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神帮教父 自有人类历史以来,南极就是个“没有认识和感受的地方”。这块地球上最冰 冷(通常在零下50~60 摄氏度,绝对最低气温曾达到零下94摄氏度)、平均海拔最 高(2350米)、最多风(阵风通常时速为300 多公里)、也是最干旱(大气湿度极 低,很多地区基本上没有降雨)的大陆是地球的最重要的“气候工厂”,也是水和 大气循环不可替代的关键环节。科学家们在这里进行着关于大气、海洋、化学、医 学、心理学、基因学和历史学的研究。这里可以找到很多未受过污染的陨石,也可 以通过冰层预测未来的气候。在人类登陆火星之前,几乎所有的火星探测工具都在 南极那些不适合居住、但与火星表面极其相似的“干谷”地带测试过。 南极洲军事基地就藏在这块33米厚、面积达2000万平方公里、体积占地球冰川 冰量90% 的冰原中间。从空中俯瞰,除了那些移动着的穿白色军装的士兵外,几乎 看不到任何建筑和军事设施,厚厚的冰层隐藏了一切。因为南极地区是个强大的高 气压区,由大陆中心吹向边缘地带的逆时针方向的强大的极地东风常常夹着大量雪 花,那些在狂风中呼啸着乱转的雪粒具有强大的摩擦力,几天之内就可以使冰柱裂 开,把绳索磨断。所以,南极洲军事基地基本上是建在地下的,不,应该说是冰下 的。 军事管理委员会会议大厅内,七个军事基地的最高指挥官均已落座,但霍洛韦 元帅和西佑卫门将军的座位空着。紧挨着霍洛韦元帅位置的是南极洲基地司令员即 天军总司令马雷将军。因为天军的地位高于其他军种,所以马雷将军的军衔是五星 上将,而其他六个基地的司令均是四星。 马雷将军微微向大家点点头,道:“将军们,各位远来是客,我权且以地主的 身份替霍洛韦元帅主持一下会议。当前的事态十分危急,全球议事会的常务议员们 绝大多数已经遇害,只有雷洛、塞思•;考利和维克托•;鲁克申他们三 位议员在遭到致命攻击后,奇迹般地活了下来,目前还在医院里抢救,可能还没有 脱离危险。另外,赵东升老议长和霍洛韦元帅神秘地失踪了。威尔斯将军,还没有 元帅的消息吗?” 北美洲基地司令员威尔斯将军答道:“我麾下特战旅的旅长萨德•;乔纳 仍然带着部下在寻找,由于形势混乱,没能和社警队进行有效沟通,在我知会艾森 以前,乔纳已经和社警队发生了几次冲突。更令人遗憾的是,乔纳没能找到任何线 索。看来,劫走元帅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亚洲基地司令员张致恒将军问道:“现在全球的事态到了何种地步?特种情报 处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马雷将军按动桌上的通讯器,吩咐道:“叫潘赛尔进来。” 特种情报处上校处长潘赛尔应声而入,他敬了个军礼,然后来到桌前,拾起桌 面上的遥控器按动一下,对面墙壁上出现了世界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城市的 标志在一闪一闪地发着红光。 潘赛尔用激光指示棒指点着那些发光点说:“各位将军,我们正在面临一场浩 劫,请原谅我使用这个字眼。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全球3371个主要城市发生了暴 乱事件,我在地图上做了标记,那些闪光点就是发生暴乱的城市。这些暴乱事件几 乎发生在同一时间,而且在遭到社警队镇压的时候,一些暴民彼此呼应、互相支援。 这说明,现在正在发生的是一起策划周密的恐怖事件,策划者是一个势力庞大的地 下组织。但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是,赵东升议长和霍洛韦元帅似乎不是被恐怖分子 劫走的。” 一时间,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潘赛尔。潘赛尔不敢拖沓,赶紧说道:“各 位已经知道,除了我们特种情报处在全力侦察两位领袖的线索外,北美洲特战旅旅 长萨德•;乔纳上校在寻找霍洛韦元帅,亚洲特战旅旅长郑春晖上校在寻找赵 东升议长,而且刑警队和网警队也在调查他们的下落。刚才我们得到了最新情报, 还有一伙人在暗地里到处打探两位领袖的消息。这伙人在追查的过程中,经常和暴 乱分子的头目接触,显然是恐怖组织的人。