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打开 E-mail ,未读留言 42 条。 慧晴,你要好好的。 慧晴,天凉了,多加件衣服。 慧晴,如果你不快乐,记得告诉我。 慧晴,头疼记得吃药。 慧晴,我有好东西要送给你啊。呵呵。我好想你。 慧晴,这一个月,你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慧晴,电话怎么总是关机? 慧晴,你爸爸说你去了巴黎学服装设计?好远啊,自己小心点 慧晴,放松心情也不用跑那么远吧?我也想去。 慧晴,两个月零24天没见到你了,最近我也很忙,可能很长时间才能给你发次 邮件。好好照顾自己。 慧晴,寒假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慧晴,新年快乐。 慧晴,我已经和深圳一家唱片公司签约了,大四是实习阶段。我们可以自己去 找工作了,我还是挺幸运的哈。想你。 慧晴,明天就要去深圳了,好想去巴黎找你。好久没见到你了,又变漂亮了吧 。 慧晴,我现在很忙,每天都有一堆的工作。如果以后不再给你发邮件,记得好 好照顾自己。 慧晴,给你发了那么多的邮件,怎么一封信都没有回给我呢?是没看到还是看 到了不想回呢? 读到十六条,没有继续看下去了。 鼠标移到屏幕左侧第四个格。清空收件箱。 已读和未读的,一起被彻底删除了。 包括,还有未读的。。。 后两条。 慧晴,如果三年了,你还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以后不会再继续缠着你、 让你讨厌了。 慧晴,我有女朋友了,她叫叶焕。很漂亮、很温柔。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 。。。 。。。 祝你幸福。 过年,韩慧晴也没有回来。 走出楼道。楼与楼狭长的弄堂街道。灰色的天空被交错的电线分割成一块一块 的、街道两旁还残留着年的气息。 我抬头,看着苍蓝色的天空。嗯,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火车在飞速的前进着。我透过车窗望着窗外向后倒退着的干枯树枝,枯树枝在 风中摇曳。一棵、两棵、。。。那么快的闪过,来不及让我数清就匆匆逝过。就像 我的记忆。 段晨明天就要去地球的另一面了。我只能提前回来,回到满是我们回忆的小城。 拄着下巴静静望着那些似动非动的窗外景。回忆浸过每一个细胞。最后化成眼泪, 模糊了我的视线。 他、段晨,一个让我用生命去呵护的人。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他。我爱他就像 爱自己。我以为、我们真的永远永远都会在一起。但现在、现实的生活把我们的梦 彻底的打碎。去美国学企业管理,学商。两年后理所当然的接管整个公司。当上董 事长,每天上班下班。就这样日复一日循环着、循环着。枯燥的生活。这就是他的 下半生。那我呢?他的命运中,注定没有我吗?在每个大四学生匆忙的找工作就业 时,他却早已踏入商场,我们大概是两个世界的人吧。 到了。这个城市每一处景,都那么熟悉。毕竟两年了。火车站门口,我看到了 他的背影。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两个月没见面,我们不还是好好的。何况两年 呢,于是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无论少了谁,其他人都还是好好的。我们相见,模 式化的拥抱。然后我说“我们去一个地方吧!” 他看看表,八点半。 “九点我要去律师事务所,解决走之前的最后一件事。等我回来。” “哦,那去吧” “我送你去我们的公寓。” “我们的?公寓?” “嗯。我用这几年的奖学金和我爸留给我的一部分钱买了一套房子,我去美国 时。你就住那吧。、 “我住学校就好。” “你住那我比较放心” “。。。。。。 "我没再拒绝,因为。我没有理由了。 “走吧,我带你去。顺便把行李整理一下。” 十二楼。 “要是给你, 128房间。我要不赶趟了。交给你了。等我回来、”他亲我的额 头。转身离开。 我打开房门,家具满满的,可我依旧觉得空荡荡的。 俞心兰背着门坐在转椅上,头盘的很高。大粒黑珍珠耳钉与白色貂绒显的那么 和谐,高贵、典雅集于一身。她站起来面对着段晨,紧致的皮肤使她看起来又年轻 了。 段晨开口说话之前,谁都没有注意他的手在裤子兜里轻轻按下。。。 “你都已经有那么多财产了,为什么还要抢我爸爸的?!” “抢?