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难逃厄运 不知怎的,昨晚睡着眼皮子一直跳动,好象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因为这样 的反应通常下面的结局会是这个样的,我很清楚。 脑子里一直徘徊着,张峰写下的那封信,“大江西去,彩碟落舞,落叶断根,爱无 可寻。幂幂之外,安如泰来,一吹而散,不见为尽。”前面的那句意思是懂了,可后面 的意思还是有点朦朦胧胧,感觉好象是得罪过他的人都会在幂幂只外,一吹而散或不见 为尽。难道我的下场也会和他所寓言的一样吗,再回想起他昨天临死之前的誓言,我不 禁打了个寒战。 而这样又不算糟糕,米果大清早地就把我给叫醒,说过不准越界的话她都全忘了。 还硬要我和她一起去市场上买东西,我压根就郁闷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和她一起去了市场,她就拉着我的手一刻不停地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拉着我的手我却不想反抗,但这并不表示我已经认同了她对我 的好和心意,总之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像是有着她什么事都能够迎刃而解或是摆脱一些 自己不想做的思想。 “你到底在找什么?”就算是来买菜的,但也不可能跑了整整一圈都找不到所想买 的菜吧。 “我在找卖狗的地方,怎么找不着呢?”她郁闷的挠挠头皮。 “大小姐,卖狗可不是在这个菜市场买的,要去另一处。”真够服了她了,还拉着 我瞎跑一圈。“我可不想吃狗肉的,你买狗做什么?”我发现她的面色有点难堪。 “你不早说,害的我浪费那么多时间。”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倒是先埋怨起我来了, 拉起我的手又似一阵风的往另外一个市场跑去。 我很不平,是她自己没问我还怪我来了。如果耍开她的手,就让周围的人看起来好 象不太雅观,直好跟随着她前进。 到了卖狗的几家店铺,她可是反反复复的挑选着狗的模样,一副精挑细选的样子让 我等的都不耐烦。 “喂,你是不是想买个回去当宠物啊,我可先事先提醒你,要是狗乱撒尿还乱叫我 一脚踢了它,心烦。”本来就是,养狗还要照顾它,稍不留神还把它给养死了,就像小 时候的阿灰那样,虽不是养死的但自从失踪后我对狗心态一直没恢复过来。 “当宠物?”她惊讶地转过头来看我,手里还提着一只可爱毛茸茸的小狗崽,“我 当然喜欢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到这个生活的时候,以后吧。”她吐了吐舌头,又兀自找 寻起来。 “那你想干什么?”不买去当宠物难道还去做狗皮膏药啊。 “哎呀,你就别问了,人多嘴杂不好,回家再告诉你。”她跟我嬉皮笑脸地安抚着 我奇怪的心理,真是越想越怪了…… 终于她如获至宝般地抱起一条狗崽猛亲它,我一看,心头一片触然…… 见她抱着一条乌黑的狗崽,爽快的付了钱。见她一副如释负重的给我一个柔美地微 笑,我就更迷惑。就算喜欢当宠物,也用不着买条乌黑抹漆的比墨汁还黑的狗吧,真是 难看死了。 “你不用奇怪,我买它自有用处,晚上你就知道了。”她坦白地给着我明媚的笑脸, 感觉像是有什么阴谋不想让我知道。 看着她亲热着那只狗,又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对那狗自言自语着,“今晚要对不起 你,委屈你一下,不过不要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我心里面很是匪夷所思…… “阿穆,一起去你奶奶家好不好。”回到家,她把狗给安置好,娇嗔地依过身子跟 我说着。 我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就怕女人会用这恶心的一招,我可不喜欢她们来这套博取 男人的欢心。 “你不是都跟我奶奶通过电话,你自己去好了。”我可不想奶奶误会我,说我们俩 真是郎才女貌啊,或是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想来就会晕死一大片。 “我不知道你奶奶家在什么地方,你就陪我去嘛。”她把小鸟依人的程度更深一层, 我甩也甩不掉。 但最终我的僵持还是被她的柔媚给融化,才知道男人是绝对逃脱不了这种媚惑的, 尤其是对漂亮而有心机的女人而言。 走在路上,她依旧如故的依过身,牢牢地用她的身体栓住我的手臂,使我怎么摆脱 都无济于事。 我只有认栽了,难道这种女人真要缠我一辈子吗,我极不情愿。 “奶奶,我来了,我是阿穆。”我敲了敲门,希望奶奶正巧出去,那就不用联想到 眼前的这能使人晕倒一大片的情形。 可天不从人愿,偏偏奶奶在,听到我的声音更是兴奋地加步迎接,也难怪虽然地处 近但我好久没来看奶奶,的确怪想念的。 “阿穆啊,你好久没来看奶奶了哦。”奶奶像个小孩一样,忍不住嘟起嘴。“这个 应该就是我们家的小果果吧。”奶奶看到我身旁的米果,忍不住走上前左看右瞧的打量 一番,而后又满意地点着头。“没想到小果果这么漂亮,都长大了。” 什么叫“我们家的小果果”?那米果什么时候成了我们家族的人了?难道,难道奶 奶早已被她所诱惑,因而把她当成了我们家未来的那个……不行,我可没认同过,得让 奶奶清醒。 “你不是有事找我奶奶吗,说正事别扯东扯西的。”我及时给那被我奶奶娇惯到春 意盎然的米果泼了一盆冷水。 米果气嘟嘟地睨我一眼,怪我如此生硬的从中作梗,不过还是没办法,只好挺起腰 杆说正事。 “奶奶,我们屋子里去说。”米果小心地搀扶着我奶奶走进屋里,还回过头调皮地 向我吐着舌头。 我可不想走进去让奶奶把我们点评的真像天生一对那样,那个样子想起来还真有点 烂。 “奶奶,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留有着朱砂?”进去后,米果镇静地问着奶奶。 “朱砂?要朱砂做什么?”奶奶很奇怪,朱砂在以前是用来化装或是写墨才用得着 的。 “奶奶,你相信我小果说的话吗?”米果让奶奶坐下,打算告诉一件会令她震惊的 事。 奶奶看她的神色心里面不禁有点不安,但还是想知道那是什么事,“小果,你奶奶 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经历过的事也有很多,你就像你的爷爷一样,有什么话可以让奶 奶不信的呢。” 米果欣慰地点头,这是经她思前虑后了很久才决定把这事告诉奶奶的,因为和和穆 亲近的人也只有奶奶了。 “奶奶,我预测到阿穆的命里有一劫,所以这次我才单程跑过来想要帮他度过这次 危难的。”这是实话,自己能预测到未来所发生的事,这对于她是好事也是件困扰的事。 “怎么会呢,阿穆这孩子一向乖巧懂事的,也不会去招惹人家,怎么会有如此的劫 难。”奶奶焦虑地站起身,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奶奶,这些天你听说过隔壁村子里发生的几件命案吗?”米果细细地解释,把压 抑多时的话语吐露出来,觉得舒服多。 “这个……听说了,怎么了?这和阿穆有什么关系吗?”这件事在几个村子里被传 得沸沸扬扬的,能不知道吗。 “阿穆他……”米果不知道怎么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想想还是讲重点吧,“阿 穆因为帮了别人度过一次劫难,而导致了另一条无辜的性命,他发誓要阿穆为此事而付 出代价。” “难怪我这几天心头一直不太平稳,七上八下的总感觉什么事要发生。”奶奶若有 感知地默认。 “我当初在那件事还没发生之前想劝阿穆不要管那件事的,可他就是不听我的,结 果才……”米果失望地幽幽叹息。 “阿穆这孩子脾气倔的很,这你以后应该体谅一下他。但是,你说的这次他命里有 一劫难,这次劫难你能估摸到是什么时候吗?”奶奶咽了口气,冷静地问着米果,这些 年一直保持清净念佛的心境对她不是没有好处,命里有一劫那是避免不了的,只有尽可 能的把损失降到最低。