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烧饼夹油条来劲 咸鸭应道:“不必,你先到街上广场等我,摆平了他们,我再去找你。” 篮京一声冷笑,手背一抖,咸鸭手一松,弃了单刀,身形直飞上二楼,一掌砍 向一名打手。 那打手被他一掌击中,身子由楼梯上骨碌碌地滚了下来。咸鸭却又握了一柄刀 在手。 他一到了楼上,楼上便涌出了七八名打手来。咸鸭怪叫了起来,道:“哇操, 乌龟王八,可真不少!” 他身子再向后一翻,直落了下来。他身子还在半空,蓝京的软鞭已呼啸卷到。 咸鸭忙一掌拍在一根柱子上,身子已弹了开去,落在一张桌子上。蓝京又是一 鞭砸到。 咸鸭身子滑溜得像泥鳅一样,身子一动,已钻到了桌子底下。“叭!”地一声。 蓝京那一鞭拍在桌面上,咸鸭右手一托,将桌子托了起来。他顶着桌子,向前 撞了过去,撞向蓝京。 蓝京在咸鸭撞过来之际,鞭下如雨,连攻了五六鞭。可是,他这六鞭却一起砸 在桌子上,咸鸭已冲了过来。 “砰!”地一声响。桌子撞在蓝京的身上,将蓝京撞得向后疾退了出去。 咸鸭再向前一逼,单刀突然刺透了桌面,向前伸了出去,这时,蓝京已退到了 墙前,再也没有退路了,咸鸭的刀尖自桌面上穿了出来,恰好抵在他的咽喉之上。 咸鸭探头一看,笑道:“哇操,真巧!”蓝京的脸色发青,说:“小兄弟……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咸鸭笑道:“哇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千八百两银子,你给银票吧,还有 七十二两是我给赌坊伙计的打赏,你也别赖了,我可要老字号的银号的票子!” 在那样的情形下,虽然还有十来个打手围住咸鸭,但是咸鸭说一声,蓝京便只 得答应一个“是”字。 等咸鸭说完,蓝京更连声忙道:“快、快取银票来,一千八百两,一点不能少!” 俄顷,一个帐房先生忙棒了一大叠银票过来,咸鸭伸手接过,笑说:“记得以 后别再用灌水银的骰子了!” 蓝京惊欲交加,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哈哈,太帅了!” 咸鸭大笑一声,五指一松,身子突然向后翻了出去。篮京一手推开了那张桌子, 三柄飞刀又疾射而出! 但是当他发出三柄飞刀之际,咸鸭早已穿窗而出,在地上一个打滚,跃起来掠 走了! 麦继香走到广场,忽然看见那里围了一大堆人,仿佛观看什么表演。她知道无 非是些江湖卖艺一类,心想反正咸鸭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来,何不挤进去看一看。 主意既定,便走进人丛一望,不禁咄咄称怪。原来竟是一个把式场子,本来江 湖上卖把式并不稀奇。 可是这把式场,演武艺的,不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汉,竟是两个二八年华的 少女,和两个十三、四岁,头梳冲天炮的小童。麦继香挤进人丛,把式已开了场, 那两个小童正在那里生龙活虎一般,一拳相搏。 观众看到精采之处,阵阵欢声雷动。“好耶,好耶,再来一个……” 麦继香看那两十小童使的,竟是正宗南派拳法,别看他年纪小,却是有板有眼。 斗到二、三十合,穿蓝衣的一个,突然虚幌一着,使个“醉拳”,身子摇摇幌幌。 向穿白衣的小童打上。 白衣小童不慌不忙,双手一挥,竟把穿蓝衣的双臂缠住,两个人就在场子内团 团打转起来,转了几圈,二人却越打越烈,变作滚地葫芦,看的人哈哈大笑! 麦继香也微笑不已!两个少女趁机上前,向两个小童挥手,令他退下。 只见左边一个年纪较长,身穿玫瑰紫色短袄及粉红绸子短裤,脚穿蛮靴,面如 满月,柳眉凤眼,模样十分娇媚,右边年纪略小,十五、六岁,身穿白色短袄,白 色绸裤子,脚下薄底快靴,瓜子脸,剑眉色目,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美艳之中 颇有英气。 这一红一白衣裳两个少女,真似钟楚红与林青霞,美得令人流口水!观众不约 而同,口哨连连,几千百对眼睛直盯着她俩身上看。 两个少女不禁粉面微红,可是神色仍然自若。 穿红的少女,娇滴滴地说:“各位伯伯大婶,哥哥姐妹们,小女子姐弟四人, 因故乡遭了黄河大水,家破人亡。只得抛头露面,四处流浪卖技,虽然有些软手软 脚,各位伯伯大婶、哥哥姐妹们请多多包涵!”