那可是他遗嘱上说的很清楚的。” “不要再继续装下去了!我都知道了,你利用我对我爸的愧疚和爱,私自篡改 遗嘱,拟造假信,欺骗我!亵渎我爸的意思。但是你绝对不会想到你现任丈夫的宝 贝儿子是我最好的朋友吧!?你更不会想到我会在你家发现那份真遗嘱和信吧?! 呵!你很后悔当时没有毁了这份遗嘱吧!?”说着,他从包里掏出那个档案袋。俞 心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多大的震惊。仿佛从她发现遗嘱丢失后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 果了吧。于是,她很镇静地说,“那又怎样?我丢失的,顶多就是那一点点钱而已 。” “呵呵,你承认了!你难道真以为你失去的仅仅是那些钱吗?你错了,私自更 换、修改遗嘱,属于恶意占有他人财产、情节严重者,属于犯罪行为。需要受到法 律制裁!如果你真的受到法律的制裁,就算你有钱、不会被追究怎样的法律责任。 可以你的名声、你的地位、想象一下会怎样呢?还会有公司愿意跟你合作吗?!你 的公司信誉和形象呢?!” 俞心兰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她依旧用平静的声音。 “想告我?你有什么证据吗?!”他冷笑。 “我想,张律师应该知道这一切吧?!”段晨看了看坐在沙发上默默听着这一 切的张律师。 张律师对上俞心兰尖锐的目光。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张律师忙推脱着。 “你。。。”段晨想,这个小人、一定得到了俞心兰所给的什么好处。才会像 狗一样,利益与正义相对时,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利益。 “怎么样?孩子,想跟我斗、你还太小了...” 。。。 “你这个呢?”段晨慢慢从兜里掏出微型录音机,俞心兰愣在那。她死也没想 到段晨会来这招。 “这个小小的东西足以把你的后半生毁掉。”段晨平静的说。 “你。。。”俞心兰气的脸色发青。 “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不用拿着这东西去公安局。那就是永远不要出现在我 面前!永远不能和我们公司再有任何联系、永远的滚回美国去!” 俞心兰竟然让一个孩子威胁着并不得不那么做。曾经从未有过的窘迫。从前都 是她让别人被逼无奈而不得不做这做那,没想到她也有今天。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就只能辛苦跑一趟咯。顺便在网上简单的发一张贴子 , 名字就叫‘XX跨国公司副董事长为前夫的公司利益问题而篡改遗嘱事件’你说,能 有多少网友来跟贴呢?” “好、你狠、我答应你!”俞心兰气的发抖。 段晨走到俞心兰面前,整理整理她的衣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记住你的话。” 然后大步走出办公室。 “我可是你妈!”俞心兰在后面大声喊。 他停住脚步,无比平静的说。 “你却从来没把我当过你儿子!”说完,微笑的走了出去 这一仗,他赢了。并且打的非常漂亮。 这一段,终于。 以段晨胜利作为Ending了。 如果说、现实是最折磨人、最残忍的的。 那么可以用它来表达深刻情感的只有游乐场里的旋转木马。 段晨手机响了。挂了电话,他来到了游乐场。 我站在门口等他。 “我们,坐一次旋转木马吧、!” “怎么了?”他一时间好像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想坐那个。”我指着旋转木马轻声说道。 “只是觉得、现在比较适合而已。”我又加了一句。 “嗯。走吧。”他顿了一会,回答我。那样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音乐声响起。我飞奔而起、他坐在我前面,旋转木马就那样努力的前后追逐着 , 却始终隔着永恒的距离。似乎、我渐渐看到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他在前面如孩子一 般看着飞奔的马,开心的笑着,而我却一脸茫然。或许我没有体会到其中的童话意 味?或许我只是满脑子想着离别、别离。。。看着我眼前的他,两年都将不再见到 , 满是悲伤。当我杵在满是悲伤的情绪中时,音乐声戛然而止。我突然想到王菲歌词 中“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我也只能这样。”