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火车母情挑黑牛 那老鸨儿一面坐下,一面娇腔地问道:“大爷贵姓呀?” “我姓曹,希望妳记住,下次再来,别忘了招呼介绍好货!”黑牛邪笑道。 “当然!大爷第一次光顾,奴家一定尽你欢的。” “虽然是第一次,如果妳今晚招待不周,也就等于最后一次!” “格格!大爷一派君子,嘴巴却不饶人,奴家怎受得了呢?” “哇操,受不了就快拿出妳的绝活吧!” “大爷再喝两杯,奴家绝不会令您失望的………” “好!” 于是,黑牛便喝起酒来。 怎料,刚才和船老大咬耳根的大汉转过头来,向老鸨儿说。 “云姐!妳们的头家娘呢?那儿去啦?” 鸨儿向四下略一打量,摇头回答道:“刚才还在这里,现在奴家不知道哩!” 那大汉耸耸肩,然后又和船老大咬耳根了。 黑牛心中一动,笑道:“你们的头家娘一定是水当当(漂亮)的骚蹄子,是吗?” 鸨儿吃味地道:“何以见得呢?你又没有见过她,未免太武断吧?” “哇操,难道是个丑八怪?” “倒也不是!” “哇操,那么是怎么的一个骚蹄子?既莫水(不漂亮),又莫歪(不丑),该 是满街都是平平庸庸的啰?” “这个也难说。” “哇操,什么意思呢?” 鸨儿娇嗔解释道:“你们男人所谓‘水’的查某,都得脸蛋清秀,身材婀娜, 才称得上水。可是我们的头家娘,脸蛋不太难看,身材却胖得很。” “有多大棵(胖)?像杨贵妃?” “像杨贵妃就好啰!” “哇操,难不成像周美仪?” “半斤八丙。”鸨儿道:“所以这教奴家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呢?还是您自已去 想象吧!…………” “哇操!”黑牛喃喃地道:“像周美仪的话,不就有两头母猪胖啦!” 从一连串的问题结合起来,在他的脑海里,已浮现了一个答案。 船老大应了张新发之命,为吩咐手下搬运私盐的事,走进了花中花。 当初黑牛进入花中花时,就晓得船老大的伙伴必在这里面。 因为这里的嫖客,大多数是外地来的。 这点,从刚才船老大与那大汉咬耳根的情形看来,他认为自已的猜测并没有错。 可惜,他们交谈的内容未曾听到。 说不定船老大认为时辰尚早,先到这里来泡泡妞也未尝不可的事。 然而,当鸨儿说出头家娘的身材像周美丽时,黑牛的猜测就更加有力了。 因为,船老大当不会找个胖得像只河马的女人,来消遗无聊的时间? 同时,也可以证明花中花的头家娘,和那批私盐有着密切的关系。 黑牛向四下略一打量,有几个张新发的船夫他是认识的。 为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他向鸨儿试探说:“妳们今晚的生意蛮不错嘛!一向如 此吗?” 鸨儿笑道:“这倒不一定呢!” “怎么说呢?” “今晚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张大爷船上的手下,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了!” “噢!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妳们头家娘一定人面很广哟!要不然,大部份的 船夫怎会全光顾妳们这一家呢?” “不但这一次,下次他的船一拢岸,照样光顾我们的!” 黑牛故作惊讶道:“哇操,除了头家娘会做生意外,难不成花中花的红牌是个 顶刮刮的骚蹄子?” “这个倒不是!”鸨儿媚笑道:“奴家听说这些外来客,都是阔嘴狮拉的关系!” “谁是阔嘴狮?” “刚才叫奴家那个就是阔嘴狮!” “我早该想到,他嘴巴特别大。”黑牛说道:“哇操!他凭什么关系拉生意?” 鸨儿为了留住黑牛这客人,对他所问的事,不由一一答复,真的是招待周到。 “刚才和他说话的汉子就是船头老大,他和船老大感情很好!而且阔嘴狮和头 家娘很有交情,就凭这一点关系。” 黑牛恍然大悟,不由朝那个大汉偷瞄了一眼。 他正与船老大打哈哈划酒拳,身边还有两个姑娘陪伴。 他笑起来确实嘴巴大,差不多有个驼鸟蛋般大,难道有“阔嘴狮”的绰号。 就在这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妖艳的胖女人。 黑牛一看,这胖女人的面貌,长得还算妖艳,柳眉凤眼,皓腕徐舒。 可是体态看起来真令人作呕,确实胖得像只大河马,尤其屁股大的像大锅盖。 黑牛悄悄地问:“哇操,那只大河马就是妳们的头家娘?” 鸨儿回头望去,回答道:“对对………。