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代志无奈多磨变 色虫一笑,道:「这你不懂?」 龙大炮摇摇头,说:「不懂。」 「那意思是说,就算你带有大队人马前来,杀入人猿的阵地,也不能够把他们 彻底消灭。」 「为什么?」 「因为,他们逃生的路有十几条。」 龙大炮这才恍然大悟,不敢轻视这群野兽,也不可思议人猿的聪明。 只听变色虫又道:「大炮龙,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吗?」 龙大炮说:「哇操,我又不是你老母,那会宰羊?」 「因为我是人猿的朋友!」变色虫看了一眼龙大炮藏在背後的剑,又道:「记 住这一点,千万不要拔剑,拜托!」 龙大炮没有肯定的回答,抬头看了看日头,便说:「咱们是不是该上路啦?」 变色虫道:「好的!在日头落山之前,若没有看到人猿,就得停住,不可再走 ;野人谷的地势越往里走越险恶,到处都有蚂蝗窝,入黑之後就寸步难行,所以我 们必须在入黑之前,找个安全地方歇脚。」 「没问题。」 没多久,两人就进入野人谷之内。 说也奇怪。 他们是在晌午时候走进谷里,可是,进入怪石嶙峋的深谷,不过顿饭工夫,却 突然风云骤变。 一簇簇黑云快速移动,转眼之间,几乎把日光完全遮蔽,只在云隙之间,射出 了一缕缕的金光。 金光射在野人谷的怪石上,像是一座座的金佛似的,景色奇丽,叫人忍不住发 出一声惊叹。 可是,这个地方是野人谷。 不是蓬莱仙岛。 因此,看到那些金光,反而令人觉得心寒,危机重重似的。 「乖乖隆地咚,少爷我的脚怎地越来越沉重,昨个晚上,也不过大战一回合而 已!」 龙大炮是越走越慢。 而变色虫呢? 他回头朝龙大炮一笑之後,便像猎犬似的,把鼻子贴近岩石上,使劲的又吸又 嗅。 龙大炮不懂他这又是那招,忍不住道:「哇操,变色虫,这个地方你是老大, 本来我是不应该多问的,可是,你这里闻闻,那里吸吸,是什么意思吗?」 变色虫很郑重的回答:「大炮龙,相信梅胆也告诉过你有关银鼠的事。这个野 人谷虽有人猿一百多头,至於银鼠呢?少说也有十万只。」 十万只是个很恐怖的数字,龙大炮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变色虫继续道:「它们必然是一堆一堆的生存在一起,我就是要嗅它们的气味, 假如附近有许多银鼠,我一定会嗅得出来的。」 闻言,龙大炮佩服不已。 此时,日头忽然完全没了。 谷里顿时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看起来好像天已黑了。 其实,不过午後没多久。 蓦地,前面出现了一堵半黑半绿的高墙,龙大炮很自然地停下了脚步。 「哇操,没路啦!」 怎知,变色虫却道:「大炮龙,你目局(眼睛)给屎糊到了,以为前面是一堵 墙挡住去路是不是?」 龙大炮揉了揉眼,反问:「哇操,你怎么宰羊?」 「嘿嘿,我也是过来人!」 「哇操,不是一面墙,又是什么呢?」 「我不妨告诉你,它不是墙,而是蔓藤缠住树枝低垂下来的奇景。」 龙大炮听得目瞪口呆! 变色虫笑着又说:「日头被隔开了,落叶堆积,因此地面崎岖不平,特别深的 沼地有十几尺深,跌下去就甭想活命,好佳在我们带了扶手棍和高跷,这时正好派 上用场。」 说着,两人已把高跷穿上,同时把扶手棍也拿在手上。 变色虫一面又道:「还有,你的右手如果抓住扶手棍,左手就要打开铁伞,因 为,低垂下来的蔓藤往往给毒蛇缠住,伞上有刺,它们不敢爬下来。」 於是,龙大炮又打开了特制的铁伞,然後说:「哇操,若是没有铁伞的话,还 有没有别的法子,走进大森林里去?」 「没有。」