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章 望着走去的陆英,周英莲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唉”的长叹一声道:“这人 啊,哪儿都好,就是心胸太过狭窄,容不得人。” 小青在一旁低声嘟囔道:“小心眼,就怕夫人被别的男人抢跑了。” 周英莲听到了,狠瞪了她一眼训道:“小青,你又在瞎嘀咕什么?” 小青吓得一伸舌头道:“没,我什么也没说。”忙往一旁移了几步,离饭桌远 了些。 郝云奇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吃饭,有意无意他向一旁的那个孩子瞅了一眼, 见他眼珠子“叽哩咕噜”的飞快转动了几下,身子一缩钻入桌下,这时他看到那孩 子使用的筷子剩下一根了。他忙默运“天龙神功”向桌下感应了一下,立刻觉察到 有一股阴冷之气指向他的胯间。 他不由一惊,暗骂:“小混蛋,好阴毒啊,长此下去还得了。” 缩在桌下的那个孩子,正手持一根竹筷对准郝云奇的胯间缓缓向前刺进,当进 入到胯间数寸的距离时,突然加速刺下,然而就在竹筷甚甚刺中胯间时,郝云奇两 腿突然一合,把他的手紧紧夹住。 那孩子忙往回抽手,但连抽了数下都抽不出来,一张小脸闷得通红。但他又不 敢声张,用另一只手抓住被夹住的一只手臂,再次的拼命往外拽,郝云奇突然把两 腿往外一分,猝不及防,那孩子被自己的回拽之力抛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震 响,一头撞在了座椅上,然后连同座椅摔躺在地,痛得他直咨牙裂嘴。 见状,周英莲莫名其妙,她奇怪的看了看那孩子,问:“松儿,你又在搞什么 鬼?” 小青在一旁却看得很清楚,她不由“咯咯”的笑道:“小少爷,这下吃大亏了 吧,我早说过,你遇上了一个大克星。” 周英莲明白了,扭头向郝云奇看了看,笑道:“很好,好极了,这下我可是放 心了。” 饭后,周英莲把郝云奇、小松,还有陪读的小青送进书馆后就走了。 书馆很大,里面摆了两张课桌,两把普通座椅,一张先生用的高桌,一把红色 的高背木椅。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郝云奇并没有马上给二人上课,而是倒背着手围着二人坐的课桌转了一圈,最 后停在小青的桌前,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子?” 小青抬脸看了看他,问:“先生问的是大名还是小名?” 郝云奇道:“当然是大名。” 小青道:“我叫周青。” 郝云奇道:“名字很好听,你写下来我看看。” 小青不好意思道:“我写不好。” 郝云奇道:“没关系,写出来。” 小青只好拿起笔,在磨好墨的砚台里润了润笔,在一张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 了周青两个字。 郝云奇点了点头,道:“字写的虽不怎么好看,但却对。”他又迈步来到男孩 的身前,问:“你叫什么名子?” 男孩双眼往上一翻,恶声道:“我叫什么名子关你屁事,我不告诉你。” 郝云奇冷冷道:“不说出自己的名子就是没有名子,但在我这里上课又不能没 有名子,那好,本先生就勉为其难,临时给你起个名子好了,你记住,你的临时名 子就叫——王八蛋!” 男孩大怒,一高跳起大骂:“我不叫王八蛋,你才叫王八蛋。” 郝云奇不理他,转头向另一张桌的小青吩咐道:“周青,你记好了,从今天起 他就叫王八蛋,等下课后,你就去对镖局中的所有人说这个名子。” 闻言,小青“咯咯”大笑了起来,道:“遵命!一下课我就说去。” 男孩急了,喊:“小青姐,别去说,你是知道的,我有名子,我叫孙岩松,不 叫王八蛋。” 小青道:“给我说没有用,你得跟人家先生说去,不然你这王八蛋叫了出去, 看你今后还……” 男孩急喊:“好啦,好啦,先生,我告诉你,我叫孙岩松。” 郝云奇板着脸:“写出来我看一看。” 孙岩松道:“我不会写。” 郝云奇一摇头道:“写不出自己的名子就等于没有自己的名子。”他回到自己 的桌前,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刷刷写了孙岩松三个字,然后把字放到男孩的课桌上, 道:“你最好今天就把你的名子学会写好,不然这个名子可就不属于你了,你仍叫 王八蛋。” 孙岩松哪敢再说什么,拿起笔照着三个字写了起来。 小半天过去,三个字终于学会写好了,他拿起写好的三个字站起送到郝云奇的 桌上,道:“先生,我会写了。” 郝云奇看了看,点头道:“还可以,行了,你就叫你的这个名子吧。”接着宣 布道:“今天就学到这里,下课!” 一听下课,孙岩松就像枪打的兔子,一遛烟的跑没了影。 娜仁花一人坐在院中的一只木橙上,仰头向天,呆呆的看着挂在空中的那弯月 牙出神。 铁浩从屋中走出,见娜仁花在院中看月,就走了过来,一笑问:“姐姐,是不 是想家啦?” 娜仁花扭头看了看他,有些盲然的道:“家,我的家在哪儿啊?” 铁浩道:“姐姐,你在汴京时曾说过,你的家在很远的地方。” 娜仁花想了想,道:“我好像记得,我的家是在很远的一个地方,不过,我就 是想不起来了。” 铁浩拉过一只木橙,在娜仁花的身旁坐下,道:“姐姐不用烦心,慢慢你会想 起来的,到时我陪姐姐一起回你的家看一看。” 娜仁花冲铁浩甜甜的一笑,道:“谢谢!” 铁浩不由看的呆了,嘟囔道:“姐姐,你真美啊。” 中年妇人来到窗前推开窗向外看,见她的儿子正与娜仁花坐在院中说话,脸上 突然显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扭身向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中年男人一招手,喊:“他爹, 快过来看啊。” 中年男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从椅子上站起走过来向外面看了看,问:“看什 么?” 中年女人用手一指娜仁花和铁浩,道:“你看他们有多么亲热。” 中年男人疑惑的问:“那又怎么啦?” 中年女人不满的瞅了他一眼,道:“你这人是榆木脑袋啊,怎么不开窍呢,这 证明咱家铁浩喜欢上那丫头了,别说,那丫头的模样长得还真俊,给咱儿子做媳妇 满行。” 中年男人讽刺道:“你不是说人家来历不明,还要赶人家走的吗?” 中年女人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时候我不是不了解她 么,现在搞清楚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顿了顿,又道:“你看那丫头身上有 那么多的钱,家庭一定非常了不起。” 中年男人道:“就因为如此,才不能让铁浩娶人家姑娘。” 中年女人奇怪的道:“为什么?” 中年男人道:“正像你刚才说的,姑娘那么有钱,家势一定非常好,再加上姑 娘生得这么漂亮,你敢保人家姑娘不是结过婚有了丈夫的,或者是已经有了人家还 没来得及结婚的人么,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在人家姑娘失忆的时候哄人家姑娘嫁了 我们的儿子,一旦姑娘哪一天突然恢复了记忆,想起了所有的事,我们岂不是在造 孽。” 中年女人沮丧的道:“这么说,我们的儿子是没有希望了。” 中年男人道:“姻缘天定,我们只能等姑娘恢复记忆以后,确切的知道姑娘的 一切情况后再定,如果那时人家姑娘确实还没有人家,而她又看上了我们的儿子, 我们再撮合他们也不晚。” 中年女人道:“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中年男人道:“这就看天意了。” 第二天早饭后,郝云奇先来到书馆,他在高桌的后面坐下后不久,周英莲就带 着孙岩松和小青走了进来,她看着孙岩松坐下以后才转身离开。 郝云奇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上了衣服两个字,然后提起向二人问:“你们认识 这两个字吗?” 小青道:“不认识。” 孙岩松没有说话。 郝云奇向孙岩松问:“孙岩松,你识不识这两个字?” 