够份量吧!” “哇操,要是跟她上床的话,她一动准被弹下床去!” “格格…………。” 此时,阔嘴狮已经看到头家娘了。 他忙举手招呼道:“嗨!尤丽姐!客人等着妳呢!” 叫尤丽的头家娘往这边一看,满脸堆着笑,两眼挤成两条缝道:“哎哟!阔嘴 狮,怎么不早告诉我有客人等着呢!真歹势(不好意思)!” 她一面向阔嘴狮与船老大的台子,姗姗走了过来。 当尤丽坐定之后,阔嘴狮便和她咬耳根起来。 他们咬耳根的内容,黑牛自然不会知道,不过,以他们诡秘的举动,绝不会谈 正经事的。 黑牛伸了个懒腰,道:“骚蹄子,妳不是有什么绝活要给老子开开眼界吗?” “对对对!咱们现在就去!” 鸨儿起身,黑牛取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然后搂着她的纤腰,情意绵绵走了进 内室。 鸨儿云姐顺手关上门,便帮黑牛宽衣解带。 工夫不大,黑牛便被剥光,露出精壮的体格,和一根粗老二。 随之,云姐由他的嘴,一直往下吻,其实是用舌尖点。 他被这样由上往下点,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黑牛不禁称道:“老骚货,妳可真不简单,弄得我舒服极了!” “没有一点绝活,怎么侍候男人啊!” “有理,哈哈——————————”云姐舔到他肚子上,就把黑牛翻过来, 叫他趴着屁股朝上,便向屁股沟中舔起。 黑牛笑了,笑道:“哇操,我的老天爷,连那儿妳也舔啊?” 云姐抬头望着他,道:“要你痛苦,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我就不舔了。” “哇操,谁说我不舒服?我正爽呢!妳就赶快舔吧!” 云姐听了,又在屁股沟中舔了起来,舔着冷不妨的,就对他在屁眼上用力地一 吸。 “哎——————-哟!” 黑牛被吸得吓了一跳! “哇操,我的妈呀!痔疮都被妳吸出来了!” 闻言,云姐不禁“格格”乱笑。 黑牛忙制止道:“哇操,我领教过了,妳别再吸了,还是吹喇叭好一点!” 云姐又将他翻了过来,黑牛老二还是硬得像根铁棒似的。 她趴下用手握着老二,跟着伸出了舌尖,对老二头上舔了几下。 黑牛把腰一抬,老二挺得很高。 云姐把小嘴一张,一口就把他老二吸到嘴边。 “哇操!” 黑牛抖了两下后,向下一看,老二被吞进口里。 “哇操,好舒服,快用力咬!” 云姐吸着愈吸愈有劲,就把整根内棒都吸到自已嘴里去了。 黑牛一看云姐太帅了,竟用嘴吮肉棒,这真是妙不可言。 只听说肉棒是插穴的,却还没听说过还能吸。 云姐她愈吮愈长,把整根的肉棒都吞下去。 吮得他的肉棒都是口水,云姐把头前后的动着,用嘴巴弄肉棒,套弄得她口水 直往外流。 黑牛忍不住道:“老鸡巴,躺下来让我插穴!” “再咬一下嘛!” “你真是太差劲了,昨个晚上我给一个男的吹喇叭,吹了顿饭的工夫,人家乳 酱喷得半天高。” “哇操,我是我,人家是人家,干嘛相提并论!” “好吧,你躺下来我来侍候你。” 云姐把他的双腿拉直,就往黑牛身上一跨,倒头的骑上他身上。 深夜。 二更天时。 本来星空罗棋布的天空,此时却被漫天的乌云遮住。 凉风挟着蒙蒙细雨。 给黑夜增添了寒意。 街道静悄悄地,在这沉寂的深夜,显得格外阴森。 但在花中花的侧巷,却人影幢幢,三三两两,在侧门进进出出,忙得团团转。 只见巷内停放着一辆四匹马的马车,不时有个低沉声音催促着。 那些进出的汉子,一个个地把一箱箱的东西搬上马车。 原来,是船老大以低沉的声音说道:“快点,快点,慢了给人发现就不妙。” 私盐是犯法,万一被抓到毫无讲情的余地,立即凌时处决! 蓦地! 从妓院侧门走出了一条大汉,气喘喘地道:“船老大!不好了,东西被人调包 了!” “什么?”船老大大吃一惊,问道:“怎么一回事?” 他指着马车上的箱子道:“东西………这些东西都被人调包了!” 这一下把搬运的大汉吓住了。 船老大更是显得狼狈。 他楞了楞,方才吶吶地道:“把………。东西搬回去,我来看看!” 几个大汉又忙着把一箱箱的东西搬进去。 巷内恢复了平静。 只有那辆马车,淋着蒙蒙细雨,在黑暗的巷内停摆着。 在花中花的地窖里。 张新发面对着一箱撬开的木块发呆。 船老大眼看着满箱的木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地窖里的气氛非常沉闷。 张新发手掌青筋暴凸,脸色非常难看,他强忍着,压抑着快发作怒火。 良久,他脸色才稍缓和,终于打破沉寂向船老大道:“小高,你搞什么鬼?” 船老大道:“大爷!这一切我都不知道,这是意外!” “这怎能说意外呢?