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险旅行 上午十点左右,我就赶到了长城宾馆。对于我的到来,刘晓生表现出十分的热情, 非要请我去一家星级酒店用餐,我坚持力辞,并说服他接受我作为东道主的招待,我请 他去了一家富有本地特色的火宫殿吃饭,喝的也是当地人酿制的特色米酒。尽管这餐花 钱不多,却让老刘吃得满头大汗,却是好吃、好吃的赞不绝口。 吃完饭我们早早的赶到了机场,刘晓生是位十分健谈的人物,而且还是一位奇异事 件的收藏迷,因为我早就和他说过,在路上绝口不谈骨碗之类的事,因此坐在候机室里, 他便将收集的奇异事件作为故事侃了起来,他的记忆力非常棒,每一个事件他连人物、 地点、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知道世界上发生的十大奇异事件么?这是他的开场白,他并不需要别人回答,便 自顾自的讲述起来:第一件事件是华航怪异事件。台湾中华航空公司有一架民航机于2002 年5 月离奇坠毁澎湖海域,二百多人全部死亡。事故发生之后没多久,网络上传出了一 段‘华航CI611 罹难者的语音留言’,留言中听见低沉的哭泣声与间歇的海浪声,很多 听过的人都说:‘很可怕!’留言内容一开始是留言信箱的报时:‘送出,星期四,5 点21分’,接着便是长达10秒的哭泣声,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男人,但咬字不清,只能 听到一连串的‘呜呜呜’声,然后又是长10秒钟的哭泣。最后十秒又继续一段很模糊的 男性声音,听到‘不要、我不要死、不要死在这里’。一分钟到了,语音自动切断。录 音的时间,则是同年5 月30日,即华航罹难者头七的前一天。后来发现昔日华航曾运送 千岛湖事件的死者回台湾,该机之后坠毁名古屋,之后华航派了另一架机运尸回台,那 机就是华航CI611 !到2002年12月22日,台湾复兴航空公司一架法制ATR72 螺旋桨货机 在飞往澳门途中,于凌晨一时五十六分在澎湖西南海面坠毁,机上载有七吨普通货物及 两名正副机长。失事货机曾在2002年5 月华航空难中负责运载二百多位罹难者遗体返回 台北的任务!事件太巧合!坠机地点距5 月台湾华航客机失事的地点仅相距约只有10里。 有台湾媒体报道,澎湖西南近百里的海空领域经常发生类似罗盘无故打转、海面出现白 光等超自然现象,澎湖海域过去35年来发生10宗空难,16年来已坠掉5 架飞机,被称为 ‘澎湖百慕达’。”讲完这个事件,刘晓生分析说:这一事件透露出以下几个不解之谜 :一、这个语言录音是怎么传出来的;二、为什么出事飞机无一例外多运送过尸体的飞 机;三、为什么飞机老是在澎湖海域坠毁等等。 老刘说到这里似乎陷入沉思之中,不一会他又说道:为了解开这个迷,我查阅了许 多资料,都无法找到确凿的答案,得不到有力的证据,为此我只能推断:第一、这是人 为的现象。当然这不可能是地球人,而是其他星球的人,而且这个星球的科技水平比地 球发达得多,他能够左右空中飞机的飞行;第二、这是他们对地球人的一种报复行为, 也许是他们不满意地球人对他活动的干预,比如他将人害死后,原本是想将尸体在当地 消化,可偏偏有人与他作对,要将尸体运走,于是他便迁怒于运过尸体的飞机;第三, 澎湖海域是这个星球人的实验基地,一旦他们需要地球人进行研究时,便引诱飞机坠落 下去;第四,这群星球人一定是一群凶残之徒,不然的话,不可能屡屡地制造这些恶性 事件。 还别说刘晓生的分析还是头头是道。其实我也是一位业余的神秘世界探索者,对澎 湖海域、百慕达三角洲的奇异也曾潜心钻研过,只是这种体会没有他深切罢了。我们正 在讨论这些奇异时,候机室广播响了,我们提起行李往检测入口走去,我的行李并没有 金属之类的东西,自然随便过关,令人奇快的是,刘晓生的旅行包明明有一把特制的水 果刀,怎么也轻易过关了,走出检测口,我轻声问道“怎么,你的水果刀没在包里么。 在呀。他奇怪的望着我,认为我怎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我说:既然在里面,在检测时怎么没发出警报。 哦,他笑了笑咬着我的耳朵说:我将它放在网袋里,可以对付任何红外线检测。 我抬头四处望了望,想看看黄武生是否会和我们乘坐同一架机,看了一阵,毫无收 获。