孙岩松把双眼一翻,恶声道:“我干嘛要认识它们,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郝云奇没理他,接着道:“这两个字叫衣服。”然后把这张纸压在他坐的高桌 前,又道:“现在你俩就学写这两个字,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学会写好。”话罢,也 不再罗嗦,搬着椅子来到到房门口坐下,然后闭目养起神来。半个时辰后,郝云奇 站起走过来检查二人写的字,他先看了小青的字,然后表扬道:“不错,不错,写 的很工整。”接着来到孙岩松的桌前看他的字,他一个字没写不说,还在纸上乱画 了些人、鸟、乌龟什么的。郝云奇把脸往下一沉,冷冷问:“孙岩松,你为什么不 写这两个字?” 孙岩松满不在乎的道:“懒得写,就不写了。” 郝云奇冷冷道:“你一定也懒得穿衣服,那就不穿好了,更何况一个连衣服两 字都不会写的人,根本也不配穿衣服,孙岩松,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我全部脱下来。” 孙岩松大惊,一高从椅子上跳起,挥拳向郝云奇面门击来,郝云奇哪会把他这 点把式放在眼里,漫不经心随手一抓,一下扣住了他的腕脉,稍一用力,孙岩松就 瘫倒在地。 孙岩松大骂:“你抓痛我了,快放开我,你这乌龟。” 郝云奇冷冷一笑道:“那就放开你好了。” 话罢,把手松开,孙岩松一高从地上跳起,然而就在他跳起的一瞬间,郝云奇 出手如电,连点了他胸前的几处穴道,一下把他定在地上不能动了,接着就毫不客 气的往下扒他的衣服,转眼间把他扒成了一个光腚猴。 孙岩松吓坏了,急喊:“娘,快来救我,这乌龟扒光了我的衣服。” 小青也吓坏了,惊的张大嘴巴愣是说不出话来。 郝云奇冷冷道:“一个连衣服两字都不识的人怎配穿衣服,不配穿衣服的人就 应该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他从怀中掏出一根手指粗细的皮绳,不紧不慢的栓住了 孙岩松的两只手腕,然后伸手拍活了他下身的穴道,拽着绳子就往屋外走。边走边 道:“周青,你去找面铜锣来,咱们到街上转一圈,你敲锣召人,我拉着他游街, 让所有人都见识见识不穿衣服光着屁股的孙岩松。” 孙岩松的魂都快吓出来了,在郝云奇的身后,又蹦又跳,又扯又拽,活脱的一 只小猴儿。 小青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奇景,她先是惊愣,继而大笑,最后笑得捧着肚子弯腰 蹲在地上只喊痛。 郝云奇拽着孙岩松走出书馆的大门来到院中,然后拽着他往院外走。 小青也跟着跑了出来,见孙岩松一副狼狈可怜相,忙给他出主意道:“小少爷, 快向先生认错求饶吧,不然,让你的小朋友们看到了你这个样子,你就抬不起头来 了。” 孙岩松忙喊:“先生,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 郝云奇停下脚步冷冷问:“以后上课听不听先生的话,写不写字?” 孙岩松道:“听先生的话,先生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保证好好写字,一定 写好。” 小青忙过来给他求情道:“先生,就饶了小少爷这一回吧,他以后一定会听先 生的话,好好写字的。” 郝云奇点了点头,道:“那好,看在你青姐为你求情的面子上,我就饶你这一 回。”扭头看了看小青,道:“如以后他再胡闹不写字,我就连你一块儿罚。” 小青吓得脸一下白了,忙对孙岩松急道:“小少爷,你听到了没有,你可不要 害我啊,如果你再犯事,先生也罚了我,我……我可是没法再活了,就一头撞死在 你的面前。” 孙岩松保证道:“小青姐,我以后保证不胡闹了,一定听先生的话,好好上课, 好好写字。” 郝云奇笑了,道:“这才像个男子汉嘛。”伸手解开绑着他双手的皮绳,拍活 他上身的穴道,孙岩松一溜烟的跑回课堂里去了。 小青来到郝云奇的身旁,伸出双手抱住他的一条胳膊,小心的问:“先生,要 是……要是小少爷再犯了错,你会不会真的也把我的衣服脱guang 啊?” 郝云奇的脸一板,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道:“你说呢?” 小青笑了,道:“先生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郝云奇奇怪的问:“为什么?” 小青又笑了,但笑得很怪,道:“因为先生喜欢我啊。”话罢,松开手转身一 扭一扭的向课堂走去 陆常荣与穆梁、穆涌正在客厅中喝茶说话。 门外传来一声喊:“禀盟主,汴京分舵曹分舵主求见。” 陆常荣向外道:“请曹舵主进来说话。” 门一开,曹华走了进来,向陆常荣施礼道:“禀盟主,乾坤一字教人员失踪的 秘密,属下查到了一些。” 陆常荣忙问:“他们都去了哪里?” 曹华道:“在我们对乾坤一字教展开行动之前,乾坤一字教已经开始从汴京城 往外撤离了,属下收集了从各地送上来的零散情报研究后发现,乾坤一字教有大批 的人员物资撤入到安徽,浙江,江苏三地。” 陆常荣问:“具体地点呢?” 曹华道:“这还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他们有一批人进入了苏州城。” 陆常荣道:“苏州,那是江南了,如果在江南展开行动的话,得跟江南武林盟 进行联络,还不知他们会不会与我们合作。” 穆通道:“这肯定不行,乾坤一字教在江南没有一处公开的舵口,与江南武林 从没有过冲突,而乾坤一字教的名声和实力,江南武林知之甚清,为了自己的利益, 他们是不会为自己竖这么个大敌的,所以,要行动的话,只有我们单方面秘密去做。” 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兄弟俩在江南待的时间长,熟悉江南的方方面面,我 们亲自走一趟。” 陆常荣一摆手道:“二位长老现在不能去,汴京还需要你们。我先传令苏州分 舵,让他们先秘查乾坤一字教在苏州的情况,等查明后要采取行动时,二位长老再 赴苏州不迟。” 闻言,二穆点了点头。 清晨,娜仁花从自己的房里走出来到院中,院中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她 不由奇怪的嘟囔道:“咦!人呢?”接着她来到铁浩房间的门前,抬手在门上拍了 拍,喊:“浩弟,你在不在?”但屋中没有回音,她忙用手去推门,门一下开了, 屋里空空的没人。 她不由一愣,想了想,转身向前面的饭庄走去。不一会儿来到饭庄的大厅中, 见大厅中人很多,进进出出的非常热闹,她不由看呆了。 女掌柜一眼看到了她,忙过来道:“姑娘,你怎么来了这里,快回去吧,这里 太乱。” 娜仁花道:“后面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怪吓人的,这里热闹,我可以留在这 里做事吗?” 女掌柜迟疑了一下,道:“这个……”仔细瞧了瞧娜仁花,突然笑了,道: “姑娘,你要是愿意做事,就替我管柜台吧。” 娜仁花好奇的问:“管柜台都做些什么?” 女掌柜道:“管柜台,一是收钱结账,二是发放酒水,来,我教你怎么做,一 会儿就学会了。”女掌柜拉着娜仁花走入柜台的后面。 正在忙伙着给客人上饭上菜的铁浩一眼看到娜仁花,一愣,忙拔腿走了过来, 问:“姐姐,你来这里干什么?” 娜仁花一笑道:“来做事啊。” 铁浩又是一愣,扭头向女掌柜道:“姑姑,你怎么能让姐姐到这里来做事啊?” 女掌柜瞪了铁浩一眼,道:“你这孩子是怎么说话的,我什么时候让你的这位 姐姐来这里做事了,是你姐姐自己来的,她说后面就她一个人,她害怕就过来了。” 铁浩道:“姐姐,这里太乱,人也太杂,你在这里不合适,回后宅去吧,等我 忙完了这里的事,就回去陪你说话。” 娜仁花道:“这里人多热闹,我要留在这里做事情,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铁浩道:“可是……” 女掌柜一把拽过铁浩道:“铁浩,你不用担心,不要紧的,姑姑只让她管柜台, 不让她走出来,她不接触客人出不了事的。”接着一笑,又道:“铁浩,你不觉得 让你的这位姐姐在我们饭庄中露面,我们饭庄的生意会更好么?” 