课堂,走廊,饭堂,校道,都有两人的身影,放学了,他们也是约好了 一起走的。说起放学,为了能跟思一起上学,骏下了很大努力练好自己的车技,以 为思服务,因为他喜欢女朋友坐在车后架上,搂住自己的腰,把头靠在自己的背上 的感觉,他觉得,这就是幸福。每一次,骏倚在车子上等待思的时候,那眼神,那 姿势,便是告诉全世界的人:我在等女朋友!而思坐在车上紧紧地搂住骏的腰,幸 福地闭上眼睛,头毫不客气地靠在骏的背上时,她也在告诉全世界:他就是我男朋 友!骏和思有时也让人难堪:骏满腔热情地把思吃剩的面包全吞进肚里,还不忘了 吮一下指头,或是骏毫无机心地把头寄放在思的大腿上,安然入睡,而思则是轻轻 地拨弄骏的乱发。这时,必定会引来假装的阵阵呕吐。骏和思都说,这是甜的。 你知道,男孩的眼睛和嘴巴是最不安分的。而女孩的眼睛和耳朵则是最敏锐的。 尤其是热恋中的女孩,她有股可怕的力量。在她的二十米范围内,其男友的一举一 动,全部让安在头上的全自动的“视频”和“音频”接收器给监视着。一旦男友有 什么不轨的言语和动作,这先进的接收器不会通知大脑,而直接通知其四肢:马上 行动!致使女孩来到事发地点的速度不会比光速慢多少。本接收器还附有“自动掴 人大巴掌”如果结合使用,威力更大,还有三年的保修,要买的朋友请……不少女 孩利用这一发明教训了她们“一心多用”的男友,哪怕他正在调戏一只苍蝇……唉, 又说远了,还是说回正题吧。骏原本也算是一风流倜傥的有为青年,现时,被这个 东西约束得中规中矩,颇具正人君子的风范。没他的,只是若他的眼光在某女孩身 上停留超过二十秒,又或是与女孩的言语超过五句,脸上便随即有到“五指山”一 留的记念印花,而顶痰盂,跪厕所等,女同志们清楚,男同胞们“体会”,也不用 多说了。这时,是酸酸的滋味。 也有的时候,两人因意见不合,常吵得一团糟的,就像珍珠奶茶里的珍珠,吸 进管里,必然会对奶茶的流量有所影响。他们起初的一年,可以用365 杯珍珠奶茶 来概括。 (矿泉水篇) 感情是会随着人的成熟而成熟的,骏和思的也一样。在交往一年后,骏和思都 找到了当初在一起的原因:喜欢他(她)。两人的感情渐趋稳定,但再也没有一年 前喝奶茶的滋味了,这是他们都习惯了在一起的原因。每天的上午和下午,是铁定 的一同上学,回家的时间,中午就是一起吃饭的时间,上午第三节课和下午第一节 课的休息时间则是一起买东西吃或一起去厕所的时间,而晚上当然是通电话的HAPPY HOUR了。所以说,他们的生活很有规律,有个特定的时刻表,不禁令人想起歌里唱 的:“生活,淡淡似是流水(矿泉水),……”骏每次唱到这句就停下了,因为他 不懂下一句“全因为你,泛起新意,全因为你泛起了涟漪……”的含义。 他觉得思现在给他的感觉,是喝矿泉水的味道:平淡无味。只有在口渴的时候, 才会显出他的作用,喝了也只是解渴,而不能为他带来其他的味道。思也有这样的 想法,他和她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感觉被矿泉水不断地调开了,像配制溶液时, 加的水越多,浓度就会越来越淡了…… (咖啡篇) 他们在平淡和乏味下,迎来了他们的第三年…… 在此时,平时最信赖感觉的骏竟然再度陷入迷惘,他竟然连自己对思的感觉也 弄不清是什么,更多的时候,思给骏的是“妹妹”的感觉。对思,骏觉得有点腻了, 人总不可能每天都只喝矿泉水吧!对骏,思也有埋怨:怎么每天都是一起上学,一 起吃饭,一起放学,不能来点新意吗?女孩不满男孩的时候,总是把男孩的所有缺 点,平时的零星小事都一起扯上了。她能数出你“只”送了她几件礼物,约会迟到 了多少次,还有一起吃饭有多少次让她破费,而以此作为攻击的武器,非要男孩低 声下气地:“对不起,我们上次出去吃面,没有制止你付钱,让你直接损失了三块 ……那次早上,是我又懒又笨手脚又慢,迟到了两分钟,浪费了你的青春,促使你 表皮细胞的老化和记忆力的衰退……还有平时我不中用,吃五块一个的盒饭而没有 吃一元三个的面包,其实吃面包比吃饭还有营养,还饱,就是我不争气,没能攒下 钱来送你戒指……”。所以说,女孩们向来都是很无赖的。思是个平凡的女孩,便 理所当然地具备女孩这一特征。当受到这样的对待时,骏只有暗地里唉声叹气,除 不满程度增加,好感度下降外,就只能安慰自己,把这当成创作能力的培养和口语 表达能力的训练,作为提高自己的机会罢了。思和骏对对方的不满程度与日俱增。 思借口说外面的东西不卫生,要回家吃饭;骏也说每天早上要跑步回校,锻炼身体。 本来每天都要见上十多次面的两人就只有在放学的时候,才会在一起的。平时在学 校碰见时,已分隔两班的两人,就只能用“形同陌人”来形容了。他们常为了一些 小事而吵架,都是些“那个男孩怎么好象老盯着你,还有那个,你们互相问候的时 候,眼神好暧昧,你跟他很熟吗,怎么连他妈妈也一起问候?”“你这些天怎么什 么事也不告诉我,我可不愿被一根木头拖着走……唉,你就是不把我放在心里,我 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心里还有另一个,她长的怎么样的,能介绍吗……”,总之没 事找事吵,不吵没乐趣就是了。 这一年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喝珍珠奶茶的日子,他们都很不情愿喝这杯 苦涩的咖啡,但却又上了瘾,难舍难离,也没准某天某人会换个口味……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