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刚才两个舍弟,演了几招笨手笨脚,现在 轮到我们姐妹演出十八般杂学,玩得好时,请各位别小气,意思意思,若玩得不好 时,千万不要大声笑,请偷偷地笑就行!” “哈哈!这妞真幽默,够味!”“哗——哔——哗!”观众议论纷纷,口哨连 声。 此时,姐妹二人,手持枪棍和单刀,双手一拱,霍地左右一分。“锵!”锣声 一晌。 单刀花枪立即战在一处。 众观众对两位少女过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紧盯着她俩浑圆的屁股,幌 动的双乳上礁,口中不时赞叹道:“噢,真是上帝的杰作,太美了!” “她们若能跟老子上床,要老子夭寿(短命)十年,老子也愿意。”“噢,这 么美妙的妞,和她上床不晓得什么滋味,啧啧……” “猪哥!”麦继香暗骂一声,她对两位少女却十分留心。 因为,她发现红衣女左眉尖上,有一粒红色的痣,白衣女右眉尖上,也有同样 一颗,看上去更加艳媚,她好像以前在那地方见过。 而两个少女所有招术,并非江湖花拳绣腿,骗吃骗喝,而是真枪实弹。有顷, 姐妹二人趁势左右一分,收住了招,两个同是香汗淋漓,粉颊上泛起两朵红霞! “赞!赞!赞!”众人欢声雷动。 红衣少女把大杆子插回兵器架上,取一只小竹箩,向众人笑道:“献丑献丑、 请伯伯大婶哥哥姐姐们,高抬贵手意思意思。” 说罢,绕着场子走了一圈,各人纷纷取出碎银,向竹箩内投去。“叮当!”乱 响。 幌眼之间,竟积满了半箩,红衣少女满面笑容,连说:“多谢,多谢!小女子 太感动了!” 这时人丛中。突然闪出一个青年来,只见这个少年年纪约有二十多岁,身穿白 缎短衣,上绣正福捧寿蝴蝶,十足公子哥儿的模样。 再看他的样子,纤唇齿白,肤色白皙,十分秀气,宛如一个貌美女子。红衣少 女拿着竹箩,走到这青年的面前,口中方才说:“公子,请意思意思!” 那青年一点也不犹豫,伸手摸出一个银元宝来,足有五两多重,毫不在乎的向 箩内一掷。 “铮!”的一声。十分响亮。众人一看之下,不禁为之咋舌。“哇塞,这呵舍 (花花公子)很凯哟!” 原来那个时候,物价奇贱,一百文钱即是一串,十串制钱,才合一钱银子,十 钱银子就是一两。 那时候的物价,三文钱一升米,一文钱两个鸡蛋,十二文钱一斤猪肉。 一桌满汉全席,九大九小,不过一钱银子有余,五两银子足可以使四个人吃用 一年,还有剩余呢! 那个青年刚刚挤入人丛之中,半个把式也没有瞧见,便给了五两银元宝,手段 豪阔,真十惊人! 众人不禁窃窃私语,红衣少女也不禁为之一愕。说:“公子,我找不开耶!” 那青年笑说:“谁说要你找啦!” 说话之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红农少女的胸前,眨也不眨一下。麦继 香已经看在眼内。知道青年醉翁之意并不在酒,不禁暗骂—声:“猪哥!” 两女收完钱后,又把竹竿升起,走软绳打跟斗,演了一阵轻功,直到黄昏向晚。 方才停止,收场休息,众人也看得兴尽阑珊,纷纷散去。这四姐弟收拾好吃饭的家 伙,直向东南去了。 麦继香动了好奇之心,故意装作路人模样,跟在他们后面追了一程。 福源居、是城南一间小客店。那少女四姐弟有说有笑地直入内去。 麦继香看那客栈,房屋又矮又旧,住客三教九流,龙蛇混集。 她察看了一会,正要转身离去时,忽然见那红衣少女拿了一盆衣服出来,走到 井边打水,一望麦继香,先是微微一愕,接着娇妮一笑。 麦继香几乎笑出声来,心中暗想:“这女孩十月芥华——思春啦!”原来麦继 香也长得容光美艳,改扮起男装来,更加丰神缘投,有如临风玉树。 难怪红衣少女看见,心中“砰砰”乱跳,朝她频送媚波。 麦继香,心想。“奶奶的头,瞧她那股骚媚,我若上前泡她,稳上手的。” 可是,随之一想,道:“泡妞,该怎么先开口呢?又该说些什么话呢?唉,要 是咸鸭在这里就好了,他是钓马子(勾女人)的能手。” 一想到咸鸭,心中又不禁“哎呀”一声,她不是和咸鸭约好在广场见吗? 这下惨了,为了跟踪这四姐弟,竟然忘了咸鸭的约定。 可是到了此步,只好放咸鸭鸽子啦! “姑娘……”麦继香总算想出了钓马子的方法,她心中一喜。上前搭讪。 那红衣少女一听,又朝她嫣然一笑,媚眼频抛。麦继香又兴奋又感新鲜。 她正要说下去,忽然那穿着蓝衣服,梳冲天炮的小孩,由里面走出来,高声叫 道,“大姐,二姐要你进去,有话说。” 红衣少女一听,喃喃笃声:“死小鬼,讨厌!”