铁浩一愣,问:“生意更好,什么意思?” 女掌柜道:“这位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她往柜后一坐,就是我们饭庄的一块 活招牌,她什么也不做,就可以招览来大批的客人。” 铁浩又是一愣。 中午时分,一个身背八袋的中年花子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花子步入广发饭 庄的大厅。此时大厅中间的一张桌旁已经坐着了两个花子,其中一个看到了走进来 的中年花子,忙站起来向他招手喊:“分舵主,这边,这边。” 中年花子带着年轻花子走了过来,在两张空椅上坐了下来。他扭头向大厅四周 看了看,道:“这家饭庄的生意这么好啊。” 一花子道:“是啊,这家饭庄自从换了老板后生意一直很好,不过,今儿更是 好的不得了。” 中年花子奇怪的问:“为什么,难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花子用手向柜台那边一指,道:“分舵主,你向那边看。” 中年花子一眼看到了柜台后面的娜仁花,眼一下直了,自语道:“老天爷!这 妞长得真美啊。” 花子道:“今天很多人都是冲这漂亮妞来的。” 跟中年花子一起来的那个年轻花子也向娜仁花看去,突然,他惊异的道:“咦! 怎这么像啊。” 中年花子一愣,问:“像什么?” 年轻花子道:“这女人的模样怎么跟我们曾抓过的一个女人长的那么像。” 中年花子问:“抓的哪个女人?” 年轻花子道:“就是那个乾坤一字教教主的未婚妻。” 中年花子惊的一高跳起,喊:“什么!” 周围吃饭的人不知怎么一回事,都向他们看来,店伙计以为出了什么事,忙也 走过来问:“爷,有事么?” 年轻花子忙伸手把中年花子又拉坐下,然后对伙计道:“没事,你忙去吧,有 事我们会喊你的。” 中年花子回过神来,扭头向年轻花子问:“你没看错吧?” 年轻花子一笑道:“分舵主,你不用紧张,像不等于是,那个女人一个多月前 已经死了。” 中年花子怀疑的问:“死了,怎么死的?” 年轻花子道:“那女人当时被关押在总舵的地牢中,后来地牢里发生了大爆炸, 整个坦塌了,那女人被埋在了里面没出来。” 中年花子道:“是这样啊。”想了想,扭头向从他们身旁走过的一个店伙计一 招手,喊:“伙计,过来一下。” 店伙计忙走过来,问:“客官有何吩咐?” 中年花子道:“我们的酒不够了,你再给我们这桌加两坛酒来。”接着装做有 意无意的问:“伙计,你们柜后的那个漂亮姑娘是谁,以前怎没见过?” 伙计不在意的道:“那姑娘是我们掌柜侄儿的未过门媳妇,刚从汴京那边过来 的。” 中年花子一笑,以羡慕的口吻道:“你掌柜的侄儿真有艳福,竟找了这么一个 漂亮的媳妇,对了,你掌柜的侄儿是哪一个?” 伙计用手一指正忙着送菜的铁浩,道:“就他,他就是我们掌柜的侄儿。” 中年花子向铁浩仔细的看了看。 年轻花子惊疑的道:“这么巧,她竟是从汴京来的。” 中年花子问:“这个妞真得与你们抓的那个女人很像吗?” 年轻花子道:“我在总舵时是管地牢的,曾多次见过那个女人,说像还谦虚了 呢,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中年花子道:“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一模一样而无任何血缘的人,这事真的是很 奇怪。”接着向铁浩看了看,又道:“可这男的确是不会武功,绝不可能是乾坤一 字教的教主。” 年轻花子道:“当然不是。” 中年花子问:“这么说,那个乾坤一字教的教主你也见过?” 年轻花子把嘴附到中年花子的耳旁道:“乾坤一字教那个姓郝的教主已被我们 盟主用计擒住给杀了,所以,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中年花子极震惊的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道:“这家饭庄看来不简单啊,弄不 好真的与乾坤一字教有关系,或者就是乾坤一字教在苏州城的一个秘密舵口。” 年轻花子忙道:“那我们快调人来挑了这个窝点吧。” 中年花子摇了摇头,道:“这不行,昨日我接到了盟主的信,让我们秘密调查 乾坤一字教在苏州这边的情况,但不准我们私自行动,一切听候盟主的命令。” 郝云奇从外面走入自己房间,来到桌前拿起放在桌上的几本书转身又向外走去, 当路过墙上挂着的那本黄历(日历)时,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见上面显示的日期 是四月三十日时,不由暗自惊道:“呀!来金陵城都一个月的时间啦,过的真快。” 接着又伤感的想:“不知仁花逃出去后跟教中的人去了哪里。”摇了摇头叹了一口 气走出屋去。 周英莲走入书馆的院中,发现馆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声响,她不由一愣, 暗道:“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不会是这一个月我走镖不在家,松儿把先生打伤了, 课上不了,他跑出去野了吧。”想罢,她紧走几步,来到书馆门前刚要迈步走进去, 却看到她儿子与小青正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桌前写字呢。她惊奇极了, 暗道:“松儿怎老实成了这个样子,可能么?”她有些不信的使劲揉了揉眼,又向 里面看去。 小青偶然一抬头看到了她,裂嘴向她笑了笑。 周英莲忙向她招了招手,她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离开椅子走了出来。周英莲 把她拉到了院子的一角奇怪的问:“小青,松儿怎变得这么乖,这么老实听话了? 学好转性了吗?太突然了点吧?” 小青一笑道:“他被先生的除名法和光腚法制服了,所以才变得这么老实,这 么乖了。” 周英莲一愣,忙道:“什么是除名法、光腚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青, 快给我说一说。” 小青先“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罢,道:“是这么回事,那天——————— —-”于是她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跟周英莲讲了一遍。 听后,周英莲“咯咯”的大笑起来,边笑边道:“郝先生制人的鬼点子还真多。 对了,松儿的武功很有点根基,他没有伤着郝先生吧?” 小青道:“就松儿那点把式,在先生手中根本不管用。” 周英莲奇怪的问:“怎么,先生会武功?” 小青道:“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周英莲道:“这叫什么话,干嘛还也许会,也许不会。” 小青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先生不会武功,怎会一出手就轻易的制住了小少 爷,可若说他会吧,我却从没看见先生练习过,而且走路还摇摇晃晃的,一点也不 像会武功的样子。” 周英莲点头道:“是有点奇怪。” 这时郝云奇从院门外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了周英莲,忙走了过来礼貌的问候道 :“夫人走镖回来啦?” 周英莲道:“刚回来不久,我不放心松儿,就先过来看了看。刚才听小青说, 松儿跟先生学的不错啊。” 郝云奇点了点头,道:“岩松这孩子聪明,天赋高,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学 会了几百个字,是一个可造之材。” 周英莲感激的道:“这是先生教导有方,松儿才有今天的。” 郝云奇淡淡道:“在下教导岩松有出格之处,还望夫人能够谅解。” 周英莲道:“先生何出此言,因人施教非常正确,无什么出格之说,先生就放 心大胆用你的方法教吧,英莲不会过问的。” 郝云奇道:“谢谢夫人!” 周英莲看了看他,道:“先生,你对我怎么越来越客气起来了。” 