你知不知道看守地窖的人也不见了?” “啊!刚才我来时还在呀!那是胡豹!” 张新发暴跳如雷,指着船老大怒道:“胡豹?胡豹早被人打晕在那堆酒糟后呢! 哼!要不是我发觉的早,把这些木块运回新疆,那笑话就闹大了!” “咦?那么,刚才那人不是胡豹?” “哼!那家伙也是冒牌货,早乘机溜啦!” 船老大走到酒糟后一看。 乖乖! 胡豹被人捆绑在那里,身上的衣服都被人剥光了,只穿着内衫内裤,嘴里还塞 着一块破布。 船老大忙命几个船夫把胡豹解捆,然后把他弄醒来盘问。 据胡豹醒来报告说:“当他正在看守时,突然从后面出现了一个幪面人扼住咽 喉,接着,脑袋被人敲了一记,以后的事他就一槪不知了。” 张新发又命手下把所有的箱子撬开,然而,所有的箱子都装着木块、石头,也 就是说,全部的私盐都被人换为木块、石头了。 他叹了一口气,颓丧地道:“完了完了!小高,咱们里面一定有奸细!” 船老大向胡豹问道:“胡豹,你说那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胡豹略一思索,才回答道:“当我发觉后面的动静有异,正要转头的剎那,那 家伙已扼住了我的咽喉,我翻眼一看,只看到也的脸上幪着一块黑巾,就这么一点 发现而已!” “没有别的发现?” “没有了!” 船老大又向张新发道:“大爷,这地窖咱们本来就不该利用!” “为什么?” “因为这地窖的门,是从巷内进去的,而且这里本来是花中花堆藏杂物的地方, 门户的设备非常简单,容易被敌人侵入。” 张新发责备道:“当初是你出的主意,你为什么早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是我委托阔嘴狮找的地方!而且事先也微求过你的同意!要是早晓得有这 么一着,难道我会这么傻吗?” 张新发若有所悟地道:“嗯!对!一定是他!” “谁?” “阔嘴狮!一定是他捣的鬼!” “濶嘴狮?” “八九不离十,你得给我找回东西!” 船老大略思片刻,道:“阔嘴狮和我是多年老友,他怎敢和我们过不去?” “哼!朋友口银子是两回事!要知道,那些东西起码值五万两黄金!” 这一下,船老大为之语塞! 五万两的黄金确实是大数目,俗语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张新发的见解,也不无道理。 “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你赶快把失物找回来!”张新发道。 船老大担忧道:“可是我们仍得研究对策!弄得不好,只有打草惊蛇而已!” “现在只有两方面有捣鬼的可能,第一就是阔嘴狮!第二就是你说的约定,你 从他们两人下手保险错不了的!” “不过,据我看起来,如果那姓周的小子是官差的话,你说他有调包的必要吗?” 张新发听了也有同感。 他频频点头道:“对对对!如果他是官差,既然查出大批私盐,是没必要调包! 他尽可以禀告上面,没收!” “这么说来,可能不是周定搞的鬼!若是他搞的鬼的话,那他就不是官差了, 咱们可以毫无顾忌干掉他!” “嗯!那只有阔嘴狮的嫌疑最大!” 斯时,一个大汉带来了一位肥胖的女人进来。 她是就花中花的头家娘。 尤丽! 她神色十分惶恐,一见船老大就说:“哎哟!小高………听说你们出了事情, 是吗?” 原来是船老大派人把她找来的。 张新发严厉的说:“咱们的东西全被人调包了,这是怎么回事?” 尤丽抖着浑身的肥肉,道:“哎哟你们到底什么东西被调包了呢?我又不晓得 你们寄在我这里的是什么东西!我当初问你们又不肯说,现在出了事情找我有什么 用呢?” 船老大冷笑一声道:“嘿嘿!妳别水仙不开花,穷装蒜!咱们都是妳的老顾客, 看在过去的情份上,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咱们不会为难妳的。” 尤丽顿时气得脸红耳赤,跺着肥大的脚,嗔道:“哎哟!你凭什么一口咬定老 娘拿你们东西?简直气死我了!要不是体念老顾客份上,老娘怎么会随便让你们寄 放东西呢?哼!老娘告诉你,别含血喷人啊!” 这一下把船老大搞胡涂了。 若要他拿出证据来,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方才他是以试探的性质吓唬她而已,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凶猛。 张新发却不管她气得七荤八素,喝道:“臭婆娘,少泼辣,妳那个阔嘴狮那里 去啦?” 