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水一方 作者:楠舒 ( 一 ) “你是一条船。” 当我挣脱月的拥抱,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望着窗外被高楼截断 视线的风景:长着绿草的残墙坯,横在我的窗户和前面楼房墙之间。月幽怨如丝的 声音在我身后拖出一阵怅怅的失望和困惑。 “一条搁浅的船。” 身后传来月穿衣的“簌簌”声。我没回头,也没理会她的话。点了一支烟,闷 闷地吸着。我的唇间还留有月淡淡的齿香,烟渐短,这香也逐渐消殆。 “都过去了。以后不要了!”我长长吐出一口烟,说。 “不要什么?”月的脚步声在向我靠近。我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很 轻微。我害怕月吗?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害怕与月的身体接触的同 时,又总是希望能闻到她身上特有的月季花般的香味。 月很温柔,也很善良。在我的世界里,她无疑是我窗台上那盆风信子,只要有 她的存在,我的小屋里总会有让人温暖不尽的丝丝生气。我喜欢她在我摆弄我那些 照片时,在我的周围来回地移动她身上的香气,引诱我的嗅觉总是不由自主地跟随 她转动不停;更喜欢她在我习画时,静静地站在我的身边,不说话,只是偶尔把头 靠靠我的肩,算是和我交流,这时我总是能如愿的闻到她的香气,很提神的香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月的幽怨又在我身后飘起,声音轻柔如她的笑脸。 我恨她么?我会吗?我的心里只是烦躁而已。我的烦躁是源于我无法做出选择 的困惑和懦弱。 是的,和月相比,我没有她那样的勇敢。 “你在想什么?恨我吗?” 她又在摇她的头了,因为我闻到身后飘来的发香。 “不。你知道的,我怎么会恨你呢!”我的声音很轻。说这话时我仍然没转身。 “你说什么?”她来到了我的身后,把头试探性地靠在我的右肩。身上的体温 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那种令我心颤的感觉又上来了。她嘴唇里游出的气息热烘烘 地袭向我的的脸颊和耳垂。我正了正身子,但她并没有把头挪走的意思。 “我说我怎么可能会恨你呢。”我的语气平稳而有点冷,内心那,已经对月妥 协了,而且希望她就这样靠着我,陶醉着我。 我的话对月而言,无疑是一种允许。她伸出手抱住我的腰,紧紧地。我的后背 再一次被她的热度侵袭,这一次她的热度是软软的。我虚伪地挣扎了一下,她反而 抱得更紧,象怕我飞了一样。嘴唇开始在我的后颈和耳边轻柔而放肆地蹭着。我往 前倾了一下,腰有点痛。 “你想勒死我吗?”我转身掰开她的手,把她往后推了一下。她没站稳,退了 两步才站住。 她就站在那紧咬下唇,望着我。窗外的阳光把她的脸庞照得分外清晰。那是怎 样的一张脸呵,柔和没有一丝的邪恶。看着它,我会突然憎恨起自己的冷漠和小小 的残忍。 我无力地靠窗而立,左手横在胸前托着我夹烟的右手,望着她。 “你今儿是怎么了?还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她的下唇有一排红 红的齿印,让我产生一种错觉:她的声音就是从这红印间发出的。她受不了我的态 度。我也受不了她的这种眼神。 我把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望着她身后灰暗的空间,吸了一口烟。我还没来得 及把烟吹出,月就猛一把抢走我的烟,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急促地猛抽烟,似乎要 在一瞬间吞噬掉所有的不快,而那烟则是我的冷漠。 “咳咳你说咳”她呛着了,脸涨得通红。 “不会抽,就别逞能。想发泄,你也不用如此啊。” 我快步走过去,坐在她 的身边,夺下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你伤心了?” 现在我的声音没法不温柔了。 她只是咳,眼睛里有些泪光。希望那是被呛的,否则我不敢再往下想,起身倒 了杯水,递给她。“喝点,会好过点的。” 我已经和往昔一样的温柔了。我不再 去想月的母亲的话,也不再去想我母亲那充满希望的眼神。在这一刻里,我只想对 月温柔。 月接过水,不再说话,只静静的喝水,一口一口地。 时间在我们彼此的沉默里一分一秒地流走。我不想告诉月,她的母亲来找过我 了。 (二) 我和月是在木的画展上认识的。那年她二十三,我二十六。 那天我是木指定的摄影者,专为他的画展做照片记录的。而同时作为刚加入摄 影协会的我也想抓拍几张照片。