变色虫肯定地道:「没有铁伞,你就休想走进去。」 「哇操,现在铁伞有了,高跷有了,扶手拐杖也有了,咱们这下是老鼠入牛角, 隐达达(很有把握)!」龙大炮高兴地道。 谁知,变色虫却把一盆冷水,往他头上一浇,笑道:「大炮龙,先别欢喜的太 早,尽管什么都有了,你仍然要把自己的命运看做赌注,运气好,那是你祖宗积德, 运气歹,算你衰尾(倒霉)。」 「哇操,难不成前面还有什么危险不成?」 「现在我不敢确定,伹你心里要先有准备,也许我们走进大森林之内,三天三 夜也没法走出来。所以,你现在想打退堂鼓还来得及。」 「哇操,为了我马子,少爷我早已豁出去了,走吧,你不用再鸡歪了!」 「好吧,我也为了那可爱又可恨的钱婆娘,我走前面,你紧跟着我走吧!」 说完,变色虫很小心翼翼地,移步走向黑绿色的墙去! 看来只是黑沉沉的墙,实在没法猜想到它竟然是低垂下来藤丝。 更加想不到,那些藤丝像柳丝一样柔软,恍如帐幕,拨开了它,便可低头走进 去。 变包虫已经走熟这条路,轻而易举,便走了过去。 龙大炮在他後面紧紧相随,当然也没有什么困难。 两人走了进去,树缝之间仍有一些日头射入,并非黑夜,总算不错。 他们走了一程又一程,眼前尽是些勾藤以及龙爪似的树枝,下面落叶堆积,穿 了高跷才可以移动脚步,所以走得很慢。 有如蜗牛漫步似的。 还有,右手抓住拐杖,左手紧握铁伞,时间久了,当然吃力,想坐下来休息也 办不到。 「哇操,再这样走下去,少爷我的痔疮不跑出来才怪!」 「男人有痔疮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男人没痔疮才稀奇吔!」 龙大炮不但痔疮跑了出来,更加要命的还是一双眼,疲劳到了极点,几乎眼睛 一闭上就不想睁开。 此时,他才相信梅胆的劝告,不是危言耸听,不是吹大牛的。 假如他有办法逃出森林之外,朝着原路走回去,他恐伯不愿意多走一步。 就在迷迷糊糊,眼睛快合上之际,他忽然听到铁伞上面有一种声音。 「沙沙……」 他立刻冲口叫了一声:「哇操,蛇!」 叫声一出,他人似乎又清醒了不少。 走在前面的变色虫笑道:「免惊(不用怕),我早巳说过,铁伞上有尖刺,蛇 跌下来,准是死翘翘的。」 龙大炮这才松了口气,变色虫又说:「你还是担心担心那些银鼠,拐杖、高跷 是没法挡住它们的。不过,照情理推想,落叶积聚之处,根本没有食物,它们大概 不会走进来。」 「哇操,还有什么事值得担心的没有?」 龙大炮想跟变色虫聊天,免得突然睡去,成了野人谷的冤鬼。 「有……」 变色虫「有」字刚出口,突然又很焦虑的叫道:「操他妈的老奶,大炮龙,我 的扶手拐杖已经无法触及到地面,好像前面就是沼泽地啦!」 「哇操,那怎么办呢?」龙大炮也很紧张。 「有两个办法,一绕道而行,二把两枝拐杖接在一起,再探深一点,如果可以 触到地面,那这沼泽还不够深,仍可走过去。你愿意采那一个办法?」 「奶奶的,在这种地方,我简直是只菜鸟,还是由你决定吧!」 「如果由我决定,我是决不绕道的。」 说完,他就把龙大炮拐杖接过来,再把两根绑在一块,然後插进前面三尺之远 的地方。 沼泽深度正好是在两根拐杖的连接处,变色虫笑道:「好佳在,这沼泽还不很 深。」 变色虫一面说,一面拔起拐杖,还给龙大炮。 「这沼泽不深,咱们只要拨开落叶,使它的深度减少,就可以走过去了。」 於是,两人合力用拐杖,把一部份落叶往旁边拨去。 不一会儿工夫,两人就继续向前走去。 日头下山了。 夜幕终於低垂。 龙大炮和变色虫两人,只好停下脚步,就在一棵老树下休息,轮流睡觉。 上半夜是龙大炮睡觉,没有任何异动,下半夜,轮到变色虫睡了,龙大炮靠着 树干休息。 「呼!」 不久,他忽然听到一种奇异的声响,好像有一个老人在附近呼吸,声音非常沉 重。 