郝云奇一愣,道:“客气?没有啊。” 周英莲一笑道:“还说没客气,原先你喊我周总镖头,不让你这么喊,让你改 口,你却又改成了夫人。” 郝云奇道:“夫人不也在喊我先生么。” 周英莲道:“你是小儿的老师,我理应喊你先生的。” 郝云奇道:“可夫人也是夫人啊,我应该叫你夫人的。” 周英莲道:“你这人还挺能辩论的,算了,我以后也不再喊你先生了,而你也 不准再叫我夫人。” 郝云奇问:“那我该怎么称乎夫人?” 小青道:“你这人真笨,夫人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当然叫姐啦,而夫人也只好 将就着喊你一声弟了嘛。” 周英莲向小青瞪了一眼,训道:“小青,不准对先生这么说话。” 小青吓得伸了一下舌头。 周英莲扭过头对郝云奇道:“你刚来的时候我不已经对你说过了么,你喊我的 名字或者叫我一声周姐都行,我就叫你郝弟吧。” 郝云奇道:“遵命!” 铁浩提着一包东西在街上正走着,突然,从路旁钻出一个一身灰衣的年轻男人 拦住他道:“这位兄弟,我们大哥要见你。” 铁浩疑惑的问:“你们大哥,我认识吗?” 年轻男人一笑道:“见了面你就知道了。” 铁浩看了看他道:“这位兄弟,我可不是什么有钱人,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他晃了晃那包东西道:“这是一包不值钱的日用品,统共不值二两银子。” 年轻男人气道:“你以为我们是劫道的土匪啊?别罗嗦了,快跟我见我们大哥 去。”拽着他就向路旁一条巷子里走去。 铁浩被那灰衣年轻男人强行带进了一间普通的民房中。 房中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见铁浩进屋后忙从椅上站起向他施礼, 客气的道:“不好意思啊,把公子从路上硬请到这里来了,但事情紧急,在下不得 不如此,还请公子原谅。” 铁浩看了看中年人奇怪的问:“我并不认识大叔,大叔干嘛请我到这里来啊?” 中年男人脸一板,严肃的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下是乾坤一字教江苏分 舵的副舵主吴天华,在下查到你是跟随方豹方堂主来苏州的,所以才不得不把你请 了过来,因为在下有十分要紧的事要见方堂主,希望小兄弟给引见。” 铁浩一愣道:“乾坤一字教是干什么的?方堂主又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 啊,你们大概找错人了吧?” 中年男人冷冷道:“小兄弟别开玩笑了,我们有教主的消息,得马上见方堂主 向他汇报。” 铁浩惊奇的道:“我……我开哪门子玩笑啊,你们说的什么方堂主我从没见过, 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让我如何引见啊。” 中年男人厉声喝问:“你不是我们乾坤一字教的人,那你是什么人?” 铁浩道:“我姓张,叫张铁浩,汴梁人氏,前些日子才跟父母一起来苏州投奔 姑姑的,我姑姑在苏州城开了一个饭庄,饭庄的名字叫广发,不信你们可以去查一 查,看我说的有没有假。” 中年男人问:“你们家在汴京是干什么的?” 铁浩道:“我们家在汴京开了一家布店,叫张家布店,以前我们张家布店在汴 京城是很出名的,凡是老汴京人一问便知。” 中年男人脸色转缓道:“这么说我们真的是认错了人,张公子,对不起啊。” 铁浩道:“没关系,没关系,这是常有的事,以前我也曾认错过人,要是再没 什么事要问,我就走啦。” 中年男人客气的把手一伸,道:“张公子请。”他迈步往外送铁浩,来到门前 为铁浩拉开门时突然又道:“张公子,今晚你与我们见面的事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 否则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 闻言,铁浩吓的脸色一变,忙道:“我……我不说,不说,绝对不说。”迈步 走出了房门,带他来的那个年轻人跟着他也走了出去。 这时,白天在广发饭庄吃饭的那个丐帮分舵主从另一间屋中走了出来。 中年男人忙向他施礼,道:“分舵主,你看这小子说的是真话么?” 分舵主道:“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真是乾坤一字教从汴京撤 过来的人,今晚与我们见面的事他就一定要向方豹报告,只要我们盯紧了这个小子, 就不难找出乾坤一字教在苏州的秘巢。如果他不是乾坤一字教的人,今晚这事他就 会压下不敢声张,如真是这样的话,那饭庄里的丫头就有两种可能,一,的确是相 象的另一个人,不过这种可能不大;二,是从地牢中逃出来后,混入这家饭庄隐藏 了起来,与乾坤一字教的余孽还没有联系上。” 中年男人点头道:“分舵主言之有理。” 傍晚时分,郝云奇正在自己的房中看书,小青推门走了进来。 郝云奇瞪了她一眼,道:“你这小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么,怎么也不先敲敲门 再进来。” 小青嘴一撇道:“都那么熟了,敲什么门啊,我进夫人的屋也不敲门。” 郝云奇气道:“你哪来那么多的歪理啊。”顿了顿,问:“这么晚了还来我这 里,你有什么事?” 小青道:“不是我有事,是夫人有事了。” 郝云奇一愣,奇怪的道:“夫人有事,夫人有什么事了?” 小青道:“今晚我们镖局来了五位客人,夫人设宴招待他们,要请先生去陪席。” 郝云奇淡淡道:“我已吃过饭了。再说,夫人宴朋友我去陪什么,而且我也不 习惯那种场合,你回去告诉夫人,我就不去了。” 小青见郝云奇不是很高兴,没敢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小青走了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接着传来周英莲甜甜的话语:“郝 弟在么,姐进来啦?” 郝云奇道:“我在,周姐你进来吧。” 周英莲着一身淡绿色盛装从外面飘然而入,来到郝云奇面前一笑道:“郝弟, 你怎那么不给姐面子啊?” 郝云奇道:“周姐,别误会,不是小弟不给你面子,是小弟实在不习惯那种应 酬的场合,弄不好说错话,得罪了你的朋友就不好了。” “唉!”周英莲一声长叹,道:“他们不是我的朋友。”话罢,双眼中突地浮 上了一层泪花。 见状,郝云奇不知所措的问:“周姐,你……你这……这是怎么了?” 周英莲用发颤的声音道:“郝弟,姐求你了,今晚陪着姐吧。姐今晚宴请的五 个人是————————是太湖五雄,先夫在时就与他们有交往,因我们镖局押镖 时常走微山,洪泽,骆马,高邮,太湖五湖的水路,这五湖是太湖五雄的势力范围, 我们镖局除每年送他们一笔丰厚的年例钱外,还要宴请他们一次,先夫在时,他们 来赴宴还算规矩老实,可先夫去世后他们再来就放肆开了,近几年,每次宴请完他 们后,姐的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特别是……是姐的双乳,都要痛上好几天, 这还是有陆副总镖头在场,可陆副总镖头押镖还没有回来,不在镖局。如果今天你 不去帮姐,姐非弄得像松儿一样,光着身子爬出来不可。” 闻言,郝云奇的心中腾起了怒火,但他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淡淡问:“周 姐,你为何来找我啊,我能镇得住他们吗?” 周英莲道:“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我相信郝弟你。” 郝云奇一笑道:“相信和能不能是两回事,如果,我是说如果,一旦我无能力 镇住他们怎么办?” 周英莲低下头可怜巴巴的道:“那姐就认命了,大不了再让那几个畜牲糟蹋一 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在一年只一回,咬咬也就抗过去了。” 郝云奇怪怪的一笑道:“走,咱姐弟俩会会那五头狗熊去。” 闻言,周英莲“扑嗤”一声笑了,接着从她的双眼中流下两行泪水来。 酒宴设在客厅中,两张大方桌对在了一起,桌面上已摆满了菜,还有两坛酒, 七只玉杯。 