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计划 那时候,老爸被上帝请去打麻将去了,我还小,家里两张嘴全靠老妈的针线养 活。 老妈的技术着实高明缝的东西漂亮之至,但有道是“人有失手”有时她也会刺 伤。 我不是孝子,然而每次她刺伤时我总是感同身受——因为我那天才老妈一旦伤 了,便会哭着将我狠狠的揍一顿。对此,她美其名曰:“母子同心”,意思是她痛 了我也得跟着痛,她哭了我也要一起哭。 记不清“同”了多少次心后,我开始偷偷的学针线(本来我曾向她郑重的提过 这件事,但她没同意)——我是这样想的:只要我能帮她干活,她也就没有理由再 要我陪她“同”心了。 老实说,被针扎的滋味比“同”心更叫人难受,但我居然咬牙挺了过来(现在 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仪)。大约半年后,我的手艺成了。 笑眯眯的我拿着作品给她看。 “儿子,这是你做的?”老妈一脸惊讶。 我很得意,使劲的点头。 “乖儿子,你会做鸳鸯吗?”老妈喜形于色。 摇摇头,我不会。 “没关系,好儿子,你会做牡丹花吗?”老妈微笑。 摇头,还是不会。 “这样啊,那,乖儿子,你会做凤凰吗?”老妈有些失望。 我拼命点头,指着那作品——就是这个。 “这是凤凰吗?”老妈看着她苦笑。 用力点头,对,这就是凤凰。 老妈看着我,不知怎的,哭了,抱着我的头哭了。 多年后,我才知道自己绣的是一种名为“母鸡”的动物。 风,飘着枯叶,微凉。 岩壁上有两个洞,一个只有巴掌大小,一个却能横着站两匹马。 啸秋长长的一叹:“龙生龙,凤生凤,没想到我啸秋却教出匹狼来。” 看着那两个洞,我不由苦笑:“恐怕说大象生出条狗要更合适些。” 啸秋无奈的摇摇头:“错了,错了。” 错了? 您真的太客气了,相信任谁教到我这种白痴都会破口大骂——一个能把凤凰绣 成母鸡的二百五还能学出个爱因斯坦来? 我感谢您没问候我的亲戚,尤其是我老妈。 我不住苦笑,面容扭曲。 泪水,打在黄土上,瞬间便被吸干。 啸秋拍拍我的肩膀,指着小洞:“你看。” 看? 看它? 我他娘的还不如回家看猫的屁眼! 求你别打搅我笑,好吗? “我老人家叫你看!”啸秋的声音中带有无上威严,不由自主的我楞楞的向那 小洞看去。 他走到小洞前,手指伸进去轻轻一敲,一瞬间,原本只有巴掌大两寸许深的小 洞变成了一个皮球大的深约两丈的窟窿:“你是狼,凶狠的狼。” 天上的云,自在的流着,闲适。 我有种想狂吻他的冲动——收起你那鄙视的眼神,我的性取向正常的很。 没等我将这想法付诸实际,啸秋已经不见人影,只留下一句话:“以后不准对 人说我教过你,否则,杀!”他的声音很淡,但却坚决似铁。 一般来说,人们在拥有了一样新东西或者学会什么新能力后总爱拿出来现现, 有的是为了满足虚荣心,有的是耐不住手痒。虚荣心对我来说还比不过小丫头的半 根头发,但我确实很手痒。 找谁当实验对象呢?恩,迎面走来一条黑狗,很肥,就找它好呸!好个鸟,我 现在是武林高手了怎么能向以前一般欺负人家可怜的小狗呢 想了大约吃一碗狗肉汤的时间,一个主意蹦了出来——说书的不是常讲那些个 山贼是多么的可恨吗?干脆找个山贼窝来扫平——为人民服务的同是又能喂饱口袋, 何乐而不为? “叫你们的贼头出来受死!本道爷要替天行道。”一个穿武当道袍的年轻牛鼻 子很嚣张的站在伏牛山寨门口。 这不是啸秋说过的真武真言吗?看来这家伙有点来历,我躲在一棵树上暗想。 等等!有人极度不满,那牛鼻子不该是你吗?你不是说要荡平山寨为民除害吗? 老兄啊,我也不想的,可被人家抢了先,我能有什么办法? 伏牛山寨的工作效率很高,不一会,一群老老少少便拥了出来。 我的嘴巴张得很大,不是想活动面部神经,而是 这都是群什么山贼啊?——为首的是个壮实的中年人,整一副农家汉子的造型 ——唯一不同的是手上多了把劣质的钢刀。其他人更是惨不忍睹,居然连锄头都搬 了出来。 就这样儿,完全的一群苦大仇深保家卫国的革命烈士嘛。 “请问道长有何贵事?”那汉子毕竟有点见识。 牛鼻子看着天边的云:“你自裁吧。”这语气可真象我老妈吩咐我去买菜。 “不知俺何处得罪了道长?”那汉子按下身后的七嘴八舌。 牛鼻子冷笑:“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见一众山贼满脸的茫然(听不懂), 他不屑的笑笑:“要么你死然后这山寨解散,要么你们一起死,选吧。”——他越 来越象我老妈了,分菜时老妈就经常这么说:“要么白菜,要么萝卜,选吧。” 牛鼻子的嚣张显然激怒了众山贼,不顾老大的命令,一股脑儿全闹了起来。 年轻的最有激情也最专一,一个劲问候牛鼻子的女性直系亲属。 稍年长的则最是语重心长,很亲切的把他当孙子般教育。 最有战斗力的莫过于中年妇女阶层,其词汇量之大,用语之精彩,想之深邃无 不另人五体投地心悦诚服。 ——几百年后的伟大领袖毛主席说得好啊:“最伟大的智慧总是蕴藏在人民之 中”,此言诚不我欺! “停!”那汉子火大:“当俺是老大的就给老子通通住嘴!”众人马上住口, 如同滚水浇在冰上,快得不可思仪。 “你可知俺们虽然落草但却从没做过亏心事?”很明显,那汉子正在竭力压制 火气。 “少废话!”牛鼻子抽出宝剑隔空一劈,几丈外立着的旗杆应声而倒:“我只 数三声!” “得!”牛鼻子还没数出来那汉子便止住了他:“俺打你不过,可是俺想知道 :是不是俺抹了脖子你就放过我的伙计们?” “不!”一位中年妇女率先舞着菜刀尖叫:“当家的,俺们不怕,跟这瘪三拼 了!” “对!”群贼齐声吼到:“俺们人多,压也要把他压死!” 那汉子还没来得急制止,牛鼻子已经忍不住了,挥剑斩向人群 这种时刻我不出场行吗? 偷袭——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怕什么? “啊!”那牛鼻子惨叫一声,抱着手飞快逃去 最后,我只想说一句:这群可爱的山贼还真热情呢。 ------- 爬爬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