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半身---树以及其他随笔 作者:玉刚 树以及其他随笔 除了院内的海棠树、香椿树外,最喜爱的树还有三棵。一棵是门外的榆树, 生长于我家西墙根下,其中一条树杈长长的伸展开来,趴在上面可以看见双胞胎 姐妹家中的一切。但我爱这树,却并不是为此,因她们既不是明星,我也不是记 者,所以也不必去窥视她们的隐私。这树在我眼中最大的好处是年年春天都有榆 钱可供采摘,榆钱不但可以直接生食,更可被奶奶和棒子面(即玉米面)一起做 成糊饼,味道感觉大抵可比现在的锅巴,但锅巴在现代小朋友心中的位置是远不 及糊饼于我的。 大了才知道食用榆钱是自古就有之,《齐民要术种白杨》第四十六记载:崔 实日:“二月榆荚成,及青,收干以为旨蓄。”色白,将落,可做瞀,就是榆酱。 《食疗本草》残卷中更是明确的指出:“榆钱性稍辛,能助肺气。杀诸虫、 下气、令人能食,又心腹间恶气、内消之。陈滓者久服尤良。”可惜,这些当年 是不知的,否则似我这般喜食榆钱,定可以节省下许多的宝塔糖送给双胞胎姐妹。;) 北京的九九歌说“五九、六九河边看柳。”但我印象中,先透露出春意的, 当是榆树。而春风吹来第一缕绿色得时候,榆钱儿就长成了,一小串一小串的, 在风中轻轻摇曳。我定会攀枝抓叶灵巧的像个猴子,爬到树上,骑上那条伸展开 来的树杈,一只手把着树干,一只手去拉远处的树枝儿。一把榆钱摞到手,便放 在鼻尖上闻一下,然后再扔到嘴里慢慢得品尝。一旦榆钱那香甜的味道溢出,舌 下就异常配合得分泌出大量的唾液,最后就大把大把的塞到嘴里,馋得树下的双 胞胎昂脸张望,跃跃欲试,可惜女孩儿终究是女孩儿,不得爬树要领,只能是馋 得流口水。接着自然是用榆钱博得美人青眯的俗套(幸好堂弟爬树的本事一直不 如我。)。 如我一般喜欢榆树的还有我养的一窝蚕宝宝,在桑叶还没有长出来之前,榆 树叶就是它们的食物,我是亲自品尝过,榆叶和桑叶口感还是比较象的。正如你 们所猜想得那样,我是个极有爱心的人,养过不少的动物,狗、猫以及蚕宝宝。 对了,我还养过兔子和鸡,自然不是在一个笼子里,我喜欢数学,也喜欢 “鸡兔同笼”一类的题目,但我不会真得把兔子和鸡养在一个笼子里,因那毕竟 是数学课,总不能当作生物来学习吧。不过我幼年的数学还是不错的,让双胞胎 姐妹犯怵的“鸡兔同笼”自然是难不住我得,我是喜欢上这课,因为可以给她们 姐妹再细细的讲解一遍,很是让堂弟羡慕。次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堂弟也养了 兔子,但数学成绩却没跟着好起来,所以小时奶奶经常夸我聪明。可惜,快乐总 是短暂的,等到学习高数的时候,我的成绩几乎是一塌糊涂,似乎很好的验证了 中大夫陈韪给孔融的评价“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其实不仅仅是数学,其他各 科下场也都较惨,作文竟很少能上八十分,亏我在童年耗费了不少宝贵的光阴去 读书,想来若是利用这些时间去泡妞,定可以取得斐然的成绩。 怎么就谈到了成绩呢?关于学校和小动物我还是准备另开一篇去写的。因那 些是很值得人去回忆的,更何况一位年近而立的老人呢。单是学校想来一篇都是 写不完得,那里有童年美好的一切,每一个房间都蕴藏着无数的故事,印象最深 刻的房间是厕所,虽是上百人使用的,但有专人的打扫,反倒比家附近几条胡同 里的都要干净的多,无论是环境还是指厕所的墙上。学校是学习知识的地方,但 唯有一种知识,在当时学校是不教授的(据说现在的学校有了。),大多是在厕 所流传,而在我的小学中,厕所保洁是一直不错的,厕所文化以及这种知识,我 在初中才有幸接触到。 既然一棵不是枣树,那么另一棵也自然没有理由是枣树。那是一棵槐树—— 刺槐,每到槐花盛开的季节,整个院子都弥漫着一股清香。我一度认为槐树就是 桂树,小时候依稀记得某本书里提到,桂花是甜甜的,可以制作桂花糕,而槐花 完全符合这些说法,自然也就难免误会了,也顺应的认为月宫中吴刚砍伐得肯定 也是槐树。不过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人闲桂花落”,我就从来没看见新鲜的槐 树花哪天落下来过?但凡落得都是颓败了的,早就没了那甜甜的味道。既然它不 落,而我一样很“闲”,没事的时候就总是爬到离槐树最近的东厢房上,在被一 串串怒放的槐花压弯了的枝条上采摘香甜的“桂花”。奶奶总不叫我多吃,说是 有毒的,可我太谗了,又加上童年零食实在是少得可怜,所以总是趁奶奶不注意 去偷吃,幸好一直都没有中毒。槐花盛开的时间很长,以至于长的到后期我都想 不起来去吃它了,当我再次想起的时候,它却又落了。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大多 如此。:( 总算说到枣树了,但它却不属于我家。对门双胞胎姐妹家是有一棵的,而且 品种很好,是大尖枣(又叫嘎枣,音)。非常的甜,很可惜较比的难吃到,她们 姐妹太奸了(即吝啬),总舍不得拿出来。还好,姥姥家也有一棵,虽然只是普 通的大糠枣,但我也只好退而求次了。榆树、槐树都是属于春天的,而枣树是秋 天的希望,这使我保持了农民的本色,象所有的农夫一样,期待秋天的早日到来, 那就标志着收获。遗憾的是每到夏天我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定期去查看它的生长, 如果说我身上的赘肉还算得上长势喜人的话,那它似乎从来就没达到过这个标准。 别人家的枣树上开满黄花的时候,它身上只是稀不楞登的点缀着几朵,有如 食堂制作的蛋花汤里找鸡蛋,有是肯定有得,不过想找到定是要花费一番的工夫。 等花落之后,坐的果就更是少的可怜,远不及树上的虺虺(音会儿,不知道是哪 个字,毛茸茸绿色的虫子,绒毛有毒被蛰到是很疼的。)多,每次和母亲去姥姥 家做客,都要到树下数一番,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总是觉得越来越少了,认 为这样下去,肯定到不了熟就没了。所以,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惨剧,很早我就开 始采摘,果实还都青青的。 一日和母亲去探望姥姥(我更多应该说是去探望枣树。),她们都进了屋子, 我在院子里转悠了良久,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摘下了两个青枣,跑进了屋,坐在 了母亲身边。当姥姥去外屋倒水的功夫,我把其中一棵塞到了母亲嘴里,母亲却 没吃,而是边问着“是什么啊?”边吐了出来,看是枚青枣,就笑笑又给了我, 那时不懂得什么是孝道、亲情,只知道母亲很疼我,我也爱她。直到大了每当有 人说道“瞧你那德行。”我总是谦虚的答“德行还不错,古话说”孝者德之本“ , 我这本还不错的,从小就有体现,如果对方还不恼,就把这青枣的故事拿出来炫 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