後来,那种声响越来越加厉害,突然变成猛兽的咆哮。 「乖乖,我的妈妈咪!」」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正想推醒变色虫,变色虫已经被咆哮声吵醒了。 「吼——」」 龙大炮定睛看时,只见林深茂密之处,忽然露出一个头来。 那个头,大如瓮缸,又黄又灰,眼眶深陷,扁鼻濶嘴,分明是一头巨大人猿, 不觉心上一震。 奇怪的事情终於发生了。 只见变色虫双手握拳,不断的在他自己的胸膛拍打,同时,口里透出了一阵低 沉的吼声。 「啁瞅……」 尽管那种吼声太过薄弱,听来仍然有点人猿咆哮的味道。 龙大炮立刻明白,那是变色虫跟人猿交换意见的方法。 但见他俩没有多大冲突,只是各自拍打着自己胸脯,因此,龙大炮按在剑柄上 的手,也立即缩回。 人猿始终保持七八步远的距离,变色虫与他分别以咆哮声,和吼声传达意见之 後,便站着不动。 有顷,变色虫把他们千辛万苦带进来的酒,连同袋子交出来。 大人猿伸手接过,打开麻袋上面的给看了看,点了点头,随手抓起袋子,转身 走开。 他左右手各抓一袋装有数坛酒的麻袋,很快就走远了。 龙大炮见他走远,才松了一口气,问:「变色虫,我们是否安全?」 变色虫回答:「我们不但是安然无恙,还有食物和酒,他代表黑大帅欢迎我们。」 「真的,那我马子胡娇呢?」 「我没有谈到她。」 「哇操,为什么?」 「免得节外生枝,咱们得一步一步来。」 「奶奶的,你不会是只带我来这里虚幌一趟,然後拍拍脚仓(屁股),掉头就 回去了吧?」 「操你妈的老奶,我变色虫人是烂了一点,伹绝不会是头项长疮,脚底流脓的 烂种,我江湖也是混过的,义气两个字,我懂那么一些些。」 「最好是这样,否则少爷我也不是二元捶捶,傻瓜!」 「嘿嘿,你确实是个傻瓜,居然花五百两银子,还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一个 查某。」 「哇操,少爷我就喜欢。」 「你想想看,五百两银子可以买多少个女奴,水的、风骚的、淫荡的,随你喜 欢。」 「哇操,各人品味不一样,我喜欢刺激弄到手的,可不喜欢用钱买来的查某, 用钱买来的查某,就好像货物一样,搞起来一点都不爽。」 「可是,老子那个买来的查某,却夜夜叫老子销魂吔!」 「那是你自己,不是少爷我。」 「不管是买来的,还是自己泡上的,总之,待会如果黑大帅让你马子出来跟你 见面,千万不要几百年没见似的,又抱又搂又亲的,否则,黑大帅呷醋出手伤人, 咱们就会完蛋了呀!」 「照这样看,阿娇还活着罗?」 「这个我莫宰羊,我只是猜想而已,也许她早就嗝屁也不一定;若是她还活着, 你只能够把她看做普通朋友,懂我意思吗?」 「宰羊啦!」龙大炮嘀咕道:「见到自己心爱的马子,不能搂,不能打波(亲 嘴),真要命!」 变色虫劝说:「憋一下,不会少根毛的。」 一个时辰之後,有五只巨大的人猿走到他们二人躲藏之处,为首的一只拍着肩 膀,示意他俩跟他们一道走。 变色虫也拍着肩,表示答应。 虽然落叶堆积如山,落叶所遮蔽的地方,可能是一个沼泽,伹人猿等毫无惧色。 看来他们已知道那一处危险,那一处是可以走的,故此不会误入沼泽。 光线昏暗。 他们只靠人猿引路,当然是很危险。 不过,他们的运气不坏,天亮之前,居然可以走出大森林。 突然呼吸到清新的空气,龙大炮精神一爽,欢呼:「哇操,好爽!」 然後向变色虫问道:「喂,变色虫,这些怪物打算把咱们带到什么地方呢?」 变色虫展目向前望了望,答说:「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些火光冒出,大概是那 里吧!」 果然不错。 变色虫说中了。 伹龙大炮却吓了一大跳。 他简直不敢想像。 