客厅中的地上散站着五个不同服饰的三十多岁汉子,他们的脸上已显出了不耐 烦的神色。 郝云奇与周英莲并肩走了进来。 一个黑脸汉子脸一阴,不满的道:“通常都是主人等客人,今儿怎么变成了客 人等主人,是不是主人的架子越来越大了?” 郝云奇冷冷接话道:“年年主等客,偶尔客等主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黑脸汉子一愣,问:“这小子是谁?” 郝云奇冷硬的道:“在下是公子不是小子,本公子姓郝名乾。” 黑脸汉子突地笑了,道:“原来是好(郝)钱(乾)公子,失敬,失敬,不知 好钱公子在哪里发财啊?” 郝云奇冷冷道:“本公子先是当了几年猎人,杀了几头虎豹豺狼,后干了几年 渔夫,宰了几只乌龟王八,现在又开始做教书先生了。” 郝云奇的话火yao 味甚浓,黑脸汉子不由用惊奇的眼光打量起他来。 周英莲怕得罪了太湖五雄,忙接话道:“这位是我的表弟,才来我这里不久, 你们都不认识。” 黑脸汉子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周总镖头的表弟啊,这就难怪口气如此之大 了。” 周英莲怕郝云奇再说出难听的话,忙用手指着五个人,向他逐个介绍了起来: “这位是太湖五寨的总寨主,江湖人称‘铁背苍狼’曹明山,这位是统管洪泽湖的 二寨主,江湖人称‘多面神魔’赵一飞;这位是统管高邮湖的三寨主,江湖人称‘ 花花蜘蛛’旬天庆;这位是统管骆马湖的四寨主,江湖人称‘狼牙黑鳝’谷中荣; 这位是统管微山湖的五寨主,江湖人称‘飞天魔狐’李花龙。各位相互认识一下, 今后再在江湖中相遇就是朋友了。” 郝云奇冷冷点了点头。 周英莲向太湖五雄道:“不好意思啊,小女子梳妆打扮耽搁了些时间,来晚了。 来,诸位坐,诸位坐。” 曹明山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进了主位,另四个人挨排坐下。 周英莲拉着郝云奇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三杯酒下肚后,曹明山从座位上站起,装做喝多了不胜酒力的样子,摇摇晃晃 的向周英莲走了过去,到面前,一举手中的酒杯道:“周总镖头,兄弟敬你一杯。” 周英莲刚要站起,却被曹明山伸手压住了她的一边肩膀不让起来,他假惺惺的 道:“周总镖头坐着喝,坐着喝。” 就在周英莲捧杯喝酒之际,曹明山的一只手抓向周英莲的一只乳房。 郝云奇坐在一旁看的很清楚,突地伸手挡住了曹明山的那只手,曹明山一愣, 随之冷冷一笑,手腕一翻运力往外一震,然而郝云奇象没事似的,端着酒杯从坐位 上缓缓站起道:“我表姐是个妇道人家,不胜酒力,还是由小弟带劳吧。” 见状,曹明山暗惊,心道:“刚才我那一震用上了七成功力,一般高手是经受 不起的,不是手腕被震断,就是被震得飞摔出去,可这小子跟没事似的,难道他是 一个深藏不露的武功大高手不成?”但看郝云奇文弱的样子,曹明山又不信,于是 故伎重演,道:“来,来,本寨主敬你。”就在两人握杯的手碰在一起的瞬间,曹 明山突然全力撞来,然而令曹明山大惑不解的是,他发出的十成功力如泥牛入海, 瞬间融化,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息。 郝云奇微微一笑,用手中的杯在他的杯上轻轻一碰,送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又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周英莲伸手在郝云奇的那只手腕上摸了摸,担心的问:“郝弟,你不要紧吧?” 郝云奇一笑道:“姐,放心吧,这点儿酒还放不倒我的。” 曹明山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走回到自己的坐位前坐下。 二寨主赵一飞用眼光向曹明山寻问,曹明山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赵一飞打 了个愣,接着从座位上站起,端着酒杯向周英莲走来。 到周英莲面前,向她一举杯,道:“周总镖头,小弟敬你,才一年不见就瘦了 许多,不过你的……”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出手抓向周英莲的一只乳房。 由于太突然,躲闪已来不及了,周英莲只好双眼一闭,硬受他这一抓。然而奇 怪的是,赵一飞的手里抓到的却是一只热馒头,惊得他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当地。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动静,周英莲忙睁开双眼,见此情形“噗哧”笑出声来, 接着她嘲讽道:“二寨主饿了啊,那就别客气的敬什么酒了,先坐下来填肚子吧。” 赵一飞抓着馒头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三寨主谷中荣奇怪的低声问:“老二,你不抓那娘们的奶子乐一乐,抓只馒头 回来干嘛?” 赵一飞向他瞪了一眼,道:“我哪知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是抓她一只奶子 的,一转眼变成了一只馒头,见鬼了,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捉弄我。” 闻言,谷中荣向周英莲身旁坐着的郝云奇看了一眼,问:“你是说那个书生在 捉弄你吗?” 赵一飞头一摇道:“应该不是他,我过去的时候是看着他的,没见他出手啊。” 谷中荣道:“你的意思是,还有人藏在暗处跟我们做对?”话罢,转头四下瞧 看了起来。 赵一飞道:“可能是吧。” 谷中荣转看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于是道:“我试试去。”站起身端着一杯酒 来到周英莲的身前。 周英莲笑道:“三寨主也来敬酒了,那小妇人是站起来呢,还是坐着不动?” 谷中荣怪怪的一笑道:“周总镖头随便,小弟先干为敬。”仰头把杯中的酒一 饮而尽。 周英莲款款站起,双手捧杯仰头喝酒。 就在这时,谷中荣把手中的杯往地上一丢,然后双手一齐出击抓向周英莲的双 乳,并暗自冷笑道:“我两手一齐抓,看你如何防。”但怪事又发生了,就在他的 双手堪堪抓到时,手中却多了两样东西,一只馒头,一只大鸡腿。谷中荣看着手中 的两样东西,不由也发起愣来。 周英莲开心的“咯咯”大笑起来,乘坐下之机在郝云奇的耳旁低声道:“郝弟, 你还会变魔术啊。” 郝云奇笑了笑,但什么也没说。 旬天庆,李花龙二人向赵一飞,谷中荣奇怪的望了过来,并用眼色向二人问怎 么一回事。 赵、谷二人同时向他摇了摇头,一是表示不知道,二是阻止二人再去敬酒。 郝云奇见对方再无行动了,扭头向一旁的周英莲道:“表姐,人家都敬咱三次 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敬回敬人家了?” 周英莲一愣,用惊异的眼光看了看郝云奇,意思是问行么。 郝云奇一笑,向她点了点头,意思是放心,没事。 周英莲笑了,道:“表弟说的对,我们是该回敬人家,再说我们还是主人。” 郝云奇转头向厅外喊:“外面有人吗?去厨房取几只大碗来。” 不一会,一个趟子手捧着五只大海碗进来放到桌上又出去了。 周英莲向郝云奇问:“表弟,我们怎么个敬法?” 郝云奇用手中的筷子向曹明山一点,道:“当然是从大寨主敬起了。”接着他 又用筷子向赵一飞、谷中荣、旬天庆、李花龙分别一点,道:“然后是二寨主、三 寨主、四寨主、五寨主。”话罢,抱起一坛子酒来到曹明山面前,周英莲则抱着五 只大海碗跟上。 曹明山见二人走近,忙要站起,但身子连晃了几晃,都没有站起,像是被捆在 了椅上似的。 郝云奇搬着酒坛在周英莲伸过来的一只大海碗中“咕咚咕咚”倒满,一笑道: “几位远道而来,都很是疲劳,就不必站起了,就坐着喝吧。” 他用手向曹明山的嘴一指,周英莲就把盛满酒的碗送到了他的嘴边,曹明山吓 得忙把嘴紧紧闭上。郝云奇一笑,伸手在他的脖后轻轻一按,曹明山的嘴一下张开。 