谁知,尤丽却伶牙俐嘴道:“哟!你这武大郎蛮不讲理的!阔嘴狮不过也是我 窑子里的常客,你么我的你的?” “矮冬瓜,你讲话倒要小心,老娘是个有夫之妇,万一你这话传到我尫(丈夫) 的耳里,你得给老娘负完全责任!再说,他那儿去了,老娘怎么知道?”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又不是他的窝,他不回去睡觉,难道老娘 真的搭上他了不成?简直是岂有此理!” 尤丽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别瞧她肥头肥脑,嘴巴还是挺不饶人的。 在场的人,不由听得呆若木鸡,一时不知所措。 船老大是个见风转舵的人,眼看张新发下不了台,便笑道:“哎!尤丽姐,这 也难怪咱们大爷焦急,咱们会把东西寄放在妳这里,完全是瞧得起妳。 “而且又是阔嘴狮介绍的,咱们大爷只不过问他的落脚处罢了,妳又何必那么 生气呢?如果妳知道他的住所,不妨告诉咱们,好吗?” 尤丽气愤未息,噘着嘴道:“阔嘴狮也是你的朋友,难道你不知道?” “他是渡口的混混,我们因为把船停在这里才认识的,他的家在那里我从没问 过!” “你都不知道,而他不过是我的常客,我更不会知道了!” “妳既然不知道,咱们当然不便为难妳,好吧!请便!” 船老大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 尤丽放软语气道:“你们都是我的顾客,对于你们的失物,我当然也是关心的, 刚才我讲话过份了点,还请你们多多包涵!” “不过,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们!尤其碰到阔嘴狮时,一定立刻差人 通知,那么恕我失陪了!” 她就这样走了! 船老大忙向一个船夫使了个眼色。 那人立刻会意,跟踪而去。 室内恢复了沉寂。 过了半晌,张新发才气愤地骂道:“哼!好个臭婊子!她倒是个问题人物!” 船老大附和道:“大爷!我和你的看法相同,我认为她与阔嘴狮是共谋的!咱 们且别打草惊蛇!” 张新发焦急道:“明天就要启程了,一点都不能耽误!” “如果明天不能解决,请您把我留下来,我可以继续侦查!” “这怎么行?那边等着咱们的货!” “当然我会尽力去做,能够赶上明天的启程当然更好!可是,万一赶不上,难 道您愿意放弃?” 这句话不无道理,但是张新发仍严厉斥道:“这次的过失,你得负完全责任! 无论如何,一定要赶上明天的时辰,别忘了你是如何留在我身边的!如何提升船头 之职!” 船老大低下头,嘿嘿地答道:“大爷,我知道,我一定将功赎罪!” 此时,方才跟踪尤丽的手下,匆匆走进来禀告。 “船老大,尤丽要出去了!” “你快跟着出去呀!小心点,千万别让她发现跟踪。” “船老大,应该多派一个好照应!” 手下说时调头就离去。 船老大觉得有理,忙一摆下颚,另一个手下随后而去。 蒙蒙细雨,仍然“悉悉索索”翻个不停。 虽然雨飘个不停,停在花中花边巷里的马车,却悄悄地滑上街道。 张新发等一伙人要回船了。 他脸上的神色,有如今夜的天气,笼罩着一层愁云惨雾。 天色将近黎明。 然而,昨夜的细雨,仍不断地飘着。 凉爽、舒适的气候把熟睡中的人们,带到最遥远的梦乡。 黎月嫦的华丽大宅,在这阴雨笼罩的气氛里,显得更加死寂。 但是,在这死寂中却有条黑影,顺着围墙蠕蠕而动,转眼间已绕到后面的墙角, 只见他不时向四周打量,大有越墙而入之势。 俄顷,他突然身形一拔,纵上墙头,掠入后院。 他在黑暗的院子里走着,来到楼房的下面,依然拔身纵上楼去。 看他的举动,对于院内的环境非常熟识,有如夜归的人走后门似的。 他是谁? 原来他就是黑牛。 他曾经住过这幢宅子,莫怪对于环境如此熟识了。 他上了楼榭,轻轻一推楼榭的门户,竟是从里面锁着。 这是意料中之事,因此,他早已准备开门的工具。 俄顷,门即被打开了。 不带丝毫声息,这是特种工具的效果。 黑牛进入小厅,里面漆黑一片,他摸索着往以前住住过的房间。 这房间在黎月嫦的隔壁,他相信花枝必被关在里面。 一想到她,心房不由砰然跳动起来。 可是,再想到住在邻房的黎月嫦,又不由升起一股异样的意念。 房门自然是闩着的,他拿出一柄飞刀,从门缝中伸进去一动,毫不费劲地将门 打开来了。 他一面倾耳细听里面的声音,一面把门徐徐推开。 然后,从身上取出千里火打亮。 怎知,当他千里火一照之下,不禁使他怔住了。 室内空无一人,连床上也看不到人影,既然如此,何需将门闩上? 突然,一个答案闪现于脑际,他下意识地朝门后看去。 