木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现在比较要好的异性朋 友,所以那天我要义不容辞地担当他画展的接待员。 一大早我就来到文化馆画展的现场,木早已站在门口。一身的西装革履,我差 点没认出他来。“你干嘛呢,穿得怪怪的。”一见面我就说,“非得这样吗?老远 看见,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来得这么早。” “这身衣服可是我今天试穿的八套衣服中最合适的一套。你这么一说,我又想 把它换了。你知道,平时我穿这样的衣服会走不了路的。可今天非同平日。我想给 别人一个好印象嘛。” “得!这样就这样吧。我只是不习惯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来!照一张。哈哈! 你这样子挺有纪念意义的。” “真的吗?好,就照一张你还笑?别笑了!你再笑我又要不会走路了别笑了我 去换了它!” “别动!” 就在木欲把衣服脱下的当儿,我按下了快门。 “好了。我说说而已,干嘛认真?” “你是知道的,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很认真的。” “得!别说了,我知道。” 我最害怕看这时候的木,有让我受不了的认真。 也害怕他这时候看我的眼神,有我承受不起的深情。我曾经对他说过,别对我太认 真,否则我会伤害他的。可他好象不在意,总是时不时地会在某个时间里流露他的 心意给我。而我总是很快地躲开,逃避。我就象是一株害羞草,他一个不经意的指 触,我便拢叶保护。 画展开始后,我开始了我的任务。木也知道我不喜欢搞什么接待的事情,所以 他在和客人交谈时,会偶尔投给我充满感激的眼神。我冲他无奈地笑笑。他也冲我 笑笑,很开心的样子。 随着时间的流淌人越来越多。木也想不到会来这么人,所以兴奋一直在他的脸 上挂着,泛着开心的光泽。我也很为他高兴,所以做事也很认真,开心而平和地给 每一位来观者发着木的宣传帖,或耐心地为有疑问的人解释些技术上的提问。 忙着接待来观者,我就不能拍照了。所以我想要木找个人来替我,看他在那和 客人讲得绘声绘色的样子,我又不想打扰他。算了! 来了几位书画界木的同仁和领导,木和我打了招呼就去陪他们了。 没人来的时候我会感觉很无聊,所以就摆弄手里的相机,用镜头看着门口,做 守株待兔的猎人,欲猎捕闯入我镜头的人。 有人进来了。 “请问这儿是木煜木先生的画展吗?”一个女孩进来了。 我在镜头里看她,一个清秀的女孩,正微笑地看着我。习惯性的,我按住了她 的笑容。我抬头,做贼心虚地看着她。 “是啊!” 心里却在想:她会为我的举动发火吗? 她一边递参观函给我一边看着我手中的相机。“你刚才拍了我?” “是。我会给你照片的。” 还是心虚。 我把宣传帖递给她。“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刚刚你在做什么。” 她挺无所 谓。 她转身要往里走。我灵光一现叫住她:“喂!小姑娘,等等!” 她站住。望着我。 “你看,” 我摇摇手中的相机,“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需要离开一会。 你能否帮我在这守一会儿?完了,我就回来。木头呸!木先生需要一些照片。” “哈哈!你挺逗的!” 她被我的“呸!” 样弄笑了,我这样认为。 “可是,我还要看画” “我回来后,随你看多久。好吗?” “好吧!” 没想到我唐突,她干脆。 “先谢谢你了!小姑娘。” 我挎包就走。 “别叫我‘小姑娘’。我二十三了。叫我月。” 她冲我的后背说。 “好。月!谢谢你。” 我就跑了。 拍完一卷后,我正准备换上新的,木跑来了。“拍了?” “是啊?我今天不就是干这的吗?” “门口谁在?我刚想打电话叫人替你呢。” “月咯!” “谁是月?男的女的?” 木的紧张又来了。我怕。 又来了!“男的。” 我不耐烦。 “男朋友?” 木强追不舍,还问。 “你还不去?你的领导走远了。今天来的人够多的。对了,摄协的也有人来, 你快去吧,要不人家该找你了。” “好好。你一会把胶卷冲了,文化馆宣传部要用的。明天明天就要。” “知道了!你快去吧。” 木走了。我真受不了他。看着木这样子,我真想敲破他的脑袋,然后问他: “明白不? ”我是一个自私而又爱顾影自怜的人,木就是不明白。 我边把相机收包边往门口走。 “对不起!月!还要麻烦你多守一会。我去冲照片。明天要用的。” 我觉得 我是厚脸皮,得寸进尺。 “没事。你去吧。” 还是那样干脆。我怔怔地望着她。她很美,其实。 “怎么?不放心?” “不是。” 我不好意思了,“回来后我一定陪你看。” 我很感激她感激得 有点走神了。 “好啊。” 月还是那样的笑容。 我和月就这样认识了。 那天,我去冲照片,本来三十分钟就可取的。中途停电,所以我耽搁了好长时 间。当我拿到照片时已是下午13:12分。我想到月,有点过意不去。就买了快餐。 回到文化馆,参展的人已寥寥无几。