火堆旁,竟有一群人猿围坐在那里,等侯他们到来。 他们这种举动,跟野人差不多了。 要不是他们身上的毛又疏又薄,手臂大腿上还有毛的话,龙大炮还误以为他们 是野人族呢! 火势燃烧得很旺盛。 由於火光映眼,龙大炮居然发觉在较远之处,有一幢很大的废宅。 废宅外型虽已破旧,伹仍可看出当年豪华影子,龙大炮十分惊奇! 他心中暗想:「哇操,难不成他们也会盖房子?不可能的,野兽就是野兽,决 不会自行盖房子的,这房子大概是那个有钱大佬留下来的。 这么看来,当时野人谷并非荒山野岭,而是有人隐居的地方。」 龙大炮虽然这么想,伹他却不敢开口询问,到了这里他简直是孙悟空关在八卦 塔——没办法。 他只能依照变色虫的指示去做,因为,他不懂得人猿的手势,以及简单有力的 吼声,是什么意思? 人猿每次做出特殊的姿势,或者一些古怪的吼声之後,变色虫就把它的含义说 出来。 他这个任务是很重要的。 没了他,龙大炮还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复杂可怖的场面呢! 在火堆之前坐下不久,变色虫把他们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其中一只长得人头兽身的猿人,发出威严的低吼:「吼——」 跟着,伸出一双手,发狂般槌打坚实粗壮的胸膛,又再比了几个手势。 龙大炮见他是人头兽身,与别的人猿长得不一样,料想他定是人猿王黑大帅了。 也就是人跟人猿所生的那个黑大帅。 果然又被龙大炮料中。 只见变色虫向龙大炮看了一眼,说:「黑大帅明白我们的来意,认为我们是外 人,不能够抢走他的玩偶。不过,我们远道而来,并且送给他许多酒和衣物,他会 好好的照顾玩偶。」 龙大炮急道:「哇操,这杂种答不答应让阿娇出来,跟我见上一面呢?」 「他答应,可是我们不准跟她交谈。」 「操他妈的球!」 龙大炮低骂一声,也只好无奈点点头。 黑大帅立刻挥了挥手,不一会儿,胡娇便被人猿从树林中,带了出来。 胡娇一见是龙大炮激动大叫:「大炮龙,救我!」 龙大炮一听,不由自主的冲过去,叫道:「阿娇!」 变色虫吓了一大跳,想拦也来不及了。 谁知,跑没几步就被两头人猿拦住去路。 但龙大炮使出「飞龙戏珠」一式,旋即避开两只人猿,扑上前去,和胡娇搂抱 在一块。 「你不要难过,我拚了这条小命也要把你救出去。」 说完这句,又附在她耳畔,亲热地说:「你那个黑洞,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机会 打进去呢,你想,我会放过你吗?嘻嘻!」 胡娇娇羞骂了一句:「死相!」 哇操! 两人居然在这种地方打情骂俏起来了。 变色虫见了,额头猛流汗,心中「噗通」乱跳个不停。 龙大炮这时发觉胡娇半裸着上身,紧张地问:「哇操,阿娇,你的洞被那杂种 开啦?」 胡娇道:「没有,他只对我的眯眯(乳房)感到好奇而已!」 「哇操,原来,他还不懂得打洞,好佳在。」龙大炮又说:「那杂种还对你的 眯咪说了什么话?」 胡娇羞红了脸,低声道:「他说,他说,我的眯眯很性感……所以,就不许我 穿上衣服。」 「哇操,算他识货!」 「大炮龙,是不是现在就带我走?」 「不急,先搞定这些杂种,别瞧他们是群四肢发达的野兽,头壳可不比人类蠢 ……」 黑大帅见他俩亲热不已,话说个不停,不由勃然大怒,拍了一下手掌,立即五 六只大人猿拥上前去,把他俩人分开。 胡娇立刻被押走。 变色虫颤声说:「大炮龙,完了,完了,你不应该不听我的劝告,你对你马子 又抱又搂,已经触犯了黑大帅,小心他叫人把你活活的勒死!」 半裸的胡娇被押走後,龙大炮已怒火高炽,听了这些话,那能忍受? 