周英莲笑道:“这才乖嘛。”碗一歪,向他口中倒去,曹明山一阵猛喝,一碗 酒下肚了。接着,二人如法炮制,每个人狠灌了一大海碗的酒,喝过不一会,五个 人就都趴到桌上醉的不省人事了。 周英莲问:“郝弟,把他们如何处理?” 郝云奇道:“这些人不能留在这里,套车把他们送到湖边去,等他们酒醒了就 会自己回去了。” 周英莲道:“好,就这么办。”她转身出了客厅,不一会带着十几个人进来, 用手向五人一指吩咐:“套车把这五个家伙拉到湖边,然后卸下放到湖边你们就返 回。” 众人齐声应道:“是!”架起五人向厅外走去。 娜仁花一人坐在院中默默的想事情,突然,好像想起点什么,自语道:“我好 像见过他们。” 铁浩推开院门走进来,听到娜仁花在说话,不由奇怪的问:“姐姐,你在跟谁 说话?” 见是铁浩,娜仁花忙从橙子上站起急切的道:“浩弟,白天我在饭庄见到的那 些身穿破衣服,手拿一根棍子的人,怎那么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铁浩道:“姐,他们是丐帮的人,丐帮的要饭花子遍天下,到处都有,对他们 眼熟一点不奇怪。” 娜仁花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我以前可能与他们打过交 道。” 铁浩一惊,问:“姐,你是不是说,你的什么亲人是丐帮的?” 娜仁花道:“不会,不会,我模糊的记得,那些穿破衣服的人曾打过我,我恨 他们。” 铁浩迟疑了一下,试探的问:“姐,我问你件事你别生气啊,你……你嫁过人 吗?有没有丈夫?” 娜仁花一愣,道:“嫁人?我嫁过么?谁是我丈夫呢?没有吧?” 铁浩兴奋的道:“姐,这么说你没嫁过人,也没有丈夫对不对?” 娜仁花思索着,但很快摇头道:“好像没有,我一点也不记得有过。” 铁浩高兴的在地上连蹦了几蹦,喊:“太好了,太好了。” 见状,娜仁花一愣,奇怪的问:“好什么?” 铁浩笑道:“姐,以后再对你说。”话罢,快步跑进屋中,见他的爹娘正在屋 中说话,他兴奋的对二人嚷道:“爹,娘,太好了,太好了。” 中年女人看了看他,奇怪的道:“刚才就听你在院子里这么嚷,什么事把你兴 奋成了这个样子。” 铁浩道:“姐姐刚才回忆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我问她有没有出过嫁,有没有丈 夫,她很肯定的说没有,娘,你说,这不是太好了么。” 中年男人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大惊小怪。” 中年女人道:“他爹,你是真糊涂还是在装,如果那姑娘没出过嫁,我们的儿 子就有希望了,就可以娶那姑娘了。” 中年男人脸一板,道:“胡说什么,你们俩不合适。” 铁浩道:“我喜欢姐姐,我们俩很合适,娘,你说呢。” 中年女人狠瞪了中年男人一眼,道:“儿子,你说的对,你俩很合适,这事包 在娘身上了,娘这就给你说去。”起身向外走去。 中年男人气的直瞪眼。 中年女人出屋来到了娜仁花的身前,一脸灿烂笑容的问:“姑娘,还没睡呢?” 娜仁花道:“想起一些事,睡不着。” 中年女人道:“刚才听铁浩说,姑娘没嫁有过人,是这样吗?” 娜仁花道:“好像是这样的,我一点也不记得我嫁过人。” 中年女人道:“这就好,这就好。” 娜仁花不明白的看着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一笑问:“姑娘,你想不想嫁人找一个心痛你的丈夫?” 娜仁花一愣,道:“没……没想过这事。” 中年女人道:“姑娘,你该想一想,如果你嫁了人有了丈夫,你就不会孤单寂 寞了,无论你去哪里,都有人陪着你,这多好啊。” 娜仁花道:“嫁人有这么好么?” 中年女人道:“当然啦,你不看我跟你大叔就是这样的么,无论到哪里都是我 们两个人在一起,多快乐啊。再说,以后你与你的丈夫兴许还要有个孩子,那就更 快乐了。” 娜仁花道:“这么好,那我就嫁人吧。” 中年女人高兴的嘴都闭不上了,问:“姑娘,你觉得我们家铁浩这个人好不好?” 娜仁花道:“浩弟人很好啊。” 中年女人问:“那你喜不喜欢他?” 娜仁花道:“我很喜欢。” 中年女人更乐了,又问:“那你愿不愿意嫁给他,做他的媳妇?” 娜仁花奇怪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中年女人道:“因为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所以,你要是嫁给了他,他会对 你非常好的,你也就再也不用一个人生活了,再也不用离开我们这个家了,我们这 个家不好吗?” 娜仁花道:“这个家很好,我喜欢这个家。” 中年女人道:“这就行了,你只要嫁给了铁浩,你就会永远待在这个家里了, 而且铁浩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他会永远与你在一起的。” 娜仁花想了想,道:“好,那我就嫁给浩弟吧。” 中年女人高兴的扭头向屋中喊:“儿子,听到了没有,人家姑娘答应嫁给你了。” 铁浩从屋中几步窜出,跑到娜仁花面前,拉起娜仁花的双手高兴的转起圈来, 边转边喊:“太好了,太好了。” 这情景使娜仁花的大脑突然闪现了一下郝云奇的影像,她的心不由巨烈的一跳, 呆愣住了。 郝云奇像往常一样,三更时分,盘膝坐到床上修习起天龙神功来。 连续行功三个周天后,他突觉身子巨烈一震,眼前如同划过一道闪电,立刻明 亮了起来,就听从自己的体内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隆隆之声,接着看到万道金光从遥 远的天际悠地射出,随着金光的大盛,一条巨大的金龙从天边腾飞而来,当它发现 郝云奇时,立即摇头摆尾发出欢快的鸣叫,似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人与龙在广阔天际嬉耍了一阵后,金龙的身子一转缠绕到了郝云奇的身上,接 着一缩破体而入,融入到他的身中,他只觉体内真气如长江大海般奔涌流动,浑身 精力弥漫,大有撼天动地之感,不由嘴一张发出一声强劲的厉啸:“噢……” 啸后他悠地醒来,猛地睁开双目,突然发现,刚才看着还漆黑一片的屋子,此 时一点也不黑了,屋中的摆设他看的一清二楚。他一愣,但随即明白了,不由暗之 惊喜道:“我的天龙神功学成了。” 想了想,他试着运功于手臂,然后圈指往外轻轻一弹,只听“哧”的一声轻响, 对面一丈多远的墙壁上,被他的指风击出了一个深洞。 就在这时,他的耳旁突然响起玄桦道长的话语:“小师弟,恭喜你,你已学成 天龙神功,天龙神功共分九层,由于你用了前人所没有用过的方法修习而事半功倍, 你已突破了天龙神功的第七层界线,第八层就快达到,不过修练第九层时,一定要 谨慎小心,不可图快冒进,否则会走火入魔前功尽弃的。” 闻言,郝云奇惊喜的运神功千里传音道:“老师兄,你是怎么知道我练成天龙 神功的?” 玄桦道长道:“我们是同门,我也正在修习天龙神功,不过,我用的是循序渐 进的笨法,现在只练到第二层,你练功时我也正在练功,所以,你练成后我有感应。” 郝云奇问:“老师兄,你知道我用的是什么法子吗?” 玄桦道长道:“不知道,但你进境如此之快,一定是用了不同寻常的法子。” 郝云奇道:“其实我是误打误撞练成的,在此之前,我曾被人废掉了全身的武 功,然后又用了一次天龙聚功大法死过一次,最后又被人困在箱中不吃不喝了数天 才练成的。” 玄桦道长感慨的道:“天意,天意啊!” 早饭后,周英莲在镖局议事厅正对两个镖师布置今天押镖的事情,突然,听到 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一愣,抬头向外望去,就见副总镖头陆英右臂缠着 一块白布带着两个镖师一头闯进了进来。 周英莲一惊,一高从椅上跳起,迎上前急问:“陆兄,出什么事了?” 陆英气哼哼的道:“我们的镖被人劫了。” 周英莲大惊,道:“什么!这趟镖在自己的家门口竟然被劫,是什么人干的?” 陆英道:“是太湖五雄做的。”接着骂:“都是那个混帐教书先生搞出来的, 如果不是他上次在酒宴上戏弄了人家,人家怎会劫我们的镖。这可不是一趟小镖, 是价值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珠宝,我们可是赔不起的。” 