毕竟这是自己孙子,知道孙子要遭遇这样的事,做奶奶的能不心 疼吗。 米果向窗口望了望我,确定我在院子里欣赏着花朵,才放下心来。 “奶奶,我现在心压的很重,估计也就快了,最迟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最早就恐怕 是随时。”此时忐忑的心乱跳个不停,和当初第一次摸阿穆的手时心跳的不一样。 奶奶像是受了一次重创的打击,心口猛地一抽,差点站不稳。 米果及时搀扶住奶奶,“奶奶,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奶奶挺起身子,摆了摆手。 “奶奶,你别担心,有我米果在就不会让阿穆受到半点的伤害。”米果郑重向奶奶 笃定。 “该发生的是迟早要发生的,阻止也恐怕是徒劳。”但回头想想,也不能这么去认 载,“但肯定能改变一些事情,小果,你能答应奶奶一件事吗?” “奶奶,你说。” “奶奶也不徒什么,只要你时时刻刻的陪着阿穆,寸步也不要离开,行吗?”奶奶 几乎是央求着。 “奶奶放心,我一定会这么做的。”米果信誓旦旦地握紧拳头。 “奶奶也知道你会一些道术,奶奶这就给你去拿朱砂。”奶奶在自己那古老的红木 橱壁里翻着,终于找到了年轻时候曾用过剩下的一些朱砂。 “小果,你自己也要千万小心,还有,能放过的就尽量放过,不要牵扯了太多。” 奶奶好心提醒。 米果也知道奶奶有慈悲心肠,但有时候不是靠好心肠就能解决问题的,但也只好先 答应奶奶。 “阿穆,你也长大了,什么事都不可能让奶奶来照顾你,帮助你,奶奶也越来越老 了。以后有什么事,自己要学着照顾自己,别总让别人担心,懂吗?”奶奶走出来后, 特细微地叮嘱着我。 言语间透着一股辛酸的味道,我不知道奶奶在这时候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能等到酒 不醉人人自醉,“奶奶,阿穆明白,要是哪天阿穆不在了,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 感觉说这些话似在诀别,为什么这几天我总有这样茫然的直觉,也许我的感觉是对 的。 “不会的,别乱说话,奶奶我会保佑我的乖孙子的。”奶奶靠近我用她那粗糙的手 抚摸着我的额头,给我一个慈祥而可亲的微笑,“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多学着点照顾 人家小果,有时间再来看奶奶吧,明白吗。” 我默然地点头,总感觉这次像是一去而不复返,看了看这片熟悉的院子,虽然叶子 都还没长出嫩芽,但我像是已经看到了花梨满野的景象,好一派美丽的风景。 坐在自家三楼的阳台上从中午一直望到落日,夜幕下的晚霞显得格外的妖艳而迷离, 就像是一个魔鬼向你张开着它那宽大而无边的臂膀,让你投向它的怀抱受它的染黑和控 制。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从奶奶家回来,看她一直心事重重,直觉告诉我她 的确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说呢?”她反问我,晚霞下的她显得就像一个来自天边的勇者,在捍卫着属于 她的未来与幸福。 她像是知道隐瞒不住我的,想告诉我却又不想直接用那种露骨的方式来表达那层意 思。 这时,楼下传来那只狗崽的汪叫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夜幕很快就笼了下来,像一层纱织密封的天罗地网,在使人无法看到外层空间的同 时也障失着人的感官。 晚饭过后,米果叫我别乱走开,在她面前呆着最好不过。 而她却做着令我奇怪一举一动,她把那只狗崽抱过来,小心翼翼地在它的腿上用刀 子划开一条缝,而底下用一只碗来接住狗流下的血。 等接了差不多的血,就利索地用布帮狗包扎好伤口。这一系列熟练的动作简直让我 莫名其妙,她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电视里的剧情,抓鬼就经常用黑狗血使鬼降伏,难道她…… “这黑狗血你是不是用来抓鬼怪的?”