「奶奶的,变色虫,若是你的那个女奴老婆,被脱光了衣服,对她那对眯眯品 头论足,你会怎样?」 变色虫脱口道:「老子膀胱会发火,会操他妈的老奶!不过……」 不等变色虫再说下去,龙大炮大喝一声,拔出天南宝剑,摆出一副决斗姿势。 「奶奶的,杂种,来呀,别光会穷叫!」 黑大帅看在眼里,更加光火,咆哮了几声,便向龙大炮直冲过去。 龙大炮左闪右避,身形轻巧,黑大帅虽勇猛力大,却始终摸不到龙大炮衣脚。 「啊!吼……」 黑大帅气得又吼又叫。 要杀死黑大帅,对龙大炮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龙大炮不愿这样做。 因为,杀死了黑大帅,还有一百多只的人猿,他可不想做得太残忍。 龙大炮和黑大帅两个,就围绕着火堆在打转。 直把黑大帅气得暴跳如雷。 有顷,龙大帅灵机一动,一个箭步纵到那堆火的面前,闪过黑大帅的攻击,把 宝剑朝那堆火中插入,用力一挑! 熊熊高烫的炭火,朝黑大帅挥去! 这一招十分厉害。 黑大帅被烧红的木炭拨在脸上,一阵剧痛,倒在地上打滚,在旁侍候的人猿赶 快去援助他。 龙大炮乘机拉了变色虫一把,大喝一声:「紧走!」 一连串的龙虎斗,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变色虫已吓得呆若木鸡,听了这一声 呼喝,如梦初醒,赶快跟龙大炮冲向黑暗中去。 可是,走了没几步,龙大炮突然驻足地道:「我一定要冲进人猿阵内救阿娇, 你赶快爬上峭壁上去等我。」 变色虫紧张地叫说:「你他妈的大炮龙,可别丢下我不管啊!」 「宰羊啦!」 龙大炮丢下一句话便走,转了一个弯,纵上一块较高的岩石上面,展目一扫, 只见一只巨大人猿紧紧的抱着胡娇。 胡娇则又踢又打,口中大骂不已,伹那只人猿并不理会,只是牢牢地抱紧她。 「操你妈的球,放开我马子。」 龙大炮大喝一声,便奋不顾身的凌空飞跃而下。 人到剑到,银光四射,闪电般便刺杀了五只大人猿,而且抢回了胡娇。 他兴奋到了极点,在兴奋之际,突然一只大人猿由他背后偷袭,胡娇见状,要 叫已来不及。 旋即,她一抓起龙大炮握剑的手,往後刺去,正中人猿的眼睛,痛得在地上打 滚。 龙大炮回头踢了倒在地上的人猿一脚,骂道:「奶奶的,想偷袭你家少爷,半 夜里起来晒日头(太阳),还早呢!」 说着,拉起胡娇道:「咱们紧溜栓(快跷头),迟了,就来不及啦!」 当下,两人快速爬上峭壁,一面又大叫:「变色虫——」 连叫了几声,变色虫都没吭声,不由担心了。 胡娇道:「变色虫会不会被黑大帅杀了?」 「哇操,我也在这么想。」 龙大炮一面回答,一面找着立脚的地方,然後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刹那 间,一阵耀眼的光彩,暴闪开来。 跟着,龙大炮拿出一个红色的火珠,在手上搓了几搓,只见那火珠,越搓越耀 眼。 胡娇惊叹道:「大炮龙,这个火珠真美,是不是烈火珠?」 「哇操,你怎么宰羊?」龙大炮说:「我是用它来做讯号的!」 胡娇一笑,道:「烈火珠是武林四大宝之一,江湖中人想得到它,都快起笑 (发疯)了。它发射出的光,可以久久不散,而且能照耀百里之外,世上除了烈火 珠,还能有什么珠跟它此吗?」 「聪明!」 此时,天还没亮。 四处黑沉沉的。 更加显得烈火珠的艳丽夺目。 峭壁下,围绕着成群的人猿,在那又吼又拍胸膛,却无法爬上陡峭壁崖。 龙大炮在上面看了,高兴不已! 「阿娇,那些杂种们看样子是爬不上来了,咱们来个劫後余生,热情拥吻怎样?」 他嘴上是这样问着,伹双手早已把胡娇紧紧抱在怀里,双唇堵住了胡娇的唇。 两人就在露天之下,大胆地、热情地吻着。 有顷,龙大炮突然放开胡娇,然後笑道:「要是咱俩能够以峭壁当床,苍穹为 幕,做咱们一直无法完成的「正事」,不知有多帅!」 