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遗 柱柱的烫伤并不严重,全家都虚惊一场。 哥哥说幸亏倒进杯子里的开水在外面晾了一会,要不然,柱柱可要毁容了,母 亲担惊受怕地斥责了我和哥哥的粗心,那一晚,母亲决定次日再上最后一天班,领 一个整头的工资,以后再不去窑厂工作了。母亲说,为了那么点钱,搭一个孩子的 终身进去,不值! 晚上,全家人吃饭的时候,母亲还在啧啧地庆幸,好在不是开水! 吃过晚饭,我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看起电视。母亲开始刷碗,收拾厨房,父亲 则坐在凳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一部台湾言情片,夜色下,男人和女人坐在舒坦 的沙滩上,两人静静地注视着对方,慢慢地,男人将女人揽入怀中。片刻温存之后, 男人和女人激情地热吻起来,他喘息连连地撕扯女人的衣服,女人也在竭力地配合 着。正当我瞪大眼珠子等待接下来的场景时,电视镜头渐渐上移,平静的大海,海 浪拍打海岸的声音,再一个镜头,天亮了。 我心里失落地长叹一声,那一晚,我意外地遗精了。 第二天早上被母亲拍醒的时候,我感到内裤里黏糊糊的,尽管我不懂那些是什 么东西,但我可以确定,那些粘糊糊的液体是从我生殖器里流出的。而且,我清晰 地记得,半夜,我感到全身一阵激流涌过,飘飘欲仙的感觉。 “爸呢?”我醒来看见母亲正坐在床边。 母亲说,父亲昨天晚上就走了,他去老村看守大烟苗去了。“狗子,你快些起 床,昨天你爸说今天早上要给大烟苗喷点农药,今天早上我才发现农药在家呢,你 赶快起床给你爸送去。” 我答应一声,为了遮掩身体上难言的尴尬,我迅速地穿上衣服。心想:“也只 有等到母亲下午去窑厂干活的时候偷偷地洗内裤了。” 寒冬的清晨,空气清新的有些变态,我拎着农药瓶瑟瑟缩缩蹦蹦跳跳地向老村 走。沿着村南歪歪曲曲的小道,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正在我前面大约百米处快步地 前行。因为早晨有些稀薄的雾,女人的身影看上去并不清晰,但乌黑的长发,大红 的衣服还是能让我一眼认出那是一个女人。 不知为什么,或许小孩子天生的情感和想象总是那么没有任何理由地夸张和毫 无逻辑性吧。那刻,我突然毫无理由地把这个女人和那些在老村神秘失踪的妇女联 系在了一起。真正的凶手莫不是她吧?我心中骇然地想。 鬼?我一边慢慢地前行,一边胡乱地臆想,紧紧盯住前面的女人,低空麻雀飞 过,叽叽喳喳,东方的尽头晨曦微露,微风拂过,凉意冰人,四野一片清静和谐之 色。已经白天了,应该不是鬼!这时,我才放快了一些脚步,尽管如此,速度还是 比先前慢了许多。渐渐的,女人越走越远,也越来越模糊。 当我快走到老村时,女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爸!”走进老村,远远地看见父亲正在屋侧劈柴火,我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 松了下来。父亲似乎听到了我的大喊,他抬起头,看了看我,又弯下腰开始忙手中 的活儿。 走近父亲,我胆怯地说出刚才在路上所见,父亲呵呵地笑起来:“哪有什么鬼, 是你雅婷姐!你刘力哥的媳妇!刚才我也看见了,她好像给你刘大爷送东西来了。” “哦!“我长呼一口气,原来是她。 果如父亲所说,临近中午,我和父亲拉着一板车的干木柴回家的时候,又看见 了那个长发,穿着一身大红衣裳的女人,确是刘力嫂子,她长得很美,白皙的脸庞, 妖娆的身段,长发乌黑披散在肩,看上去还有些蓬乱,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雅婷姐看见我们,木木地打了声招呼。父亲说:“又给老公公送东西啊!“ 她恩一声,从我们身边走过。我盯着她,她的背影,霍然,她轻轻地回过头, 眼神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顿时,莫名的凉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她的眼神怪异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