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 离周队长对全村人一个月之限的承诺仅仅只剩下三天了。 我和父亲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清晨,我家的大门砰砰作响。有人在门口扯着破 锣嗓子喊:“快起床,到镇派出所去,到镇派出所去!” 早晨八点不到,新村的主道上已经聚集了几百号村民! 在各个队长组长的带领下,他们浩浩荡荡地向镇派出所的方向涌去,嘈杂的脚 步纷乱了小镇里正常平静的生活,去往镇里的公路上,交通一度瘫痪,上百辆卡车, 轿车,公交车被堵塞在道路上,民怨沸腾,热火朝天。镇里居民区里,家家户户打 开窗户好奇地翘首朝人群张望:发生了什么事?暴乱了么? 周队长万万没有料到会有今天这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局势,他站在派出所门 口,挠头抓腮,脸色憋得酱紫,直到有人提醒,他掐指一算,一个月期限还有三天, 这才拿着大喇叭朝民众吼:不是还剩三天吗?三天后,一定给你们一个答复。 起初村民们不同意,他们喧闹着吵嚷说,周队长只是借口拖延时间,人民的眼 睛是雪亮的,千万不能相信他。人们纷纷朝派出所的大门涌去,有人甚至不停地朝 派出所里扔石块,砸玻璃,还有街头曾和派出所有过“交情”的混子趁着乱子一边 砸派出所的门,一边还骂着*****。防暴警察得令也赶到了现场,但似乎并不 能起多大作用。现场的情况越来越乱,眼见警民发生大规模的暴力冲突,难以控制。 村长古平和村支书孟广之才授意各个领队队长把村民们带回家,一场箭在弦上的 “战争”才渐渐得以平息。 中午,镇派出所门前终于清静了下来,村长古平和村支书孟广之同时也被叫到 了镇派出所。后来听说,那次示威后,镇派出所的领导对古平和孟广之给予了严厉 的教育,甚至以他们为官一方不正,造成民众暴乱的罪名欲要把他们送进监狱,但 最后还是口气软软地和他们沟通,说什么安抚民众的大事就交给他们了,说什么他 们的责任重大,关乎一方安定,还说他们现在是顶在风口浪尖的时代人物,历史的 轨道在他们手中把握,总之,最后是希望能竭力配合公安机关的工作,不要让群众 闹事。其实,古平和孟广之知道,镇领导已经给镇派出所的领导下了最后通牒:三 天破案,破不了案,群众再来闹事,砸你的饭碗! 古平和孟广之回到村子后,立即召开了会议,会议一致决定:三天后,若周队 长还是不能给他们一个说法,顶着被罢官免职的危险,还要带领群众到派出所示威 一次。 中午,父亲随着归来的人群回到家。他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仰着面不停地大 口喘息。 “狗子”父亲说:“这几天别让你哥在家哄柱柱了,晚上,我们爷仨一起到老 村睡去,你呆会把柱柱送到你雷大娘家或者你三婶家,让她们帮忙看着。” “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沉思了一下,说:“警察可能就在这三天之内在老村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行 动,我们要住在老村,和他们一起找你母亲!” …… 下午,我领着柱柱来到三婶家。 国力似乎不在家,我抱着柱柱刚刚推开三婶家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突 然怦怦直跳,也许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我不由地想起三叔和三婶赤裸着身子抱在 一起的情景。 或许是对于性的好奇,我轻轻去推三婶的家门,以期望再次见到那种让我浑身 燥热的场景。但推了推,门却在里面被挂住了,我把门缝推开的大一些,手伸进去 把里面挂住的锁头拿掉。推开门,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呼喊三婶,而是悄悄地 顺着屋檐来到堂屋墙边,站在卧室的窗口,情不自禁地趴在窗口缝隙处朝室里张望,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对赤裸的身躯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心里顿时狂跳不止,当下朝柱柱挤眉弄眼,让他别出声。我重又把眼睛定在 窗缝处,三叔正抱着三婶把头埋进她的胸脯里,而三婶两只胳膊后撑着,半仰着头, 正粗重地喘息,我看得痴了,三婶满头大汗地转过脸…… 啊!我几乎惊叫出来…… 那屋内的女人! 屋内的女人竟然不是三婶! 仔细一看,我几乎昏厥过去,那女人,竟是雷大娘。柱柱张嘴想要说话,我眼 疾手快,忙捂住他的嘴,慌乱中悄悄奔出了三婶的家门。 出了门,赶巧碰见隔壁的程奶奶。程奶奶问我:“狗子,找国力啊?” 我正欲答话。程奶奶又说:“国力不在家,他和他妈去走亲戚去了!明天回来!” 我哦了一声,难怪!之后慌忙牵着柱柱跑开了。柱柱问我:“小哥,你干吗?” 我说:“没干吗,呆会雷大娘回家,我把你送到雷大娘家里,晚上你就在她家 睡吧,我们有事,明天早上回来!” 当时,我以为柱柱只是一个小屁孩,他能懂什么。没想到,那一天晚上,他竟 然把我偷窥的事告诉了雷大娘。以至于后来雷大娘见到我,脸色羞得通红,同时以 一种极其担心的眼神看着我,搞得我莫名其妙,云里雾里,更是举手投足,不知所 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