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躺在货柜屋大门附近的蓝馨蕊,被飘出来的催泪瓦斯激的不时咳嗽流泪。她举 起左手,痛苦的嘶喊。「艳容!你出来呀!你再不出现的话,我就要用这只不动明 王送我的慧剑毁了你!」她的右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那把慧剑,剑尖朝向那条项链。 包围的刑警愣住了!一名队员在半空中呼救,而那位人质躺在地上大呼没人听 懂的鬼话。这一切,只有黄秋龄能够了解。 「你要是再引艳容出来的话,不知道又要死几个人!」黄秋龄躲在树后,朝她 喊着。 「我能控制她呀!」 「呵呵~~~ 死到临头了,还说大话。」史圣文眼冒青光,冷冷看着她。 蓝馨蕊的身子飘了起来,然后倒转过来。她使劲想要掰开那双掐住脖子的无形 的手,张开的双脚在空中使劲挣扎,体内的五脏六腑和血液奋力想挣脱肉体的束缚, 外在又有无形的力量紧压这副身躯。在内外交攻之下,她好渴望就此死去,不用再 承受这种痛苦。 史圣文张开的嘴逐渐变大,乍看之下就像个倒立的浴缸,鲜血从嘴角流下来, 原本整齐的牙齿变成泛着绿光的尖牙锐齿。 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史圣文。有位刑警吓得朝他拼命开枪,子弹一颗 颗从他的脑壳和胸膛穿了过去,鲜血像强劲水柱般往外喷洒。 史圣文把抓在手中的队员往空中掷了上去,转而攫夺朝他开枪的刑警的手枪, 再倒转过来,朝刑警的喉咙开了一枪,再接住在空中惊叫的那位队员。 所有人都吓愣了!一连串的枪声从货柜屋里发出,逼得他们再次找地方掩护, 朝货柜屋还击,墙壁登时弹痕累累。而史圣武又送给警方一枚手榴弹。 他的力量怎么变得如此强大了!蓝馨蕊惊愕地凝看史圣文。 候选人举起双手,声音沙哑地激动演讲。 一阵阵汹涌的声波撕裂了群众的灵魂,宛如子弹的言词射穿选民的理性。 「艳容~~~ 」蓝馨蕊嘶声力竭地吶喊。这时,那条项链发出艳红的光芒,扬出 嘲讽的笑声。她知道艳容已经来了,不禁狠狠瞪了史圣文一眼。「鬼渣!等着死受 罪吧。」 「别再喊那两个字。这是我的世界,只有我可以称王!艳容算什么鸟东西,她 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哼!」史圣文满脸不屑,厉声地说。 他挺起了腰杆子,身上窜出了五﹑六只手抓住蓝馨蕊,那张尖牙利齿的血盆大 口,就要把她一口咬下去。 今晚,月亮份外的硕大,在艳黄的光辉中一团红光逐渐聚拢成一个人型。一头 染成赭褐色的长发,轻柔飘逸。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俏丽妍美。一对浑圆的眸子, 顾盼诱人。一件荷叶衣襟的雪白衬衫,映着白嫩的肌肤。一席黝黑的低腰裤,凸显 修长的腿。外罩一件敞开的黑色过膝的直排外套,衣摆随着夜风飘逸。 妖娆美丽的艳容,再次于月光下现身! 蓝馨蕊抬起头来,凝望在硕大又姣美的月儿前面飘荡的艳容,彷佛她是踏着月 色再次来到尘世! 艳容,扬起了双手,衣袖与外套随风轻晃。原本货柜屋里的音响正在播放威尔 第的安魂曲,这时变成布兰诗歌,艳容最喜欢的曲子,也是她执行酷刑时的配乐。 激动高亢的合唱声,响彻这方土地。 「凭你这点道行,还敢在我面前说大话!你有胆量在不动明王跟大威德明王面 前挑衅吗?」艳容娇滴滴地说。 但是,史圣文听得浑身哆嗦。 束缚蓝馨蕊的力量顿时消失,了无支撑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她忍不住翻转着 身子,全身疼痛的嘶喊。 