说着,又朝麦继香抛了个媚眼, 便自扭摆着屁股,返入客店里面。 “讨厌的死小鬼,来得真不是时候。” 麦继香也学着那红衣少女的口气抱怨,她刚要转身离去,忽见远处有一人慢步 而来。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在把戏场中,赏了红衣少女五两银元宝的那个凯子。 她急忙闪身,躲在一间杂货店的屋檐下面。只见那个青年凯子,在福源居门前, 来来回回走了几遍,方才向东走去。 麦继香见那青年穿着虽然气振,但是步履矫健,像是有两手的人。 她心中忽然想道:“奶奶个头,这家伙鬼鬼祟祟,莫不是近日在湘潭及长沙地 方,闹得满城风雨的采花贼吾尔开溜! 如果真的是那淫贼的话,那就太帅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真 是歪打正着,我何不暗中跟踪他,看他到那里去?“ 麦继香打定了这主意,便跟在那青年凯子背后,紧紧跟随。那凯子青年一直走 人大街,来到北大街一幢巨宅门前,伸手敲了几下红漆大门。 “即叩叩!”“呀!”俄顷,那红漆大门打开,出来几个仆人,见了青年垂手 侍立,十分恭敬。 青年略一点头,便自入门去了。 麦继香心中诧异,暗忖:“奶奶个头,这凯子分明是大宅里的少主人,如果说 他是吾尔开溜的话,那有这般阔绰的排场? 但是看他的行为举止,却又不似一个阿舍(花花公子),怎么办是好呢?“ 当她十分委决不下,陡的又想起:“奶奶个头。放了咸鸭鸽子,若没有半个借 口,不被他臭死才怪,何不就在今晚,向福源居和大宅两处,同时刺探一下,回去 也有个交代。”想罢,当下也不再长沙逗留,匆匆出城,在荒郊打了一盹。 二更时分。满天繁星。一钩弦月,闪着黯淡微光。大地笼罩着一片肃杀深秋之 气。 “唉!”麦继香感怀落寞,喟叹一阵,方才施展轻功,直向长沙奔来。 她已来过一次,自然驾轻就熟,仍由原路纵到城墙上面,一溜烟奔入东门。 这时长沙城内一夜深人静、万籁无声。只有更鼓声呐,和几声“汪汪”的狗叫。 麦继香一直奔向那所巨宅,谁知刚刚纵到门前,忽然看见大巨墙上,人影一幌, 纵出一个人来。 那人轻如狸猫,落地无声。麦继香险些被他撞着,当堂叮了一跳,急忙身子向 屋檐下一缩,躲了起来。 那黑衣人似乎没发觉,一阵风般掠过,直向东南去了。 “奶奶个头,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呀!” 麦继香骂着,纵身落下,紧紧跟在那黑衣人背后。不一会儿工夫,一、二十个 起落,便到了福源居的墙外。 麦继香见状,暗骂:“猪哥,一定又看中了卖技的姿色,想采花了。”此刻, 那黑衣人已经纵上墙头、正要向西厢房纵过去。 “唰唰!”突然迎面打来两块石子,那黑衣人手疾跟快,只一侧头,石子打空 了。“哈哈,小儿科玩意!” 那黑衣人笑声中,院中黑影一幌,审上两个少女来,正是白天卖武的两个女郎。 一个使灵蛇钩,一个持练手枪,向那黑衣人的面前左右一截,那黑衣人胆大包天, 二臂交叉一抱,潇洒地站在东厢房屋顶上。两个少女见他气定神闲。践得二五八万 似的,知道不是三脚猫的人物。 红衣少女喝道:“朋友,你是那个道上的,要借钱还是要过路,若说出来龙去 脉,姑奶奶也可以打发你一下!” 那黑衣人脸都蒙着一块灰色布巾,冷笑说:“我今晚到这里,不为财,也不是 为过路,也投必要告诉你们来龙去脉。 我只要你俩乖乖地跟我去一个地方,包管叫你们丰衣足食,夜夜爽歪歪,不用 抛头露脸,跑江糊做绳技!“ 白衣少女一听,不禁勃然大怒,柳眉倒竖,娇喝一声:“放你蚂的狗臭屁!” 身子一幌,一溜烟地扑上来,灵蛇钩一起,便朝他刺到。 那黑衣人不慌不忙,笑道:“原来姑娘有口臭,怪不得说出来的话这般的臭。” 说时,见灵蛇钩快要刺到,忙让开身子。 白衣少女边刺边骂:“臭你妈的头,无聊的臭男人,有本事就不要闪,跟姑奶 奶斗斗吧!”“敬酒不吃,吃罚酒,犯贱!” 那黑衣人怒骂中,伸手快如闪电,切在白衣少女的右腕上,痛入骨髓。“哎哟!” 白衣少女痛叫一声,灵蛇钩当堂出手。“叮当!” 那黑衣人趁机左脚一起,要向白衣少女当胸踢了过来。 红衣少女见状,直扑过来。 “哗朗朗!”手中练子枪一抖,直袭黑衣人太阳穴。 黑衣人冷笑道:“现在可不是在把场子摆屁股,抖奶子的时候,现在可是真枪 实弹罗!” 话声一了,红衣少女的练子枪已不知如何竟到了他的手中。红衣少女大惊,骂 说:“不要脸!” 一面正拼命要夺回练子枪。“嘿嘿,你骂我不要脸,我就不要脸给你看,也许 你会满意。” 