据此我们认为,既然两位领袖的失踪与 军方、警方和恐怖分子都没有关系,那一定是被第四方势力劫走的。” 欧洲基地司令员基弗将军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两位领袖自己隐藏起来,以躲 避暗杀?” 潘赛尔抢先答道:“基弗将军,我认为没有这种可能。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 年代,没有一系列的设备和人员支持,两个老人自己绝对不可能在众多侦察人员的 地毯式搜索下无影无踪。” 潘赛尔正欲继续说下去,桌子上的通讯器忽然鸣叫起来。 马雷将军拿起内置显示屏和耳麦的专线脑波通讯头盔戴到头上。大家不再说话, 都将目光投向他。 须臾,马雷将军摘下头盔,微笑道:“恐怖事件中幸免于难的三名议员先生伤 势稳定,现已出院,目前正在乔纳上校的护送下赶来这里。等他们到了,我们可以 一起商量一个应付目前危机的方案。” 北美洲,西雅图。 这个背倚喀斯特山脉、面迎太平洋的美丽城市自历史上就是世界权贵们喜欢居 住或度假的地方。在市郊华盛顿湖畔的森林包裹中,有一座古老的豪宅。这就是黑 神帮教父盖勃一世的家。这里亲近自然,而豪宅本身的装修风格也是仿自然的,所 有房间的墙壁涂料颜色都可以根据太阳光线的强弱改变色调,顶棚和房间中的隔断 则可以在透明与不透明之间由主人任意调节。豪宅地下暖房内的动能发电机为极其 完善的安全系统提供永不间断的能源。各种连接用的光纤和电脑保安警卫系统本身 都已经被木制板材隐藏起来。在警卫室内的20个并接的监视屏中可以看到豪宅的各 个角落;散布于所有房间的地板、墙壁和天花板内的各种传感器时时刻刻传达着豪 宅内声、光、电、磁的信号变化;90名训练有素的职业保镖分三班巡逻……盖勃一 世,这个世界最大黑社会组织的教首就在这样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掌控着自己的帝 国。 盖勃一世原名克里斯•;盖勃,年轻时是一个顶尖的黑客,性格有点邪, 行事完全出于自身喜好,让权力部门头痛不已。后来,他终于发现一个人无论如何 折腾都只是小打小闹,实现不了他“主宰世界”的雄心壮志,于是就联合了几个兴 趣相同的黑客朋友组建了黑神帮,用他们高超的网络技术非法攫取了大量财富,并 迅速发展成为最具实力的黑社会组织。黑神帮和其他黑社会组织最大的不同在于, 黑神帮完全是高智商高科技犯罪,对于色情和毒品等传统暴利行业不屑一顾,也从 不卷入黑帮组织的利益冲突。也就是说,黑神帮只有一个主要的对手——国际安全 总署。几十年来的斗智斗勇,当初和盖勃一世共创天下的元老基本上非死即坐牢, 只有这个七十多岁的高个小老头还因“没有足够证据被起诉”而逍遥法外。盖勃一 世精力充沛、野心勃勃,他的钱已经多得可以买下整个地球……在强大的经济实力 支撑下,他“主宰世界”的邪恶欲望极度膨胀。然而他心里也清楚,作为黑社会教 父的他绝不可能登上终极的政治舞台,他的梦想只有……才能实现。 盖勃一世一生唯谨慎,经过无数个不眠之夜的思考他终于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可是这一步是福是祸他根本无法把握,甚至他内心中充满了对不可知的未来的惶惑。 外面的世界已经乱得一团糟。显然这两日来,盖勃一世的私人军队和那些“盟军” 们战绩辉煌。盖勃一世对那些“盟军”的出现十分惊讶,有些组织的番号他知道, 有些他干脆闻所未闻,但实力都不在黑神帮之下。换句话说,那个神秘的天隐子的 势力已经大得无法想象。 盖勃一世更加惶惶。他精通星象学和命理学,也知道自己最近要有血光之灾。 但天剑一号叶知秋在他面前的突然出现却严重打击了他的自信心。就象天隐子可以 在盖勃一世那自以为固若金汤的网络门户中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那样,叶知秋推开书 房门来到他面前坐下时,极度的震惊使他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 盖勃一世并没有慌乱。面前这个小死对头一直想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并拘捕他, 却从来没有成功过。