周英莲怒道:“自己失了镖怨人家干嘛,再说,上次是太湖五雄存心不良挑起 的事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行吗?” 陆英气哼哼的骂:“这他娘教训的好,一百五十万两没了。” 周英莲厉声道:“住嘴,是你无能才失镖的,扯上人家干什么。”想了想,问 :“他们有没有留下话来?” 陆英道:“有,太湖五雄留话,想要镖,总镖头就亲赴太湖大寨面谈,五日期 限,过期不来人,就把镖给分了。” 闻言,周英莲愣了愣,没再说什么,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陆英喊问:“总镖头,我们怎么办?” 周英莲头也不回的道:“不用你管了。”话罢走出了大厅。 郝云奇来到课堂,刚在他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突见小青一脸惊慌之色的 闯进来向他大喊:“先生,不好啦,出大事啦!” 郝云奇一惊,从椅子上一高跳起,急问:“小青,出什么事了?” 小青道:“陆副总镖头押的一趟大镖被太湖五雄劫去了,太湖五雄让夫人亲自 去他们那里面谈,夫人一生气回到自己房里就不出来了,先生,你快去看看吧,别 出什么事啊。” 郝云奇猜测道:“你家夫人可能回房中想办法了,不会出事的。” 小青道:“想什么办法啊,那可是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大镖,我们镖局全卖了 也是赔不起的,夫人会不会想不开就……” 没等小青把话说完,他拔腿就向外跑,急急来到周英莲的房门前,顾不的敲门 伸手往门上推去,门从里面拴上了,没推开,他脸色一变,稍一用力,只听“咔” 的一声脆响,门开了,他一头闯了进去。进屋后他看到,周英莲背对着房门赤裸着 上身,右手握着的一柄锋利的尖刀正朝自己的一只Ru房上切。 郝云奇身子往前一纵落到她的身后,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尖刀,生气的道:“周 姐,你干什么呀。”弯腰捡起她丢在地上的衣服给她穿到身上。 周英莲转过身来看了看郝云奇,突然,双手朝自己脸上一捂“呜呜”的痛哭起 来。 郝云奇伸手在她的一边香肩上轻轻拍了拍,安慰她道:“周姐,不就失了一支 镖么,要回来不就行了。” 周英莲哭着道:“谈何容易,太湖五雄是有意要报复我,他传下话来,要我亲 赴太湖大寨见他们,我太了解这五个混蛋了,他们是要我去让他们糟蹋,然后再割 去我的双乳,与其让他们动手割,不如我先割下来的好。” 郝云奇道:“你不去太湖,他们不就拿你没办法了么?” 周英莲道:“可这支镖我不能不要回来啊,这是价值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红镖, 我赔不起的。” 郝云奇摆了摆手,道:“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去太湖,换个人去太湖不就行了。” 周英莲道:“太湖五雄点名要我去,换别人他们怎会答应。” 郝云奇冷硬的道:“他们算老几,答不答应也不是他们说了算。周姐,这事你 不用管了,交给我好了。” 周英莲惊奇的道:“交给你?” 郝云奇问:“怎么,不放心吗?” 周英莲忙摆手道:“郝弟,姐不是这个意思,姐是说太湖五雄生性残暴,武功 高强,而且,太湖大寨还聚有数万水匪,跟他们来硬的不行,再说,他们恨你入骨, 你是不能去的。” 郝云奇一笑道:“周姐,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人去,我会去找一些朋友一起去 的,我的这些朋友都是江湖成名人物,太湖五雄再横,也不敢不给面子的。” 周英莲怀疑的道:“真的?” 郝云奇一本正经的道:“真的。”话罢,把手中那柄从她那里夺过来的尖刀朝 她一递,又道:“给,这东西可不能随便往身上招呼,那是要出人命的,周姐,可 别再做这种傻事了啊。” 周英莲脸一红,不好意思的道:“郝弟,姐不会了。”话罢接过尖刀插入鞘中, 然后问:“郝弟,你准备带多少人去?姐给你派。” 郝云奇头一摇道:“不用了,我朋友那里有人。”想了想,道:“周姐,你得 借我一匹马用。” 周英莲忙道:“镖局里有几十匹好马,都拴在后面的马厩里,走,姐陪你挑一 匹去。”顿了顿,问:“郝弟,你什么时候走?” 郝云奇很干脆的道:“现在。”话罢,转身向外就走,周英莲忙系上衣扣追了 出去。 送走郝云奇后,周英莲回到客厅刚坐下,陆英就急冲冲的闯了进来,向她气哼 哼的道:“英莲,你真是疯了,怎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一个臭书生去办?” 周英莲一愣,道:“你是说郝先生去太湖讨镖的事?” 陆英道:“还能有什么事。” 周英莲淡淡道:“我信得过郝先生,他能办好这件事的。” 陆英怒道:“我看你是被这小子迷住心窍了,他能办好这事?凭什么?太湖五 雄会买他的帐?搞不好连他自己都回不来了,更别说要回我们那支镖了。” 周英莲道:“郝先生不是一个人去,他的朋友跟他一起去。” 陆英道:“他的朋友?也是些拿笔杆子的书生吧,这样的人去多少也没用,不 被太湖五雄剁碎了丢到湖中喂鱼才怪。” 周英莲道:“郝先生的朋友都是一些江湖成名人物,太湖五雄不敢不买他们的 帐。” 陆英道:“江湖成名人物,他说的,别吹了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会 有一些江湖成名人物,骗鬼去吧。” 周英莲大怒,厉喝:“陆英,你给我住口,不管他骗鬼也好,骗神也罢,这事 我决定这么做了,你不必操心了,你尽管安心押你的镖去吧,如有疑议,十天后再 说。” 苏州通顺钱庄走入一个中年花子来,要饭花子进钱庄还是头一回,柜后的几个 伙计惊奇的瞪大双眼向他看去。 中年花子冷冷看了看他们,举起手中的杆子在柜台上敲了敲,问:“喂,哪个 是管事的?”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忙上前来问:“花子爷,您有何贵干?” 中年花子道:“去向你们钱掌柜的禀报,说我有事要见他。” 银庄管事道:“花子爷,不用见我们掌柜的,你是存钱还是取钱,我就可以给 你办。” 中年花子向管事汉子狠狠瞪了一眼,怒道:“我一不存钱,二不取钱,我刚才 说过,我有事找他,快去通报,就说,丐帮苏州分舵舵主陈天章有事见他。” 管事汉子一惊,道:“哟,原来是丐帮的大爷,请稍等,我马上进去通禀。” 转身匆匆向后面走去。 不一会,他与钱通一起走了出来,见面后,钱通向陈天章拱手一礼,问:“不 知陈舵主找在下有什么事?” 陈天章回了一礼,道:“也没什么大事,是想向你了解一个人,钱掌柜这会儿 有时间么?” 钱通一笑道:“在下就是再没有时间,陈舵主有事找在下,在下也得挤出时间 来,说吧,陈舵主想要了解什么人?” 陈天章道:“我想了解广发饭庄那个姓张的在汴京是干什么的。” 钱通问:“陈舵主说的是那个男的还是那个女的?” 陈天章道:“男的,四十多岁,有个儿子叫铁浩。” 钱通道:“他叫张良,在汴京时是开布店的,店的名字叫张家布店,前些日子 才带家小来苏州,不过好像这老小子发了一笔大财。” 陈天章感兴趣的问:“你怎么知道他发了一笔大财的,难道他露富了?” 钱通道:“张良的妹妹先来苏州的,来后就兑了别人的一家饭庄,因钱不够向 我借了四千两银子,前不久到期还钱了,我就去催要,恰好碰上她弟弟张良带家人 到了她那里,她没钱还我,张良替她还了,好家伙,银票一掏一叠,还都是大额的, 一千两一张,更奇怪的是,所有的银票都在那个跟他们家一起来的姑娘身上,似乎 那些银票是那个姑娘的。” 陈天章有意无意的问:“你是说张良的儿媳妇?” 钱通道:“我看不像他的儿媳妇,我要款的那天,张良喊那姑娘叫姑娘,如果 是他的儿媳妇,他应该叫她的名字。” 闻言,陈天章的脸上显出惊喜之色。 太阳快落山时,郝云奇骑马来到巢县的巢城客栈的大门前。 这是一家老字号客栈,店面已经很破旧了,连门上方悬挂的那块黑底金字的大 牌匾都已斑斑驳驳看不清模样了。 郝云奇在门外向门中探头望了一下,厅堂中静悄悄无一个客人,只有一个店家 打扮的四十多岁中年汉子坐在柜台后面打盹儿。