胡娇羞怯地说:「你现在不就在做了!」 一听这话,等於给了龙大炮莫大的鼓励。 他立刻搂起胡娇继续热吻,而他的左手,也开始不规矩的在她半裸的身上摸索。 两人宛如乾柴烈火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两人快要进入忘我境界时,忽然听到一些微声,紧跟着较大呼吸声。 两人不由一怔,以为人猿偷偷爬上峭壁,龙大炮旋即推开胡娇,挥手一剑,便 朝那发声之处刺去! 变色虫吓得大叫:「大炮龙,别杀,是我变色虫呀!」 闻声,龙大炮才适时住手。 「大炮龙,我已四肢无力,快拉我一把!」 龙大炮伸出一双手,把气喘如牛的变色虫拉上峭壁来。 「变色虫,我还以为你向阎罗王那里挂号去了呢!」 「呸呸呸!」变色虫说:「操他妈的老奶,在我婆娘身上耕耘一个晚上,也从 没像这一次这么虚脱。」 龙大炮忽然发现变色虫裤裆湿了,笑道:「哇操,变色虫,你干嘛泄精?」 「泄他妈的鸟精。」变色虫惊魂甫定说:「这是吓出来的尿!」 「哈哈!」 一旁的胡娇也笑了。 她担心地问:「变色虫,你有没有受伤呢?」 「没有!」 「既然没有受伤,休息一会再说吧!」 有顷,变色虫才诉说他脱险的经过。 原来,当时他正要往峭壁上爬去时,谁知爬不到两步,便被黑大帅捉住了。 黑大帅打算剥他的皮,就在这时,空中出现烈火珠的耀光,他灵机一动,便告 诉黑大帅,那是天神,随时都会凌空而降。 天神正在查看民情,看有没有人杀生做歹事,若是正巧被他瞧见,天神就会惩 罚他。 还是把他放走,让他向天神求情的好! 黑大帅很快答应,伹却提出一个条件,必须留下胡娇,变色虫当然什么都答应, 所以他能够爬上来。 龙大炮哈哈大笑,道:「变色虫,你真会违章建筑(乱盖)嘛!」 「嘿嘿,为了这条烂命,没法度!」变色虫又急说:「奇怪,讯号弹已发射, 你朋友孟南和梅胆他们,怎么还没来?」 「哇操,那有这么快,趁天还没亮之前,咱们先困一下,养足精神吧!」 「只有这样罗!」 不久。 天色已慢慢发亮。 躺在壁岩上的三人,突然被什么庞大物体罩住似的,不由纷纷睁开,一见是三 只庞大,像个大鹏鸟的东西,缓缓而降。 胡娇欢呼:「大炮龙,是猛男他们……」 三人看清楚,确实是孟南、梅胆,还有一个是崔箫箫,不禁大喜。 龙大炮连忙脱下衣服,拿在手上用力挥扬,好让孟南等人发现他们所站的位置。 怎料,就在孟南他们的大鸟快要接近峭壁时,可惜黑大帅率领大批猿猴杀到了。 龙大炮朝孟南等人大叫:「烂男,先别下来,快走!」 然後,全力迎向黑大帅,展开厮杀。 谁知,黑大帅大手一举,示意龙大炮等等;随後,他跟变色虫此手划脚起来。 有顷,变色虫才跟龙大炮说明黑大帅的意思,道:「大炮龙,黑大帅很佩服你, 所以想跟你决斗,若是你打赢他的话,不但可以安全离开这里,还可以带走你的马 子。 反之,你若输了,便立刻离开野人谷,从今以後,不许再来找他们麻烦,他问 你有没有这个胆?」 龙大炮听完之後,欣然的说:「没问题,反正这次来这里少爷我早已打算豁出 去,拚个你死我活;何况,黑大帅未必能打赢我。 不过,决斗之前,叫他们最好别来阴的,悄悄又绑走阿娇。」 变色虫把这些话转告,黑大帅也同意还样,於是,他们爬下峭壁,就在岩洞前 决斗。 胡娇担心地道:「大炮龙,你可得小心一些……」 龙大炮一笑,说:「阿娇,这一战是无法逃避的,不过,你老公不是瘪种,有 把握打赢的,你不必替我担心,倒是你,可得做好准备,嘻嘻,回去非打穿你那个 「洞」不可,我发誓这一次一定能成功。」 胡娇哭笑不得,嗔道:「死相,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人家都快急死了!」 