可是就在我准备登机的一刹那,我感到我的身上震动了一下,我的脑子收到一则命 令:赶快离开机场,去乘坐火车,在机场千万不要说话。 我虽然对这道命令莫名其妙,但是仍然不折不扣的执行,我拉了刘晓生一把,往机 场出口走去,刘晓生极不情愿的跟在后面,满脸堆积着疑惑与不解,如果不是事先有君 子协定,必须无条件的服从我的话,他一定不肯离开机场的。 我拉着他乘上去市中心的大巴,见他准备开口,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见我表情严肃的样子,只得紧闭双唇,使劲的将脱口而出的话语锁住。看到他满 脸通红的模样,知道他憋得难受,我真有些不忍心,可惜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 么,根本无法向他说明。 好不容易这才感到车站,一见售票窗口排着长长地人流,我心里有些着急,不知道 是否能够买到当天去兰州的票。 刘晓生终于憋不住了,靠近我轻声问道:为什么改变主意不坐飞机了。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在登机时发现了问题,这才通知我 们赶快离开,不管这么多,我们只能服从命令听指挥。 刘晓生无奈地点点头说:好的,我去排队买票。 正在这时,我有感觉到身子的震动,我的脑子里接受到信息:拿身份证去订票窗口 拿票,我叫住了准备排队的老刘,从提包里拿出身份证走到订票窗口,不一会窗口递出 两张卧铺票,我递给老刘一张,他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轻声问:你什么时候订的票? 我只能再次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订的票。 离坐火车还有两个多小时,我可不想再节外生枝,我和老刘坐在候车室,由于机场 的变故,老刘还没有从突然不登机的故事中回味过来,他是一个喜欢打破砂罐问到底的 角色,如果没有探明情况,他有如一名瘾君子,发了毒瘾却因找不到毒品而陷入那种萎 靡不振的颓废中,他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望着窗外发呆。 我知道他的心情不好,故而没有打扰他,围着候车室转了一圈,没有找到黄武生, 不过通过机场事件,我知道武生一定就在我的身边。 想到有四十几个小时的车坐,我到车站里的超市买了一些食品,这才回到刘晓生旁 边。他依然情绪低落,只是把望向虚空的目光,转移到五彩缤纷的电视荧屏上。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只听播音员神色黯淡地说:一架波音-737-200型2510号飞机 0301航班,于15时45分自C 市飞往兰州。在飞行途中,飞机突然失去联系,不知所踪, 机上一共128 名乘客,目前寻找工作正在进行中。 什么?!我和老刘几乎是异口同声发出疑问。 老刘瞪大眼睛,吃惊看着我,那种神情就如在候车室里看见了一位北京猿人一样, 令人难以置信。 而听到这则消息,我亦产生了极大的震动,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错,如果 不是在登机的刹那间,接到指令的话,我和老刘同样成为失踪中的一员。当然这种失踪 实际就是死亡,飞机在空中出事,除了死亡还能有别的路么。 又是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 我的心潮在暗暗地波涛涌动,我的脑际里在默默地翻云覆雨,但是我却不能够露形 于色,我尽力压抑住激动的心情,使自己平静下来。 我看了看刘晓生,他的脸上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那种颓废之态已经一扫而光,代 之而起的是激动、兴奋和如释重负的轻松。他望了望我张嘴想说什么,我做了一个手势, 他莫名奇妙的看着我,我将身子靠近他,轻声说千万不要提机场的事,他用困惑的眼神 看了我一眼,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的脑子也在苦苦思索着,为什么在登机刹那会传递弃机乘车信息,到底是因为计 算机芯片具有感知危险的预测功能,还是黄武生在机场发现了危险苗头,这才传来信息。 