剎那间,一只粗壮的手臂已从门后伸了过来,眼看就要向他袭击了。 黑牛是何等人物,一把抓住那条粗壮的手臂,使劲一甩,扬起千里火的手,朝 着对方的脑门击下。 被他敲击的家伙,不妨他有此一招,不声不响地躺在地下了。 在千里火照耀之下,他认识这人。 原来是胖妞。 哇操! 胖妞竟会住到这房间来? 据黑牛知道,楼下有仆人房,难道她高升了不成? 或者是来监视花枝的? 黑牛找遍了整个房间,仍不见花枝的踪迹。 床上的被窝里还有余温,既看不见其它人,显然地,胖妞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胖妞既然住在这里,那么,楼下的女仆房必然是空着的,也许花枝就被困在那 里。 他知道黎月嫦善用心计,说不定这是她故布疑阵,有意作弄他一番呢! 谁知,当他走到楼下,打开女仆的房间时,又使他怔住了! 原来,睡在床上的女人竟是黎月嫦呢? 在千里火照耀之下,黎月嫦穿着肚兜睡觉,不涂脂粉的俏脸,显露出纯洁的美 貌。 现在她睡得正甜,构成了一幅睡美人的图样! 看女人的睡态,在男人的眼中,该是一种享受。 何况,对于熟识黎月嫦身上每一部份的黑牛,顿时起了一阵酥痒的感觉。 他恨不得扑上去抱她狂吻一阵才甘心。 但是,花枝的倩影出现于脑际,教他打消邪念,再说今天的目的,是来救花枝 的。 于是他调转身子方要离开,突听黎月嫦娇嗔地道:“大鸡巴大鸡巴你好狠心” 闻言,黑牛一怔。 他忙回头望去,只见黎月嫦翻身,继续寻她的美梦,原来是在说梦话。 由于她的梦呓,不禁使黑牛多逗留了片刻,想到她对他的一番恋情,内心不觉 起了愧疚。 他心中暗说:“骚蹄子,原谅老子吧!” 说完,终于狠起心肠离开了房间,向着楼上奔去。 因为他早已猜到,黎月嫦故弄玄虚,莫非是有意作弄,所以,花枝必然是在黎 月嫦的房间了。 来到黎月嫦的房间,他又如法泡制,以飞刀启门,轻轻推门进去。 果然,一点也没错。 花枝已经除去脸上的易容,从她那安逸的睡姿看来,黎月嫦并没有虐待她。 黑牛轻轻掩上了房门,朝着床上的花枝地了过去。 “阿枝” 他悄声地唤着她,一面轻轻把她摇醒。 “嗄!谁?” 花枝睁开睡眼,十分惊愕。 黑牛忙按住她,说道:“阿枝!另声张,是我!” 花枝一听是黑牛,喜出望外。 她立刻揭开被褥跃起身子,道:“真的是你,原来她没有骗我!” 她欢喜欲狂,一下扑他黑牛的怀里,有如小鸟依人般娇弱可爱。 黑牛轻抚着她幽香的秀发,诧异地问道:“哇操,她!是谁?” 花枝撤娇地回答:“你还吃大蒜,就是你那个骚女人嘛!” 黑牛恍然大悟,原来黎月嫦已预料到他会来,只是不知道黎月嫦对花枝怎么个 说呢? 他唯恐黎月嫦伤了她的心,忙道:“阿枝,她对妳怎么说呢?” “哼!她说,在那木筏上等到了你,结果” “结果?她她怎么说?” “她说,结果你上了她的当!” 黑牛听了,暗舒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把荒唐事说了出来。 花枝疑信参半问道:“黑牛,你上她什么当?” 黑牛含笑掩饰回答道:“她冒充了妳,这岂不是上当了?” “可是,她说上当的时候,她那么眼神我看得出来!你别瞒着我!” “什么眼神?” “得意的眼神!是女人得意的眼神!”花枝加强语气道。 “我们上了她的当,她当然得意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她对你并没有敌意!” 黑牛解释道:“哇操,那是我的手腕呀!好了好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妳 应该快把衣服穿上,天快亮了,我们得趁早离开。” 突然,房里亮了起来。 黑牛猛一转身,只见黎月嫦穿着肚兜站在门口。 在灯火的照耀之下,她婀娜多姿的躯体,毕露无遗的展现出来。 黑牛一时看傻了眼。 花枝娇羞地离开黑牛的怀抱,以忌嫉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复又打量了黑牛一番。 黑牛结结巴巴地道:“哇哇操,骚蹄子,妳,妳来干什么?” 黎月嫦冷哼一声,缓缓起了进来道:“妈的,我来干什么?这是老娘的房间, 难道我不能来吗?哼!想走?这么简单就想走?哦,你有手腕,你的手腕果真厉害! 哈哈” 哇操! 黑牛着急了,原来刚才的话她全听到了。 他宛如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在两个女人面前,他应该如何解释呢? 黎月嫦看着他的窘态,仍狂笑不已,不由使黑牛束手无策。 