「只有我,才能称后!你这个鬼渣算什么鸟货!充其量只能当我的小喽啰而已, 还屌什么屌,贱货一个。」艳容娇媚地凝视他。 她,双眼一瞪,史圣文痛苦的哀嚎出来。他的尖牙利齿,硬生生被拔了出来, 有的刺向抓住那位防恐队员的手,有的刺入他的身体,而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 的牙齿像锯子般锯断自己的手。虽然他只是个鬼魂,但是艳容让他依然像个活人般 能够感受到疼痛的感觉,又有精神上受到凌虐的痛苦。 那位队员就在断气的前一刻,从空中掉了下来,双手抓扯红肿的喉咙,用力呼 吸空气。 聆听演讲的人民,疯狂地嘶喊,抓扯自己的头发,用力吸取候选人所呼出的空 气,进入忘我的境界,分不清站在舞台上的人到底是必须为他们服务的候选人﹑还 是让他们心驰神迷的偶像。 站在底下的平民百姓,鲜少有人想到,自己的疯狂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光明的 未来吗?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大家都忘记了。 只有少数人心知肚明,倘若台上的人当选了,自己可以攫取多少金钱和利益。 刑警们虽然没有看到艳容的鬼魂,但是都知道她已经来了,更看见史圣文痛苦 的表情。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山还有一山高!这是他们在惊讶之余的共同想法。 「快逮捕史圣武呀,史圣文已经被艳容控制住了。」蓝馨蕊大声叫喊。 这时,他们才回过神来,手枪﹑霰弹枪﹑自动步枪纷纷朝货柜屋射击。虽然他 们想从货柜屋的大门攻坚,但是史圣文的魂魄就在那里张牙舞爪,谁也不敢靠近那 个空地,攻击力剎时减弱了一半,甚至只有挨打的份。因为这座货柜屋,此刻跟坚 固的碉堡没什么两样。 史圣武被警方的火力逼得趴在地上,狠狠瞪了屋外的蓝馨蕊一眼。他拿起手榴 弹,拔下插硝,从枪眼掷了出去。剎时轰地一声,烟硝在月光下四处弥漫。他趁机 爬了起来,朝外面疯狂扫射。 黄秋龄命令防恐小组爬到货柜屋的屋顶,再从上面用绳子滑到枪眼进攻。几名 队员来到枪眼的另一侧,拿起勾绳往上一拋。货柜屋的上方围了一圈三十公分高的 钢板,因此挂勾很简易就紧紧勾住凸起的钢板。 史圣武听到了屋顶的钢片发出几声铿锵声,不禁冷眼奸笑着。 两名队员扯了扯绳索之后,就往上攀爬。这边没有枪眼,因此他们能够从容地 爬到屋顶。 就当他们爬到屋顶时,因为钢板薄弱,全身的力量不能全部放在抓住钢板的双 手,因此越过钢板的双脚踩在屋顶的力道不禁大了些。但是,一阵剧痛顿时从脚底 板传了上来。他们打开手电筒,不由地忍着痛楚,叹了口气,屋顶布满大约十公分 长的铁钉,而且已经穿过鞋子,刺入脚底。他们咬紧牙根,奋力抬起受伤的脚,就 在离开铁钉的剎那间,使劲一晃身,跃过了铁板,从原处滑下来。 黄秋龄听到报告之后,嘴里叹气,心里痛恨。他恨不得此时有火箭筒跟手榴弹, 这样就可以直接朝枪眼攻击。甚至请求阿帕契攻击直升机支持,直接发射飞弹把货 柜屋轰个稀烂,以泄心头之恨,报同僚丧命之痛! 艳容扬起双手,史圣文的魂魄随之飘起,在空中形成一个大字。随着她的讥笑 声,史圣文的头发一绺绺被拔了下来,一根根钻进他的鼻孔,搔得他痛痒难耐。艳 容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剩下的头发全部被拔了出来,顿时头皮鲜血淋漓。他痛 得拼命哀嚎,想要举起手来抚摸血点万千的头颅,但是双手却无法动弹。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