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两张灵符 我和大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只见她打开油纸,再把盒子盖拉开,盒子里面 分成大小两个格间,大的格间里摆放着许多张黄色的小纸条,整齐地摞在一起, 小的格间里放着一支精致的毛笔,毛笔旁边是一只带盖子的陶瓷小碟,不知道里 面装的是什么。 “什么叫来不及?!大龙会出什么事?啊?求求你救救大龙!” “师傅!求求你救救大龙吧!我们求你了!求你了!” 我和大亮带着哭腔一直喊! 那女人摇了摇头,说:“我见过的事情比你们多,门上画血字的事情,是我 第三次遇见……大龙当时说的没错,这个字符的意思,不是要你们‘问’,而是 让你们不要外传——‘问’和‘不要外传’恰好是两个相反的意思,这是那东西 给你们下的圈套,大龙当时说对了,但是……遗憾的是,你们还是把它说破了… …” “说破了会怎么样?啊?”我俩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继续追问。 “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二十四个小时以内,如果你们找我,还来得及,但是 你们真的来晚了,我帮不了了……对了大亮,我们村里的张家娃子怎么死的你还 记得吗?” “啊?哪个张家娃子?” “就是死的时候,嘴里还含一块树皮的那个。” “就是你和我说过的那个是不是?!”我突然朝大亮喊。 大亮睁圆了眼睛看了看我没回答,又转头继续看着那女人讲。 那女人继续说:“你们都不知道,他是晚上死的。那天早上,他家门上也出 现了一个口字,他也不识字,所以没当回事就给抹掉了,结果晚上就死了,嘴里 还咬着一截树皮——现在想起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龙会吐出树叶来了。” 那女人接着说:“他家人觉得他死得蹊跷,所以要我给他做场法事,做法事 的时候我就感觉门前阴气太重,后来发现门上有血迹……这事多少年了我从没和 他家人说起,因为不想他们家人受到牵连,不过现在张娃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你和他们关系也是疏远,我和你们说起来也已无大碍。” 大亮和我相顾一看,发现对方头上都已经挂满了汗珠。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大龙的事还没有解决,于是就问她:“大龙大概会在什么 时候出危险?出什么危险?” 那女人说:“如果按时辰来算的话,危险应该已出了,你们仔细想想,在血 字出现后的十二个时辰里,大龙有什么不对劲没有?你们还没有和我说起过的?” 我和大亮盯着对方的双眼一直看,似乎想想起什么,但是过了几秒钟,我俩 还是没想起来什么。 “好像真的没有,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没有出事的话,是不是就是说大龙没事 了?”我俩好像得到一丝宽慰,继续问她。 “死可免,伤不可免,至于何伤,我这里也看不到。你们最好再仔细想想。” 我和大亮又回忆了一遍——门上出现血字后不久,大龙就发烧了,然后就去 了医院打了吊针。第二天大龙打完吊针回来后,就挖了灌木,被我们拉回寝室后 他又吐了,然后就是现在这个病怏怏的样子……难道发烧就是所谓的“出事”吗? 可是大龙现在已经不烧了啊! 到底大龙会怎样?!我和大亮急得直挠头! “你们等等,我想想办法。”那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走到卧室地板的 一角,蹲下来朝地板上猛地一拍,一小块地板吱嘎一声被掀开一个角,她伸出两 手探进去,从里面掏出一个猩红色的四角木头盒子,外面裹着一层油纸。 我和大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只见她打开油纸,再把盒子盖拉开,盒子里面 分成大小两个格间,大的格间里摆放着许多张黄色的小纸条,整齐地摞在一起, 小的格间里放着一支精致的毛笔,毛笔旁边是一只带盖子的陶瓷小碟,不知道里 面装的是什么。 那女人拿出两张黄色的小纸条,又把陶瓷碟子放在纸的左边,毛笔放在右边, 然后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静坐起来。 过了一会,她张开眼睛,右手执笔,左手打开小碟子——原来碟子里面盛着 半碟子朱砂——她用笔尖在朱砂上搅动几下,笔尖上瞬间有了颜色,这时她又拿 过一张黄色的纸条来,开始在上面写起了东西。 虽然她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个粗人,但是写的东西却很漂亮。虽然我看不懂她 写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笔在起承转接之间,就如同一条红鱼在游走,显得驾轻就 熟,而且执笔的力度掌握得相当好,笔尖的毛束始终不破,饱时如满月,细时如 新月,让我和大亮看得啧啧称奇。 不一会儿,两张纸条写好了,那女人又从木盒子靠下方的地方拉出来一个很 小的暗抽屉,拿出三个石章来,饱蘸了朱砂后盖在纸条上,然后对我们说:“可 以了。” 这时我们细看那两张纸条,上面勾画的图案并不相同,但是看了那两副图案 后,只觉得遒劲中透着一股霸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时那女人说:“你们拿着这两道符回去,越快越好,一张贴在你们的门上, 一张立刻烧了让大龙和水吞服——贴在门上的那张,要保证三日七十三小时之内 不落地,大龙便可得救。”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