花枝不是笨蛋,她那有看不出的道理? 一时悲从中来,双手掩面哭了起来。 黑牛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睛下雨。 他看看黎月嫦的狂态,看看花枝的蕜愤,一股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忙扶住 花枝颤动的双肩,安慰道:“阿枝,妳这又何苦呢?快别哭啦!又不是小孩子!” 黎月嫦见状,妬火高炽,讽刺地道:“哼!就因为她是小孩子才会哭,哈” 黑牛忙向她使眼色,一面厉声道:“哇操,妳这是什么意思?快闭上妳的臭嘴!” 黎月嫦不理睬他的眼色,冷笑道:“嘿嘿,你这也是一种手腕吗?” 花枝哭得更伤心,她甩掉黑牛的双手,不顾一切地朝房外奔去。 “阿枝!” 黑牛一面追过去。 谁知,花枝奔到小厅就有人出其不意地将她一把搂住了。 原来,是被黑牛击昏的胖妞,早已苏醒过来。 她本来想冲进房间向黑牛加以报复,适遇黎月嫦在房间里,没有她的命令,胖 妞是不敢劲自行动的。 现在眼看花枝奔出房外,正可以乘此报复一番。 于是,她把花枝抱住之后,一手将她的手臂扭转背后。 花枝正在气头上,双手虽然被她扭转,但两脚仍不断朝她窜去。 “胖妞,妳不得胡来!” 黑牛一面向胖妞扑了过去,一把扳开她的双臂。 胖妞是个力大如牛的女人,想板开她的双臂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七扳八扭,只有增加花枝的痛苦。 黑牛一急,不做到手辣是不行了。 他想着,朝着胖妞的脑袋又是一掌。 这一下才有了效果,胖妞把双手一松,人也同时躺了下去。 怎眼,他才抱住花枝的娇躯,只听背后一声娇喝:“不许动!” 黎月嫦手持一支银铸的凤凰展翅的长烟枪,冷冷的站在背后。 黑牛一愕,没想到黎月嫦却一时翻脸动起武来。 黑牛放开花枝,温和道:“哇操,骚蹄子,妳妳翻脸不认人啦?” 黎月嫦噘着嘴道:“妈的,老娘再上你当的话,就该撞头自尽了!” 黑牛沉住气,笑道:“哇操,每次上当的都不是妳,而是老子!” 黎月嫦仍扳着冷冷的脸孔,烟枪依然瞄准着他们两人,一面走到刚才胖妞睡的 房间,命令道:“妈的,快给老娘滚进去!” 黑牛道:“哇操,这又何必呢?我们有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快给老娘滚进去,要不然老娘就不客气啦!” 花枝毕竟是善良的,为了自已,为了黑牛的安全,她径自走了进去。 黑牛欲将她拉出,却被黎月嫦喝住说:“慢着,不会教你们那么便宜,你以为 老娘会把你们关在一起?作梦!” 黑牛回头望了她一眼,讶异地道:“哇操,妳要把我分开?” “自然有我关你的地方!” 黎月嫦说时,已把房门“砰”然一声关上了。 黑牛无奈,耸耸背道:“哇操,想把老子关在妳的房间,是吗?” “哼!你做梦,走,到楼下去!” 黑牛立刻明白,便潇洒地走到楼梯口。 黎月嫦也不放松,握住烟枪紧追过去。 正当他俩到楼下正厅时,黑牛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一个箭步纵向后去,把黎月 嫦住烟枪的臂膀,挟在腋下,自已的飞刀已顶在她的乳壕之间了。 黎月嫦顿时惊惶失色。 她还来不及发射暗器,黑牛冷笑道:“奶奶的,该缴械了吧!” 黑牛说着,已将腋下的烟枪夺下。 由于如她的娇躯贴得紧紧,只隔着肚兜,软绵绵的躯体发出阵阵温热,传到黑 牛的身上。 女人特有的阵阵体香,直冲他的鼻际,含情脉脉的两眸,射出诱人的神采。 花枝的影子登时从他的脑海消失了。 他迷惑了。 她曾经对黑牛动过真情,刚才只是为了争风吃醋发怒而已。 黑牛收起了飞刀,一手把她搂拢过来,爱怜的目光望着她。 良久她任由他摆怖。 秋水汪汪的两眸微微了,樱桃小口微张着。 这是女人的期待,无言的奉献。 黑牛把嘴唇凑过去。 于是,四片热烘烘的嘴唇,便如胶似漆地贴在一起。 两人紧抱着。 黑牛的铁臂,把她的纤腰束得更紧。 黎月嫦的玉手,把他的脖子抱得更牢。 两人的身躯几乎熔化为一体。 只听两个跳动的心房,倾吐彼此的心声和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黑牛索性把黎月嫦的娇躯抱起,往女仆的房间里 而去。 旋即,房里传出呻吟销魂的声浪。 天终于亮了。 从远处传来了鸡呜声,划破了沉寂的晨空。 熟睡中的人们,也被从遥远的梦乡,拉回现实的境界。 在女仆房里,黑牛轻轻推开了黎月嫦缠绵的娇躯,温柔地道:“骚蹄子,妳真 的脱离不开洪兴社吗?” 