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改组
有时,通过一些小事最能看清楚大事。因此,在对46年来家喻户晓的战略空军
司令部、战术空军司令部和军事空运司令部进行大改组,把它们合并为新的空军战
斗司令部和空军机动司令部时,花了很大力气设计这些司令部的人员将要佩戴的臂
章。
臂章成了改组战中谁胜谁负的象征。洛回忆说,他曾经在其新司令部内征求设
计,并将8 种设计呈送空军总部考虑。麦克皮克否决了所有的设计,坚持空军战斗
司令部的战斗臂章照搬原先的战术空军司令部臂章,只是将臂章上的“战术空军司
令部“字样改为”空军战斗司令部”。
这一选择激怒了原战略空军司令部的人。将原战略空军司令部的臂章稍加改动
用作美国战略司令部的臂章也没有使他们平静下来。军事空运司令部的臂章则继续
用作空军机动司令部的臂章。幸好,随着各个新司令部之开始运作,大家都忙于在
新体制下达到所要求的熟练程度,就把臂章和地位之类的事忘掉了。
1992年6 月1 日,麦克皮克将军作了一次旋风式的巡视,在弗吉尼亚州兰利空
军基地、伊利诺斯州斯科特空军基地和内布拉斯加州奥弗特空军基地发表了讲话。
他的讲话象征着空军战斗司令部、空军机动司令部和美国战略司令部的正式成立。
与此同时,它们的前身——战略空军司令部、战术空军司令部和军事空运司令部撤
编。
他每次讲话的要点都相同:为各司令部的成员及其前任们所表现出来的职业精
神和在冷战中取得的伟大胜利,向他们表示祝贺;指出原先的每一个司令部都在空
军英雄榜上最伟大人物们的领导下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强调他们现在要继承先辈们
的传统,在时势、技术和时间的变迁所要求进行的改革中完成新的任务。他提醒他
们注意,每一个撤销了的司令部都有光荣的过去。他还预言,每个新成立的司令部
均将要求人们全力以赴,并将拥有同样光荣的未来。
在这些和其他一些讲话中,麦克皮克强调不应把改革视为缩减过去的空军,而
应视为从头建立崭新的空军,以迎接下个世纪的挑战。
在各司令部发生很大变化的同时,行政管理系统也自上而下地作了一些调整。
各个伟大的航空队进行了改组,它们不再是管理司令部,而是作战系统中的一个层
次,其司令官们每天要穿着飞行服( 或工作服) 上班。参谋人员减少了50% 。航空
队司令官的职能从司令官变成了监察长,检查本部队内的每处基地,考核它们的战
时能力。
顺着指挥系统再往下是联队。联队也改革了结构,指挥官( 通常是将官) 既管
基地又管联队。此外还组建了混合部队,使战斗机和加油机( 或者战斗机和运输机
)不再分属于不同的联队,而是属于同一支部队。
麦克皮克组建混合联队的主张激起了一些人引经据典地加以反对。尤其是在北
卡罗来纳州波普空军基地一架F-16与一架C-130 于空中相撞后,反对更加激烈。然
而,与他选定的空军新制服所招来的怒火相比,对混合联队的这种抵触情绪就算不
得什么了。许多人认为,这种新制服太像海军或民航公司的制服。麦克皮克打算使
新制服成为改组后新空军的象征:简洁,不累赘。他肯定后任们会给这个制服加上
一些徽章和符号,并坚持认为约占空军人员总数80% 的士兵会很愿意接受这种制服,
在剩下的20% 的人——军官——中,有一半人也会乐于接受它。其他人则认为新制
服是给长期以来穿得挺合适的蓝制服抹黑。
尽管如此,麦克皮克是空军进行最伟大改革之际红极一时的人物,他有为将自
己坚信和精心策划的改革进行到底所需的性格、魄力和上司的信任。但是正如多尔
蒂将军所指出的那样,在任何大变革时期之后,总要有一个稳定时期。于是,出现
了两个促进这种过渡的人。一个是第一位女空军部长希拉·E ·威德诺尔,她的表
现给军内外每个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另一位是新任空军参谋长罗纳德·R ·福格
尔曼上将,他是升到这个职位的第一位空运指挥官。威德诺尔博士在麻省理工学院
有过杰出的学术成就,她在流体动力学方面( 特别是在飞机湍流和直升机旋翼造成
的涡流等领域) 所做的研究工作使她成了国际知名人士。像麦克皮克一样,福格尔
曼在越战中驾驶过F-100 并担任过快速前进空中控制员。在多次航空表演中担任过
F-15飞行表演驾驶员之后,福格尔曼最后调到了加油机和运输机部队。他当上了美
国运输司令部司令官和空军机动司令部司令官。
福格尔曼很快就通过在制服之争中作出一些虽很不起眼但很明智的折衷决定,
给空军打上了自己的烙印。他批准恢复佩戴“U.S.”( 美国) 字样的徽章,并允许
