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谁 暑假开始的前一天,我与小伟的恋情也告一段落。与其他人的分手不同,没人 感到失恋的痛苦。我们分开的原因很特别──- 我们都发觉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成 为一种习惯,少了刚开始时的热情。所以今年暑假各玩各的。我祝他每天开开心心, 吃好喝好,他祝我幸福安康。说我们应该过一些不一样的生活,他说分开了还可以 是最好的朋友,有事他一定帮忙。他拍拍我的头,我大喊:“喂,你不要总把我当 篮球拍,好不好?”他皱起眉头,不悦的说:“不喜欢就算了,快点从我眼前消失。” 我故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他终于忍不住大喊:“死丫头, 再不离开我就不让你走了。” 我大笑着跑开了。 用了三天时间准备好一切,我选在一个极其炎热的中午离开家。快到楼下我发 觉我还是没躲开──- 张大妈和她的“姐妹们”正在树阴下交流着八卦新闻。她要 是年轻二三十岁一定能成为狗崽队的精英(幸亏她不能反老还童,还真得谢谢伟大 的造物主,阿门!)。被他盘问是免不了的,刚到楼下张大妈一眼就看见我背包中 露出的鱼竿,便问:“哟,去钓鱼啊?”自以为知情的张大妈总是看见有人拿着鱼 竿就是去钓鱼,背着书包就是去上学,拿着一袋蔬菜就是还没吃饭。依次类推,拿 把小刀说不定句是要去割她的头。为了节约宝贵的时间我虚伪地笑着答道:“是呀! 是呀!”。 沿着海滨公路飞速行驶。 看到海,阳光下的海,我就有一种想冲下去,让海洋吞没的欲望。很想跳车, 只是很想而已。这个念头在脑中灵光一闪,迅速地被制止了。我偷偷摸摸地为这个 念头以微笑致哀。当车入隧道,我听到了海的声音。没有一种声音,比浪涛的声音 更令我心悦诚服。黑暗逝去,出了隧道,一片湛蓝的海洋落入眼睛里。没有一种蓝 宝石的蓝比阳光下的海洋妩媚。 把行李仍在路边,我冲向大海,还大声喊着:“我回来了。”一阵大喊之后, 我才发现海滩上还有一个人在看着我。好久没有这么失态了,虽然有点尴尬,还是 很开心。 我低着头准别离开,那人在远处清楚的问:“是仔仔吧?”好奇怪呀,这个小 名只有我妈妈,和我老爹知道才叫的呀,应该没人知道才对呀,除了我的死党,她 还常常笑我有个这么好听的小名,就是因为这样,我妈,我爸才叫我现在的小名小 宝。‘仔仔’好怀念呀,好久没听到了,这个名字比小宝可要贴心的多了。可是这 个声音不像是我的死党呀,这分明是个男的呀!我真是想不起还有谁会知道。我转 过身去,他也向我跑过来,我脑子里搜索着有关他的信息。是皓,是我的初中同学, 我死党的远方表哥。原来是我的“死党”出卖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可是他不 是早在初二的时候去德国了吗?怎么会是他,怎么会在这么失态的情况下遇到他。 他像以前一样摸摸我枕骨,笑着说:“仔仔,又长高了,怎么看起来还是15岁的样 子。”我想骂他笨蛋,可惜没说出口。我天生就这样子呀,19岁时还像15岁有什么 奇怪,80岁还像15岁你再感叹吧。我笑笑,说:“皓,你穿衣服可比以前有品位多 了。”皓咬着下唇低下头笑了。皓约了我吃晚饭,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就答应了。 餐厅皓很绅士的夸我今晚好靓,他注意到我无名指是的戒指,说很特别。戒指, 我想起了小伟,是他送我的快一年了,我一直戴着它,现在分开了,我仍戴着,习 惯了。突然觉得习惯也没什么不好。吃饭时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皓讲他在德国的 故事。 饭后,皓送我回家。他一路上盯着我看,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到口,我要进去 了。 皓拉住我的手腕问:“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哦?”瞪大了眼睛。 “想你。”他自己答了。我不知所措,只能傻笑。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我感觉 我的心跳得好快。女人都像我这么善变吗?我会这么容易又爱上一个人吗? 第二天早上皓来问我:“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低下头不答。