但那些漩涡一样的悲伤,却不会就 这样烟消云散,就像我们在悲伤的时候会去听悲伤的歌;在失恋的时候会去看失恋 的电影;在孤单的时候会写下孤单的文字。用眼泪浇灌悲伤,开出更悲伤的花。这 些,都像是对自己的惩罚。用“更”来抵触心中目前的“最”。 旋转木马,潜藏在每一个人心中的暗黑色童话。 回去的路上,段晨跟我说着寒假里发生的事。包括遗嘱纠纷的问题,当他说到 张律师一定是被俞心兰给收买了,而且给了一笔相当可观的钱之后,我终于明白: 钱是万能的,就像《小时代》中所说,当你说钱不是什么都能买到时,那一定是你 的钱还不够多。 钱、能让违法的变成合法的。 钱、能让女人变心。心甘情愿的嫁给“钱” 钱、能让好的变成坏的。让错的变成对的。让失去的变成拥有的。 钱、能让一个人彻底的改变、从外表到内心。这就是人性? 钱、能改变一个国家的经济状况,改变人们的价值观。 记得有一回,韩慧晴不小心把小冉价值五百块的化妆品碰到地上、摔碎了。刚 好小冉进屋、看到了这一幕。就看着小冉刚要喊出声、韩慧晴飞速从她包里拿出一 千块人民币面带微笑的把陈小冉手拿起来,轻轻的放到她手里。前后时间全部加起 来一共五秒钟。我刚好目睹这一幕。小冉看着红色人民币、嘴角向上翘。留下一句 “谢了”转身离开门口。 我目瞪口呆之外,我清楚的看到,正在端着盒饭吃的七七嘴角掉下来一大块饭 团。 陈小冉、莫七七、韩慧晴。 真的好久不见。 韩慧晴虽然表面看起来孤芳自傲,可往往这样的人内心都是孤单的。通过跟她 一年的相处,我渐渐发现。其实,她并不是那么高傲、也不是段晨口中的不懂关心 ;不懂感动;不懂满足的女孩,虽然她的身份让她有瞧不起别人的习惯。但是她毕 竟是个女孩子,毕竟也有柔弱的一面。在她内心深处多希望能有一个贴心的好朋友 。 或许、刚开学的时候,我注定是那个人。可我不是,小冉和七七也不是。我们不知 道她想的是什么。。。或许是因为段晨、或许是因为刚来就跟小冉吵架。或许七七 经常训练,跟那样的一个肌肉女根本不是一路人。可能。。。生活就是那样平静。 微微的波澜,也只是一些小小的争吵。比如,意见不和。比如,行为不妥。再比如 , 谁谁传出一些流言蜚语。。。而这些小小的争吵又让我们平静的生活那样的充实、 惬意。 陈小冉,过年时有给我拜年;有跟我道歉;有跟我说一些莫名其妙我听不懂的 话。她那样重感情、那样阳光开朗、那样敢说敢笑。有时,我真挺羡慕她的。安然 的事,我曾经一度认为、她背叛了我,我不知道、我对她的是爱、还是恨。面对背 叛和欺骗,我茫然了。我想,我还是爱她的。毕竟,我们那么熟悉,熟悉到我肚子 疼一下她也会知道我是吃坏了东西还是痛经。现在,小冉离开了。我只知道她跟安 然搬出去住了,毕竟能跟她过一辈子的是安然。而不是我,我尊重她的选择。毕竟 , 已经大三了。她们,或许真的会白头偕老。“我只想她能继续要我这个好朋友。” 某个声音告诉我,我应该这么说。 莫七七,我最疼爱的眼镜小女生。我总是说她:“你一个近视眼怎么会选择学 射击呢?那可是必须有好的眼力啊!”她总是歪着个小脑袋回答我“人家是后来才 近视的。当我发现我看东西模糊的时候,射击已经学了两年了。”摆出那副特委屈 的样。我一直认为我跟七七在一起是最安全的了。她跆拳道黑带。呵呵,多少个夜 路都是我紧紧抓着她的手走过来的。我爱她,就像爱自己最珍爱的东西一样。她入 围了。成功入围北京奥运会,她要进行专项训练了。我期待着 2008 年奥运会赛场 上出现她的身影。我一定在电视机前为她呐喊“七七、加油!”为国争光、满身光 彩流溢。我为她骄傲。 离别的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早晨八点。我们来到机场。“前往美利坚合众国的旅客注意, 0817 航班八点 三十分起飞。。。”广播中传出模式化的高调女声。我望着出发楼高高的落地窗, 心里特别不舒服。眼睛干巴巴的,已经流不出眼泪了。该流时已经被它流尽。 每一个机场,都分出发楼和到达楼。这两个地方,把悲伤和喜悦在日光下剧烈 的对比着。我们站在这阳光洒透的大厅里,周围空气充满悲伤的存在着。 " 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 " 哦 " " 我会经常上网跟你视频 " " 哦 " " 我会每天发你邮件 " " 哦 " " 你不高兴?" " 哦 " " 永远不说永远,永远不说再见。只因为我爱你。记住我给你的承诺,我们说 好的、幸福。 " 我就那样静静的望着他。不吭声,面无表情。 " 这个给你 "他递给我一个可以录音的精致微型维尼熊。 我轻轻按了一下。 "我们说好的、幸福。 "是段晨的声音。他看着我按下,直 到发出声音,才留下满意的微笑。 