黑衣人狡猾地伸手往红衣少女胸前一摸,惊叫:“哇塞,比叶子媚还海,真有 摘头。”“啊!下流!” 红衣少女惊叫声中,左脚往后退去,一时踩空,由屋上跌了下来。 幸而她跑江湖卖技,习惯跑软绳跳竹竿等轻巧功夫,急忙在半空中一扭纤腰, 才四平八稳落在地上。 黑衣人十分得意,哈哈大笑,说:“刺激,刺激!”麦继香在暗处,见这黑衣 人的本领,十分惊人,欺负两个女子,有些打抱不平。于是娇叱一声,由斜刺里飞 掠出来,“刷”的一剑,直向那黑衣人肩背刺去。 那黑衣人背后,宛如生了眼睛一般,一个“怪物翻身”,麦继香的剑,便贴着 衣服擦过。 黑衣人陡的转身,见是麦继香。大笑道:“哈哈——原来是你这个死三八!” 麦继香讶异说:“奶奶个头,你认识本姑娘?” “何止认识,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你到底是谁?”麦继香问:“咱们在那 儿见过面?” 黑衣人不答,冷不防右手一挥,一道银光,直奔麦继香面门。麦继香伸手一接, 把那道锒光抄在手内,定腈一看,赫然是自己的银镖。 她恍然大悟,喝道:“畜性,吾尔开溜,有种就别溜!”话犹未了,黑衣人又 笑说:“死三八,还有一支,还给你!” 又是一道银光破空而采,麦继香右手持剑,左手握镖,已经没法伸手去接。她 在急忙之中,玉腕一抖,两支银镖在半空中迎个正着。 “叮当!”两支银镖,双双跌落瓦面之上。 “哈哈,真是有意思,不陪你玩了,再见,死三八!”黑衣人的笑声划破了寂 静的夜空。 只见他伸手一拨两胁,现出两片油绸子来,只一煽动好像蝙蝠似的飞起,一连 几个起落,已经飞出二、三十丈之远。 幌眼之间,消失在黑夜中。麦继香知道追赶不上,只得俯身拾回银镖,此时那 两个少女直跑过来。 两少女异口同声拱手道:“这位大侠贵姓,如果认为咱俩还长得正点的话,请 到房里喝杯洒如何?” 麦继香正想结识两人,微微笑说:“我艳福不浅,蒙两位水查某(美女)看得 起。” 那梳冲天炮的小童,早把房中灯烛点着,酒菜摆了一桌。 麦继香进入房中,只见这姐弟四个人,包了一明一暗两间客房。 姐妹二人才一入屋,便宽解衣裤,麦继香暗想:“奶奶个球,真是个豪放女, 当着我这个假里人面前换衣服。” 她刚刚想完,两个少女已脱得精光,露出丰挺的乳房,及浑圆的屁股,双双走 到麦继香身旁,娇笑道:“这位大侠,请了!” 麦继香吓了一跳,讶异的问:“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红衣少女娇滴滴 地答道:“我们姐妹脱衣陪大侠喝酒,以示诚意。” “拜托,快穿起来吧!”“大侠,嫌我们不够诚意?” “不是,不是。这诚意太大了,我承受不起,会天寿的!你们快穿衣服吧!” 两位少女没有立刻穿起衣服,互望一眼,觉得纳闷异常。 以她俩的外表美貌,每个男人想求都求不到,今日光溜溜站在他面前,他居然 拒绝。两位少女大感莫名其妙。 麦继香见她俩迟疑不决,又问:“你们两位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 两位少女连忙拾起衣服穿上,然后又噗通跪了下来,道:“大侠替我们打跑强 敌,我们那有不感激之理?不要客气,请受我们三拜!” “奶奶个头,你们还真不是普通的多礼!”麦继香拦阻不住。只得由她俩跪在 地上,叩了三个头。 “两位姑娘,头也叩完了,八堵也夭了(肚子饿),可以坐下来吃饭了吧!” “可以,可以,大侠请!” 此时,门外跑进两位小童,叫道:“姐姐,我们的八堵也夭了!”于是五人分 宾主坐下。 麦继香便问这姐弟四人的姓名和来历。这两姐妹像见了老前辈一般,很恭敬地 说了出来。 原来这姐弟四人,都是姓卓,大姐叫做“卓珍”,二姐叫做“卓莲”,两个小 童是“卓非”、“卓凡”,河北省卓家庄人。 他们的父亲是镖头,叫“卓麟”,中年退隐,专心把平生组技传给四个子女, 全家六口过着幸福安样的日子。 突然有天飞来横祸,一个叫“黄鼠狼”的人,上门贷借。 黄鼠狼是卓麟的结拜兄弟,尤其贪得无厌,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要求帮助 盘川。 日子一久,前后所讨之数,不知不觉已经有千多两银子了。卓麟仍然哑巴吃黄 连,苦忍着。 有一次,黄鼠狼一大清早上门,向卓麟道:“兄弟要跑路,要借二百两。”卓 鳞婉言拒绝。 岂知黄鼠狼一听,立即变脸,二人立即争吵了一会,黄鼠狼冷笑几声,迳自去 丁。