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案件惊动了两广公安机关。广西警方马上也成立了联合专案小组奔赴惠州和北 海,湘粤桂三地联手,共商对策,一张大网向四处悄悄撒开,捉拿韦小军的行动开 始了。此段暂时不表。 韦小军虽然跑了,但案犯的轮廓与破案的经络却越来越清晰。因此,谭局长并 没有气馁。他还有一条线索可以顺藤摸瓜,兴许能抓住刘勤学,那就是刘勤学的女 友“婷婷”。他打电话向市局和省厅领导作了汇报,请求娄底市公安局协助查找 “婷婷”。娄底警方派了三名干警会同涟源钢铁厂公安分处,查阅了全厂20至30岁 之间女性的花名册,发现小名叫“婷婷”的女性有16个,经逐个分析筛选,认为一 个叫谷婷的最像。谷婷,22岁,涟钢职业中专毕业,曾在炼铁分厂做过事,擅长缝 纫,1997年春节前后离家外出打工至今未归。 为了不惊动对象,市局专门选派了一个年轻的女干警,着便服,以谷婷同学的 身份找到了谷家。一听说是女儿的同学来访,谷婷父母非常热情,泡了茶,端出了 水果糖点。但一谈到谷婷现在干什么,其母就黯然神伤,唉声叹气,说自两年前一 走,至今未回过家,偶尔写个信,打个电话,也只是报个平安而已。到底在外面干 什么,过得怎么样,他们一无所知。 女干警笑着问:“婷婷是我们班长得最漂亮的,她该不会在外面找了个有钱的 对象吧?” “那不会,她每次打电话回,都说还没找呢。”婷婷的母亲摇摇头说。 “我这次来就是问这个事。我想给她介绍个朋友,但我总和她联系不上,同学 里面也没有谁知道她去了哪里。” “唉,婷婷这孩子可能天生一个流浪命。两年前她说在惠州做服装生意。我倒 也相信,因为她从小在家就喜欢踩缝纫机,自己的衣服几乎都是她自己设计做的。 一年前说到了上海浦东。今年过春节时,又说不到上海了,去哪里,还不知道。自 那以后到现在就再没个电话。你说说,天知道她在干些什么?” “伯母,要是联系得上,我一定劝她回来。我们好多同学都想她。她有电话吗?” “要是有个电话还好了,每次都是她打过来的。我要她留个号码,有事也好联 系。可她总是说告了也白告,她没有固定地方。你说说,做父母的哪个不操心啊。 我们两口子每天都为她担心呢,她今年才22岁。” 谷婷的父亲一直坐在旁边默默无言。不到50岁,头发却已花白,看得出,他思 女心切,内心里非常痛苦。 看来,婷婷的父母的确不知道她现在的具体住址和联系电话。从婷婷不愿透露 恋爱关系和具体方位这一点来看,刘勤学的杀人嫌疑更为增大。 九 此时的谷婷已经和刘勤学一起生活了将近两年。这里不妨倒述几句。 刘勤学自从岛石村逃出后,为躲避警方追捕,曾流落了不少地方。直到1997年 8 月才在惠州相对定居下来。他用吴起应提供的2 万元在城郊结合部租了个门面, 开了家鞋店。他知道这样的地方,城里管得松,郊区管得少,比较安全。而且由于 流动人口和暂住人口较多,商贸活跃,生意还过得去。但是,在外一个人流荡久了, 孤独感特别是那种青春的躁动,不时袭上心头,令他难以自控。他需要女人,何况 他以前有过女人?这种欲望的萌动非常强烈,以致有时辗转反侧,整夜难眠。同时, 他也考虑到,一个人颠沛流离容易被人发现和怀疑,有一个女人在身边,安全系数 就要大得多。更重要的,他的父亲临死前特意嘱咐他,要他一定好好活下去,接续 刘家香火。于是,他在心里暗暗定了计划,在惠州找个女人,目的就是驱除孤独, 掩护自己,生个儿子。 当然,找一个这样相当于老婆的女人,并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他隔三岔五地 去附近一家理发店。往来多了,与一些女孩相互就熟识和亲近些了。刘勤学在里面 结交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见刘勤学还有点钱,人又年轻灵透,而且也没有结婚成家, 就对他说:“刘哥,我看你人好,又聪明,找个女孩建个家吧。你如果有这个想法, 我可以帮你的忙。我有一个朋友,恰好是你的湖南老乡,叫谷婷。我们都在一家台 资企业干过,做衣服的。那活儿很多很累,工资却只有一点点。我受不了,就出来 了。我把她介绍给你,看你们是不是有缘分。不过要是真成了,你可要好好待她。” 那女人说得情真意切,决非妄语,把个刘勤学感动得半晌无言。他想这件事已 经好久了,这不正是个天赐良机吗?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 那女人,说:“如果是真的,如果真成了,我会重重地谢你!”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