盖勃一世甚至微笑起来,道:“欢迎来做客,小朋友。” 叶知秋同样抱以微笑,道:“请原谅我未经同意就进来拜访。看得出你是个很 懂生活的人,你的家即节能又符合环保,安全性和舒适性也相当不错。” 盖勃一世摇头叹道:“安全?我的安保系统对付一些小蟊贼还可以,在天剑一 号面前简直是形同虚设。” 叶知秋竟然也感慨起来,道:“科技的发展甚至超过了人类学习和应用的能力。 一个人今天所拥有的最强力量甚至在今天就有可能被其他力量超过……”叶知秋的 感慨不是在应和这老家伙,他在泥菩萨阿苦的帮助下潜入这里时,同样惊异于阿苦 能够找到本应只有盖勃一世一个人知道的逃生密道,更无从知晓阿苦是用什么方法 侵入这里完全封闭的局域网并屏蔽掉所有的传感器和摄象机…… “呵呵呵呵——”盖勃一世仿佛十分开心般笑了起来,道:“能从安全总署的 管制间中脱身的人,又何必过谦?”借助大笑时带来的身体姿势的改变,盖勃一世 避开和他对视的叶知秋的眼睛,将眼神投向顶棚,同时聚敛意念,试图向紧急求救 系统发出脑波信号。 “砰——哗啦!”几乎在此同时,叶知秋抓起桌上的古董花瓶掷过来,正中盖 勃一世的右额角。花瓶破碎成几瓣,跌落到地毯上。 鲜血顿时从盖勃一世的额头流下来,染满了半张脸。看样子伤口不浅。 盖勃一世有些恼怒,道:“这就是你的做客之道?” 叶知秋怂了怂肩,道:“你的对话习惯是直视对方的眼睛,这样可以帮助判断 出对方话语的真实程度。可是,你方才大笑的动作却只能让我理解为要分出心神发 送脑波信号。” 盖勃一世叹了口气,知道对方虽年轻但经验却极其丰富,自己很难钻到空子。 盖勃一世伸手抽出一张真丝面巾,拭了一下右眼皮上的鲜血,道:“书柜右下角的 储物格里有个急救箱。” 叶知秋盯着盖勃一世看了两秒钟,显然对这句话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 站起身来。 叶知秋站起来并转身的瞬间,将左手握着的电子枪插回口袋,右手则摸出一把 警刀,手指一转,警刀已经打开。叶知秋身形一晃,倏地来到左边的墙壁旁,一刀 刺进墙壁上“耶酥受难图”浮雕中耶酥的颈部,再拔出。接着,叶知秋向旁边的书 柜走去。 盖勃一世感到一种彻骨的恶寒——叶知秋切断了紧急求救系统的信号线。叶知 秋用刀子而不是用枪,是因为求救系统的探测端遭到电子束破坏时会给接受端反馈 信号,这种异常会引起中控室警卫的注意。而在盖勃一世看来情况还不是如此简单, 对方如此熟知他的安全保卫系统,那么取他性命就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更让盖勃一 世绝望的是,他记起数天前天隐子对他说的话:“你若让何雨晴在你手中逃走,叶 知秋就会来砸破你的头。”当时盖勃一世一哂,颇不以为然。如今想来,天隐子意 在敲山震虎,不仅警告盖勃一世小心行事,更深层次的含义是警告盖勃一世不要三 心二意,一切均在天隐子的掌握之中。 既然这样,盖勃一世已经做了决定,无论叶知秋此行有何目的,他盖勃一世决 不能背叛与天隐子的前盟。 此时,叶知秋已经取出急救箱并来到盖勃一世的身边。叶知秋从中拿出消毒水、 药棉和绷带,一边替盖勃一世清理、包扎伤口,一边说:“这种古董易于破碎而且 其残片的边缘非常锋利,不适合日常使用。你早就应该把它放到收藏室。” 盖勃一世苦笑道:“这里除了你没有别人敢动我的东西。我不大喜欢那些号称 对人体没有危害性的纳米产品,我老了,没有什么能引起我的欲望。” 叶知秋冷笑道:“没有欲望的人不会被别人利用。我费了这么多力气见到你才 知道,你是用来顶缸的。” 盖勃一世表面上不动声色,道:“我派人去请你的女朋友是想知道为什么天剑 一号会作茧自缚。不过,你的神通广大令我十分佩服。你不仅安排了人手保护你的 家人,还能金蝉脱壳从安全总署逃出来。你若肯加入黑神帮,我可以让你做我的接 班人。” 叶知秋道:“笑话!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你和你的组织一网打尽。看来你到现 在还没明白,你只是一枚棋子。我的雨晴被人当作了诱饵,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天 隐子为什么让你去接这个诱饵。” 盖勃一世眉头一挑,牵动了额头的伤口。但他没有感觉到疼痛,“天隐子”这 三个字震撼了他。盖勃一世试探道:“天剑一号果然不凡,好象什么事都知道。” 