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女人 清晨,我的运气不错,那个有着黄黑相间,如瀑布泻地般长发的土耳其女郎正 是我最喜爱的那种:身材娇人且略瘦,皮肤呈健康的浅棕色,眼角几丝不易觉察的 皱纹适时的展现着她的年龄以及这个年龄女人的多余的需要。最重要的是,她几乎 就是为了跟我上床而出现的,所以我几乎没有废任何工夫就把她勾引到手,我甚至 在怀疑,究竟是谁勾引了谁? 闹钟在紧要关头响了,为什么这个该死的闹钟总要在关键时刻扰乱我的好梦? 难道我在梦中勾引个把异域女人都错了么?我睁开又闭上眼睛,试图再看她一眼, 只是再看一眼,因为根据经验,回到梦中的床上是不可能了,但闹钟仍然不失时机 的开始响第二遍,该死的爱立信!为什么不改名叫爱立醒??我恍然大悟,我在手 机上设定的闹钟音乐是Mission Impossible,原来如此。 昨天睡的太晚,饥饿一直困扰着我直到走进电梯。我一眼就看见人堆里的D-CUP, 这个绰号的由来不言而喻,她穿着大衣并把领口高高竖起,但这并不妨碍她凹凸有 致的身躯给我带来快感,我甚至忘却饥饿,很奇怪古人所说的饱暖思淫欲对于我完 全不适用,我试图对她挤一个憔悴的笑容,但由于我的海拔原因使我们之间重重阻 隔,她没看见。老式电梯晃动着下降,这种晃动不仅仅是横向的,在停顿前后还夹 杂着纵向的,更糟糕的是,居然每层都停,而且没人进来,这是由于人们喜欢同时 按两个电梯的掣,走了一辆,另一辆只能白停。 电梯里的人对此没有什么表示,居住在这里的人不是那种很张扬的市井之徒。 电梯继续晃动,轿厢里充满了香水和口臭的混合味,其他人仿佛没有觉察,他 们伴随着电梯的晃动仿佛已经睡着,但一上一下的姿势看起来很淫荡,象在回味昨 夜的缠绵。我把头塞进自己的衣领,嗅着自己脖间的香水。 擦香水的习惯是在搬到这里以后养成的,之前我痛恨男人擦香水。这里是上海 很具品位的生活区,即便是我居住的这幢老式高层公寓也价值不菲,但品位不仅仅 靠价值体现,重要的是,这里的居民堪称上海的贵族。注意我的措辞,是贵族,这 并不代表他们一定有钱,但经历了历史的沉淀,他们大多受过良好教育,有品位, 有修养,这是古北一带暴发户所无法比拟的。但有一种人是有钱的,就是在这里租 屋的人。D-CUP 就是其中一个,我也是,但我没有钱,我这套一室的公寓虽然每月 要2500元的租金,这足以养活一个不太奢侈的三口之家,但房租是忽然有天老板大 发慈悲提出要帮我支付的,地点由我挑选,我义无返顾的选择了这里,虽然同样的 价位可以在别处享受奢华的居住条件。我久居于此,逐渐倾慕于贵族的生活方式, 我开始擦香水,穿看似朴实,实则昂贵的衣服。我知道,我不是贵族,因为有时候 朋友忽然看见我脱在椅背上衣服的品牌而面露惊异时,我会暗暗自得,贵族不会有 这样的心态。 终于到了底层,电梯里的人纷纷散出去,我为了欣赏D-CUP 故意踯躅不前,直 到她从我旁边经过。我不失时机的猛吸一口气,啊,甜香的YSL 的鸦片,如她人一 般浓郁,香艳。早晨看见她令我有一丝的疑惑,凭直觉,她不是清晨起床的那种人。 她的衣着也不象上班族穿的。我之所以肯定她是租在这里的,是因为她虽然美,衣 着虽然时尚,但怎么看也不象贵族,至多象我一样是个希望提升自己地位的人。更 重要的是,每次在入夜碰到她,身边总会有不同的中年以上男人,没一个可以用潇 洒或类似词汇形容,但几乎都把身子绷的笔直,她则微屈着勉强可作小鸟依人。男 人很奇怪,人到中年,充其量也只能做做金钱换肉体的游戏,却偏要自欺欺人,认 为自己可以令少女爱慕和满足,不知少女虽然偎依着他,眼角的余光却频频扫向左 近真正令她爱慕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我。我的长相一直是令自己满意和部分女人 爱的死去活来的,至于对我无动于衷的那些女人,我从来不做强求,李察基尔也一 样有人喜欢有人厌恶。所以我认为我和D-CUP 是有希望进一步的,那当然要看机缘 巧合。所以我也同样认为刚才她无视我的存在走到我前面的行为不是故意做作,就 是有其他原因。很快我就发现了其他原因,她的薄大衣下应该是比大衣下摆还短的 裙子,露出的小腿雪白、修长、结实、赤裸。一双簇新的细高跟拖鞋懒散的套在她 的美足上,配合着她摇曳的腰肢,被抬高了的脚踝在我眼前闪烁不定。这种季节裸 露小腿及以下部分是需要勇气的,但在她身上,体现不出任何的不和谐,一切都那 样自然,又那样理所当然。初春的料峭之寒并不妨碍有钱人完全按自己的意愿着装, 而且她又是那么刻意的走到我前面要求我欣赏,我又怎么会拒绝这好意呢? 我甚至认为她这么早起来,可能就是为了让我在清晨欣赏过一个慵懒的美女之 后带着好心情开始一天的工作,而非在入夜看见她偎依着别人,然后在心里暗骂一 句:好逼都让狗日了。 我抬腕扫了眼时间,发现如果不加快步伐,我将因为看美女而损失20元出租钱, 于是我超过她,为了表示对她的好意心领神会,我回头先看看她的脚,再朝她笑笑, 她漠然,我无暇研究这个表情。我快步来到公车站,不远处126 路缓缓而来,我吐 气调息。一辆奔驰S320驶过,当时不知是错觉还是事实,我觉得车慢了慢,使我可 以清楚的看见车中驾驶副座的D-CUP 向公车站上的我投来的揶揄的目光,这次我反 应很快,马上回以相同的目光:君笑我贫,我笑君不值。我感觉她转而叹息。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