黎月嫦余兴未尽,一把抱住将要离开的黑牛,娇嗔地道:“我早说过嘛!我已 过惯了那种生活,用不着你为我操心!只要” “只要什么呢?” 黎月嫦羞人答答地道:“只要你常和我聚聚,我就感激不尽了!” 黑牛真为她叹息,和她接触以来,他认为她并非十恶不赦的女人,陷入那种暗 无天日的秘密组织,未免太可惜。 他觉得有解救她的义务。 突然,一种意念涌上了他的心头:“哇操,我爱了她不成?她值得我爱吗?” 当初,他未对她动用过真情,然而,她却为爱冒了生命的危险,暗中帮助他, 脱离那八卦阵式的地道。 感情是一种有生命的东西。 用死来报爱,也就如同飞蛾扑火般的愚蠢。 但这种爱,却是最纯洁、最深刻、最感人肺腑的。 因此,它深深铭刻在他心底里,永不磨灭。 黑牛深吸了一口气,温柔地问道:“骚蹄子,妳还喜欢我吗?” 黎月嫦嫣然一笑,道:“我从未真正去喜欢一个男人,可是这次” “怎么样?” “唯有对你却是例外!” 这句话深深的感动了他的心。 “那么妳既然喜欢我,为何不听我劝告?妳自甘折磨自已?” “阿牛”黎月嫦感动地道:“我有苦衷,我会照顾我自已!” “妳有什么苦衷,是不是为了幪面人” “别说了!” 黑牛无奈,他知道她倔强,再说下去也没用。 于是,他轻轻溜下了床,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流进来,冲淡室内污秽的气 息。 细雨终于停止了。 天空的乌云正在渐渐散开,东方露出的晨光,把院内的青翠花木照耀得更加鲜 艳可爱。 面对着优美景色,黑牛有着无限的感慨。 突地,他想起了此行的任务,不由涌起一股内疚,回头望了黎月嫦一眼! 她已闭起了双目睡了。 他穿上衣服,悄悄走出房外,轻轻掩上了门,朝花枝被关的房间走去。 黑牛打开了花枝的房门入内,她在躺在床上,一见黑牛进来,忙跃起身子急切 地问道:“黑牛,你逃出来了?” 黑牛感慨万千,为了不伤她的心,只得向她撒谎了。 “当然,我堂堂的大丈夫男子汉,怎能栽在查某的手里?” 花枝深深瞄了他一眼,不知信还是不信?但她还是高兴道:“那么我们可以走 了?” “嗯,走吧!” 废宅辰时方过,黑牛已带着花枝等在那里。 这是作晚黑牛和胡一筒约定的时辰。 昨晚黑牛临出门时,曾交给胡一筒一张纸条,上面就写着地点与时间。 片刻,胡一筒应约而来。 他今天易容成两根大板牙的丑汉,他面露笑容,跨进了废宅。 他见花枝已救出,露着大板牙道:“花姑娘,恭喜妳!我在黑牛给我的条子上, 知道妳被绑架的消息,正在替妳躭子呢!” 花枝笑道:“三月桃花————————谢了!” 她朝黑牛看了一眼,不由红着脸低下头,因为她看见胡一筒的目光有些异样。 花枝自从认识黑牛以后,特别容易脸红。 胡一筒看在眼里,笑在心中,忙向黑牛报告道:“张新发的船就要离开,咱们 该可以抓人啰?” 黑牛摇了摇头道:“不急!” “为什么?今天再不抓人就来不及了!” “私盐可能无法运走了!” “怎么回事啊?”胡一筒讶异道:“是不是你已经” “我慢了一步,私盐早已被人调包了!” 闻言,胡一筒大吃一惊,道:“被人调包了?谁干的?”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你放心,我已查悉其中秘密!” 原来,昨晚张新发在花中花侧巷搬私盐,而发现被人调包时,黑牛正躲在面屋 脊上窥视,甚至他们在地窖里的谈话,他也都听到了。 现在主要的行动,便是查私盐落在谁手中? 藏匿何处? 趁着东西还未流出市面之前,接收起来。 关于这点,黑牛和胡一筒商讨片刻,同时交待几样任务之后,留下花枝和胡一 筒,匆匆离去。 午时。 张新发的大船,终于缓缓划出渡口。 他双手撑在栏杆,脸露忧郁之色,两眼显露期待的目光,向着送行的船老大和 女儿点头告别。 他的女儿“张小珍”,流着两行泪珠,挥着手帕,依依不舍地望着渐渐渺小的 张新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船终于离去了。 船老大侧头望了身边的张小珍一眼,和霭地道:“小珍,我们走了吧!” 张小珍如梦初醒似的,用手帕擦拭脸上的泪珠,道:“嗯!走吧!高大叔,你 有把握找到阔嘴狮吗?” 船老大下意识向四周打量一下,低声说道:“嘘!小心被人听见,这里不是咱 们谈话的地方!” 他一面搂着张小珍的纤腰,脸上露出邪笑。 然而,张小珍却拂开他的手,道:“高大叔,别这样!” 看她表情,十分冷淡,几乎对他有点厌恶。 船老大无奈,勉强堆出傻笑,说道:“也许妳在为妳爹的事操心,情绪有点不 稳,是吗?