临走之前,他还恶狠狠的留下几句狠话。 “什么狗屁拜把兄弟,一二百两银子也不肯借,咱们等着瞧好了,非弄得你家 破人亡不可,否则我就不叫黄鼠狼。” 说完之后,怒冲冲的离去。 卓麟知道黄鼠狼为人量窄心毒,说得出做得到,不禁悔恨自己当年有眼无珠, 和他结拜成兄弟,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只得善自提防罢了!这天。 卓麟便把卓珍姐弟四人,藏到妻舅的家里,自己仍然留在卓家庄。 那知就在一个月黑风高晚上,黄鼠狼居然勾结人来犯卓宅,合力杀死了卓麟及 另外几个男女下人。 又把家中细软财物抢掠一空,方才放火烧屋,呼啸而去。 当卓珍姐弟四人听到这噩耗,决定寻找黄鼠狼报杀父母之仇。 可是黄鼠狼自从那次火焚卓宅,惨杀卓麟全家之后。已经销声匿迹,江湖上已 经听不到“黄鼠狼”三字。 有一天,忽然听说长沙搬来一个财主,姓黄,据说是北方人,名头很大。卓珍 四人心中一动,便决意到长沙来,借名卖技,查访一下。 果然不错,那姓黄的财主,就住在北大街一座巨宅里面,可是深居简出,并不 大和别人来往。 卓珍四人十分起疑,有心要去刺探。可是那大宅出入的人,个个熊腰虎背,杀 气十足,江湖味很重。她们不敢妄动,恐怕打草惊蛇,吃不着羊肉一身骚,岂不是 更麻烦? 所以方才决定暂不下手,从旁刺探,不料会引起来花贼的注意。 说到这里,天色五更将尽,距离天亮不远,麦继香便道:“我住在岳麓山神庙, 有空欢迎来玩。” 卓珍还未启口,卓非、卓凡已抢道:“好哇,好哇,我们一定去的。”麦继香 霍地站起身来,说:“那再见罗!” 说话中,身子一幌,已经穿上屋瓦,走得无影无院了! 麦继香由福源居出来,施展轻功,眼看来到城墙边,忽然城墙脚下窜出一条黑 彰,低声喝道:“那里来的奸细,快快站住厂麦继香屹了一惊,暗骂一声,说:” 奶奶个头,来得真不是时候。“”哈哈——谁说不是时候?“ 那人一笑,麦继香听出是咸鸭的声音,方才把要出鞘的剑入鞘。“鸭蛋,你却 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你存心想把我吓死是不是?” 咸鸭,—个箭步窜过来,低声问:“哇操,谁叫你放我鸽子?”“不是有心要 放你鸽子。” “笑话,鸽子都已放了还说不是有心,害我喝了一天一夜的西北风,真是逊得 够糗!” “歹势(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好,就算你不是有意的,总有 个借口吧?” “我足足忙了一整夜,对于吾尔开溜的下落,已经有了眉目,我们回去再说!” “也好,你还欠我一个披!” “哇塞,一千八百两到手啦?”“当然!” “鸭蛋,你凯了哩!”“是啊,老婆本不用愁了!”咸鸭瞄了一眼麦继香。又 道:“现在只欠东风。” 麦继香似有意又无意地说:“鸭蛋,那个波先欠着,我们快走吧!”“哇操, 今夜又不吹东风了!” 咸鸭苦叹说着,麦继香暗笑一声,催道:“别衰了,走吧! 我还有重要事说呢!“两人纵过城墙,返回岳麓神庙,天色已大明了。 麦继香便把巧会卓珍姐弟,夜逐采花贼的经过,详细告诉给咸鸭听。咸鸭抚掌 大笑道:“哇操,英雄所见略同,果然不出我所料!” 原来,咸鸭从赌坊出来,走到广场,正好把式已完,观众已散去,他久等麦继 香无着之下,气道:“哇操,香鸡居然敢我鸽子,真是岂有此理。” 他怀抱着一千八百两的银票,神情飘飘然,四处寻找麦继香,不知不觉走入长 沙有名的烟花柳巷内。 长沙本是三湘首府,地扼南北商旅往来通津,所以妓院也很鼎盛。南朝金粉。 北地胭脂。 老葱头、幼齿的、水的(美)、歪(丑)的。无一不具。 咸鸭进了烟花巷,如人山阴道上,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 门口的老茶壶,不断地拉着嗓门喊道:“少年仔,参考看嘛,幼齿仔,保证崭 仔……”“少年仔,人生海海爽一遍啦。”“少年仔,保证给你爽歪歪,不爽,阮 母给你于,爱麻……” 为了拉嫖客,什么花招都使了出来。咸鸭信步来到一间歌树门前,忽然看见里 面人头汹涌,使好奇地走入内。 只见一间大堂,座位已经客满,中间歌坛上面坐着一个满脸脂粉的少女雏妓, 几个龟奴拉着管弦伴奏,正在那里唱曲。 那雏妓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生得楚楚可怜,薄有几分姿色,唱的是“十八摸”。 