叶知秋此时已将对方的伤口简单地包扎完毕,坐回盖勃一世的面前道:“情况 紧急,我没有时间和你绕弯子。你听好,天隐子把雨晴作为诱饵是为了引出并消灭 我的黑侠朋友……” “哦,”盖勃一世十分精明老道,立刻明白了心中的一个疑问,“原来这就是 第二枚质子飞弹的作用……” 叶知秋打个手势止住盖勃一世的话头,道:“你不要替别人担心,好好考虑考 虑你自己的命运。你以为你替别人派出人手就能得到对方承诺的利益?难为你打了 一辈子的雁,到头来还要被雁啄了眼。你真的不知道,谁是这场动乱的直接受益者? 据我猜想,你必定是抱着和盟友三分天下的美梦才参与恐怖活动的。可是你想想, 天隐子想控制全球议事会根本用不着这么大的成本,只要赵东升老先生不再是议长, 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他成为实际的领导人。可是为什么他要选择公开杀戮而不是暗杀?” 叶知秋停顿了一下以便让对方思考。盖勃一世不做声,但心里却泛起了惊涛骇 浪。他并非没有想到这些,只是心中被天隐子挑动起来的过于迫切的欲望使他宁愿 回避心中的疑问。 盖勃一世迟疑了一下,仿佛自言自语般地问道:“为了引起公众恐慌?” 叶知秋道:“不错。上网不安全,出门不安全,连呆在家里也不安全。有的匪 徒公开杀人放火;有的匪徒化装成食品公司送货员进门行抢……因为机甲战神毁掉 了半个金卫市,全球都在传闻即将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谁能终止这些恐慌,谁 就能得到公众的拥戴,从而一跃成为新的精神和政治的双重领袖。” 叶知秋又顿了一下,从盖勃一世的眼神中判断出对方不持其他意见,就接着道 :“这个新的领袖不会是你。相反,终止恐怖活动的唯一途径,就是彻底打击并消 灭制造动乱的恐怖组织。而你,就是这个恐怖组织头目的最佳人选。” 盖勃一世的脸抽搐了一下,头上的绷带开始渗出鲜血。不用叶知秋说,他已经 想到了这一点。 叶知秋此时却迟疑了一下,似乎是下了决心般,目光炯炯地望着盖勃一世,道 :“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是你个人的事,即使没有你,天隐子也会寻找别人来 替代这个角色。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行为不只是为虎作伥这么简单,你在把全人 类引向毁灭。”不理会盖勃一世疑问的目光,叶知秋继续掷地有声地说:“你我都 不愧称为这个世界上的佼佼者,但比起那个神秘的天隐子来,却连孩童都不如。你 可想过那个天隐子是什么来历?或者说它是个什么样东西?按照它表现出来的智慧 和能力,它完全可以通过正道的途径走上权力的颠峰。就算是要制造终极恐慌,似 乎也不必使用这种大屠杀的行为。这一切只能说明,它生性嗜杀!所以,我几乎可 以断定,它不是地球人,它是外星入侵者!” 燕屏市,国际安全总署。 在通讯线路最集中的霍洛韦元帅的办公室里,焦头烂额的艾森和莲娜终于盼到 了军方的批复。但是这个批复却让两个人更加忧心冲冲。严格地说,这并不是批复, 而是在艾森和莲娜的书面请求后面附上了两页公文: [ 全球临时议事会关于打击恐怖活动的决议 (新纪元二七年七月二七日) 全发[ 新27]93 号 几天来,全球各地发生了无数恐怖事件,公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极大损失 或威胁。由于全球议事会的绝大多数官员遭到杀害,行政机构几近瘫痪。这是一场 蓄谋已久的恐怖事件。公众安全局和网络安全局的全体公务人员为镇压暴乱、保护 公民利益付出了巨大努力,但收效甚微。为了恢复全球的安宁和秩序,彻底打击恐 怖分子,全球临时议事会特做决议如下: 一、立即恢复全球议事会、行政事务院和国际安全总署的日常工作。由雷洛暂 代全球议事会议长、行政事务院总理、国际安全总署管理委员会主席、全球军事管 理委员会主席和全球联合军队总司令的职务,并由雷洛(代议长)、塞思•; 考利(常务议员)、维克托•;鲁克申(常务议员)、伊戈尔•;马雷 (南极洲军事基地司令员)、张致恒(亚洲军事基地司令员)、查尔斯•;威 尔斯(北美洲军事基地司令员)、安迪•;基弗(欧洲军事基地司令员)、阿 尔弗雷多•;奥夫曼(南美洲军事基地司令员)、本•;阿里(非洲军事 基地司令员)、威利•;海伦(澳洲及太平洋军事基地司令员)、王海天(全 球议事会秘书长)共11人组成全球临时议事会、国际安全总署临时管理委员会和全 球军事临时管理委员会。 