于是郝云奇迈步走了进去。 来到柜台前他抬手在上面敲了敲,正打盹的中年汉子猛地惊醒,见柜前站了一 个年轻公子哥,忙问:“公子住店吗?” 郝云奇看了看他,淡淡道:“住店,你们店中的‘乾’字号房是不是空着?” 中年汉子一愣,一高从柜后的椅子上跳起,颤声道:“乾字号房到是空着,不 过不对外。” 郝云奇一笑,伸手从脖间扯出那块三角形“乾坤令”亮了亮。 中年汉子大惊,忙道:“公子稍候,在下去后面请大掌柜的出来见你。”转身 如飞的向后跑去。 不一会儿,中年汉子带着方豹,王安,邵逸夫,林训明四大堂主走了出来,见 到郝云奇时先是一愣,继而跪倒惊喜的喊:“参见教主!” 郝云奇忙道:“诸位请起,不必多礼,我是有事来这里的,想不到你们几位也 在这里。” 四人忙从地上爬起身来,拥着郝云奇向里面走去。穿过数栋房屋后,众人进入 到一间大屋中。 落座后郝云奇随口问:“冷护法在不在你们这里?” 闻言,众人一愣,相互惊疑的看了一眼,但都没有说话。 郝云奇奇怪的看了看众人,道:“你们怎么……”突然,似明白了,惊道: “冷护法是不是出事了?” 方豹奇怪的问:“教主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不知道中原武林所发生的事吗?” 郝云奇道:“我中了丐帮陆常荣的圈套,被抓后关在了他们的地牢中,之后又 把我移到了一座什么‘铜巢铁壁屋’中,后来我找到机关逃了出来。因我身受重伤, 不能再在中原露面,因此就跑到金陵城隐身疗伤,直到今天才走出来,中原的事我 一点也不知道,噢,对了,我在来金陵城的路上碰上几起丐帮挡路检查的事,说是 搜捕我乾坤一字教的人,还说用不光明的手段擒住了我们的几个首脑,当时我就想 可能是我教出事了。” 众人恍然的点了点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方豹道:“教主失踪数天后,我们接到少林寺送来的口信,说教主遭人暗算负 了重伤,正在少林疗伤,要我们大家去少林见你,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们说, 我与冷护法猜测这可能是个阴谋,于是先做了安排,由我负责,把我教在汴京的人 员,文档,财物秘密撤出分散隐蔽,然后再传令在中原各地已公开的舵口全部转入 地下,冷护法则带着我教的六个护法,三个堂主去了少林,结果陷入了少林再也没 有出来,之后果然发生了中原各门派联手围剿我乾坤一字教的事情,他们挑了我教 洛阳总舵和十二个设在各地的分舵,留守的一千多人全部战死。” 郝云奇大骂:“少林秃驴太卑鄙太可恶了,竟然不惜损毁少林寺数百年清誉, 做出这等苟且之事,等着吧,我会上门找你们算帐的。” 方豹道:“我乾坤一字教在教主的率领下重出江湖连做了几件大事,势力迅速 扩展,其名声远远盖过丐帮、少林、白龙会等大门派,他们害怕了,哪还顾得上什 么声誉,于是就联起手来对付我们,做下这等猪狗不如的卑鄙之事,其手段下流的 连**人士都为之齿冷。” 苍龙堂堂主王安道:“教主,你带我们杀回中原,向他们索仇去。” 方豹忙阻止道:“不可莽撞,我们有六个护法,三个堂主还在他们的手上,投 鼠忌器,如把他们逼急了,有可能会迫使他们秘密处决我们的人。再说,我们如今 的力量已抵不过中原各门派的联手。” 王安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坐等他们发慈悲释放了我们的人吧?” 方豹没言语,眼光转向了郝云奇,意思是让教主决定。 郝云奇道:“就目前形势来看,方堂主说的不错,报仇之事必须缓行,当务之 急是先救出我们陷在少林寺的人来。”思索了一下,道:“这么办,方堂主,你先 派出一批精干的探子赴少林探查情况,一要查出我们的人被关押在少林寺的什么地 方;二要查出他们在我们的人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三要查出他们要对我们的人如何 处理。” 方豹道:“是,我立刻就办这事。” 郝云奇道:“我此次前来原本是想找这个秘舵的人了解一下太湖大寨的情况, 顺便调些人用,没想到却碰上了你们。对了,你们谁了解太湖大寨的情况?” 方豹道:“我知道,太湖大寨是太湖五股水寇的总寨,他们自己称之为大寨, 寨中聚集着两万七、八千人,专劫过往客商,干些没本钱的买卖,以前他们并无名 气,但随着势力的不断扩大才出了名,当地官府也曾清剿过几次,但都没把他们怎 么样,后来太湖五雄通过关系给当地官府的官员们送去了大笔的金银,官府从此也 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管了。于是,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竟把江苏境 内五大湖泊划归成了他们的地盘,凡是在这五湖中打渔,搞运输,或临时过往的, 他们都要收取很高的惯例钱,凡敢反抗不交钱的,他们不是抢其全部货物就是把人 杀了,近两年五湖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太湖五雄之首是‘铁背苍狼’ 曹明山,据说武功已入一流,他四个兄弟的武功也仅可例入二、三流。”话罢,方 豹疑惑的问:“怎么,这五个家伙惹上教主了吗?” 郝云奇道:“他们惹了我一个朋友,我这个朋友在金陵开了一家飞虎镖局,前 些日子押往苏州的一支大镖被太湖五雄劫去了,我答应替她要回来。” 方豹问:“金陵飞虎镖局的总镖头是不是名叫张飞虎啊?” 郝云奇道:“那可能是以前,现在的总镖头叫周英莲,女的,带着一个八岁的 小男孩,这些王八蛋竟然卑鄙的向一个弱女人下手。” 方豹道:“周英莲是张飞虎的妻子,这不难办,我立刻写封信派人送入太湖, 让曹明山把劫的镖送还给飞虎镖局就是了,太湖五雄虽然闹的挺欢,但我乾坤一字 教他还是不敢惹的。” 郝云奇思索了一下,道:“这个办法到是简单可行,但我还不想让乾坤一字教 掺合进来,以免江湖又生谣传,给我们今后的一些行动增加困难。” 方豹问:“教主打算如何做这件事?” 郝云奇道:“你们能不能把我改变一下,变成另一个人?最好变成一个三、四 十岁的中年人。” 方豹道:“这不难办,可教主干嘛要这么做?” 郝云奇道:“现在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可能都以为我死了,我要借这个机会,变 成另一个人出道江湖大闹一场,搅他个地覆天翻,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方豹兴奋的道:“好主意,让中原武林各门派人人自危,草木皆兵。”向另三 个堂主看了看,又道:“我们也都一起改变面貌,随教主一起闹去。” 王安高兴的双手一拍,道:“太好了,我早闷得快发疯了。” 郝云奇突然想起娜仁花,忙向方豹问:“仁花在你们这里还好吧?” 方豹一愣,奇怪的道:“娜姑娘不是失踪了么,怎会与我们在一起。” 郝云奇的脸一下变的煞白了,震惊的道:“什……什么,仁花没有回来找你们 么,她……我功尽晕倒之时,曾叮嘱她出来找你们的,这……难道她也遭了毒手?” 方豹问:“教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郝云奇极力镇定了一下自己,道:“我被捉后,关在了丐帮的地牢中,仁花也 在那里,后来我运使了‘天龙聚功大法’恢复功力,击杀了看守地牢的所有丐帮人, 然后又击塌了两座大铁门,但功力已尽倒在了地上,我知道自己不行了,走不了了, 就让仁花一人逃走出来找你们,后来我晕死过去,我以为仁花已逃了出来,谁知… …唉!” 方豹思索了一下,道:“教主,我们在汴京的探子发回来的情报说,两个月前, 丐帮汴京总舵的地下曾发生过一下大爆炸,地面塌陷了一大片,这事与仁花是不是 有关系。” 郝云奇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方豹想了想,道:“教主,这样吧,我立刻用飞鸽传书给汴京的探子,命他们 尽一切力量打探仁花姑娘的消息。” 闻言,郝云奇没说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