珠喉婉转,清脆悦耳,黄色词句飞满堂。 歌完一出之后,台下看客立即掌声震动,喝采连连,还夹看一些枭鸟也似的怪 叫。“帅!唱得哥哥心痒痒耶!小姑娘!” “帅,再来一出!”咸鸭也听得津津有味。 龟奴拨着弦正要唱第二出,忽然台下一阵“哈哈”怪笑,接着,一个彪形大汉, 满面麻子,跳上歌台,向雏妓大笑道:“幼齿的,果然唱得不赖,现在三太爷想请 你上镖局,我们今天押镖,路上寂寞无聊。你伴我们走一程,唱十八摸给大伙消消 遣!” 说着,张着黄扳牙的大嘴,呵呵而笑。本来依照歌榭规矩,未成年的雏妓,只 能在歌台上点唱,不能出场应酬外客。 那麻子大汉居然不管这些,要带她出场外,这还不算,雏妓还未唱完,他便上 来搞乱,若是换了别人,早已引起公愤。 可是麻子大汉是长沙城中“大利镖局”,最有名的镖头“牛三富”。他本领高 强,向来螃蟹横着走,这些听客那敢去捋他虎须? 所以被他打断歌兴,个个虽有一肚皮闷气,但是敢怒而不敢言。几个龟如看见 这瘟神来搞乱,暗暗叫苦,只得站起身来陪笑道:“牛三爷,你老大想是多喝了两 杯酒,和我们根生笑(开玩笑),这小红刚出来卖唱,还不到一个月,不能带出场 的。” “哦?真的吗?”牛三富冷笑说。“是的,本院还有小春、小花、小桃,请你 叫一个去吧……” 话未说完,牛三富心中大怒,举手打门口说话的龟奴一大巴掌。“啪!” 打得龟奴面颊肿起,眼冒金星,几乎一跤仆倒台下。 牛三富破口大骂:“妈的,你这死龟公,存心来消遣我牛三爷,长沙城内试问 那一个不知道大利镖局名头,三大爷赏你脸,要这个幼齿的去陪唱,你摆出什么臭 规矩来,真是岂有此理!” 说罢,脚一抬,把那龟奴踢了一个大跟斗,滚入人丛之中。麻子大汉伸出手来, 把小红一抱,纵下歌台。那雏妓小红,早已听得面无人色,再被大汉一抱,当堂吓 得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众人不禁大乱,咸鸭看见牛三富这般凶横,不由光火,正要挺身上前。谁知不 远人堆中,突然钻出一个面白唇红的青年来。那青年像个富家分子模样,衣冠华丽, 双手向牛三富一拦,大喝道:“操,你很嚣张哦!大庭广众,青天白日之下,居然 动手打人,扰乱本少爷听歌的雅兴,你不怕引起公愤,也该怕王法!” 牛三富听了,不禁勃然大怒,把小红放下,举起泰国芭乐大的拳头,冷笑说: “牛三爷的芭乐拳,就是王法,臭小子,你想怎样?” 那青年看着他的大拳头笑了,道:“本少爷不想怎样,只想打烂芭乐拳头而已!” “有种!” 牛三富叫声之中,芭乐拳头直向那青年门面打去。那青年不慌不忙,略一伸手, 勾住了牛三富的右臂而已。 “噗通!”牛三富庞大的身体,宛似吃奶的小孩一般,跌个饿狗抢屎,连赞板 牙也撞崩了。“哈哈,牛三爷漏气了!”众人哗然大笑! 牛三富有生以来,那曾如此糗过,一个翻身由地上跃起来,突然手脚同时出招, 猛向那青年的脸上及胯下击去。 那青年来招“海底捞月”,捉住牛三富的右脚,使力一抛。 牛三富的身子,竟同车轮一般,滴溜溜的穿出十多步远,“吧哒”。跌个屁股 朝天。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牛三富两次吃亏,眼珠通红,气得大声喝道,“不准笑!” 众人立刻停止了笑。 牛三富气呼呼地叫道。“没笑过是不是,待会大爷叫你们哭得叫爷,求奶奶地。” 语落,两个芭乐拳头提起,向那青年头上狠捣过来。 “驴蛋,你还真不识相唯!”那青年身子向前一幌,一事击中牛三富的胸部。 “哎——这下大爷完蛋了!”牛三富大叫一声,口吐鲜血,一跤仰倒在地。再 也起不来了! “糟了,糟了,出人命了!”众人不禁大乱,青年冷笑—声,一拽长衫,便向 门外走去。 这时歌院里面,已经乱做一团、胆小怕事的,纷纷向外逃走。咸鸭见那青年打 倒牛三富的武功,似曾见过,突然想起就是吾尔开溜招式一样。 他心中—动,也趁机窜出门去。只见那青年头也不回,直向北城跑去。咸鸭紧 紧跟随那青年后面,眼见他走入—座大宅里去。咸鸭暗中记者这座大宅位置,便向 旁人探问,一查之下,这大宅是黄大绅的。 黄大绅是本地财主,新近才发迹,到这里不满一年,从不和外人来往,家中常 有江湖人出入。 咸鸭得到这些消息,急忙返回岳麓神庙,要告诉麦继香知道,那知麦继香井未 回来。他本是个好动的人,也不耐烦枯坐守候,又重新折回长沙来,向那大宅刺探。 半天工夫,被他探得清清楚楚,大宅的主人叫“黄大禄”,听说开设粮栈生意, 他的家财据说不下二三百万,比起家中遇了采花案的高员外,不分轩轾。 