二、立即启动《全球联合军队介入全球性紧急事务预案》,宣布全球进入紧急 状态并颁布戒严令,各大洲军队立即入驻所在洲的主要城市巡防,各洲级议事会和 各级地方政务院负责配合和协调军队的部署和活动。 三、将公总安全局和网络安全局全体公务人员收编为治安警卫队,由雷洛担任 总指挥,艾森和莲娜分别担任副总指挥。 四、抽调全球联合军队所有特种部队组建特别行动队,代号为“猎豹”,由北 美洲军事基地特战旅旅长萨德•;乔纳担任指挥官,立即清剿恐怖组织。 五、各有关部门要通力合作,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恐怖分子,恢复社会安 定。 此件发至行政事务院、各大洲议事会、国际安全总署及各军事基地。 ] [ 行政事务院令 NO.ZG0197 号 《全球临时议事会关于打击恐怖活动的决议》已经于新纪元27年7 月27日全球 临时议事会第1 次常务会议通过,立即施行。 行政事务院代总理 雷洛 新元二七年七月二十七日 ] 莲娜忽然笑了笑,对艾森道:“现在,我们肩上的担子没有了。你要不要先休 息一会儿?” 艾森的眉头却锁得更紧,道:“可是,我们必须找到议长和元帅,否则……” 艾森转过头来,刚好对上莲娜的目光。 艾森在莲娜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忧虑。 拥有最高指挥权、可以在近地任何空间内指挥全球军事行动的“天军一号”空 天战斗机在南极洲军事基地起飞,在12架装备全套隐身攻击系统的战术战斗机护卫 下飞向燕屏市。 天军一号是全球联合军队总司令的座机,即使不依靠护卫机群,它的全方位侦 察监视系统和大功率固态高能激光炮也具有“第一时间发现目标、第一时间攻击、 第一时间杀死对方”的能力。 天军一号是最安全的空中堡垒。 然而,在天军一号中闭目养神的全球联合军队代总司令雷洛眼皮一直在跳。此 刻他身边跟随的都是最铁杆的盟友和最忠心的部下,可他仍遣散不了心中的忐忑。 赵东升议长和霍洛韦元帅下落不明,如今的雷洛已经将两位领袖人物的权力集 于一身。只要那两个老家伙不再出现,还有谁能撼动他的地位? 当然,那神秘的天隐子除外。 此时此刻,雷洛的眼前又浮现出几个小时前走出医院病房时的情景: 萨德•;乔纳带着二十个剑拔弩张的特战队员将自己和考利、鲁克申三人 围在中间,快速奔向医院大门,却在门口和同样被手下簇拥的黑神帮教父盖勃一世 走了碰头。 盖勃一世的右额角包着纱布,但血仍在渗出,已经开始顺着眉骨向下淌。显然 盖勃一世是来医院处理伤口的。 雷洛蓦地想起天隐子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哼!我已经和你预言了这个结果。 你听好,黑神帮的盖勃一世一星期前顶撞了我一句,鉴于他不够顺从,我借这次行 动安排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很快你就会亲眼看到他头破血流的样子……” 偏巧盖勃一世此时又向雷洛极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带领手下避让到一旁。 萨德•;乔纳用手语向雷洛示意:是否拘捕对方? 雷洛一时没弄明白盖勃一世的笑容是何意,心中又因震惊而纷乱,便向萨德• ;乔纳摇摇头,率众匆匆离开了。 他当时哪里知道,他错失了抓捕盖勃一世的唯一机会。 因为内心的震惊,雷洛已无暇仔细判断当下情势。而且他心中已不只是震惊, 他甚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一切都在天隐子的掌握之中。可是,自己就真的做 一个傀儡?自己是不是在把全人类带向一个苦难的深渊?可是自己能够控制局势吗? …… 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已走的这一步也不知是福是祸,可是既然走 出了这一步,就只好走下去…… 雷洛抬起手,用两个大拇指按揉着太阳穴。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