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余公子路遇鉴别家 待两个汉子走后,小书僮问:“张相公,刚才你是怎么才让那杯子悬在空中的, 真好玩,你教教我好吗?” 张弛哈哈一笑,说:“酒要喝上几千杯,才会有那本事,你这小鬼能行么?” 说说笑笑,余文君告诉张弛今天邂逅与柳小姐等相遇的事,并叙路上发生的事。 张弛听了,满脸的惊异,连连问:“真的么?真的么?” 书僮阿平听了不高兴了,说:“张相公怎么不相信人呢?我家公子还会说假。” 张弛连连摇头,说:“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让人费解,如果真那样,武林恐 怕要起大浪,不得安宁了。”顿顿又说:“林中黑枭并不怎么可怕,倒是那个老者 不知是什么来路,其武功如此之高,谁又能伤得了他,是谁呢?……”他对余文君 道:“那柄小剑给我看看。” 余文君从怀里摸出小剑递给他,他端详会儿,拔出剑来查看,苦笑一声说: “剑与人一样高深莫测,不知来路。” 他们在谈论着,没注意在前后屋隅处的酒桌旁有两双眼睛冷冷地窥视他们。 “张相公,这小剑别看它貌不惊人,可锋利哪。”小书僮在一旁说,“能将银 块当泥巴削呢!不信你试试。” “不用试了,快放好吧。”张弛忽而察觉周围有人注意他们,忙将剑插入鞘递 还公子,又低声对余公子说:“这玩意好生收藏,不要轻易示于人。” 待余文君将小剑收好,他又与小书僮说些笑话,三人喝酒吃菜,津津有味,待 桌上盘盏狼藉时,张弛问:“公子是否打算住考试院安排的会馆呀?”余文君点点 头,张弛又说:“会馆离此不过三四里路,本当陪公子去那,只是我还有要事,跟 公子谈得投机,几乎给忘了,我现在就得走了。”他招呼店小二,拿出银两结账, 余文君客套一番,他笑道:“下次你作东,请我不迟。” 三人走出店门,夜幕已降下,街上早亮起灯火,张弛指示去会馆的路,与二人 告别,往相反方向去了。主仆二人边逛边行,不觉走了二三里,在街的交汇处,突 然一个瘦瘦的中年人拦住他们。 “公子大概姓余吧?”来人问。“是呀,不知阁下是谁呢?”“听说公子得了 柄小宝剑,所谓神秘莫测,不知来历,我么虽不是剑器名家,但平生酷爱此物,见 识不谓不广,愿为公子效劳,鉴别一下,怎么样?” 余公子本想拿出给他看,忽又想起张弛的话,不可轻易示人,便说:“这哪是 什么宝物,一柄普通的小刀,朋友赠我,作为读书人的玩物罢了,不烦先生鉴别了。” “哎,公子此话差矣,大凡暴殄天物者,不识宝物即将宝物当常物而不加以爱 惜,公子不是很想得知其来历么?兴许我能察出一二来,不是能解公子的困惑么?” 公子有些迟疑,小书僮阿平在一旁撺掇着让来人鉴别一下,公子说:“这里太 暗,看不清楚,等明天再说吧。” “这没关系,我有火呢。”那人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支蜡烛和火折子来,随手 点亮了蜡烛,公子只得从怀里摸出小剑递给他,就着烛光,那人察看会儿说:“好 剑,确是柄好剑。” “快说说它的来历。”小书僮在旁急着说。 -------- 新民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