咸鸭还偷人大宅中,察看一次,发现不少可疑之处,可是宅中防守叶十分严密, 他只好悄悄退出去。好巧不巧正要翻身出城,却发现了麦继香,才出言吓唬她。 麦继香听了咸鸭一阵告白之后,她心中更加肯定,黄大绅巨宅就是吾尔开溜藏 身之所。 而黄大绅的采历,也好些和卓珍姐弟杀父仇人黄鼠狼相像,但是麦继香本人, 还不相信,天下事情那有这般巧合的? 所以她对于这一点,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心理。 次日,卓珍姐妹果然到岳麓神庙来。麦继香见了,不禁大喜,便介绍咸鸭和两 人认识。 咸鸭,一见,笑道:“哇操,冰当当(美),要不是香鸡介绍,我还以为是钟 楚红和林青霞呢!” 卓珍笑了,说:“咸少侠真爱根生笑(开玩笑)!” “咸少侠?哎哟,叫起来真是别扭得很。”咸鸭道:“你们就叫我鸭蛋吧!” 卓莲捂着鼻子,娇笑说:“鸭蛋好腥哦,我不喜欢吃。” 咸鸭道:“你把它当燕窝就不觉腥了,还能养颜滋补呢!” 麦继香笑说:“奶奶个头,行了,别把问话当燕窝了。” 接着,她便把查采黄大纯大宅得来消息,一一向她俩姐妹说了。 卓珍感动地道:“父亲地下有灵,仇人果然落在长沙!” 咸鸭不服说。“哇操,什么是你老子地下有灵,那是我和香鸡冒生命危险探来 的。” 卓珍一时语塞,麦继香道:“鸭蛋,这点功劳你也要争,没风度。” “哇操,我只是在讲一个事实罢了,你又何必大惊小怪,开口骂人呢,别忘了, 你还欠我一个波呢!” “你……”麦继香满脸差红,说:“你不说出来,会死啊!” “不会,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 卓珍和卓莲二人,看了不由会心一笑。“我和阿莲今晚再去探一下。” 麦继香急忙拦住,劝道:“你们姐妹不可乱来,黄鼠狼虽然洗手,但是宅中情 形分明窝藏着江湖人,而且吾尔开溜也在里面。” 咸鸭也说:“对对对,你们长得水当当,不怕被吾尔开瘤奸了吗?而且,吾尔 开溜那大色狼,奸了还要杀人的!” “哇,这么残忍?”卓珍惊道。卓莲却骂说:“王八蛋,他该下地狱!” 麦继香正色道:“他是该下地狱的,不过你们也不可轻敌,还是等我两位把兄 弟到来,才行动肥!” 卓珍、卓莲被她一劝,方才止住,说:“也只有这样罗!”咸鸭建议这:“趁 带金还没回来,我请大家去看拉洋片。” 卓莲忙问:“什么叫拉洋片?”咸鸭回答说:“哇操,你真裙土,这个玩意世 不懂:” “那你说什么叫拉洋片?”“哇操,我也解释不清,看了你就明白了。” 言讫,咸鸭就带她们前去。穿过几条街后,只听传来“仓咚仓咚仓”的声音。 咸鸭指着前方道:“你们看,那就叫拉洋片。” “拉洋片”也叫做“西洋景”。不用翻历史考证,这玩意儿有个“洋”字儿, 和“洋火”、“洋油”、“洋人”流行的年代不会相差太远。但它却是不折不扣的 “土”货。 怎么和“洋”字儿攀上关系的,这就很难说了,可能因为拉来拉夫的照片,是 洋玩意儿的缘故。 在北方都市中的娱乐场里,或是乡间庙会集市的地方,随处都可以看到“拉洋 片”。 这玩意儿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四方形的外景,下面一层是内景,有四个镜孔朝 外,每次可以四个人观看。 只要在西洋景前面,摆一张长凳子,就可以解决座位问题。“拉洋片”的艺人, 常是单挑独立,一副担子在肩,老板伙计都是他。 另一种有十二个座位,“拉洋片”的艺人必须两人搭档合作演出。一推一拉, 看完一套景片是四十八张,少一张便是偷工减料,也说明观众拥挤生意看好了。 “拉洋片”的不论那一种形式,都必须备有一套铜钹和皮鼓,吊在一边,系上 一根绳子,一拉一放,发出“仓咚仓咚仓” 的声音。伴着地的唱腔吆喝。 能否吸引观众光临,全靠他的口头宣传。因为“西洋景” 的本身,都是一些过时的放大照片,或是图画,谈不上什么内容的。光听他们 的唱词也真够昧儿,尤其是逛庙会的乡下人和小孩子,花个把银子看一看其中究竟, 自有乐趣。 咸鸭等人走近时,只听那拉洋片的吆喝:“嗨!往里瞧,往里观,十冬腊月好 冷的天,大雪不住纷纷的下哟!片刻之间白满了天……” 往里瞧,又是一篇,小寡妇上坟在上边,不见坟来不掉泪,一见坟头泪不干, 到了白天她还好受咬,到了晚上就想抽大烟!“ 观众如果真想看“小寡妇上坟”,那才真叫失望。咸鸭跟那人低声:“头家, 咱们要看精彩的。”头家笑眯眯说:“没问题,四位请坐吧!” 