我蹲下身子问她。 “你还不笨哪。”她笑嘿嘿地看着我,又起身忙别的去。 她一边磨朱砂一边又不知从哪买来的黄纸相对整齐的撕开,然后把狗血混合着朱砂 在上面胡写乱画着什么东西。我确定那是符咒,而她就在作符。 她那严肃认而真的表情告诉着我,今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而现在我眼皮子却跳的 更厉害,简直就像要膨胀裂开,结局就像胡蝶芝死时那恐怖的模样,想到这我不禁打了 个寒战。 “哎,你可别乱想,我只是随便地在作符祈祷罢了,你用不着这么紧张吧。”她用 胶水把这些做好的符咒一一都贴在墙壁和门檐上,动作熟练而轻巧,感觉就像看过的电 视里那些道士在做法一样。 “你是不是感应到了今晚我会遭遇不测。”不打哑谜,直接点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吧,我并不怕死。 “你瞎想些什么埃”她试图以玩笑来蒙过我的忧虑。 “米果,老实告诉我,我和穆并非是个怕死的人,既然要来临,那我只有面对,我 是不会伸头伸脑做乌龟的。”我拉住她的手,从她那繁忙的举动中我让也她平静下来。 “阿穆,我不会让你死的,放心好了,只要由我米果一口气在,谁也伤害不到你。” 米果那坚定的眼神传达给我誓死捍卫的决心。 此刻的她我觉得真像古代的某一个侠女,美丽又任性。 我摇了摇头,“我自己种的苦果自己来承担,不需要我身边的任何一个关心我的人 为了我而受到伤害,这样我的心才不会内疚。”我忍不住用手抚了抚她的长发,指尖滑 过她的脸颊,我触及,她的皮肤也跟颜晏的一样光滑而细嫩,重温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不知为什么莫名地想亲她一口,可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抽回自己的手。 “这些天你帮我那么多,还为我煮饭洗衣服的,谢谢你。”这是我真诚的心里话, 也算是临死前的遗言吧。 她抿起唇,欣慰地晃着头,眼光里有明显的闪亮液体,“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也 是,因为你是我的老公,也是我最亲的人。” 我没多作什么争辩,难道这算是默认了?我不知道,好含糊的概念和错觉。现在心 里头没想那么多复杂的情绪,走到沙发上沉沉地躺下,打开电视机,漫不经心地看起了 电视。 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米果心里更开心了,暖暖地算窝心的那种。 她又回到桌子上画起了符咒,拿起一副副的黄纸贴到墙壁上,不禁回过头时时看我, 看见我任然坐在那里心头方可安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要安心的度过今晚,明天或者 以后都可以万事大吉。 窗外的风还在呼啸不止,现在应该也离春天近在咫尺了吧,只是未曾发觉,或是冬 天的影子还是迟迟不肯归去。 我抬头看了看墙壁挂着的大笨钟,现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夜深人静之初,我不免 也觉得自己有点犯困。 “米果,我有点困,我上楼睡觉了。”米果她早已经把这个一楼的地方贴满了她所 谓的灵符,搞得就像是一个画展一样处处张灯结彩。 “不行,过了十二点才再说。”她四处扫视着,一双眼睛就像鹰眼一样凌厉而精锐。 这警告地口吻和严肃的模样我还是第一看见,有点像个肃穆的警花,不禁皮毛颤了 下。 但瞌睡虫早已侵蚀了我的大脑,我已经没了抵抗能力,只有耷拉着脑袋跨起沉重的 步伐打算上楼。 “你干吗?”她阻拦在我面前,俨然像个老母鸡的捍卫。 “我睡觉啊,大小姐,现在都快到一点了。”我拉开她继续走上去。 这时屋内的灯光突然间的忽明忽暗,而外面却安静的异常,一阵阴森的冷彻从我的 头皮凉到脚底。 “不好,阿穆你小心,赶快打开你的阴阳眼注意四周的动静。”米果提醒我,眼睛 随时地四处瞄视。 