我们虽然躲过了一场大劫难,但是却更使我陷入扑朔迷离的困惑中,不过我从嘱咐我在 机场不能说话的信息里,已经感受到危险已经在步步走近。正因为如此,我才叮嘱老刘 说话要慎之又慎,害怕一句话不小心就被对方嗅到气味,毕竟我们的对手是无所不在的 星际人。 坐在候车室里,我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就如大战前期的沉默,更使人忧心忡忡。 我不知道我们的对手(假想敌),凭什么能够掌握我们的行踪。(假如在机场的确 是针对我们的话。)无论怎么样,有备无患,只有自己提高警惕,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准备登车的一瞬间,我的脑子冒出一个设想,我和老刘表面装作不认识,就更 便于暗中相互照应。好在我们的卧铺在对面,双方都能够时时刻刻观察到。我将我的想 法写在纸条上,偷偷地塞给了老刘。 老刘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看后立即将纸条毁了,我有意落后几步,约等了两分钟, 这才来到我的铺位。 将行李包放好,火车已经徐徐启动,我取出茶杯在开水处泡了一杯茶,在端茶走过 的过程中,我对本车厢的每一个乘客,进行了观察,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看完一圈后,我一无所获,只得回到铺位上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这时老刘也拿起茶杯往开水房走去,我一直注视着他,并没有异常之处这才暗暗放 下心来。我端起书看了两排字,突然身子又是一阵震动,我的脑子出现:危险。 我立即抬头朝老刘看去,就见他端着茶正往铺位走来。忽然,行李架上一个包滚落 下来,正砸向刘晓生的头。 来不及出言告知,我飞身而起,脚上袜子上的动力电池显示了它的威力,我感觉到 我的身子象箭一样冲了过去,我的双手轻轻地托住了砸下的沉重的包,并将包放在人行 道上。 老刘吓得面色苍白,有些失态的大声喊道:这是谁的行李,怎么不放好。 列车乘务员也来到现场,他想将包提起,却没能提动,伸手摸了摸,觉得可疑,立 即叫来了列车长和乘警。列车长大声喊着这是谁的行李,始终没有人做声。乘警将行李 包打开,在一层书的底下居然全部是崭新崭新的假钞。 这场意外的安全事故,引发破获一个巨大的假钞案。人们都被假钞的事件吸引,却 忽视了这么重的包袱,怎么会自己掉了下来。 老刘似乎还没从那幕惊险的遭遇中回过神来,仍然处在一种心有余悸的回味中。 我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回顾当时的情景,我伸手托住那个大包时,并没有感觉到 他的沉重,试想越重的东西,在落下的一刹那,由于加速度的作用,下坠的力量会更大, 可是我为什么能够轻轻托住呢/ 我醒悟到:这得归功于那双特制手套的杰出作用。 然而,我的心里同时升腾起一个疑问:包掉下的原因何在。既然里面是假钞,放置 者一定放得特别稳当,岂能轻易地掉下来。难道是火车运行过程中颠簸所致。我又摇了 摇头,这不可能,那么重的包,区区火车本身的颠簸是不可能移动他的。除非是有人推 下来,但是那段时间并没有人靠近那里。除非有一种怪异的力量,将那个包吸下来。这 种推测要是放在以前,一定是会觉得荒诞不羁,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耳濡目染,我对种 种奇异之事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如果是这种想法成立,那么对方杀害的对象定是刘晓生 无疑。 由此看来,刘晓生的行踪已经被置入对方的控制之下,想到这里我吓出一身冷汗, 真难理解,对方是如何掌握刘晓生的行踪的。 就在我用脑子苦苦思索之际,我感觉到我的身上一阵阵发热,仿佛我的脑海与身上 计算机芯片处在一种不断的沟通、联络和融合之中。我感觉有些异样,由于黄武生并没 有对这种状况做出说明,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看了看我的手,手套中心显示出请稍等, 正在连接之中。 