「哈哈,轻松一点嘛!」 说完,他右手握剑,向黑大帅冲了过去。 他知道黑大帅敢向自己挑战,也绝非弱者,因此想杀黑大帅并非容易的事。 除非他的宝剑能刺入黑大帅的心脏,或刺中他的咽喉,否则休想打赢黑大帅。 到了这种生死利害关头,他可得把利害摆中间,仁慈放两旁了。 所以,他一交手就向对方的要害进攻,想不到黑大帅的动作十分灵活。 好几次避开剑锋,同时浑厚双臂凌空而下,打算抓住他,撕成两半,幸好龙大 炮不是三脚猫,而是侠圣山庄的少爷,对付黑大帅还绰绰有余。 突然,黑大帅趁隙走入宽敞的岩洞去! 龙大炮知道他想引自己入洞,也毫不犹豫衔尾穷追而去。 刚窜入岩洞,眼前忽然一黑,黑大帅不见了,他转身朝洞口看去,没有丝毫光 亮。 「哇操,中计了!」 原来,黑大帅把他诱入洞内,随即搬动大石,塞住洞口,龙大炮逼於在黑暗中 作战。 因为他不熟悉地形,屈居下风,更不妙的是他根本看不见黑大帅,那就无法对 准对方要害出击。 形势恶劣,几乎是必死的了。 若是烈火珠在身上就好办,可惜烈火珠被胡娇拿了去。 洞内黑漆漆的,他只能凭风声来闪避黑大帅的攻击,自己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 下。 最後,他把心一横,作出诱敌反攻的决策。 他纵上一块比较突出的岩石上面,故意把呼吸声加重,并且用口吹气,装出已 经筋疲力竭,气喘如牛的样子。 渐渐地,他感觉到似乎有影象缓缓走来,突然掌风响起,就在这一瞬之间,龙 大炮凌空翻个跟斗,从他头项飞去。 紧跟着,快如闪电发招,宝剑在黑大帅颈上扫过,一连数剑,然後又快速纵开。 速度之快,连龙大炮都有些不相信。 「吼——」 黑暗中,传来阵阵咆哮声,大石滚动声,把山洞震得「轰轰」大响。 龙大炮知道黑大帅已经受了重创,大约有顿饭工夫,洞内的声响才沉寂下来。 「嘘——」 至此,龙大炮才松了一口大气,搬开塞住洞口的大石,昂然走了出去。 众猿猴见出来的是龙大炮,似乎已知黑大帅失败,蜂拥冲进洞去。 胡娇立即投入龙大炮怀里,道:「大炮龙,你赢了是不是?」 龙大炮不回答她问题,即说:「咱们紧走,快爬上峭壁,不然就来不及了!」 三人立刻朝峭壁上爬去,待他们刚爬上,便见众猿猴纷纷叫嚣追来。 这时,孟南和崔箫箫,以及梅胆等三人,也适时凌空飞降下来,交给他们三人 各一具大鸟。 「哇操,快一点!」 龙大炮一面将自己绑在大鸢上,一面催促胡娇和变色虫两人。 待众猿猴等爬上峭壁时,龙大炮等三人,已乘大鸢升上了天空。 龙大炮朝众猿猴挥手叫道:「拜拜!」 「啁啾……」 众猿猴在上面见龙大炮等人,已飞上天空而去,不禁又捶胸又跳脚的。 这次,龙大炮闯入野人谷,最大收获便是救回了胡娇,答应孙寡妇等人 的条件,全都食言了。 幸好有孟南。 孟南只要把孙寡妇摆平。 也就等於把其他两人梅胆,和太古惑也搞定。 所以龙大炮一点也不担心。 他现在所担心的是,如何打胡娇那个「神秘之洞」而已。 此时,胡娇眼梢上泛起了红晕,娇声睸气地说:「大炮龙,这一次咱们一定要 成功的… ……」 她一扭娇躯,便倒在龙大炮怀中。 龙大炮凑下嘴去,吮吸她的性感双唇,然後才道:「放心,就算天塌下来,我 也不管了!」 「这是你说的!」 「废话!」 「既然是废话,就不要讲了,来吧—」 胡娇双目迷漾,吁吁气喘,耸动一对丰满的大乳房,接受对方的爱抚。 同时,她也伸手去爱抚龙大炮。 两人互相剥光衣衫後,龙大炮发现她芳草纷披的花园内,已濡濡然为春露沾湿 了。 龙大炮自然能会意。 胡娇正在兴头上,忽听屋外「吱吱」怪响。 龙大炮的神情一紧,想上马的雄姿一变「白虎跳涧」下了床,提起裤子两脚一 跳,用最快速度穿上了。 胡娇诧异问:「喂,正事……」 话语未了,龙大炮食指放唇上,「嘘」了一声,要胡娇别说下去。 