我敢发誓保证,绝对替妳爹解决这个问题,妳相信我吧!” 张小珍冷冷地道:“我先替我爹谢了你。” 他们边走边谈,已经来到马车旁,双双进入车厢,车夫立即吆喝马匹,一溜烟 扬长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的同时,从树林里奔出一匹马来,向着他们的马车跟踪而去。 上面坐着的人,正是黑牛。 柳园三十里外一个小村。 村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全是用石块砌的石屋,村里的人都是靠守猎为生。 就在靠近山脚的一幢石屋前,此时停了一辆普通的马车。 马车里钻出了一位肥胖的女人。 她穿着薄纱露臂的蝉翼衣裳,摆动着肥大的臀部走进去。 原来,她就是渡口附近的花中花的头家娘。 尤丽。 尤丽直接走上前去敲门。 看她对于这里如此熟识,就知道她并非初次来此。 门开了,探出头来的正是阔嘴狮。 他裂开着狮子般大的嘴,笑着把尤丽迎了进去。 他们有说有笑,愉快地谈了约一刻钟工夫之久,却突然发生口角,互相争吵起 来,情况闹得非常激烈。 没一会工夫,终于阔嘴狮先放软了口气,又以恳求似的语气轻声细谈起来。 好像是在向尤丽求和呢! 于是,尤丽也平静下来。“叽叽呱呱”说了一阵子,双方好像是和解了。 “啊——————————”可是,经过盏茶工夫之后,尤丽却发出一声尖叫。 尖叫声,又尖又高,似乎惊吓发出的。 就此,室内恢复了平静,再也听不见什么动静了。 有顷,房门打开了个缝。 尤丽慌慌张张探出头来,看她脸无人色,显然发生了什么大变故。 就在她探出头的剎那,一见右前方的路上走来一男一女,却又突然吃惊似的把 头缩了回去。 原来,出现在路上的一男一女,正是船老大和张小珍。 船老大已瞥见尤丽吃惊的表情,对小珍道:“妳看!我猜的并没有错!她就是 花中花的头家娘尤丽,那石屋是阔嘴狮住的,我今天打听过,他们一定是共谋。” 张小珍兴奋地说道:“那一定是的。怎么办?” “别慌,咱们进去瞧瞧!” “东西该在里面吧?” “这个难说!他们这些人狡猾异常。” 于是,他们上前敲门。 船老大叫道:“尤丽头家娘,开门哪!” 半晌,张小珍不耐烦道:“怎么不开呀?” “奇怪,明明看到她才把头缩回去!” “喂!濶嘴狮濶嘴狮” 由于他的嗓子太大,敲门声也过烈,把邻居都引出来了。 “喂!你们找谁呀?” 船老大抱歉说道:“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找这一家的人。” 那邻居奇怪道:“咦?他们刚才还在吵嘴呢!” “吵嘴?”船老大讶异问道:“跟谁吵嘴?”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一男一女!” “女的我晓的。”船老大说:“她叫尤丽,是花中花的头家娘。” 那邻居一耸肩,道:“那我就不晓得啦!我知道阔嘴狮是光棍一条,有女人当 然是外头来的,那么,他们应该还在里面。” “叫不开呀!” “那可能是从后门出去了!” “后面有出路?” “嗯,有条小道!” 船老大当着邻居的面前,轻轻把门一推,原来门没闩,一推就开了。 “咦?开了!”那邻居诧异地道:“奇怪!如果他们从后面出去的话,前门怎 么没上锁?” “我们进去看看!”张小珍道。 那位邻居正在疑心,刚才明明听见吵嘴声,平息之后又听见一声尖叫,现在却 没有人出来应门,这岂不怪哉? “好!我们进去看看!” 人总是好奇的。 岂料,当他们三人进去房里一看,却看见阔嘴狮全身光溜溜地躺在床上。 就他一个人。 那怜居自告奋勇,朝着床前走去,一面唤着:“阔嘴狮,有人找你啦!怎么一 下子睡着了?” 张小珍插嘴道:“是啊,怎睡得那么沉!” 突然,那邻居尖叫着说:“哎————————我的天!他他嗝屁了!” 船老大和张小珍二人,大吃一惊。 船老大更是着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邻人惊叫:“他被杀了呀!” “被杀?” “是呀!可能就是那女人!她一定是凶手,我们应该快报官!” 船老大一看阔嘴狮,两眼是睁开的,脸色狰狞,尸体还没硬化,但垂在床绿的 手臂却是冰冷的,显然已经断了气。 但是,乍看之下并没有伤痕。 船老大沉思了许久,才诧异地说道:“你怎么知道阔嘴狮被杀?而且,怎么一 口咬定尤丽是凶手呢?” ------ 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