我把餐盒放在月的面前,“不好意思。你 一定饿了,先打发一下。今晚我请你吃饭。” “没什么的。对了,木先生叫我把这交给你。”月取出一把钥匙,放在我手里。 “他说要你关门。可我还没看呢。” “没事。你吃饭后就去看。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你看多久都行。” “ 他还说今晚的晚宴你一定要去。在‘紫云轩’。” “几点钟?” “五点。” 这家伙!我在心里说。不知道木在想什么?他知道我一向不介入 也怕介入这类社交场合的。“ 我还真是饿了。”月打开餐盒,“你不吃了吗?晓 晓。” “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有点疑惑地看着她,“我对你说过吗?” “没有。木先生问我 ‘晓晓去哪了?’ 我不就知道了。” “机灵!” 我冲她笑了笑,然后去隔壁的阅览室倒了杯水给她。 “ 你挺会体贴人的。”月说。 “是吗?” 我心不在焉。 月吃饭时,我跑去文化馆的宣传室交照片。只有刘头在值班。刘头是比较喜欢 木的一位老者。退休了还抽时间来文化馆义务后勤。“室里的人都被木叫去吃中饭 了。你怎么不去?” “我干嘛要去?不是得帮木看守他的心血结晶吗?等一会可能有人还来。” 我就在那和他讲了会儿的话。 回来时,月在看画。参看的人没有了,只有月。她看得很入神。随着画月消失 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我就坐下在桌前看木和月的照片。 木这次的画展,一共有他的作品一百五十六幅。有的我从没见过。宣传室的刘 头说,木这人不错,有灵气,而且善良。我只是笑。这语气和我母亲一个样。其实 我挺喜欢看木一身邋遢的样子的,那样的他很自然,干净也很自信。照片上的他那 欲脱衣服的样子,象走T 台的模特撩开衣服,露出一个肩,而一脸受刑的样子,使 人和衣服有一种强烈的矛盾关系。我看着照片心里一直呵笑不停。我喜欢偶尔间尴 尬的木,这样子的他比平时任何时候的他都可爱百倍。他也清楚这点,所以从不在 我面前掩饰他的尴尬,也不会因为在我面前出糗而觉得抬不起头来。他的胸怀也就 是在这样的时候显露出男人的宽广。我还留了几张木在画展中陪同仁们的照片,难 于掩溢的兴奋一直挂在他的脸上。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展,可他一样感到幸福在 包围着他。 看到月的照片时,我心里有了某中异样的情愫。我已经好久没看到过这样的笑 容了。月的微笑里有一种纤尘不染的温暖,好似阳光就住在她的笑里。我忙着拍照, 还没有好好看过她本人。我想就在我看她照片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有她的影子了, 犹如我按快门。一瞬便是一生,后来我相信这话不假。说不清楚什么原因,也说不 清楚我究竟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摄影人的本能对美的事物很容易上心的缘故。 去“紫云轩”赴会,我叫上了月。她很愿意。 月的脸光滑秀气,透出些淡淡玉质一样的光泽。看着她的脸,总会让我想起削 去皮的苹果,水分充足且脆口。 “我这样跟你去,木先生不会不高兴吧?”月问。 “不会。木头很随和的。你今天帮了他的忙,我想他正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呢。” “木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吗?” “哈!你看着象?” “不是。我从他那幅《一天》的画里看出的。他爱你。画上的女人是你吧?” “你怎么看出的?”我惊奇。 月冲我笑,不言语。我期待地望着她。她那玉质一样的光泽泛开了调皮的意味, 好象在说:我就是知道。 “没人能看出那是我。从来。”我说,心里在想:一个有着非凡体悟的女孩。 “我是从他所用的色彩上感受到的。而且他画那女的所用的笔触也与其他画所 有的不同,就象李清照的词一样细腻。男人只有在爱一个人时才会有这样不经意的 细腻的。”月还是说出了她的感触。 我有一刻是怔怔地看着她。因为她的话我似乎在谁哪里听到过。她那清纯的得 近乎单纯的脸突然让我感到她的心里一定有许多的内涵。她的前额就好象是她的莫 测思想的走廊,我的视线停在这条长廊里,想走进她的房间,看个究竟。 “你是唯一一个看出那是我的人。”我坦认,“可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感知到的, 那样子一点都不像我啊?” “眼睛。那眼睛和你的一样飘渺。这种飘渺可以把人吸进去。” “呵呵,你的确是一个特别的女孩。我想木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不说了,快到 了。