可能是我心里 还在犹豫,可能是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变的脸已经说出了我的心事。皓轻轻地牵着我 的手,我不想挣脱。 他说:“我就当你答应我了。”我没有说话,任由他牵着我的手走到海边。 和皓在一起的日子,一直都是晴天,天蓝得那么透明,世界美好得有点过分。 晴天一直持续到我们同学聚会的那天。一天晚上,皓告诉我明天初中同学聚会,他 不想让同学们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不知道他怕什么。我不问,不代表我不想 知道;我嘴里说无所谓,不代表我心里不介意。 清晨,我照旧在海边写生。天气预报说今天还是晴天,和皓在一起后,我喜欢 上晴天海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什么特别,我依旧在巨大的遮阳伞下支起画架。与前 几天不同,我今天真的很想很认真地画一幅画,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皓今天没陪 我一起画画。他去准备同学聚会了。他不需要我帮忙,我也帮不了他什么,只能安 心画画了。刚画了一会儿,天阴了,好象要下小雨的样子。老师先到了,我问候了 她之后我又继续画我的画了,皓会招待好老师的。同学们陆续都到了,天色也越来 越暗了。他们跟我打过招呼后,皓陪他们去玩沙滩足球去了。 天暗得像傍晚一样,看来不止要下小雨,极有可能是大暴雨。同学们都去饭店 避雨了,他们叫我也快点回去。巨大的遮阳伞开始拼命的晃动,我收拾画具准备回 去了。 狂风把我推倒在沙滩上,我意识到太阳伞就快要倒了。我想快爬起来,可我还 是晚了一步,太阳伞倒了,我伸手去挡住它。没用,它砸在我的手上之后,压在我 的腿上。我痛得大叫,顷刻间,沙滩上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救生员终于发现沙滩 上还有一个我。他抬起遮阳伞,叫我把腿拉出来。我用尽力气爬出来,趴在沙滩上 一动不动了。 求生员把我抱回他的办公室,皓问讯赶来。看我的腿还能动,皓知道我的腿没 有断,大家都放心了。摸摸我的头,说:“你没事,我陪同学们玩去了。”我拉了 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陪我一会儿,好吗?”他很为难,最终还是说:“同学们 都在等我呢,我一会儿来陪你。”皓摸摸我的头,走了。留下我和救生员大叔。留 在心里的,还有甜蜜;留在耳边的,还是怀念,但我觉得冷,好冷,好冷! 垂首过后,我求救生员大叔去帮我那我的行李。大叔走后,我拨了一个熟悉的 号码。听到了小伟的声音,我哭了。小伟叫我先别哭,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流着泪说:“小伟,我受伤了。我要回家,你在医院门口等我好吗?”电话那头 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要害怕,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你。你等我,我就来。” 车停在医院门口,小伟早到那等我了。他抱我去看了医生,我没事了。只是需 要在医院里躺几天治感冒。 晚上,皓打电话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我没答,问他同学们好吗?不等他反应 过来,我先抢先说:“Sorry ,今天天气不好,咱们分手吧。”然后我关了手机。 狮子座的人不喜欢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做事情更不喜欢拖泥带水。 第二天早上,小伟来看我。小伟坐在床边问我:“没有我,你是不是不行?” 我眼角带着泪光,在小伟怀里幸福地说:“恩。” 感情的事就是这样了,很难预料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两个人向 爱,不需要对方给予自己什么,只是希望双方肯定对方的位置。他(她)只是想知 道他(她)在她(他)心里到底他(她)是她(他)的谁而已了~ !~ !! 旭颖 Oicq:25224197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