我心里奇怪,这电脑到底跟什么东西连接,该不会是电脑与人脑联系吧。就在我思 前想后之际,我身上的异样已经消失,我感觉我的脑子十分清晰起来,脑海里冒出一组 数据,还没等我弄懂这组数据的含义,马上又消失了。 我见老刘仍沉静在刚才事件的思考中,觉得有必要给他提个醒,让他尽快恢复清醒 状态。 我不敢明说,只能就事论事:“这位大哥,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不然那么重的 包袱,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你经过时才掉下来,要不是我发现得早,那东西砸在你 的头上,你就一命呜呼了。” 我的提示让刘晓生悚然一惊,他立即察觉到落包事件绝不是一种意外和偶然,一定 具有明确的目的性。他脑中的弦一绷紧,那种机智与敏捷重又回到身上,他从旅行包里 将水果刀拿出来,并拿出几个苹果,专心致至地削着苹果皮,他的动作很慢很慢,有如 在精心雕刻着一个精美的艺术品。 我知道老刘的削苹果,只是为手中握刀寻找一个恰当的理由。 我的脑子还在思考谋杀刘晓生的凶手到底是何许人也。结合刚才的谋杀,联想到飞 机的失事,我完全可以推断,这次飞机失事完全是人为,而且还是针对刘晓生来的。 可以设想,刘晓生的行踪一直被神秘人物掌控着,见他乘飞机欲回兰州,立即下毒 手毁了飞机,谁知他们发现欲杀的对象没在飞机上,又跟踪追击,来到火车上,准备导 演一场包落人亡的悲剧,可惜又被我阻拦。 只是从机场到火车上,进行得十分隐蔽,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的呢。电脑与人脑的有 机融合,使我的思维大开,我想起刘晓生讲述的兔子,莫非是那玩意在如影随形的跟踪 ……。 我暗暗吃惊,果真如此,那岂不是没有丝毫秘密可言,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他 们的严密监控,假如它们要不利于我们,那可是防不胜防。我在想老刘是否也会意识到 问题的严重性,我觉得有必要再提醒提醒刘晓生,正准备下来,忽然,车厢里漆黑一片, 哦,已经到了熄灯睡觉的时间。 没有灯光车厢显得格外沉寂,只有飞驰的隆隆声强暴的侵入耳膜,静与闹的强烈反 差,野蛮的扭曲在一团,使我感受到一种惶恐,凭直觉我预感到一定会有故事发生。我 不敢合眼,将左手抬起来,没想到奇异的手套上有一种柔和的光,是我能够看清眼前的 一切。 我睁大眼睛,扫视了周围的一切,我的上下铺都睡有人,似乎不可能对我造成任何 威胁,老刘在对面的下铺,好象也看不出危险的成分。我一边观察一边分析,却感觉眼 睛有些疲劳,只好将眼睛微微闭着。 伴随疾驶列车而来的是不可抑止的颠簸和宛如摇篮般的晃荡,隆隆的声音悠远而又 绵长,就如一位母亲哼着的催眠曲,我经受不了这双重的陷阱,终于无法抵制睡魔的进 攻,在不知不觉中沉沉入睡。 我被一种难以抑止的躁动弄醒,我的脑子立即又涌出“危险”的信息。我立即坐起, 借助手套发出的荧光,瞪大眼睛警惕的注视四周的一切,突然,“啪”地一声脆响击溃 了夜的沉寂,就见一把利刃似的物件直往老刘的头部刺去,没有任何办法阻止飞去的利 刃,我情急生智,对准利刃击出一道掌风,但仅仅只能改变那物件疾飞的方向,就听老 刘“啊”地一声惨呼,凄厉声音将整个车厢惊醒,列车员急忙打开了车厢的灯,我翻身 下来,只见一块刀状的玻璃插在刘晓生的左肩上,殷红的鲜血已经将他的衬衫染红。 闻声赶来的列车员立即叫来医务人员,拔出玻璃将伤口进行了处理,真是万幸伤口 并不深,如果不是我及时推出的那一掌,那么其后果可就严重得多。 列车员立即查处飞刀般玻璃的来源,却发现内窗户有一个同形状的缺口,真是奇怪 这种缺口是如何形成的?如果是外力形成,那么靠外边的玻璃完整无缺,这种力从何而 来?如果是车厢里面遭遇撞击,那么撞出的玻璃应该是往外激射,又怎能往里而且还拐 了弯。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火车上都是装的钢化玻璃,按照道理这种玻璃遇到冲击, 只能碎成颗粒状,如何又能形成尖刃形?! 除了我和老刘心知肚明,留给列车员和其他乘客的,将是一个永远无解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