我早已打开了阴阳眼,不用她说我就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这包括迎接死亡,但 是我却没看见任何的不干净东西在屋子里。 我可以清晰的看见墙壁和门橱上的那些符咒微微地阖起的动象,而且都是同一时的, 但瞬间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这怎么了?”恐惧的寒意已经击退了困倦,此时我显得异常的敏感。 “看来他已经在外面了。”米果自言自语着,又对我笑道,“放心了,有这些符咒 守护着死鬼敢进来就别想出去。” “是张峰吗?”我心里已经有九层肯定,仿佛现在还能听见他临死之前发过的誓言, 要我付出代价。 米果蓦然地点头,突然她一弯腰扶住肚子大叫起来,“哎哟,肚子痛死了。” “怎么了?是不是下午的那牛排吃了太多。”肯定她要拉肚子。 “也许吧。”她痛楚地点了点头。 “那去厕所啊。” “不行,要是我不在,他对你下手就容易多了。”她坚挺起身子,一脸的痛苦还是 要给我那个灿烂的微笑。 看见她为我而这样,心里隐隐的犯涩,我握住她的肩膀,对她说,“不用担心,要 是我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你怎么帮我都没用,要是最终的结果我还是没事的话,那你因 憋肚子痛而不去上厕所,最后导致了你生病,我可不是要负很大的责任啊。” “可是我——” “好了,别多说了,去吧。”她还想多做抵抗,无奈被我软施硬泡的推进厕所。 我环视空荡荡的大屋子,心头的疙瘩最终还是放下,无所谓了,我对自己这样说。 我上楼梯,感觉像是踏上了去天堂的阶梯,而前面则是漫无尽头的末路。我只能硬 着头皮无奈的走上去,我不能后退,因为我是个男人。 走到三楼,看到三楼阳台的大门堂而皇之的被打开着,一股阴风迎面而来,但我却 没冷的感觉。 惆怅中,我仿佛能听到身后传来重重的喘息声,我低头看地面,灯光是从我身后打 过来的,却只有我自己的影子。 后面有人,不应该是鬼。手中的佛珠手链忽然间光芒猛的一窜而熄,紧紧的勒住我 的手腕。继而佛珠瞬间昏暗无色,感觉以它前所未有的力量挣断串它们在一起的线丝。 四分五裂的散落一地,就像一堆散沙一样,不是凑在一起就可以的。 没想到张峰的怨气有如此的重,竟能连我手上的这条佛珠也耐何不了而崩溃,由这 点可以看得出,他是个孝子,为了他的母亲他势必宰除一切对他母亲不利的任何人。 好一个孝子啊,为了自己母亲的死来报仇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也难怪那件事的确 怪我太多管闲事惹出来的,我是应该付出我多管闲事的代价,我还能有什么怨言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该来的也迟早会来,我还有必要去隐藏些什么。这是 奶奶经常教导我的话,细细思量后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阿穆,别回头,千万别回头。”这时米果的声音刺破了我思绪。 “米果,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如果有来世,我再还给你所要的一切吧,对不起。” 我默默地转过身,想看清楚张峰该怎么对付我。 狰狞着怨恨的双眼,鼻子和嘴角流着暗红色的血丝,嘶裂着赤白的门牙,无声的喘 息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怨。额头还留着那个被枪击中的黑孔,我望着那里就像来自地 狱的旋涡,使我深深地陷入无限的迷茫和黑暗当中。 这就是现在的他,也是张峰。 “和穆,我要你因此而付出代价。”一种永无止境的来自地狱的传呼在我耳畔回旋 不息。 张峰瞬间迎面扑来,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什么感觉都没有,而我也掉入了黑暗的 沼泽,慢慢地隐没着我的身体,最后是头顶的一末发丝……