胡娇立时闭口,点点头,低声问:「你不是放我鸽子吧?」 「不是!」龙大炮指指外面,悄声回答:「外面有动静!」 胡娇凝神倾听,屋外静悄悄的,一个人声也没有,於是她说:「那有什么鸟声 音?」 「哇操,我刚刚明明听见有……」 龙大炮话还没说完,又听外面「吱吱」叫了两声。 「你听!」 「好像不是人声。」 「傻B ,声音可以装啊!有很多江湖上的人,都会各种口技,为防万一我出去 摆平他,进来好跟你安心办事!」 说完,他掉头欲走。 胡娇情话绵绵道:「大炮龙,小心一点,快去快回!」 「嗯!」了一声,龙大炮身子一耸,如燕子穿帘般,由窗口穿出去,人落在瓦 面上。 「吱吱……」 龙大炮循声望去,提起脚,猫着腰,纵高窜低,去寻找那声音来源。 等翻过屋脊,他才发现两只老鼠,正在敦伦,後者抱着前者的腰,使劲的顶着, 顶得那前者直叫。 「操!」 龙大炮骂了一声,顺手捡了颗小石子,准备惩罚这二只小东西,好叫这对鼠男 女警惕,以後办事别这么大声。 伹是,他回心一想後,又放弃了这个主意。 龙大炮为何会如此昵? 因为他将心比心,想到了自己,自己在办事的时候,不也怕人家打扰吗?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打扰它们? 当下,他又折回了客房。 胡娇即问:「是些什么人?」 龙大炮边脱裤,边回答:「它们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胡娇吃了一惊,说:「那一定干出非人的勾当!」 龙大炮上床,摆好了战姿道:「是啊!它们也跟咱们一样,正在办大事呢!」 「啊,他们是……」 「两只小老鼠在打炮,搞得吱吱嘎嘎的。」 胡娇「噗嗤」一笑,说:「害你紧张了一下,躭误不少春宵。」 「可不是吗?小债精。」 此刻,龙大炮压在她身上,柔软温暖,细腻光滑,简直妙不可言,说到这里, 他不由「哈哈」笑了。 「死炮龙,你叫我什么?」 「小债精呀!」 「我借你钱了吗?」 「没有,不过,这有典故的。」 胡娇见他出去折返,原本雄伟的气概,不晓得是怕冷,还是欲火退去?然缩了, 趁此再厮磨一番,好给他重振雄风的机会。 因此,胡娇笑问:「什么典故啊?」 龙大炮慢条斯理说:「以前善呷人(穷人)娶某(老婆),所有喜事的花费, 都是赊借来的。 所以,到了晚上新郎便对新娘说:「我为你费尽苦心多方筹措,今晚要畅所欲 为,搞他个欲仙欲死,才不失我一番辛苦。」 於是,上床宽衣解带,正要行欢,忽然有人「笃笃笃」敲门。 他就披衣下床到门前一问。 原来是讨首饰钱的,穷新郎叫他明天再来,他关上门正要行事时,又有人敲门。 他又赶紧下床一问,是讨酒钱的,又回答明天再来,关上房门上床刚要动手, 又有人来敲门了。 新郎把新媳妇一推,感叹说:「我根本不像是讨老婆,倒像抱着一个债精。」!」 闻言,胡娇「格格」笑了。 龙大炮又笑说:「所以我说,你是我的小债精是不是?」 胡娇点点头道:「是有那么一些些,不过这次我想除了小老鼠捣蛋外,应该不 会有别人这么不识趣吧!」 「应该是不会有人了,田掌柜已吩咐他了,就算有事也别来打岔;烂男也把吹 箫的骗去上街啦,所以咱们可以安心打洞!」 斯时,龙大炮神情亢奋,雄风大振。 胡娇更是媚态百生,春情荡漾。 「阿娇,准备啦,我就要来了……」 「大炮龙,我早准备好了……请随意………」 说着,她力辟双腿,就等着龙大炮进攻。 此时此刻,他俩心里都充满着喜悦…… 兴奋! 期待…… 龙大炮和胡娇二人,这次能否如愿以偿? 抑或又会「流标」呢? ------ 翠微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