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42.尝一尝猫爪子 支教青年徐露颖的母亲和表姐来看她,和我们同车。看望亲人的心情和我们不 同,20位在贵州支教的青年,这个时候对于我只是一张“青年志愿者扶贫计划第二 阶段志愿者名单”上的20个名字、单位和电话号码。徐露颖占一行:大学本科法律 系毕业,来自深圳建设局。她特地叮嘱母亲,不要选休息日来贵州,这样才能见到 她的学生们。 徐的母亲带了很多东西,长的方的,什么规格都有。她告诉我,她单位里一直 都有聘用来自贵州贫困山区的劳务工。车的颠簸使我没和她深聊,我感觉她也有插 队之类的经历,北方口音。 车停在一个小集市,徐的母亲下去买水果。我也下车,看见这儿由一块三角地 带自然形成,尘土飞扬,有穿少数民族服装的老太婆背着背篓在包头帕。几个小姑 娘围住我让我买一种树枝。赤红着脸的小姑娘说这叫“猫爪子”,好吃的。我不相 信,甜的东西,果实之类都长得美好。这猫爪子皱皱的树皮的褚色,她们让我尝, 居然甜,一毛钱可以买一枝。带着“猫爪子”上车,徐露颖表姐也买了这东西,我 们一起尝野味。刚一尝它是甜的,仔细尝才吃出了涩。 贵州的乡间,连这种东西也能摆到集市上卖钱,可见它不生产优质的水果。徐 露颖母亲她们提的苹果桔子,一看就知道是外面运进山的,舶来品。 车窗外面这些秀丽的山,它出产什么? 徐露颖支教的学校先于织金县城到,她母亲表姐拖着东西下车,买来的猫爪子 也趁这机会扔掉。乡政府里有人迎出来,我糊里糊涂地被介绍和几个干部握手。其 中一个穿浅色外衣的人戴了很厚镜片的深度近视眼镜。我印象中,只见过我的大学 校长唐敖庆先生才有比他更夸张的厚镜片。几天以后,我返回来住在这个乡里,才 认识了这位贵州织金县三甲乡党委书记张瀚时。和张书记握手前,我正举着一串 “猫爪子”,不知道该扔在哪儿,乡下绝对不会有垃圾箱。当时我的手又粘又甜又 涩。 生活中,我们和很多的人,就在握一下手中错过去了。每个人都有很多自己的 事情,不再留心地注意其他的人。 两位女士下了车,我们的行程第一站织金县城也很快到了。在贵阳的朋友告诉 我,这县城是可以看看的,一座老城。我几乎什么也没见,直接进了招待所的院子。 有一种乡间的气息,陈年熏衣草那样的味道,四处都有,我先去洗手,洗掉“猫爪 子”的树脂粘度,从早上8 点动身,这时候已经下午1 点多了。食堂在很暗的大房 子里,熏衣草味更重了。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