终于,还是忍不住流泪了。可他没有看见,因为。我只留给他转身的一个背影 。。。 " 亲爱的,一路顺风!再见!" 我大喊着,走向出口。 眼泪流了,心痛过了,告别了。其实,我还有好多话好多话没有说,比如:我 真的会想你;比如:我会每天等着你上线;等着你的头像由灰变亮;再比如:一定 要好好照顾自己。。。可面对那样一个离别的场景,再多的话都变的苍白无力。。 他或许觉得我有些绝情,或许觉得我对他的爱似乎淡了。。其实没有。真的没有。 我站在机场外的栅栏后,望着逐渐远航的飞机,渐渐驶向高空。。。 飞机把别离的悲伤带到九千米的高空,然后换成遥远的某地等待相逢的喜悦。。 而那些在蓝天白云上的分分秒秒,都化成了思念你的电波,穿越了整层平流的静云 。 " 我们说好的幸福。我们说好的幸福。我们说好的幸福。我们说好的幸福。我 们说好的幸福。我们说好的幸福。我们说好的幸福。我们说好的幸福。 " …… 我一遍又一遍的按下那个按钮。段晨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传出。 我们、真的会幸福吗?我真的怕到最后、句号变成了问号。 日子在继续,生活也在继续。时间并没有因为我们身边少了什么而做了怎样的 改变。每天一如既往的穿梭于教学楼、宿舍、食堂间。三点一线的生活。大三。有 点像高三。 时间在变、生活在变、身边的事物也在变。韩慧晴已经快一年没有消息了。只 听饶雪亮说她去了法国巴黎。学服装设计吧。小冉也没了消息,课也不来上。起初 在教室还能碰到她,可她都是来去匆匆,顾不上说几句话就离开。后来,也不知道 她是休学了还是退学了。莫七七入围奥运会以后,已经彻底停课去做专项训练了。 毕竟, 2008 年真的来了。饶雪亮去了深圳。签约一家唱片公司。我很庆幸我们还 有联系。偶尔发几条信息,及偶尔打电话。身边的朋友一点一点的离开了我。身边 又多了些新朋友。或许生活就是这样吧,不断的更新、不断的循环。一切都在变着 。 在十二楼的新公寓里。拿着钥匙、我却很少住在那。那的每一个东西,都能让 我想起段晨。然后就无边的遐想。联想到曾经的每一个人。 偶然的某一天,收发室有了我的一封信。我还在嘲笑是谁用这么庸俗的方式跟 我联系后,我赫然的看到发信人:陈小冉的字样杵在信封上。而且没有邮票。我拆 开信封,小冉熟悉的笔迹。。。 诺希: 对不起,现在我想跟你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大概就是这个了。我现在在一家广告 公司当企宣。已经休学了。突然的离开时我不对,可我一想到安然对你所做的我心 里特别愧疚。我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去面对你。我没办法,只能离开。 我想要你这个朋友。很想要。如果你能原谅我,打我手机。 15xxxxxxxx。小冉。 2008。 3 21 。 短短的几行字又勾起了往日的回忆。陈小冉,曾经我深爱的朋友,为了自己的 男朋友、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我。只因为他男朋友拿了别人的钱开车撞我。那一刻、 我恨她。恨她的胆小、恨她的懦弱。恨她因不想承担而选择逃避。 我仍掉了她曾用过的生活用品。 我把他送往的东西规规矩矩的摆进箱子,锁上。 我珍藏起她的所有照片。 我删掉她的手机号,以及QQ上的所有资料。 我以为,我可以忘记她了。我以为嘴上说不恨她,心里就不恨了。可我做的那 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原来我悄悄地做这一切之前心里还是不能原谅她的。 路过邻班教室,我站在门口静静望着那一幕。两个同学在吵架; “给你、”一个同学递给另一个同学一小盒奶油蛋糕 “这是我过生日时答应你的”那个同学继续说着。 “滚、”另一个同学面无表情的拿起蛋糕扔向垃圾箱。 那个同学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她又把那封从前一起发誓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的信递给她。 她瞄了一眼。“我说你有完没完啊!”随即接过信也扔到垃圾箱。 “你他妈的有种把以前的所有记忆也扔了!!”说完那个同学转身走出教室。 另一个同学、终于忍不住,哭了。 “你他妈的有种把以前的所有记忆也都扔了!!”我想。我做不到。 想了好久,我拨通了小冉留下的电话。 “喂。”小冉慵懒的声音,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我是林诺希” “啊?”