我” “你说什么?” “没什么。”其实我想说:我想我也很喜欢你。但我还是没说出。 (三) 月喝完水,靠着我的肩,静静的,不说话。 “怎么了?还不开心?” 我用手碰了碰她的鼻子。她突然张嘴把我的手指咬 住,狠狠地一口之后又立刻松开。我的食指留下了一圈红齿印,齿印里有她刚刚的 不快,眦咧着,似乎要吞噬我,又似乎有很多的无奈。 我的手指有点痛,我就抬着手指微笑着望着月:“你是肚子饿吗?我的手可不 是香肠。”我从没对月发过什么大的火。或许正因为这样,月有的时候才那么放肆。 可不管她对我使什么样的性子,我还是很温柔地对她。而她也知道这一点。月看着 我:“你不发火吗?” “我为什么要发火?” 月看着我,不说话。一会之后,她把我的手指拉过去,很轻柔地吻着,然后抬 头望着我:“还疼吗?”她的眼里又出现了我所熟悉的深情和充满诱惑的意味。我 微微对她笑了笑:“不痛了。”我的语气很温柔。先前那些冲撞着我的心的忧郁和 哀伤被月眼里的意味冲淡,稀释,消逝 月象以往一样伸出她的手缓缓地抚摩我的脸,眼睛里的深情带着柔柔的欲望。 她时而用手指轻触,时而用手背在我脸颊游移。她说过她最喜欢她的手在我皮肤上 游动的感觉我握住她的手,不让它们游动。如果说我的脸是琴,月的手指就是那拨 弦的,已经可以看到弦的颤动了。“别” 我想把她的手从我的脸上拿开,她突然 一下把我往后一推,我倒在床上,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月的唇就封 住了我的嘴她吻得那么狠,带着点生气的情绪。我的唇在她的牙间挣扎,有点疼。 我蹙了蹙眉。月似乎看见了,就放慢了速度,变得柔柔的“不喔不要” 我的挣扎 也渐渐变得无力了。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慢慢如花儿一样绽放,我用手护着她的 头,回她以温柔。在月的温柔里我总是学不会抵抗和躲避,更不会拒绝我的体内有 东西在升腾,如海潮袭击我本能里最原始的欲望。月的突袭,她的吻似乎在把我带 到海底,我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同被水浮着,身子飘着的感觉越来越轻就在我沉醉 非常的时候,月离开我的身体,诡异地望着我笑。“怎么啦??为什么用那么诡秘 的眼神看我?” 我的声音有点紧,但很轻。刚刚她的突袭似乎把我的声带弄得措 手不及,发音不正常。她还是笑,不说话。我心里有被她愚弄的不快,但我还是原 谅她。因为我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 为了能使自己平静,我起身倒水喝。月诡异的眼神弄得我不好意思。月有时会 象一个哲人般地冒出几句话,眼里闪着智慧的光芒;有时她的热情又总会让我惊慌 失措。我象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摆放在她的眼底,一览无遗。 她也起身走到我的身边,“给我喝点,我也渴。” 她的声音如她的笑魇,轻 柔。这种轻柔往往会把我揉碎。“自己倒吧” 我害怕自己被揉碎的感觉。 “就喝你的这杯。” 我把杯子递给她,自己去倒了另一杯。她一口气喝完,又向我伸着手。我把刚 倒的水给她,拿着空杯去倒。“糟了。没水了” 我回头看着她。那杯水已经被她 喝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喝吗?”她问。 “好啊。” 我说。她却仰头把杯里的水喝了,含在嘴里不咽。然后用手指指 她的唇。我明白她的意思。“得。我打电话叫他们送来。反正你那么能喝,你喝算 了。” 我笑笑没理她。“你今天是怎么啦?你不想我了?你心里不愉快?还是你 对我开始厌倦了?”她咽了水。“我怎么样逗你,你都是冷冷的。” 她没在笑。 “不是啊。你别多想。可能是我太累了吧。” “借口。” 我冲她无力地笑笑。月不笑的时候很深沉,冷冷的眼睛深邃如海。 “但我知道你爱我。这就够了。”月在沉默一会之后说。我回头看着她。原先 那种诡异的眼神在她的眼角偷偷地笑着。我无语。有的时候我冷冷的神情让月忐忑 了,这我知道。而她总是会在出乎我意料之外且我神情恍惚时找到能让她安心的肯 定。月呵,我该如何表达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呢!我害怕你对我的感情被我捧走一口, 就少了一口,我不敢贪婪,因为我担心它会在我的贪婪里瞬间干涸。 不知道有多少次月问我:“你是怎么想我的?”我都只是笑笑,避而不答。我 是那种不轻易表达情感的人。月似乎懂我,但又不明白我。月是热情的,也是深情 的。我是冷漠的,也是柔情的。她是坚定的,而我是徘徊的。 ---------- 明媚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