军官们将这一徽章从袖子上移到肩带上。这样,他不花什么力气,也不费什么钱,
就便大多数人感到满意。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象征,它说明:部队里只要有人提
出意见,福格尔曼就会明智地对这种呼声作出反应。
在任职期间,福格尔曼从国家的需要、预算的现实和空军内部与参谋长联席会
议撰写的一系列研究报告出发,发表了一系列有关美国空军前途的言论。他曾呼吁
将所有军种的力量,从空军的隐形飞机,到海军的航空母舰,再到陆军和海军陆战
队的战斗部队,都结合在一起,齐心协力地提供对付未来任何类型侵略者的威慑力
量。
福格尔曼还指出,美国必须从过去实施歼灭与消耗战的战略转而实行下述原则
:通过采取他称之为“非对称力量”的战略,将我们的军事能力用作施加影响的手
段。
非对称战略在波斯湾战争中部分地展现了出来,亦即直接攻击敌人的战略和战
术重心——一些已由司令官们在制定各自战区内的作战计划时明确规定的目标。这
些重心包括敌人的领导精英、指挥与控制中心、内部安全机构、军工生产设施和武
装部队。它们构成了敌人有效地进行战争的能力。
非对称战略通过使敌力量基础面临即将被毁的危急状态所产生的震撼作用和突
然性,迫敌屈服于美国的意志。它迫使我们的对手认识到,继续进行战争所要付出
的代价将超过可以想象到的任何收益。运用得当的非对称战略将迫使敌人按我们的
意志行事,而美国在生命和资源方面只须付出最小的代价。而且,由于使用精确制
导武器,敌方平民遭受的附带毁伤也将极少。
福格尔曼指出,我们已经运用非对称力量原则去强制执行联合国对伊拉克的制
裁。在必要的部队均已到位的情况下,非对称战略还使波斯尼亚塞尔维亚族的军事
优势大为削弱,从而导致了和平协定的订立。
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约翰·M ·沙利卡什维利上将批准发表了《2010年联合设
想》。他说这是一个“原则性的模式,说明我们将如何发挥我国人民的活力和利用
举足轻重的技术所提供的机会,在联合作战中达到新的战斗力水平”。
参联会的这份文件提出了4 项作战原则:制胜机动、精确交战、全面防护和定
向后勤。这些原则都是未来的设想,而且都要依靠空中力量。
实施制胜机动的目的是在攻击敌方视若珍宝的任何目标之际,控制住作战空间。
对于空军来说,这意味着掌握超出“空中优势”的“制空权”。制空权是指完全控
制住敌方,从而我方可以泰然自若地在其领空飞行,而敌人则根本不能飞行。它并
不意味着进行给敌方造成的伤亡要大于己方伤亡的那种传统的消耗战,也不意味着
己方控制着一部分战场而让敌方控制另一部分战场。它意味着在美军遭受极少损失
(如果可能,则不遭损失)的情况下,全歼敌人的军事力量。
精确交战原则意味着要能以极强的辨别力运用杀伤力极大的力量。目标必须在
附带毁伤极小的情况下予以摧毁。过去,隐形战斗机和精确制导武器已经显示了这
种能力。将来,这种能力很可能由装备着GATSGAM(全球定位系统辅助目标瞄准系统
与全球定位系统辅助武器) 那样的先进武器的B-2 轰炸机,乃至机载激光器来显示。
机载激光器是一种定向能武器,不仅用于击落战区弹道导弹,而且还有其他许多用
途。
第三项原则——全面防护——意味着使敌人不能实施任何等级的袭击,亦即从
使用停在美国兵营外的装满炸弹的汽车进行的袭击,到使用洲际弹道导弹进行的袭
击,都无法实施。这意味着美国要拥有制空权和制太空权,使我们得以在一切地点
攻击敌人,使之根本无处可藏。
这些崇高的原则必须得到定向后勤的支持。过去,运输工具昂贵而稀少,但补
给品价格低廉。现在,技术的进步已使补给品变得昂贵,而运输工具相对低廉。部
队内的大量储备可以取消,代之以适时补充库存。
《2010年联合设想》对空军提出了大量要求,但是许多要求已在福格尔曼和空
军部长希拉·威德诺尔让科学顾问委员会撰写的一份研究报告中预见到了。他们要
求该委员会循着阿诺德、冯卡曼、施里弗和朱克特的足迹前进,就飞速发展的技术
将塑造出什么样的21世纪空军,提出具有未来主义眼光的、有主见的看法。该委员
会的反应是提出了——份题为《新世界展望》的研究报告。该报告长达2000页,分
为15卷,由各个小组分别撰写。参加研究工作的人员达到150 多人,主要是民间和
军内的科学家。他们预测,在今后10年至20年期间,空军将拥有令人敬畏的力量和
肩负重大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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