问言,咸鸭等人坐了下来,右眼对着镜孔望去,那头家一边拉动,一边念道: “往里瞧,又是一张,上海开了一家女澡堂,姐妹三个去洗澡。浑身上下脱个精光, 大姐说这水真的热,二姐直喊烫得慌,你猜三妹子怎么讲?她说越烫越痒痒哎……” 里面的图画,正如老板口中所念的,先是一张澡堂外貌,跟着出现三个美姑娘, 随之三人都脱光,她们前凸后翘,胴体诱人,让人看得心猿意马。 头家又继续念道:“这时候进来个少年郎,他要帮三妹来搔痒,三妹又喜又羞 未开话,少年伸手到胯下,搔得三妹直叫爽……” 话语未了,麦继香娇羞道:“哎呀!蠢的头有点晕,想找个地方休息。”“好 吧!”咸鸭无奈道。卓珍叹了口气说:“真可惜,错过了精彩的!” 当下,他们付过银子,就近找了家客栈休息。咸鸭把麦继香送进房,卓氏姐妹 在隔壁低声谈论。 卓珍首先问:“你觉得咸鸭这个人啥款?”卓莲想也不想,便答道:“人长得 帅,肌肉又结实,看样子很够劲唯!” “我也有同感。”卓珍道:“我想要得到他!”卓莲看了拉洋片,已经心动, 所以听了姐姐的话,也毫不思索地说:“我也要他!” “很好,我们来共同分享!”卓珍问:“可是,我们怎么开口呢?”“啊!这 种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卓珍想了一下,才道:“有了,就这样试试看,咸鸭,我们姐妹想同你做密友, 你不会拒绝吧?” “嘻嘻,这点子不错!”“呀!”的一声。 咸鸭正好椎门进来,见她们姐妹笑盈盈,交头接耳的谈着,就问道:“哇操, 你们二个查某悄悄谈些啥米(什么)?” 卓莲迫不及待地冲口而出说:“姐姐要你给她最快乐,神奇的享受,及最新鲜 的钟乳汁,连我在内你答应吗?” 哇操!咸鸭没料到她们这么开放,他惊异着想:“哇操,一个查甫(男人)能 同时应付两个查某吗?她们是否会来个左右夹攻,上下交征,自己变成烧饼夹油条 呢?哎哟,小生怕怕……” 想到这里,偷陷了她俩一眼,不禁又忖道:“管他妈的,这种天上掉下来的艳 遇,千载难逢,遛是先干了再说吧!” 想毕,推着笑脸,忙道:“哇操,当然答应罗!”说话中,他放肆地立在卓珍 的背后,改手放在她高耸挺出的福寿,轻轻按摩着。 乖乖!那个波还真海!搓、捻、抓轮流侍候她。卓珍本已丰满的乳房,经过一 阵的刺激后更加坚硬。 左手顺流而下,紧摸着地的三角地方隆起的丘陵地带、同时咸鸭的嘴,吻遍她 耳根及脸颊。 “我既答应了你们,不过,我想更迫切需要来满足你们的要求,才能令你们心 服口服的!” 说完,咸鸭立刻脱鞋、解扣、宽衣,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眨眼之间,露出精壮的体格。 他皮肤呈古铜色,一结实的肌肉,仿佛现代的健美先生,令女人看了心跳不已! “哇塞,好骠悍哟!”卓莲首先忍不住开口赞道。 “嗯!确实有点本钱,就是不知道有路用没有?”卓珍虽然附和,可是口气充 满了挑逗。 咸鸭曲起自己手臂,动作就像健美先生,手臂上的肌肉,马上如山丘般的凸起。 同时,他半开玩笑的问道:“你看啥款(怎样)?” 卓珍轻蔑一笑道:“哼,纸上谈兵,什么人不会啊?” “没错!”卓莲懂了姐姐意思,连忙接口道:“只有互相比试一下,才能见得 出真意来。” 咸鸭被激恼了,挺是说道:“比试就比试,我要怕比试的话,就不会解除武装 了。” “姐姐,那咱们也别闭着!”卓莲一说完话,当下就付之行动。卓珍也不落人 后,紧跟着展示自己的本钱。 这时的咸鸭,两眼如吃双淇淋!卓莲脸蛋清秀,身材适中,婷婷玉立,就像朵 合包待放的花蕾。而卓珍就完全不一样了!那个地方不一样呢? 她不但成熟动人,而且有水月争灵的曲线,看上去如同一朵玫瑰,一朵盛开中 的玫瑰,叫人不得不心动! 咸鸭看了后,一颗心如战鼓似的,“怦怦”跳个不停。“实在有够水!”他称 赞在心里。双方先是一场力与美的比试! 俊男和美女胜负难分,彼此以五五讲和。 随之,便是见真章了。阵式摆好之后,卓莲一马当先,揭开了另一场激烈的厮 杀。咸鸭从容不迫的恋栈。 卓珍、卓莲两姐妹联手出击,攻势十分犀利。双方你来我往,战况万分的激烈! 此刻,咸鸭如同一根油条,被两块烧饼夹着,但他还是奋战不懈。冲声震天!呻吟 四起! 双方交战良久,一直到筋疲力尽,他们这才休兵。这一扬鏖战,咸鸭和卓家姐 妹不仅没结下深仇,反而成为了房中的至友。 ----------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