显然,小冉听到后有了精神。露出惊讶的语气。 “我在馨情咖啡厅等你。”我依旧是昔日的平静。 周末,人有点多,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门又一次被推开,身穿黑色运动服。 头发被盘起,特别显眼的银色耳圈。陈小冉,变了。这是第一眼给我的感觉。现在, 大三都下学期了,记得她是大二下学期离开的。我有一年没看到她了吧。 显然,她看到我了。直径冲我走过来,坐到我对面。 “好久不见。”我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 “嗯。有一年了吧。” “为什么当初步打声招呼就离开?” “我。。。。。” “小冉,其实,你那天和安然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什么?”她抬头望着我。 “嗯,所以你过年时给我打电话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都懂。其实,我当 时听完,一时间确实接受不了,而最先想责怪的人是韩慧晴。而不是你。我以为你 事后会跟我坦白,我都想好怎么原谅你了,可你没有,”我端起咖啡,没有加糖。 苦的我心都在流泪。 小冉低下头不吭声。 “你就那样悄然无声的离开了,我突然感觉到好像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了,真的 , 当时特伤心。于是,我扔了你留在那的生活用品。删掉了你的手机号,QQ拉黑。藏 起有你的照片。那一刻、我特恨你。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忘记你了。可,对你的记 忆始终扔不掉。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想我们半夜在同一被窝分享着各自的心事; 想着我们分享着同一首好听的音乐、同一本好看的杂志。想我痛经时你帮我买药而 淋雨。想你帮我请假而替我挨训。想我们一起逃课去打台球。想你…想我们…不知 不觉中,已经有那么多的回忆。” 小冉哭了。 “是好朋友就永远都是好朋友。”小冉转身坐到我旁边。抱着我。我这才仔细 的看清她。 原来,她瘦了、又瘦了。 我摸着她的脸。 “啪”的一声,使劲给了她一巴掌! 小冉愣了。周围的人也都愣了。 她没有吭声。 挺了很长时间。很久很久的时间。 “我们平了,彻底平了。你不再欠我什么了。以后也不要在有什么愧疚感了。 OK?这一切,都过去了。”小冉依旧是默默的流泪。我伸手擦她的泪。紧紧的抱着 她。我清楚的感觉到她抽搐了一下。 我好了、我是个健康的人。我懂得知足,于是。我不计较车祸的事了,何况我 知道安然也是有难处的。多理解别人一点,自己就多幸福一点。而至于你悄悄离开 选择逃避的事。我也已经还回来了。我还是爱你。懂吗? “嗯!”小冉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坐那边,想吃什么?点吧,今天我请!” “好、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小冉指了指菜单。 “没问题”我们都笑了。 我觉得旁人看我们,一定认为我们又人格分裂症。可我们、才不管那么多。 “知道吗?我一直认为‘陷害’和‘背叛’这样的词永远都不会用到我身上。 可现实是、我在被陷害的同时遭受了背叛。 “让你受苦了。”小冉爱怜的看着我。 “都过去了,你也受了不少苦吧。你一直都在为他承担着。” “呵呵,我们都不容易吧。” “我发现你变低调变温柔了呢。有点小妇人的样了。” “人都在成长嘛。” 记得大一时、我和小冉去逛街。她买衣服专挑白色、亮粉、刺眼的黄和红。我 说:你低调点不行吗?!她说:做人嘛!高调点不好吗?!我无语。看看现在的她 。 成熟了不少。至少跟以前相比是。 “对了。这个给你。”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这个是一年以前我们大家在 voice门口的合影。我多洗了几张。记得好像大 二上半年的事吧。一直在我相机里存着。好像那次之后,韩慧晴就彻底消失了吧。 “嗯。她去了巴黎” “有钱真好。”小冉不禁感叹。 后来,和她聊。我大概知道了她和安然的情况。 红颜薄命。 现实和生活、改变一个人真的很容易、很容易。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